此后数日,黄文彬除了吃饭,便出到甲板上吹吹风,之后便是回房与李芳琳鬼混,但依旧每天练习《髄经》上的内功心法,武通天见黄文彬勤劳,也便不再催促他了,只是多次暗示黄文彬,练武之人不可房事过多。
黄文彬点了点头,但面对李芳琳这种世间尤物,哪里控制住了自己,不免将武通天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一行人在大运河行了十余日,虽有少少的阻止,也没有黄文彬担心的海盗,终于一个月的夜里到达了杭州。
黄文彬这才发现原来此时的西湖要比二十一世纪利用率高了很多,21世纪西湖已成了著名景区,但在此时却是杭州最大的娱乐中心,湖中花舫无数,两岸的酒楼妓院不胜枚举,虽然已经接近子时,但是各家门户仍然是门庭若市。
船公、船娘们摇撸掌篙,从黄文彬的船边划过。两岸之间,淮剧、昆剧、歌舞、配乐之声此起彼伏,河中彩灯盏盏,溢彩流金。
黄文彬站在船头一阵感慨,最终不自觉的吟出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谚语来。李芳琳在一旁听得入迷道:“原来公子还会作诗?”
黄文彬怔了一怔,随口笑道:“小儿科而已。”说了这话,立刻转过身去,不让李芳琳看自己的脸,心中暗道:“难道此时还没有这句谚语?”
待船靠岸后,黄文彬令武通天领着几个弟兄上岸去找葛万春去了,自己则搬出一张凳子来,坐在船头,东张西望。恰在这时一艘船舫从他的眼前游过,只见上面挂红张彩,装潢地甚是富丽堂皇,船头之上还站着几个舞娘正在偏偏起舞,船的内厅中不时传来一阵掌声夹杂着一些叫好声。
黄文彬从船窗的缝隙看去,只见船舱之中坐的皆是穿着华丽,举止轻佻的富家子弟,每人身边都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子。
黄文彬不禁羡慕起这些人来,轻叹道:“人若如此,夫复何求?”
李芳琳未听清楚黄文彬说的话,连忙问道:“公子,你说什么?”
黄文彬连忙道:“哦?我说这些富家子弟真是太可恶了,有了几个臭钱就来摆阔气。”
黄文彬这一句话倒是勾起了李芳琳的伤心往事,坐在黄文彬身旁不禁落下泪来,眼睛更红,立刻湿润,沐临风无奈,只好将其拥入怀中安慰一番。
恰在此时,武通天回到船上,身后跟的正是葛万春,黄文彬见到葛万春,立刻站起身来笑道:“葛先生怎么样?安排妥当了吗?”
葛万春道:“房子已经找好了,不过不太理想,这里好的房子都已经被高宏公子全部买下了。”
黄文彬听了心中一凛,道:“高宏?”心下道:“我哪里又曾听说过历史有高宏这号人物,此人怎么竟敢在杭州如此作威作福?”
葛万春忙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高宏可是当念“骠骑大将军、进开府仪同三司”高力士大人的干儿子。”
黄文彬又是一阵汗颜,呵呵笑道:“我当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呢,还来是这个死老人妖的干儿子。”心中暗忖道:“竟然这小子能在杭州做的如此强横,那来确实有过人之处,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接近此来,看来还真得想得办法。”
葛万春一愣,他哪里知道黄文彬所讲的“人妖”到底是何,在唐代最多也将“人妖”唤做“阉人”,但听黄文彬所讲“死老人妖”,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话,站在一旁,等着黄文彬再次吩咐。
黄文彬随后对葛万春道:“那么现在的房子如何?”
葛万春一脸苦色道:“地方倒是宽敞,但是不在闹市区,只是如此真是委屈了公子。”
黄文彬哈哈笑道:“哪里,哪里,现在有了家,哪里还能说长道短?先住着吧,这事我以后自有打算。”
葛万春点头称是。
黄文彬令人将船上货物抬到岸上,顾了几辆马车,由葛万春领着,沿着西湖而行,穿过几个闹市区,逐渐走到南城,此地明显比西湖一区要安静了许多,早已家家户门紧闭,吹灯打烊了。到南城后,转了几条巷子终于看见前面一座大宅,借着月光,依稀还可以看到刚挂上去的扁额上书道:“黄府”两金漆大字。
葛万春敲了下大门,大门立刻打开。
黄文彬一行进得大宅后,这才发现这宅子的院子的确不小,但是也非常的乱,这几日来黄文彬在船上哪能睡得安稳,早已想尽快到杭州睡一睡陆地上的大觉。
葛万春待货物全数运到院内,将大门关上,领着黄文彬和李芳琳去他们的房间。
黄文彬见大堂之上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到得后堂绕过一个园子这才到得自己的房间。
葛万春将门推开进去将油灯点上,黄文彬正眼望去,里面的家具全部是崭新的,床也是新的。
葛万春笑道:“我知道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想睡个安稳觉,所以特地给公子买了张新床。”
黄文彬连忙竖起大拇指,随后叹道:“其实我怀念的是席梦思。”
葛万春听了一呆,附耳轻声道:“公子,不知道那席梦思,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黄文彬汗颜,看了下站在一旁的李芳琳,看来对方并没有听见。要知道黄文彬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哪能给一个古唐人解释清楚什么叫“席梦思”呢,拉着葛万春走到一旁轻声道:“葛先生,其实那席梦思并不是哪家的姑娘,而是一张大床,是用……”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下去了,指着葛万春为他准备的新床,接着道:“反正就是一张很舒服,很柔软的大床就是了。”
葛万春心里也暗自盘算:“公子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看来他还是放不以前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呀!”笑道:“公子,这个到是好办,我们虽然买不到,但可以自己做的。”
黄文彬心中暗惊:“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若是能做出席梦思这样的床来,定然会成唐朝一大亮点,不但可以自己睡,还可以卖,正好这样,也实现了自己从黑市大佬到商场局亨的重大转形。”说着哈哈笑道:“葛先生见多识广,创作力自然也是常人所能及的了,若是能制出软床,那定然会抢占家居市场,这可是也是个好生意。”
李芳琳站在一旁不明所以,更不知道黄文彬口中的“席梦思”究竟为何物,但是与黄文彬相处这么久以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词语与东西对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依黄文彬口中所言,这席梦思肯定是床上用品,可以让睡觉更舒服的,所以并没有追问下去。
提到发展,黄文彬顿时没了睡意,对李芳琳道:“芳琳,你先睡吧,我到葛先生的房间与他说些事情,一会便回来。”说着走到李芳琳的身边附耳轻声道:“最多半个时辰左右就回来,等芳琳可要等着我了。”
李芳琳一听此话,立刻双颊生红,低头不语,黄文琳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后,与葛万春离开房间。
葛万春的房间在黄文彬与李芳琳房间的对面,中间只隔了一个花园,绕过花园后,葛万春奇道:“公子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你不累?”
黄文彬连忙将葛万春推进房间,葛万春点上灯后坐到一边,黄文彬见葛万春的房间大小与自己的房间一般无异,但是装潢设计方面有着明显的差距,不禁感谢道:“谢谢葛先生给我安排的房间。”
葛万春并没有说话,只问道:“公子,究竟有什么要和我谈什么发展计划?”
黄文彬道:“我们带来的钱还剩多少?”
葛万春早已经算准黄文彬会问,笑道:“一路的虽然花消不少,再加上买了这座宅院,加上在西湖岸边置办有一间长宽八丈的大铺面,现在估计最少还剩一百四十六七万两。”
黄文彬满出一忖不肯相信的神情,要知道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可知道杭州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想到自己置办了这么大的宅院落,外加最繁华的铺面一个,才只花了三四万两,惊道:“什么,怎么可能?”
葛万春自然不知道黄文彬的想法,叹道:“公子,你不知道,杭州这边由于近海,流球、高丽、东瀛的商旅来往不断,所以这里的房子价钱实在太高,想当初,便是我们在长安之时,附近的那间大铺子,也只用去了一千两就能买到了,而在这里,怕是丈二的小铺面都很难买到,这边的宅子虽然不是在闹市区,但是也花去了七千多两的银子。”
黄文彬哈哈笑道:“葛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这里虽说贵了点,不过还算靠谱。”随后立刻道:“现在花费如此之大,所以我们现在要立刻筹划如何发展,如何在杭州这边站住脚跟,别忘记了,还有两百几十号弟兄等着吃饭呢,怎么也不能等到坐吃山空的时候,叫弟兄们拿着刀枪去抢劫?”
葛万春点头道:“公子能有这种心思,我真为公子感到高兴才是,其实,我也早无争夺天下之意,不如就跟着公子做生意,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黄文彬在房间中跺步而行,随后道:“其实我这一路来都在想这件事,刚才说的席梦思的事,我想做床应该也算是一条路子,不过这个暂时要放放,我们现在对这边的行情还不了解,我准备以后做的时候专门卖给有钱人,而且把价格定的高高的,这个做工也不难,很快会被别人学去,那时候我们已经受到最大的利益了,而且这个时代又没有商标意识,更谈不上剽窃什么的,我们那时候就必须再想其他的。”
葛万春听黄文彬说的头头是道,不禁称赞道:“公子高见,小人愧不敢当。”
黄文彬看着葛万春心悦诚服的样子,心中偷笑道:“总不能和以前一样,到处收保护费吧?”苦笑道:“我也就这点能耐了!”
葛万春低下头有些黯然道:“那么我们先开始做什么呢?”
黄文彬微微一笑,道:“我这个主意你听了肯定会吓一跳。”
葛万春惊奇道:“究竟是何主意?”
黄文彬道:“时更。”这正是黄文彬为沙漏计时器起的新名字,他将要让这沙漏计时器成为石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