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彬朝着外面看去,并不见任轻风的影子,微微一笑说道:“纯子小姐,怎么不见任二哥?”
浦田纯子道:“听说春香阁来了十几个面生的客人,出手豪阔,各个都带着兵器。一坐定就要春香阁所有的姐妹,而且还强行将彩薇、灵钰两位姐姐拉去做陪,任二爷怕公子的红颜知已被糟蹋了,已经先赶了过去,纯子便来黄府给公子报个消息,还请黄公子快去救两位姐姐。”
黄文彬亦是欢喜亦是忧,心道:“老子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芳琳刚丢,又有人去打灵钰彩薇的念头。”看着浦田纯子心中双想:“竟然你送上门来了,老子哪有不收下的道理!”连忙道:“纯子姑娘不必惊慌,在下这就去春香阁,纯子姑娘先行在寒舍住下以后再想办法回到东瀛也是不迟!”说着便让人请来武通天,黄文彬让武通天帮浦田纯子安排厢房后道:“武先生,文彬有要事出去一趟,若是有芳琳消息,就派人前去春香楼找文彬。”
武通天听黄文彬要去春香阁,连忙阻止道:“公子,你近日来流连青楼已久,他日李仙长怪罪下来,通天可是担待不起呀!”
黄文彬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文彬回来再解释,文彬先走了!”
武通天忙道:“公子竟然要去,还要带上兵器为好,请公子等上一会,公子的兵器两日前通天已经铸好,只是这几日公子忙得很,没来得及让公子过目呢!”
黄文彬道:“如此甚好!”心中道:“若是有了称手的家伙,就拿打起架子老子也未必怕他们。”
时间不大,武通天手里捧着一柄长四尺有余的宝刀奔了过来,道:“公子这柄刀虽然有些沉重,但公子天生神力,想来正称了公子的手。还是请公子给这柄宝刀赐上一个名字。”
黄文彬又手接过宝刀,只觉得入手甚是沉重,连刀带鞘足足有三十几斤,心中甚是满意,金丝包裹的刀柄,风磨钢铸就的吞口,刀鞘做得甚是华丽,七颗眼珠大小的宝石顿时给这柄刀添了几分神秘之感,黄文彬握紧刀柄用力抽出,刀身薄如纸,锋如芒,还带着丝丝蓝色,黄文彬哈哈笑道:“好刀!好刀!”
武通天自豪地道:“公子这柄刀所用的材料有所不同,都是万金难求的……”
没等武通天说完,黄文彬道:“武先生,等文彬回来再说也是不迟!”说完匆匆奔了出去。
黄文彬走到大门口时,足下运足内力,一路步伐加快,可要比他当兵时跑得还要快上一此,不一会功夫已经到了春香阁,此时春香阁大门紧闭,门口不少纨绔子弟正在骂街,黄文彬闻其言才知这些人都是被春香阁里的那些客人赶出来的。
黄文彬见大门紧闭,只有从后门下手,到后门后,发现后门也锁上了,但是后门旁的围墙并不是很高,即便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很容易就能爬进去。黄文彬虽不会什么轻功,但是越此墙也是轻而易举。
进得春香阁后院后,黄文彬四处环顾后院并无一人,只见二楼灯火明亮,人影晃动,里面歌舞升平,时而传来大汉的叫骂声,银(通假字)言秽语不绝于耳,时而传来姑娘们的嬉笑之声,被掩盖了的古筝琴音忧郁悲愤,黄文彬料想是定然是尹灵钰在操琴。想到此处,心中怒火中烧,立刻冲进春香阁。
春香阁一楼虽也点着灯,却无一人,黄文彬顺着楼梯上得二楼,刚刚站定,就见一房门里走出一人,满脸堆笑地向房内恭敬地道:“几位爷喝好,奴家去看看菜烧好了没?”此人正是春香楼老鸨江大姐。
江大姐关上房门,转头看见黄文彬,先是吓了一跳,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随即一把将黄文彬拉到楼角之处,轻声说道:“黄公子,你怎么来了,这十几个爷各个不是好惹的角,黄公子还是请回吧?”
黄文彬冷笑一声,道:“大姐真是健忘,文彬正想为灵钰彩薇赎身,怎能任由他人在此地欺负她们呢!”
江大姐一边拉着黄文彬下楼,一边道:“黄公子还是请回吧,这十几个爷进门就要全春香阁的客人,过去的姑娘们每人都有赏银,而他们又给我二娘一锭百两的金子,说是包场,二娘我也没有办法,本来是想让人将这些两位小姐送走的,哪知道尹、范二位刚出房门,就被抓了去!”
沐临风心念一转,口上连忙道:“在下新结异的哥哥三民会的任二当家的正赶来此地,大姐怎么没见到任二哥吗?”
徐二娘眼神一转,道:“黄公子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莫非是有给公子通风报信的?我想就算任二爷来了,也不见得能平息了此事,我已经派人前去高府请高爷来平息此事了!黄公子还是回去的好,不要在这里给大姐我添麻烦!”
黄文彬冷声道:“在下早有替尹范两位姑娘赎身之意了,其他人在下不管,但若是亵渎了这两位姑娘,文彬岂能坐视不理……”说着一把推开江大姐,奔上二楼,一脚将门踹开,顷刻间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黄文彬迅观全场,房中一张圆桌上坐着十几个衣着鲜艳,要有佩刀的壮年男子,每人身边都坐着四五个妖艳女子,此时却见一人带着兵器闯了进来,都看向黄文彬,而房间深处,屏风已倒,尹灵钰与范彩薇一人坐着手抚古琴,一人手抱琵琶,正惊讶地看着门口黄文彬,眼神之中又惊又喜。
桌席中一虬髯大汉起身喝道:“奶奶的,哪来的王八羔子,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这里闹事?”
黄文彬冷哼一声,道:“王八羔子?你问谁呢?”
虬髯大汉立刻道:“王八羔子问你呢!”随即感觉不对,身边的一个姑娘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刻被其一脚踹开,道:“妈了个巴子的,有什么好笑的!”
那女子被那虬髯大汉踢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顿时失去了知觉,在场所有女子皆吓得起身四处逃窜,纷纷向门口逃去,却在这时,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门口黄文彬身旁顿时多了一大巨型钢刀,正好堵住黄文彬身侧的出路,却听那虬髯大汉道:“何人敢踏出此房一步,休怪老子刀下无眼。”
众女闻言纷纷呆立当场,逃也不是,回座也不是,不少女自早已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有的泣不成声。唯独内厅尹、范两位生气定神闲,不惧不怕地站着,范彩薇眼神中却充满了对黄文彬的担忧,尹灵钰更是着急,心脏好似早已从口中飞出一样,她虽不知道黄文彬究竟会不会武功,但是在场如此多人,即便黄文彬会什么武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黄文彬却面不改色,向两人投去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们不必担心。而此举在众人眼里,却犹如抛媚眼一般。那虬髯大汉吼道:“妈了个巴子的,你小王八羔子都快升天了,还有闲情雅致地和姑娘抛媚眼呢,看你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抽出身旁一人腰间的佩刀,迅速地向黄文彬冲来,嘴中还骂骂咧咧地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下辈子别学人家逞英雄!”
黄文彬只是冷眼看着,身形却不移动半分,只见那虬髯大汉挥舞的长刀,眼见就要将黄文彬的脑袋砍下,尹灵钰一颗芳心都快从玉嘴中蹦了出来,在场所有女子都惊呼起来,而在场所有男子皆哈哈大笑,似乎在他们眼中黄文彬已然成为一具死尸了。
而此时,却见那虬髯大汉突然手中一软,钢刀“哐”一声掉在地上,随即那大汉双膝跪地,抬头看着黄文彬,眼神中甚是迷茫,似乎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良久后才杀猪般地惨叫起来。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腿,满屋子打滚。
尹灵钰一颗心总算跳了回去,众女的惊呼也转变为“咦,咦”的好奇之声,在场所有大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人张大着嘴巴干笑几声后,惊讶地看着黄文彬,笑也不是,闭上也不是。
黄文彬手指这坐在桌前的大汉,道:“你,你,你,还有你……”在场大汉,一一指过后,道:“不想残废的,现在就走。”
众大汉皆目瞪口呆地看着黄文彬,他们根本没有看到黄文彬任何出手的迹象,只是如木桩一般地站在那里,自己的兄弟是如何倒下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其他一人颤声道:“他是不是会妖术?”虽然说话声音很小,但是在鸦雀无声地屋内,众人还是听地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起身拱手道:“还未请教阁下是那条道上的好汉?”
黄文彬冷笑一声,道:“爷就是杭州城的黄文彬!”
众人纷纷喃喃道:“黄文彬?”显然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其中一人道:“你可知我们是……”
另外一人连忙阻止,道:“在下记住公子的名号,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令人将那瘸了腿的虬髯大汉架起,对黄文彬拱手道:“告辞!”
黄文彬退出房门,站到一旁,冷声道:“不送!”
众人路过黄文彬身旁时,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生怕忘记他的样貌一般,同时眼神中又有一些惊悚之色,生怕惹着对方,顿时变成同伴那样的下场。
江大姐一直在门外听着动静,又不敢走近,这时见众人离开,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些人总算走了,忧的是日后这些人会不会再回来生事,连忙低头哈腰地对众人道:“几位爷,有空常来!”
众人闻言纷纷瞪着江大姐,吓得江大姐连连退后。
黄文彬待众人下楼后,这才进房间,走到尹灵钰与范彩薇身旁,道:“两位姑娘没受惊扰吧?
尹灵钰微微一笑,作揖道:“有劳黄公子前来相救!灵钰感激不尽”
范彩薇也对黄文彬作揖道:“多谢黄公子!”
黄文彬看着尹范二人,虽然她们没有想其他女子一样表现的慌张无助,但是黄文彬还是心生尤怜,坚定了要替他们赎身的信念。
却在这时,楼下一人扯着嗓子高呼道:“高爷到!”
黄文彬心下一凛,连忙对尹范二人道:“这高宏也不是好胚子,你们赶紧回房装病,免得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尹灵钰深情地看了黄文彬一眼后,拉着范彩薇从侧门而出,范彩薇路过黄文彬身旁时,冲着黄文彬甜甜一笑,黄文彬一呆,没及多想,随即出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