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錄談》:沈彬郎中少好道,將卒,戒其子云:吾所居堂中正是吉地,即葬之。子孫不敢違。既兆其穴,開之見石梆一所,甚寬廣,及有青石蓮燈三枚,鐫刻甚妙,又有石記云:開成二年,開雖開,亦不埋,漆燈猶未照,留待沈彬來。後人見棲於西山天寶洞。
《袁府君祠堂記》云:府君,後漢人也。按北齊《修文御覽》云:陽羨初立縣時,會稽袁圯生有神異,而君始為令於此,逆知水旱,自言死當為神,或寢息繼日,夢與神宴會。一旦無疾暴亡,殯後風雨晦冥,忽失柩所在。有民夜聞荊南山若數千人聲,晨往視之,而柩在焉,亟抵縣白之,吏民馳至,柩已神藏,止見石壇石家而已。於是改荊南山為君山,至今俗呼為銅棺山,以謂府君亡時天降銅棺,如王喬為葉令天降玉棺類也。
紫雲乘風,黃梅墮井。
《紀聞錄》:唐開元二十四年春二月,駕在東京,以李適之為河南尹。其日大風,有女冠乘風至玉真觀,集于鍾樓,人觀者如堵,以聞於尹。尹,率略人也,怒其聚眾,袒而笞之,而乘風者既不哀析,亦無傷損,顏色不變。適之大駭,方禮謁。奏聞,勁召入內殿,訪其故,乃蒲州紫雲觀女道士也,辟穀久輕,因風遂飛至此。後因大風,復飛去不返。
《廣異記》:黃梅縣女道士張連翹年八九歲,常持瓶汲水,忽見井中有蓮花如小盤漸漸出井口,往取便縮,不取又出,如是數四,遂墮井。家人怪久不還,往視,見連翹立井水上。自後不食,父母命出家為道士。年十八,晝日於觀中獨坐,見天上雨錢,又雨黃藥,吞二粒,覺神情倍於常日。
魯聰致雷,王向分影。
《續仙傳》:葉千韶字魯聰,有道衍。嘗遇歲旱,人請析禱,師即焚香啟祝,須曳降雨。人有請政雷者,以足擦地,便嗚從地底槐槐聲。一日於城市忽驅叱以振威,人詁之,曰:我見某處火災,故救之耳。驗之信然。
《列仙傳》:王向生而秀異,日望終南山高峰,謂父母曰:兒長大叉居此山。人甚器之。既冠,不願仕,以坐忘遺照為事,遇神仙孟先生授以道法,能變化分形化影。
謝雲一川,王濤萬頃。
《集仙錄》:果州謝自然,絕粒,多言道家事,詞氣高異。刺史韓佾至郡,疑其妄,延入州,閉之累月。率長幼開籥出之,膚體儼然,佾即使女自明師事之。又於大方山置壇請道士程太虛具三洞錄,遷自然居於州郭。正元九年,刺史李堅致任,自然告云:居城郭非便,願依泉石。堅即築室於金泉山。一日詣州與李堅別,即於金泉山白日上昇,士女數千人咸共瞻仰,須臾五色雲遮亙一川。
《墨客揮犀》:王平甫,熙寧癸丑歲直宿崇文館,夢有人邀之至海上,見中央官殿甚盛,其中作樂,笙簫鼓吹之使甚眾,題其官日靈芝官。平甫欲與俱往,有人在官側,隔水謂曰:時未至,且令去,他日當迎之。至此恍然夢覺,時禁中已鍾嗚矣。為詩曰:萬頃波濤木葉飛,笙簫官殿號靈芝。揮毫不似人問世,長樂鍾聲夢斷時。
秀川鐵扇,觀福金餅。
《野人閑話》:祠部員外郎彭曉字秀川,自號真一子,常謂人曰:我錢鏗之後,世有得道者,余雖披朱紫,食祿利,未嘗懈怠於修煉,去作一代之高人,終不為下鬼者矣。宰金堂縣,則怛騎一白牛於昌利山往來,似有會真之所,往往有白鶴飛嗚前後。曉注《陰符經》,解《參同契》。每篆符,謂之鐵扇子,有疾者餌之輒愈。《集仙錄》:黃觀福、家貧,每以槓葉為香焚之,食植不嗜五穀。既笑欲嫁之,忽謂父母曰:門前井中極有異物。往看之,水果洶湧,乃自投水中,良久不出。灑之,得一古像天尊,狀貌與女無異,水即澄靜,便以木像置路側,號泣而歸。其母時來視之,懷念不已,忽有綵雲仙樂導衛甚多,與女子三人下其庭中,為父母曰:女本上清仙人也,有小過,謫在人間,年限既畢,復歸天上,無政憂念也。又曰:此今年疾疫死者甚多,移家益州以避西年。即留金數餅,昇天而去。
1『令』字原作『今』,據《輯要》本改。
2『俎』字原作『姐』,據《輯要》本改。
3『二』字原作『一』,據《輯要》本改。
沙苑嬌翅,華陽養翮。
《高道傳》:益州城西有道觀,非修習者莫之居。徐佐卿嘗自稱青城道士,一歲三四至。天寶中重陽日,明皇獵于沙苑,見雲問一孤鶴翔飛,上射中之,帶箭而墜,獎然矯翅書于東南。是日佐卿鐫箭而來,神采不怡,謂人曰:吾行山中,偶為此物所加,已無恙矣。此箭非人問所有,越明年,箭主到此,當付之。遂留於後壁,復題其時云十三載九月九日也。明皇狩蜀,至觀,因幸道院,見前箭,命取閱之,即御箭爾。上驚異,詢之,道士以實對,即知前歲沙苑中所射之鶴乃徐佐卿也。復覽其題,則又知當日自沙苑一書而至于斯也。今有飛仙嶺,傳佐卿帶箭飛泊之所,下有飛仙觀存焉。
《真誥》:姜叔茂為巴陵侯,棄官入句曲山修煉道戌,寄書與僚友云:我昔學道於鬼谷,道成於少室,養翩於華陽,待舉於逸城。時乘颼輪,宴我句曲,悟我永嘆代謝之速。
馮長回黃,世京守白。
《真誥》:馮長字延壽,年十五通陰陽占候之衛,感鄧真人授書,能回黃轉赤,而面生玉澤。道成,今為西嶽真人。
又,陳世京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外,任意存泥丸黑氣、心中白氣、臍中黃氣,三氣俱生,如雲以覆其身,因變成火,火燒於身,洞徹內外。如此旦日一行之,服氣二十過,畢乃止。所謂知白守黑,欲死不得,知黑守白,萬邪消卻。世京後得仙。
裴雲盤旋,戚霞煥赫。
《續仙傳》:裴元靜幼而恬淡,及昇願入道,父母曰:女生有歸。遂逼之以適李言為妻,夫妻如賓幾月,乃告於夫曰:神人不許為君妻,請絕之獨居一室。中夜嘗聞談笑之聲,夫疑而潛窺之,光明滿室。及旦,與夫別去,而雲霞盤旋,仙女奏樂,而元靜上昇。
戚氏號逍遙,好道,誦經不輟。及昇,父母強適薊尋為妻,而逍遙獨處一室,絕粒靜坐,而人莫得而測。一夕聞屋裂如雷聲,但見衣裳在室,仰視雲霞煥赫,而逍遙上昇。
正節野人,含光清客。
《高道傳》:吳筠天師字正節,天寶初至京師,係道士籍,入嵩山依潘師正究其衍。明皇聞名,召與語甚悅。上復問道,對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言。復問神仙治鍊法,對曰:此野人之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筠每開陳,皆名教世務,以微言諷天子,天子重之。
道士李含光工篆隸,或稱過其父,一聞之,終身不書。後師正一先生,雲篆寶書,傾囊相付,且曰:李含光真玉清之客也。
隱柱羅遠,入圖柳成。
《逸史》:道士羅公遠,時明皇一日召見,問隱形衍,對曰:陛下以玉書金格簡於九清矣,豈以社稷之重而輕徇小衍耶。上怒,公辱罵之,走入殿柱中,數上過。上愈怒,劈柱追之。既見入玉碼中,又碎碼為十數塊,皆有公遠之形。上謝之,乃如故。上復強之不已,因教焉,然不肯盡其衛。試自隱,常露衣帶,或見影進。上怒,遂斬之。有中使輔仙玉自蜀還,逢公遠駕與語,袖出一書及蜀當歸為寄。仙玉具以奏,上頗加悔恨。天寶末,果西蜀之幸,當歸不誣矣。
《酉陽雜俎》:正元末有畫人寧采圖為竹林會甚工,坐客郭萱、柳成二秀才每以氣相軋,柳忽昤圖謂曰:今欲為公設薄俠,不施五色,令其精釆殊勝,如何。郭殊不信,柳曰:當入彼畫中治之。乃騰身起,入圖而滅。坐客大駭,圖表於壁,眾模索不獲,久之忽語曰:郭子信矣。聲若出畫中也。食頃,瞥目圖上墜下;指阮籍像曰:工夫抵及此。眾視之,覺阮籍圖像獨異,脣若方嘯。寧釆睹之,不復認,意其得道,與郭俱謝之,數日遂遁去。
子虛學古,桃俊明經。
《真境錄》:暨天師名齊物,字子虛,學古通經傳。時有浮屠梵臻問道釋所起之由,師為分其同異曰:道無前後,杳不可稱論也。且老子即長生仙道,屬太上左官,故老子生左腋,手舉於左,故貴左法,教服其黃,黃者陽也,得其道則存亡在己,出入無問,大劫有窮而吾道不泯。太子即輪轉生死之道,滅度之法,屬太上右官,故太子生右腋,手舉於右,故貴右法,教服其緇,緇者陰也,命盡而有死。其二法殊途同歸,於太上非至人莫見其奧也。聽者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