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妃的眼神里突然有一丝的湿润,显然是被故事里的女人的遭遇再一次的感到心里难过。不过丹少展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递给了思妃一盏热茶,拿在手里,香气慢慢的四处飘散。
“太后,该去上朝了”小喜子一大早便在床边叫女人。
女人嗯了一声,浓浓的睡意,真不想起床。朝堂上,杨靖坐在龙椅上,无精打采,他的怀里,一只兔子正在啃着葫芦卜。一堆碎屑,在他上好的龙袍上散落。女人紧紧地抓着椅背,才能压制想要冲出去教训他的冲动。这个傻子,哀家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职位的公公拉着细锐的嗓子喊。
“禀告皇上,太后,今年荆南水患,百姓已无粮米可食,而外族又虎视眈眈,进来侵袭荆南边境,臣惶恐,还请陛下做主”
丞相在堂上满口飞沫,等着皇上发令。可是皇帝在干吗?他竟然吩咐太监再去换几根胡萝卜,因为那兔子不再啃他手中的那根了!
不愧是傻子,那是它饱了!
丞相和一干朝臣在底下等着皇上拿主意,可是这白痴皇帝竟然恍若不知,过了好一会,察觉底下安静了,才抬眼看了看,然后说道
“没有粮米,他们可以吃肉啊!”
“荒唐!”
女人狠狠的拍着桌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请太后出策”底下大臣跪倒在地,无不对皇帝摇头叹息。女人咬着牙
“开国库,押运粮草赈济灾民。派兵安民,丞相,左右将军下朝后来上书房议事,还有皇上——”
“朕一会儿有事要忙”杨靖忙着开口
“哦,皇上要忙什么啊?”女人掩饰不了鄙夷的语气,这个傻皇帝,还能有什么忙的!
“朕要陪琪琪”他一脸的温情,女人倒是把这给忘了,他虽是傻子,倒是还懂得男情女爱,和丞相的女儿琪琪暗通款曲。也罢,最好赶紧生出个皇子,到时候哀家便不会顾及。
在上书房,商讨了大半天,女人的头都快抬不起来的时候,终于结束了。黄昏以至,女人问小喜子,皇帝和琪琪怎么样了。
只见小喜子一脸尴尬,“太后,皇上他——问心们弄错了,其实琪琪是皇上的那只兔子——”
什么!竟然被这傻子耍了,士可忍哀家不可忍!
“小喜子,你过来,哀家告诉你——”女人让小喜子走近,吩咐了一番。
“来人,给哀家上杯好茶”
放下茶杯,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不愧是上好的贡茶,的确清爽宜人。算算时候,那傻皇帝也该来了。不会是迟钝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吧。
“太后!太后!你在哪里——”
来了呵。
“哀家在这”女人扬声回到。
“太后,你怎么能杀了琪琪,它这么温柔,这么可爱——”
“怎么,皇上的意思是哀家错了?”
“告诉朕,是谁杀死的琪琪”杨靖直直的看着女人,有一瞬间,女人只觉得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一身的男子气息。这傻子难道是要找人偿命吗?不行,哀家忍不了了。女人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地瞪着他
“皇上,你可知道琪琪它是一只兔子!”
“可是它也是一条生命啊”
“嗯?!”女人语调上扬。
“可是——”
他看了一眼女人铁青的脸色,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委屈的低着头,满眼泪珠在打转。
“好了,哀家会好好安葬它的。”
女人看他知错了,帮他理了理衣襟,带他走向软榻,坐下。
“皇帝,你最近可有喜欢的嫔妃?”
“有啊”
“哦?是谁?”
“就是琪琪啊,啊——是丞相的女儿”他知女人误会,忙着解释。
“那好,哀家这就下旨封她为琪妃,希望皇上能多眷顾,早日生下龙子”
“朕还年轻,为什么要生孩子?”
“因为哀家想要抱孙子”女人说着别扭得很,女人的年龄其实比他还小上两岁,可是他为子,女人为母。
“太后说错了,太后要抱孙子,得先生儿子,既没有儿子,何来孙子”
女人气得抓狂,咬咬牙,女人忍“好了,皇上,哀家累了,你早点休息去吧”
思妃捧着手中凉掉的茶,虽然是已经听过的故事,但是自己讲起来,还是又一次掉入了那个时候,掉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丹少展皱着眉头,好像有些明白,但是又有些糊涂,催促着思妃赶紧说下去。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守着如梦汐,一边说着故事。
其实女人是在二夫人大寿的时候进的言府,随便哄了个官员,说是爹爹远走的女儿,今日特地给他个惊喜。
女人用仅剩的盘缠买了一身粗制的大红礼服,走进去的时候,每个到场的人,看到女人,眼里都是鄙夷。
女人笑意盈盈的走向正厅,一下子扑到爹爹怀里,撒娇道“女儿言欢祝爹爹,姨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若是爹爹不想女儿把手中娘的骨灰给各位大人看的话,还是配合一点的好。否则女人不介意和各位达人说一说当朝丞相抛妻弃女的真面貌。
说着女人便把娘的骨灰递给了爹爹,看着他满脸铁青的接过去。尽日相望王孙,尘满衣上泪痕。谁向桥边吹笛?驻马西望消魂。传膳的喊声将女人拉回现实。女人喘了口气,怎么总是想起这些。女人唤来小喜子,“去把哀家的马牵来,哀家要去外面”
“可是太后,已经是晚上了”
女人坚持换了一身贴身的劲服,将头发散了下来扎成辫子。
迎风呼啸,奔跑,真畅快。
啊!马儿惊了,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不受控制的奔跑起来,女人有点错乱,小喜子在后面惶恐的低喊,夫人,夫人,你没事吧!他就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飞掠而过,将女人从马背上抱起,然后几个旋转,安稳的站定在地上。踩着厚实的土地,女人觉得女人的心又活了过来。女人还在他怀里,发现这个事实后,女人挣扎着想要他放手,他高女人一头,低低的笑声在女人头上起伏。
“你没事吧”他低头,放开女人,沉稳暗哑的声音。
“没事,谢谢你”女人这才有机会看他的容貌,真可惜,他带了厚厚的面具。
“你的脸怎么回事?”女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强烈起来。
“毁容了”他说的云淡风轻
“啊!谁把你搞成这样?”
“你大晚上怎么会在这,一个人骑马?”他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女人
女人一怔,有些不悦。
“心情不好,出来散心”
“谁惹你不高兴了?”他又问,女人挑眉,瞪着他,告诉他应该你回答了
“女人继母”
“哦,那你怎么不反抗,你的武功——”女人有些疑惑
“你呢?为什么心情不好?”
“女人继子,他做了一些荒唐事”女人示意他继续说,
“女人继母她,暂时势力太大,女人孤身一人,不能拿她怎么样”
“也许你可以寻找盟友”女人建议
“也许吧,你怎么不杀了你继子?”
“暂时还不行,等他生了儿子,有了继承人,女人一定第一个——”还不容女人说完,
小喜子的声音传来,火把照亮了大片山坡,他转身飞起,“找你的人来了,后会有期”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森冷,和刚刚截然不同,女人不知道哪里惹他不快了,但是只觉得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木易”
女人刚回宫,还没坐稳,皇上便过来了,一脸慌张,都是泪痕,见到女人,死死地抓着女人的手“母后,你——没事吧,小喜子说你——哇,女人还以为再也没有母后了呢”
女人真怀疑这皇帝难道每天都在想什么,也罢,傻人有傻福。
“好了,哀家没事,你去休息吧”
女人浑浑噩噩的,有点难受,想早点休息,可是显然傻皇帝没有看出来。一个劲的追着女人纠缠,又哭又闹。
“够了”女人嚷道,“哀家坚持皇帝去别的地方,哀家累了”
只见他缩了缩身子,低下头,委屈的说,儿臣告退。
傻子皇帝和新科状元依旧坐在御花园中钓鱼,但是两个人的谈话却一点都不傻。
“太后实际上派了五千精兵,绕道地方后围”新科状元正和皇帝在御花园聊天
“哦,可是不知道敌人内部情况——”
“太后说,敌营有咱们的人,说是多年前安排进去的。”新科状元一脸对太后的崇拜。
皇帝神色一暗,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看来想扳倒她,还得等好久。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只查到太后是前丞相的大女儿,多年前被小妾赶出家门,等再见时是在丞相大寿,太后给丞相的贺礼便是她娘的骨灰。然后太后便进了宫——”
皇帝笑了笑,的确是心狠手辣。与她为敌,真难,尤其是在自己的心日益沦陷的时候。也许,也许就一直做傻子,和她在这深宫一辈子也不错。
远远地看见小喜子到来,皇帝瞥了新科状元一眼,恢复昔日憨厚的神情。
“皇上,太后得了风寒,让奴才告诉皇上一声,近日早朝便不去了,还请皇上酌情处理”
“什么!母后她得了风寒?”皇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也不等小喜子回答,便跑了。
“太后,皇上他在外面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您要不要见一见”小喜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禀告。女人浑身无力,不想动弹,不知道这傻皇帝在想什么,也罢,他还没有生下孩子,不能就这样驾崩了。让他进来
“母后,你没事吧”他冲了进来,跪在床边。
女人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
“来人啊,把太医都给朕砍了”
女人大惊,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挣扎着坐了起来,“胡闹,皇上你这是为何?”
“他们不能治母后的病,留着何用”他说得理直气壮,女人一下子觉得有什么东西冲击着女人的心。
“好了,皇上,你的孝心哀家知道了,不过太医都尽力了,再说哀家过几日就好了,你回去吧,明日还要早朝”
“可是,母后——”
女人躺下身,不去理他,他悻悻的起身离开。
早朝,他懒懒的打着哈欠,无精打采,丞相和各位大臣则一脸惊恐。帘后的太后没有到。
“皇上,太后她今日?”
“太后病了,暂时不能上朝,各位大臣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朕说吧”“不知太后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朕怎么知道,你不会去问吗?算了还是朕去帮你看看吧”说完也不等大臣反应便起身离开了。
皇上他该不会忍不住下手了吧。不知是哪个大臣突然冒出一句,听得旁人面面相唬。
街鼓动,禁城开,天上探人回。凤衔金榜出云来,平地一声雷。女人威胁爹爹,顶替了月美的位置,进得宫中。却不想大半年过去也不得圣宠。
女人知道是爹爹搞的鬼,依他的才智,定是知道女人的目的。女人郁郁寡欢,夜间独自徘徊,不想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朕不举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吧”年迈的皇帝问一旁的国师。
“没有,当年皇帝御驾亲征受伤后,臣便杀了所有相干的人,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
女人一惊,怪不得,原来——女人想笑,上天真会捉弄人。可是不想女人却踩到了树枝,吱吱作响。
“是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