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早上起来有点胃疼,只是他并没有在意,刚刚接手职务,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做。沈嘉言一晚上没睡,早上起来喝了一杯咖啡提提神。
出地下车库的时候胃一抽,沈嘉言有些艰难地弯下了腰,木婉清正好路过,“怎么了?”沈嘉言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在这里,只是苦笑着指指自己的腰。
木婉清走过去扶住沈嘉言,沈嘉言对她感谢地笑笑,熟稔地说:“诶扶我去办公室吧,都靠你啦。”木婉清挑挑眉,扶着他往前走。
正巧在公司楼下遇到花旗和苏苑,花旗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只是苏苑在一旁大惊小怪,“诶花旗你快看,是沈嘉言和木婉清,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诶我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秘书处的小叶,让她多多关注一下。”
“诶花旗你怎么了?”看到花旗发呆,苏苑捅捅她,花旗愣了一下,“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花旗也不知道自己看到沈嘉言和木婉清在一起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看到沈嘉言和木婉清相携而去的背影,觉得他们俩真的很配,郎才女貌不说,连家世也是相得益彰,比花旗合适多了。
到了办公室木婉清熟练地从沈嘉言的桌子里翻出胃药,倒了杯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沈嘉言,工作狂。”沈嘉言笑笑,接过水和药,“工作一上手就忘了休息了,不过婉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木婉清挑起眼角,“沈嘉言,你忘记这家公司的老板姓什么了吗?”
沈嘉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戏谑道:“原来是木家千金驾到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木婉清不理他,扭头问:“是因为花旗在这里,所以……”
沈嘉言意味不明地看了木婉清一眼,问:“你见过她了?”
木婉清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蛮漂亮的,好像有点倔的样子。”
“婉清你……”沈嘉言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木婉清有些不开心地瞪了沈嘉言一眼,“放心你,我才没有动你的心头肉呢。”
沈嘉言看木婉清并没有真的生气的样子,闭上眼睛捂着胃休息。
“诶沈嘉言你真的没事吗?”木婉清有些担心。
“没事,药一会儿就起作用了,你先去上班吧,省的以后拿不到全勤奖还要找我哭哭啼啼。”
木婉清暗自翻了个白眼,提起包走了。
傍晚的时候部门发了通知,说是周末公司组织去乌镇,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欢呼雀跃,连花旗这样不动声色的人也暗自开心,乌镇啊,可是个好地方呢。
为了配合乌镇的古镇风情,下班的时候苏苑拉着花旗去买印染长裙。花旗虽然觉得不用那么大动干戈,可看着苏苑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是认命地陪她去逛街。其实除了公司的制服,花旗很少穿裙子,可能是小时候鲜少穿的缘故,花旗现在也没有穿裙子的习惯。
拗不过苏苑,花旗和苏苑买了同款不同颜色的长裙,花旗的是素淡的白底渐染上青色,苏苑的是活泼泼的白底渐染橙色。两个人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都很满意,“诶花旗你说我们俩像不像是亲姐妹?”花旗点点头,表示肯定,苏苑顿时喜上眉梢,拿着卡就要去付款。只是……花旗拉住她,“苏苑,冬天穿长裙合适吗?”苏苑大手一挥,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花旗你就不想在乌镇拍穿着长裙的各种美美的照片吗?你就想裹得像熊一样走在石板路上吗?这样多没有情趣啊!!”花旗想了一下,苏苑说得倒不是没有道理。
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给她们俩拿了搭配的毛衣和外套,花旗试了试,果然很漂亮,只是犹豫的功夫,苏苑就已经刷完卡回来了。
“花旗我帮你一起刷了,就当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花旗一脸黑线地看着苏苑,一下刷掉快半个月的工资,苏苑她下半个月又要拉着她各种狗腿各种撒娇蹭饭吃了。
公司大巴星期六早上八点在公司门口等,沈嘉言本来是不愿意参加的,无奈被木婉清拉着一起去。看到花旗出现的时候他不禁在心里庆幸一下,好像这样类似小学生春游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花旗今天很漂亮,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头发梳起来,只是很自然地披散在脑后,一袭长裙把她衬托地亭亭玉立,很有一种古典的美。只是……这也穿得太少了吧……
趁来的人还不多,沈嘉言悄悄靠近花旗,“诶花旗,这样穿不冷吗?冷的话我办公室还有备用的外套。”花旗悄悄拎起裙子的一角,给沈嘉言看里面层层的打底裤,“放心放心,我穿了四条裤子呢。”
沈嘉言忍不住一笑,心里感叹其实花旗也和别的姑娘没有什么不同。
苏苑来的时候大巴车都快开走了,她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在车后面追,司机大哥不情不愿地看着上车的苏苑,“小姑娘怎么又是你?每年旅游都要迟到一次这可怎么是好……”
苏苑看司机大哥还记得她,尴尬地笑笑,脸上的表情囧萌囧萌的,惹得全车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花旗冲苏苑招招手,示意自己给她留了位置,苏苑灰溜溜地跑到花旗旁边的座位,气馁地坐下了。
不过苏苑的心情很快地就好了起来,她本来就是这样不记事的人,叽叽喳喳地跟附近周围的同事们聊起天来,苏苑一直有一项很神奇的功能,就是能够很快地打入任何一个圈子,跟每个人都天南海北地来一通,稀里糊涂地就又认识了一个朋友。
花旗一直有些晕车,所以只是闭目休息,沈嘉言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也无可奈何。木婉清看着沈嘉言一直关注着花旗的目光,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从木婉清的视线看过去,可以看见沈嘉言英挺的鼻子和比女生还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一把小扇子。
就像周正廷是花旗生命中的一个劫一样,沈嘉言也似乎是木婉清生命中的一个劫。木婉清那样地爱沈嘉言,与沈嘉言的身世相貌毫无关系,只是单纯地喜欢他这个人。沈嘉言微笑的样子,沉思的样子,微微皱眉的样子,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都仿佛像是一幅幅印象画,深深地刻在木婉清的脑海里。木婉清是有理智的人,她知道自己即使没有沈嘉言也能够活下去,甚至活得很好,只是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想,第一次那么那么想,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去迎接一份自己索取来的爱。她想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吧,为了一个人卑微到泥土里去,其实有很大的可能,木婉清根本就得不到沈嘉言的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木婉清是不怕的,她是这样的有着一腔孤勇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