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呀!”炎琼不满意就这么被他无视掉,孩子气的凑到他的面前。
  李毅的目光从书上游移到他的脸上,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笑意温和的开口:“乖一点好不好。”
  炎琼先是一愣,随后双颊通红一下子将他的手甩开,恶寒不已的揉搓着自己的胳膊道:“咦,好恶心,不要用你哄那些女人的招数来哄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李毅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并不准备解释什么,反而顺着他的话说:“假若不想我这么对你,那你就乖乖坐到一边去,否则……”
  明明是温和无比的笑容却逼得炎琼飞快的逃到一边,紧贴着车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得他不爽,再用那些方式来恶心自己。车厢里总归是安静了下来,可是心呢?那胸腔中碰碰跳动的心呢!
  “去济世堂。”李毅将书放到了一遍,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车门对外面驾车的人说:“去济世堂。”
  “好嘞!”驾车的师傅吆喝了一句,本来奔驰的马车停了下来,没过多久便感觉到车头被掉转了,马车逐渐朝着喧闹的人群中驶去。
  炎琼本来缩在一团,像躲避变态一样躲避着他,可一听他说话又是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疑惑的问:“喂!为什么要去那里?”
  李毅将书收进屉子的间隙瞥了他一眼,声音中难得的含了些笑意:“想知道?”
  炎琼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废话。你快说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李毅诱哄似的发声:“真的想知道?”
  他将悬疑的气氛带了上去,炎琼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满怀期待的看着他,连连点头。
  “想知道……那便等着吧!”李毅笑了笑淡定的说。
  炎琼本来随着李毅的话渐渐的朝他靠近,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原因,却未曾想是这样的恶作剧。
  再想想一开始那让人恶寒的动作,炎琼只觉得有一团气堵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又吞不掉,那委委委屈屈的样子可怜急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生气,一路上炎琼都未曾再与李毅多说一句话,李毅也不介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温柔的笑意下掩盖的是其复杂难辨的思绪,原本就安静的马车此时更是静谧无比,恨不得连一根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到了。”索性并没有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车夫敲门的声音。
  李毅也不再马车上多待,车刚停稳他便起身作势要走,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炎琼一眼。
  炎琼偏头,躲开了他的目光,原本无礼的动作配上那如画的眉眼反倒多了几分率真与潇洒。
  这世界果真是有些不公平的!这便是李毅下车时心中最大的想法。
  李毅下车之后并没有急着走,反而胸有成竹的立在一旁,看向马车的眸中有这怎么都掩饰不去的笑意。
  李毅等的耐心,笃定某人会随着自己出来,他虽这么想可车夫却没这么好的耐心,见到人迟迟不肯下来,甩了甩马江刚准备走,却只听马车里传来脚步声,炎琼刚下车便玉李毅撞上,不由得有些尴尬,目光避开他的眼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径自朝挂着济世堂的牌子的房间走去。
  李毅也不再意他对自己的无视,含着笑意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朝济世堂走。
  大中午的,济世堂显然没什么人,只有掌柜的在柜台上播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头瞥了一眼来人淡淡的说:“抓药吗?”
  “不,找人。”李毅笑着摇头,不动声色的的打量着这家药罐,心中思绪复杂,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感到骄傲。
  “找人?你找谁?”掌柜的闻言,有些狐疑的的打量着两人。
  青衫磊落,红衣似火,不管怎么样这两人到都是人中龙凤。
  炎琼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转身去看墙上的药草图解闷,李毅也不管他含着笑意对掌柜的说:“我找宓晨。”
  掌柜的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低头打着算盘古井无波的说:“我们这里没有此人。”
  他在说谎。李毅眯了眯眼睛扫了他一眼,倒也不拆穿他的谎言,只微微勾唇道:“无妨,假使哪天你看到他了,就告诉他大师兄来了。”
  掌柜的看似不在意的拨弄着手上的算盘,敷衍的点头:“倘若有机会,在下一定代劳。”
  李毅见状神色微深勾了勾唇倒是没有在多说什么。李毅离开炎琼自然不会多留,随意的瞥了掌柜的一眼,跟在李毅的身后出去了。
  “呵,枉你费尽心思想要保住他们。结果呢,看看人家根本不领情,当真是有些可笑。”炎琼心情不好,说话也就顾不上那么多,指戳痛点,李毅却没有生气,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沉默的朝前走。
  该撒的气也撒了,炎琼知道这话说的伤人,却也不好意思道歉,见李毅不愿意说话,便乖乖的跟在他后面,一身红衣在满城素缟中格外的显眼。
  李毅没有理他径自找了家酒楼,开了两间房安排好了两人的住宿问题便沉默的进了房间。炎琼见他连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有些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有些懊悔自己方才那么口无遮拦。
  丞相府
  “爹,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慕容轩刚下马车就遇到了等在门口的慕容玉海,少年原本还稍显稚嫩的脸庞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飞速蜕变,少了几分软弱多了几份刚强,少了些犹豫,多了些坚定。明明只是些微的改变,给人的感觉安却是大大的不同。
  见到儿子终于不是那不成器的样子,慕容轩原本铁青的面色也好了不少,难得的含了些笑意说:“别担心,爹爹能处理。”
  所谓父子连心,慕容玉海自然能够看出慕容轩脸上的疲惫和忧虑,他也想为慕容轩分担,但他不愿意多说,慕容玉海也就没有办法了多问,父子之间就这么僵持在大门口,倒是显得有几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