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对慕容瑾玥带来的影响无疑是极大的,她就像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儿,匍匐在陆长兮的怀里,嚎啕的哭声一刻未停的宣泄着自己的痛苦。
陆长兮也不打断,任由她哭泣。
他挚爱的是她,只要是她给的,无论好的坏的都是他想要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嚎声转小,只留下些微的抽泣声,陆长兮揉了揉怀中人柔顺的长发,像是害怕打搅到她一般放缓了声音:“长乐……”
“你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身上的人给打断,那任性的模样,有别于她平常表现出来的冷漠疏离的形象,可偏偏却入了他的心,他勾了勾唇,看着沧蓝的天空笑的极为满足,他说:“好,我不说话。”
良久连抽泣声都停止了,怀中的人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呼吸均匀而和缓,就好像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陆长兮想了想尽可能小动作的去看她,却见眉目如画的女子,眼眶微肿,趴在他肚子上睡着了。
那乖顺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兽,小小的,勾起了柔肠千种,怎么都不愿意伤她分毫。
现在抱她回房,一定会将她惊醒,与其那样,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相互依偎着晒晒太阳。
陆长兮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拿了床毯子小心的盖在两人身上,其间慕容瑾玥不适的皱了皱眉,却在陆长兮轻缓的安抚声中重新进入梦乡。
陆长兮躺着躺着也觉得困顿起来,没有太多犹豫便遵循着周公的召唤,随着慕容瑾玥的脚步进入梦乡。
慕容瑾玥是被冷醒的。
她睁眼时天色已经昏黄,暮归的小鸟在不远处的枝头鸣叫着,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和饭菜的清香,只觉得岁月静好,人生之幸。
慕容瑾玥轻微的动作惊了陆长兮,一睁眼看见暮色的苍穹微微有些吃惊,不过须臾间便反应了过来,低头去看自己怀里的慕容瑾玥。
眼眶因为哭了太久而红肿着,精致的妆容发髻也因为下午的那场发泄而凌乱,可即便是这样也是美的,美的让人心醉,美的让人心疼。
“醒了吗。”陆长兮小心点动了动身子,压到石子的地方如他所料的传来痛感,可他却生生忍住。
慕容瑾玥刚醒只觉得眼睛肿痛。
慕容瑾玥不愿意搭理陆长兮,陆长兮也不在意,动作轻柔的抚着她的小脑袋,缓缓地坐起身子说:“如今太阳下山了,院子里的温度也凉了下来。即便是没睡醒,也不能再多待了,如何?”
慕容瑾玥大大的眼睛,并无聚焦的睁着,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整个人像一尊精美却没有活力的雕塑。
陆长兮也不介意,用毯子将人严严实实的裹紧了之后方才步伐稳健的朝前走,守在墙栏边的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超两人靠近。
然而还没等她们和慕容瑾玥说一句话,就只听陆长兮温声吩咐道:“她没事,只是现在身上有一些凉,怜月,子烨你们二人去将浴室准备好,我一会儿带她去泡一泡以免着凉。胭脂和锦绣去准备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顺便准备些润喉的东西,她下午哭了那么久,只怕现在嗓子哑了,肚子也饿了。”
三人匆忙的看了看陆长兮怀中的慕容瑾玥一眼,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向淡漠平静的小姐,今日哭得那么凄惶。
更不用说去安慰,抚平她的心结,只是她们不能,却不代表陆长兮不能,是以现在与其围着二人打转倒不如如陆长兮所言先退下为二人准备好后勤工作。
“哦,你是说云澜来的那个女人,刚嫁进来便痛苦失声?”晋王陆长风终于被勾出了些好奇,饶有趣味得问。
几年前北幽权贵重新洗牌,如今腾起之人寥寥无几,但却相互牵制,在旁人的府邸中安排那么几个不起眼的探子在正常不过。说来这些探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他们不可能真正接触到核心的地方,这一点,众人心中都再清楚不过,可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乐此不疲的往对方的府邸塞人,想来只是人类的劣根性,想给别人找些不痛快罢了。
他原本没指望得到什么消息,没想到如今却知道了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顿时开心不已,微微眯着眼睛,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白皙如玉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黑猫光滑的毛发,勾起的笑容:“这摄政王着实太不解风情了一些,毕竟人家小美人千里迢迢的为爱追随,怎么才第一天就将人惹哭了呢。”
青林顿了顿,接着说:“他们还说,摄政王一直躺在地上任由王妃趴在他身上哭,哭了好久才消停下来。”
陆长风原本只是略微提起了兴致,这下却是好奇无比的睁大了眼睛:“果真如此?”他因为太过激动,一时失了力道,怀中的猫因为被他揪痛了毛发,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像小孩子的哭声一般惹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陆长风皱眉,将怀中原本视若珍宝的宠物,随手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