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虫还是没有了开业的能力,咕咕站在门口撒泼,坚决不愿意相信酒吧虫就这样没有了,坚决不愿意接受简夕和格一川都不在这里了。
一个带着她的梦想的酒吧虫灵魂,一个是带着她的秘密。
司琪琪拿出钱悬赏人,只要他们找到格一川。
只要找到格一川,简夕就一定……可以得以安慰了。
可惜的是,简夕没走多久,就回来了。想之前的两次一样,只是大家都知道,她是真的走到了末日了,尽管大家极力的挽回,可是她真的快要不行了……
《格一川的故事》
“起床了格一川!”司琪琪说,“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就是你昨晚跟我说的地方吗?”我看着咕咕急切地问。
“昨晚?请问你有梦游症吗?”咕咕不动声色地说。老天,她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便地拿冷水扑了扑脸就跟着她们出发。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工人已经来报道,司琪琪说,新的酒吧虫,明天就要开张。
“开张大喜,酒吧虫归来,你觉得这个创意怎么样?”咕咕问我。
“少废话!”我命令她,“上路!”
她吐吐舌头,我们上了出租车。我还记得之前简子俊说,如果简夕出事,就会带简夕回家,那个真正的子秋河边。所以我对司机说:“去D市。”
“谁说的?”咕咕瞪我一眼,“照我说的走。”
“听谁的?”司机问。
咕咕得意地看我,我忍气吞声地说:“她。”
然而这段路,我觉得异常熟悉,一个红绿灯,一个忙碌的十字路口,一段荒废的林荫道……“等等!”我终于忍不住喊出来,“咱们这是去哪里?”
“你家,”咕咕说,“你们在那里住过,连我都记得,你不记得了吗?”
“你搞什么鬼?”我吼她,“房子我已经退租了!”
“格一川,到了现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她同情地看着我,“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丁点小事就凶巴巴?成熟一点,行不行呢?”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她继续气定神闲地给司机指路,还不忘回头揶揄我。
“顺便问一句,你知道,司琪琪家的新设计发布会上,《更待何时》的演唱者会是谁吗?”
“谁?”我给面子地问。
咕咕的唇边绽放出一朵神秘的笑容:“这个人,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
“到底是谁?”
“酒吧虫主场。不过也许,你也愿意管她叫,简夕。”
我目瞪口呆,司琪琪在一旁抿着嘴笑,看来她们什么都计划好,被设计的人是我。我有理由大发雷霆的不是吗?幸亏司琪琪的笑容告诉我,事情应该不算坏。
真的回来了吗?车子停以后,我有点犹疑地问自己。格一川,你真的准备好面对一切,不管摆在你面前的,是怎样的真相?
“上来吧,格一川。”司琪琪在楼梯口叫我。
咕咕已经快速跑上去,我能听见她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在楼道里回响。
我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跑了上去。这样直接地重回过去,老天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长长的楼道让我真的有种错觉,时间,它并没有如此残酷地流走,我回去,推开的会是两年前的一扇门,简夕站在窗前,脸上都是夏天的影子。她会看着我说:“格一川,去做饭好吗,我要吃肘子?”
我会一个劲地点头说好,那时候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姑娘,是我的爱人,我会宠着她,溺爱她,让她永远开心得像孩子。
然而我听到清脆的敲门声。咕咕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
“小v!”她喊,“格一川回来了!”
我屏住呼吸。然后,门开了。
小v沉默地看看咕咕,又看看我。
“进来吧。”他低沉沉地说。
我走进门。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
除了客厅中央那指总是给猪八睡的沙发,这间房子,真的已经恢复到简夕在时的样子。
简夕的衣服,简夕的鞋子,她贴在在练歌房门上的‘施工重地’,她折的那些幸运星被做成一个很漂亮的风铃,就挂在窗边,风吹过丁玲丁玲地响,好像简夕的笑声在屋内流动。
“怎么回事?”我张大嘴巴,半天才能出声,“小v,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也不看我,当然,也不回答。
“小v,”咕咕问,“你怎么了?他们俩呢?”
小v终于开口:“昨晚,去了医院。”
医院?我抓住他的胳膊:“她怎么了?”他冷静地把扳开我的手。
“格一川,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问她的人,就是你。”他说,“你还有脸回来?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我如堕云雾中,这一切,说不出的离奇,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做错了。
“她每天坐在这里等你。”小v指着一把椅子说,“直到昨天,她再也撑不下去。”
我回身看咕咕,还有司琪琪。从她俩的表情上,我可以断定,她们对现状并不是完全知情。我低着头,用请求的语气对小v说:“请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正在收拾东西。”小v说,“收拾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他的话音末落,我已经转身下楼。叶咕咕跟在我后面喊:“格一川,你等等我们,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么冲动……”
她的声音我已经渐渐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