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擅长砍价又喜欢那东西那就豪爽的买了吧,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难受呢?毕竟叫我心动的东西那么罕见。所以,纵然春光无限好,我也不该跟一群陌生且没有情调的女生度过。终于,游杏湖这事黄了,到不是我多么重要搅的,而是她们几个人好不容易积攒了点激情选好了黄道吉日准备行动的,可黄道吉日黄过头了,那天特天不如人愿地下雨了,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说起青儿那姐们圆圆倒是个古怪的家伙,人算得上是上等美女可光棍打得比我还轰轰烈烈,追她的人其实有很大一票,我一些哥们就常如狼似虎地跟我打听:今天跟你一块那女生很不错啊,她有对象了没,还有几个就专门跑我们班上上课,只为一睹圆圆风采,包括我们米奇同志也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然后我在课上特正儿八经地介绍:圆圆、这是米奇,他想认识你。米奇、这是圆圆。那是大四的时候,大伙都同班三年多了,米奇现在才发现班上还有这样一美女呢。他俩就笑着搞得我特神经似地,现在流行的似乎不再是慕名而来,而是慕容而来。但圆圆显然是瞧不上眼前的这些人,青儿就总向我抱怨圆圆整天在寝室念叨着要男人,不仅要帅还要有钱。是啊,我们圆圆难得生了副好皮囊,为什么要跟那些丑陋而又贫穷的人过自己的一生呢,好闺女,有魄力!但在我们班上圆圆并不是公认的美女,在更多人心里那个喜欢打扮、喜欢在夏天有风的日子里戴白色发箍穿雪白连衣裙的微胖女孩才是所谓的班花。我曾走进了瞧瞧这姑娘,脸型有点走形,拉长了点,容貌也很一般的,可能是外在气质不错,纯纯的很干净,使她给人的印象很美好,远远看着很是显眼。圆圆绝对是远近都很耐看的美人儿,但美得不及班花高调,可能是气质不足的缘故。我虽然顶圆圆的容貌,但对她容貌之外的东西不大敢恭维。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美是很迷人的,但也容易迷惑人。
有天傍晚青儿跟圆圆她姐俩在风情园玩网友见面,青儿等得无聊呼我去陪她们打发时间,我没功夫跟她们瞎折腾死活不肯去。青儿回来后还是把我拖了出来给我说起这事,说是圆圆见网友太难看了自己没敢露面,我只纳闷之前不视频了的么,对面难道剪的那个超媚的李俊基的电影片段忽悠来着。我就回她: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人,都大三的老太太了还当自己是小女生玩这个呢。之后我又没什么底气了,因为那段日子我们都很空乏,空乏得叫人难受。
青儿坐到一边的跷跷板上让我跷她,青儿特轻,真的是轻儿,不知道是否有我的一半重,因为我也很瘦,小时候还被人叫做“晶胖子”呢,从没操这份心现在却苗条得能去当模特了。那时已是入冬了,当晚的寒风叫我印象特深刻,因为我哆嗦着一直没消停过直念叨要回,青儿却意犹未尽呆着不动。那些日子就像这跷跷板上上下下很单调,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后悔这样重复地走过那些日子,如果时光重来,我大概也玩不出什么其它的花样了吧。
青儿当时立志要嫁个有钱人,最好比她大几岁,可以像哥哥一样保护她,想得倒是挺美的。
有一天我就问她:哎,你非嫁有钱人么?有钱人多半很花心啊。
青儿说:没事,不让我逮到就行了,再不他花心咱花钱呗。
我说:那有没有不嫁有钱人的情况?
青儿:恩……也是有的,要是有哪个男的等我老了,指甲发黄了还肯帮我剪指甲且没有怨言我倒可以考虑下,当然,再穷至少也要能养活我啊。哎呀,这个问题很纠结,咱不考虑了。
我跟青儿是在去年的夏天认识的,冬天快来临时我们已经很能在一起胡混瞎扯了,那一阵青儿着魔似地喜欢上了打毛衣,有时还拿了家当在课堂上跟姐们们切磋。一天她跑我面前大义凛然特负责任地对我说:看你鞍前马后被我使唤这么久的份上,我决定把我打出来的第一件“处子绣”赏你,你不要太感动哦。
我假装直哆嗦摇着头说:呵呵,“处子绣”,试验品吧,也就好意思送给我了。
青儿听了瞪着眼似乎想动粗,见我反应过来已有防备才没出手,又故作矜持说:小样,姐的智慧跟美貌也是你能打击得了的,回头姐给你整一件毛衣要比你妈给你织的那件还要漂亮,冬天到来之前给你到位。
我说:呵呵,打毛衣都能跟美貌扯上关系了。
我发现我跟青儿总有某种难得的默契,平日里我们都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主,但凑一块就特有激情贫嘴,我们的逻辑思维跟用词习惯是那样的雷同,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跟我待一块是那样和谐自在。但我也并不是每次都有心情跟青儿贫嘴,我常是处于一种无心的状态,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跑哪里去了,它似乎很少在我身上,我总是胡思乱想,若青儿不在我或许会念及她,她在眼前我又会想到那些不在眼前的人。青儿似乎总有兴致耍嘴皮子,但我异常认真的时候她也多能觉察而收敛自己。
可那个冬天结束了我还是没有等到那件毛衣,第二年开学我还期待了足足两个月,心想那死丫头八层是忘了,但又觉得去问她要就太没意思了,好几次想问都生生被我憋回去了,我倒暗示过几次,但此时我们却没有我所期待的默契,我心里直骂道:这死丫头真够没心没肺的,害得我瞎等了这么久,真枉费了我一片痴情。不得已我以绝望结束了这段,不久连我也开始遗忘这件事了。
之前她倒是丢了一盆仙人掌给我,说是可以防辐射,可能是想以此抵挡送我毛衣那事。仙人掌防辐射这事我听过两种说法,还有一种是说仙人掌防的是紫外线辐射,电磁波辐射它招架不住,至今没弄明白哪个是正宗。
我不曾想过自己也会弄盆花养养的,我算不上是一个高雅的人,也没想过学着一些人干点高雅的事养养花养养狗什么的,自己还常常懒得不想说话呢,青儿给我这“球”那天我就念叨:可能会害了一条性命呢。青儿说:那我先把你灭了得了。然后我给那“球”取名“球球”。
接过球球那小伙子的时候看着挺精神的,我琢磨着三五年后小球球变成大球球要换花盆会不会很麻烦啊。我也是把书读死了,记得小学就有一篇课文说作者自己跑去出折腾了三个月把仙人掌甩窗前没管,回来时仙人掌依然长得精神,狠狠把仙人掌精神宣扬了一番。于是我信心十足就没怎么用心管,有时想给它一点水最后又作罢了,淹死了怎么办,这不是对“球球”的藐视么?过了大半个月出于愧疚我把“球球”带到阳台上给了它点阳光算是责任做到了,我那房间不朝阳,一手阳光来得稀罕,我便把球球送到阳台吹吹风晒晒太阳,身体再扎实不吃饭也不行啊。
哪晓得,没几天球球竟然活活撑死了。好像也不是撑死的,球球跟泄了气一样稀奇古怪地瘪了。我不愿承认才一个月球球就死翘翘了,我把骨瘦如柴的“瘪瘪”领回来让他躺了几天,我还想给它吹吹气让“瘪瘪”变回“球球”的,可他身上的刺太多了。最后我还是忍心解开了球球的尸体,里面血肉模糊,烂得惨不忍睹。
球球具体是哪天死的我并不清楚,我想它是需要阳光需要关怀的,可能我给他的阳光很不是时候,好比飞机失事时候的降落伞,此时不在,就永远不必再在了。
记得以前家里的旺财死了我都会特别伤感难过的,球球死了我却没有那样的难过,因为它是一个不能表达感情的植物,或者是我的心变冷了,以致过了很久才想起来写点什么祭奠球球的亡魂。
球球,你有对我笑么?你有提醒我注意身体早些休息而不能么?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想念我么?你走了、走的那样无能为力,是我害了你啊!下辈子不要做仙人球了,做一个能哭会笑,可以多愁善感、喜欢玩耍的仙子吧。
后来我生日又有朋友送了我一盆花,那是什么花我至今没搞清楚。接下这花我感觉并不是很好,球球尸骨未寒,只怕我又要害了一条性命。
我给这花取名二十三,因为怕重蹈覆辙,我向朋友们反复叮嘱帮着照顾“二十三”,于是朋友们到阳台上看书做什么都会时常带着二十三晒晒太阳,他们给二十三擦叶子上的灰尘,给她加料,二十三长得很精神。
可毕竟大家没什么养花的经验,手上也没有正规的工具与养料,不久,二十三的身体还是垮了,大片的掉叶子,再后来主干都弯了,我一直想到花鸟市场问问解救之法,可附近没这号店,得跑些路找,我忙东忙西的就拖下了。
冬天的时候,雪下得很多很浓,挺有情调的,我忧心忡忡看着满世界的白雪,心想二十三总能挨过这个冬天吧,到了春天一切也就好了。
那段时间我开始频繁的跟二十三呆在一起,陪她晒太阳,跟她说些知心的话,二十三终于顶住了没再落叶了,我看也实在不能再落了,再落的话活活一大闺女就成秃头了。
寒假的时候朋友们商量着去外地走走,此行前后七天,我再回来时二十三已经死了,叶子散落,主干散架彻底瘫在花盆里,全身发黑,中毒了吗?难道是猪流感,这H1N1也太强了吧,都进化到能感染植物了。
二十三还是死了,终于也没能过完这个冬天,你死得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干脆。我想你是有感情的,不然为何在我离家的这段时间死掉呢?是怕我为你伤怀而偷偷的死么?看来支撑你活到现在的是我对你的情,我带你晒太阳陪你说话,所以你舍不得死。大家不懂我只有你懂,只有你能笑看红尘安然洒脱地做自己,你想生便生,想死也就悄悄的死。之前我的球球也是这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死掉的,你到下边去了找他吧,就说跟我熟,球球会买我账愿意与你作伴的。也不知道球球那小子是否轮回投胎做了一位美丽的仙子,若真的如此,你们来世替我完成一段今世的遗憾,了却那段未解之缘如何?
在汽车上突然惊醒时已经到火车站了,第一次在车上敢这么有爹有娘地睡得这么踏实,大概是以前是无聊得想睡,这次是正宗的累得想睡。
“武汉站”是去年新建起来的,我这是第一次从这坐车,而且它处在了城市一个很偏的角落,来这的公交路线我费了好些劲问的朋友。随人流进站时我瞥见一人极像萌萌,上前了几步我其实已经意识到认错了,但我还是喊了出来恍若那人就是萌萌,幸好那姑娘没听见,不然她心里得多个神经病了。萌萌的刘海特夸张,长长的很整齐,相当的张扬个性,所以特容易认错,这一阵我就老干认错人这事,还是心头一惊地认错,萌萌的头有点大有些圆,所以我想还有其它适合她的发型么。回过神我才记起来萌萌之前剪了个超级短发搞得跟男孩子似地怎么会这么快长那么长。她说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剪短了发,也剪断了牵挂。我说我还一直想剃光头呢,总拿不出勇气,我想总会有那天的吧,短发,也挺美的。萌萌说:还好吧!这样显得年纪比较小,嘿嘿。她的长发造型颇为甜美内含韵味,短发简单了些,但也调皮可爱,特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