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听完故事却问我然后呢,这让我很有砸琴宰鹤的感觉,对方可能觉得我这是个冷笑话。于是我告诉朋友她不会听故事。
  我不想去干涉任何人要他变成怎样,我会给一个人建议,但我不会替他做决定,人跟人始终不同,不管你自认为自己多牛叉你依然没有资格指点一个你看来幼稚单纯的人,因为字典不是你们家编的你不是标准你也不是权威,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教别人应该怎么生活。
  人在没有的时候总是希望能像大家那样有个什么撑撑场面,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有诱惑力的,有了之后又难有持久的激情爱惜。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变坏,变得薄情,变得没有人情味。人的勇敢也莫过于直面自己不为人知却实实在在存在于自己心底的阴暗面。我们似乎很难抗拒这样空洞的情节,有的就强作镇定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薄情。我觉得自己似乎能看到一件现在还很珍惜还很想得到的东西在某一天被我得到之后开始变得乏味。心动来得太容易那是因为我们的心还不够纯粹,当一生只能心动一次的时候我想我们就没那么随便了。
  所以一些事是急不来的,因为你要用一生去承担那一时的决定。
  “虽然我现在执着地恋着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但我还是感觉到我对你的迷恋难以永远。那时你已人老珠黄,而我、只是一个薄情郎不再对你恋恋不舍,有的、只是我对你的怜惜——我努力做一个好人,努力永久地爱你,之所以要努力,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算不得一个好人,那种爱本身就不够真实。”
  说了这些扬扬也开始为我悲哀:晶哥,你好可伶,还没有谈过恋爱就感觉到了爱情的空洞。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自己了,我败给了我的纠结。
  大三的课程一如往初不紧不慢,抽鸦片一般的老师带着连续熬了夜的学生继续消耗着我们的大学时光,大家麻醉得不想让生活有一点点的波澜。
  一天在课堂上偶然听到圆圆提及之前青儿跟室友吵架的事倒让我想到了什么,好像是说室友拿了青儿一双走了样的手套当了抹布,那是青儿学打毛衣的第一件成品,本来是要打毛衣的,中途拆了几次乱七八糟的最后才改打的手套,我忽然想找青儿说些什么,可那时青儿跟男朋友分开后似乎就已离开学校了,甚至离开了武汉,有近一个月她都没有来上课了。圆圆说她手机掉了,好像在哪里上班了,圆圆虽生得甜美,看着天真烂漫得不行,但是个超没谱的人,之前找她打听青儿的事没一件靠谱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青儿不让她说还是什么,反正我给青儿的短信她再也没回过了,人儿我也好久没见了。
  青儿曾经也跟长辈似地评价教训我:你太单纯了,跟我一样傻里傻气的,所以容易被人欺负。你知道人为什么那么单纯吗?因为人懒,懒得去琢磨别人的心思,懒得深入地搞明白一些问题,懒得去迎合别人,而是去逃避一些事。你说你朋友会说你装,但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装,我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自卑了些但至少你比你身边的那些人活得真实,就好像你总是喜欢说不喜欢一个人一样,因为很真实。能“我喜欢,我不喜欢”自在地做自己自然好了,只是这样把自己的天性表露无疑是很危险地。作为一个女孩子至少那些我搞不明白的男生才会让我产生兴趣,所以雪子才不会对你来电,因为太了解了,相对而言她反而比你还神秘,你其实又了解她多少,知道她在想什么呢?所以以后啊、你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学着保持自己的神秘感,给她惊喜,而不是什么都对她说,让人家感觉你就像个天真的孩子,男孩子嘛,要沉住气些,要学着藏住自己,不要什么都跟别人说被别人摸得一清二楚,你要学会微笑,多笑笑,可以想笑就笑,但更重要的是要在该笑的时候笑。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男人了,还这个样子就很别扭,到时候哪个姑娘敢放心嫁给你啊,没钱没房子还没什么,主要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很多时候我想去了解一个人,最后我成功了,我真的跟那人走得很近,我们无所顾忌地走在一起瞎扯乱聊,可能这个局面来得有些曲折,但终于,我们还是熟悉起来了,但是,也仅此而已。
  很不想承认自己有时也会有恨,恨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大,也不能去改变什么,除了整日无病呻吟也做不了其它的什么,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想抓住生活中那些想要珍惜的东西了,可遗憾依然占据着我的生活。
  青儿的话我还是没有听进去,我还是会像个孩子一样拉着人家姑娘的手说:你的指甲真漂亮。还是会很容易就开心了,很容易就沉默着不说话,赤裸裸地显现自己的情绪,告诉人家我喜欢,我不喜欢。
  圆圆也终于把自己销了出去,那天我在街上见她跟她对象在一起时竟然生出了一丝丝的失落,之前班上还有一哥们开玩笑似地要把圆圆介绍给我认识,因为他跟圆圆是老乡,搞得他们亲得能为圆圆做主人生大事似地,我当是玩笑,就真的没甩什么了。
  圆圆的男朋友与我理解的圆圆的理想相差不大,还没到跌破眼镜的份上,长得还行吧,就从一身的行头上看,估计家里多少还有点资本,尤其是那辆高大的黑色奥迪,顿时把我的清高秒杀了一大半,只是那男的稚弱跟空虚的嚣张气息还是让我感觉到了。这些让我觉得很没意思,虽然我历事不多,也有很多大家所谓的幸福不曾感觉到,但我总觉得还有一些超越于这些平凡的活法能更好地诠释生命的真谛,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可能会如一些人说的那样我真的有些清高,很能死撑着正儿八经,因为这些浮华真的让我很是失落。一个美人追求的似乎就是找一个有钱的帅哥、了却此生。
  生命的宗旨到底是什么呢?我的浑浑噩噩在于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奋斗终是不可停止的,或许奋斗到最后我们才发现美人英雄年老生病的模样才尤为凄凉。还是我们应该看简单些,生活也不过是饥来饭饱困来眠。成功是手段,幸福才是目的,在人生的道路上我还在探索。(忽然会觉得自己很俗套,我自己其实是不喜欢清高的,我总会把清高跟死板,不近人情扯到一起,我愿意跟更多的人融到一起,嘻嘻闹闹,可是如果坚持自己的一些想法就叫做清高,那我还是会适当的清高一下的)
  除了春节那一阵我跟雪子联系得频繁,在之后这半年我跟雪子的联系也越来越稀疏了,差不多是隔好一阵子才会偶然地见一回,但几乎每次见雪子她的形象都会有所改变,最先是上了牙套,接着是不断换着发型,上次见她时她留了刘海,还穿了裙子。对于雪子而言她的这个造型是她做为女人的突破,或者说她开始像个女人而不再停留在彻底传统的女生层面上了,露了那么多白花花的大腿,看她穿裙子就不易了,还过了膝盖。雪子真的白得跟雪似地,可见压根就没怎么露过自己。
  我想雪子终于开始长大了,慢慢地学着一个人独当一面了,她也不再需要一开始就在她的故事里跑着龙套的人了。很早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听我的话了,不再信任我了,你很执着很坚定地要做你想做的事,我想我会高兴的。因为那时的你已经不需要我了,而你也真正长大成熟了。我们的情缘大概也将终止在那一刻!
  她问我她的刘海发型好看吗,我半天没做声,而是提到了自己不喜欢吃梅花糕的事情,因为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她的刘海,我说话总是喜欢拐得没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我最后依然能心不由衷地微微一笑回答她:蛮好看的。我还是喜欢萌萌的刘海,她是我见过留刘海最美的姑娘,比小燕子都美。
  我总会跟雪子突然就聊到死这个话题,这一阵还特频繁,心里老惦记着2012,小时候我也会不时冒出些鬼魂生死的胡话,母亲就总说我。我也开始很频繁地跟朋友们说到要珍惜,因为2012可能是真的,朋友们都很不屑。
  雪子似乎并不怕死,她对生活并没有什么激情,没有喜欢的事跟物,甚至我几次问她你有喜欢的男孩没她也说没有。雪子说: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遗憾。我说:所以我比你怕死,因为我没有活够,有那么多的人跟事让我留恋我怎愿意死,你没有留恋的东西么?雪子说:也有的,但既然都要死,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确实,既然舍不得的人都不在了,那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是啊,既然都要死,那我还怕什么呢?希望跟留恋都没了,我还怕死么?怕活才对吧。
  那天是我离开武汉的前几天,雪子特神经给我电话说失眠了,都晚上十点多了喊我出来想玩个通宵,我以为她玩忧郁呢,还是发生了什么被人欺负了,我总怕她会自杀,她总是心事很多但自己又理不清似地,我怕她被消极情绪所影响。之前的几天我大晚上还睡不着呢,但当日我实在没心情折腾,因为怕她有心事所以还是出来了。我们坐在湖边聊得并不久,也有二三个小时吧,以前我们总是一下午一下午的聊,跟她一起我总是话特多而她基本没什么话,对我的话她也总是似懂非懂的样子,雪子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何所思我确从来不知道,我问她,她自己也理不清。有时候我就故意不说话,然后我们就静静地一坐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