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的广大群众只食用一种食物必然会带来许多麻烦,因为在只生产一种谷物或一种食物时发生饥馑的可能性要比种植几种谷物或其他食物时发生饥馑的可能性大得多。而在生产最便宜的一种食物时,人们所受的痛苦一定大十倍,因为劳动阶级的工资是按普通的生活标准计算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可能买到足够的其他各种本国或外国生产的粮食。如果他们已惯于吃高质量的食品,那末在这种作物歉收时,他们劳动的通常报酬使他们有能力去购买某种次等的粮食,这种粮食在不是歉收的年景都是用来喂狗、喂马等等,或以某种方式供富人过奢侈生活用的;或者可以从国外获得某种粮食供给。相反,大家都知道,爱尔兰经常大量出口小麦,与此同时,农民却由于马铃薯歉收而死于饥饿。这对人类肯定是一件极为惨痛的事,但在这种情况下,它却是完全无法避免的。毫无疑问,粮商曾给挨饿的人供应粮食,不幸的是,后者却完全没有能力去购买它。
考察一下世界各国的情况,我们便可根据实际经验证明上述原理的正确性。在通常的年景,居民习惯于优裕的生活,不限于食用一种食品,也不限于食用最低质量食品的国家,难得有缺粮现象,饥馑即使不是根本没有的话,也是几乎不为人们所知的。而在相反的情况下,人类遭受这些灾祸的蹂躏则确实骇人听闻。例如在英国,劳动阶级靠着小麦粉制成的面包,肉类、马铃薯等生活,很早就没听说过通常所说的严格意义上的饥荒了。虽然法国也许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但情况也大体相同。如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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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来法国发生的任何一次饥谨与其说是其他原因引起的话,还不如说是由几次大革命时期的暴力和动乱所引起的。那里的大部分劳动者是靠小麦粉或黑麦粉制成的面包过活的,在某些地区则靠这些东西混合制成的面包餬口,但对肉类的消费比英国的劳动者要少。如果把这些国家的状况与爱尔兰或印度作一比较,它们之间的差别是多么令人吃惊呀!我们知道,在爱尔兰,马铃薯是大多数人的唯圣
贤的教训所武装,一食品,可是饥馑和随之而来的斑疹伤寒经常发生。在东方,据说有千千万万的人因稻谷歉收而饿死。在世界的这一地区,气候、宗教以及在专制政权不断更迭期间,财产有经常面临损失的危险,这一切都助长了限制需求、压抑欲望和麻痹居民的各种努力。所有食物中最便宜的稻米成了维持无数万人民生活的唯一支柱。你因此,在东方,饥馑所造成的荒无人烟的悲惨景象,远远超出欧洲任何一个地区人们所能见到的情景,这是毫不足怪的。一想到我们成千上万的同类死于匮乏,最刚强的心也应为之震栗。可是,这正是把人的欲望限制在仅能勉强维持生活这一限度内的严重后果。
在找到了决定实际劳动报酬的直接原因和间接原因之后,现在只需说几句关于货币工资的话了。
虽然,货币工资取决于两种情况,第一、取决于决定实际工资率的诸原因;第二、取决于劳动人口消费的各种生活必需品的货币价值,即价格。如果我们假设前者保持不变,那末很清楚,给劳动者的货币数量应按食物等价格的涨跌而增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末劳动者的实际报酬将发生与我们的假设相反的变化。
尽管常常发生这样的情况,在物价上涨的年份,劳动价格下跌;而在物价下跌的年份,则劳动价格上涨。而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在不利的季节,常常出现劳动需求的减少和劳动供给的增加;在物资丰富的时候,有时会发生完全相反的情况。因此,尽管必需品昂贵的价格往往具有反作用的倾向,货币工资还是随着这种变化而涨跌。这个问题已由亚当·斯密在他论工资
一章中作了很好的解释,在此就不多说了。
虽然在粮食和其它基本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方面的偶然波动也许不致立即引起货币工资率方面的变化,但可以肯定,决不可能在一方面发生了持久的变动之后,而不引起另一方面或迟或早地发生相同的变化。任何一种变化的最初影响往往与它的最终结果有很大的差别。可是,没有比混淆这两者更为常见的错误了,因为很少人能够超越对所有人都很清楚的最初影响而注意到最终的但并非遥远的结果,而这些结果只能借助于哲学才能探索到。四在结束这个问题之前,我还得提一下几位着名作者所采纳的有关工资率方面的一种见解,不过这种见解在我看来是完全错误的。这就是,劳动象商品一样有一个自然价格,或者说必要价格。李嘉图先生说,劳动正象其他一切可以买卖并且可以在数量上增加或减少的物品一样,具有自然价格和市场价格。劳动的自然价格是让劳动者大体上能够生活下去并不增不减地延续其后裔所必需的价格。此后来,他又说,劳动的市场价格不论能和其自然价格有多大的背离,它也还是和其他商品一样,具有符合自然价格的倾向。
施托尔希先生在他很有价值也很全面的《政治经济学教程》中,同样推测劳动有它的必要价格,劳动价格一刻也不能降低到这种价格以下。他把所有超过这一价格的部分称之为超额工资.
在我看来,这种看法没有实际基础。在劳动与商品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任何商品跌到补偿生产戍本和提供利润所必需的价格以下,如你能了望下面别的人们,四
处漂泊,全都迷途。
此较量人才,争取名位,果价格降低到不能继续生产商品,那未这种商品就会很快完全停止上市。但劳动却不是这种情况。为了证实两者之间完全相同,我们必须准备坚决主张:
如果劳动者不能得到按上述定义规定的所谓自然工资率,他就会马上完全停止工作。但这根本不是事实。如果他不能获得更多的收入,那未不管多么微薄的收入都将可以诱使他去干苦活。他不会静静地坐着挨饿的。尽管他的报酬不足以维持其家庭的生活,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它仍然可以使他自己免除饥饿的折磨和必然要立即毁灭的命运。所以不管他的报酬多么低,只要他的体力允许的话,他就会一直苦干下去。
况且,这种状况也许要持续很长的时间。难道我们不知道有些国家的人口长期以来一直在减少吗?例如,据说在西班牙的情况就是如此。自罗马帝国覆亡以来,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北非的居民人数无疑大大地减少了。如果这些国家中的一般工资不仅足够养活劳动者自己,而且能够永远繁衍他们的子孙而不致减少,那未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因此,跟施托尔希先生一起侈谈什么劳动有一个必要价格而且一刻也不能降低到这一价格以下是完全徒劳的。如果人类总是这样的活,那倒真是幸运了。
我想,纠正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想法倒是比较重要的。如果我们被工资决不能长期低于维持劳动者本身及其家庭生活所必要的水平的说法所说服,那么我们对人口中绝大多数的利益就不会倾往这么强烈的同情,因而在设法改善他们的状况方面也将消极起来,更不会注意到社会状况日趋衰落的每一征兆了。还是让我们不要忘记,一个处在毁灭中的民族,它的痛苦挣扎不会在一天之内就过去的。
十分奇怪的是,所谓劳动的自然价格是非常罕见的。也许没有几个国家的人口能长期保持完全稳定。一般说来,它不是减少就是增加。毫无疑问,一国的人口可能长期不断增加。好几个世纪以来,英国的人口一直在逐步增长。那未整个这段时期内,工资率都高于那种被看作是自然工资率或者说必要工资率了。最后,让我们作出结论:自然价格这一概念,对各种商品来说是正确的,但对劳动来说则纯粹是臆造。夜毫无疑问,在某些方面,调节劳动价格的原因与调节商品价格的原因非常相似。前者的价格至少同后者一样直接取决于供给和需求之间的比例。其次,有某些商品,由于它们的供给不能任意增加,因而其价值可按需求的强度上涨到任一数额。对这类商品的需求强度取决于两个条件:第一、优秀,即被认为是优质的产品;第二、稀缺。特种酒、宝石等就是这样一类商品。
所以也有好几种劳动的报酬同其他劳动报酬相比显得格外高。第一流画家、雕塑家、有造诣的演员、音乐家和歌唱家的劳动就是这样的劳动。给这些人的工作支付很高价格的原因,是与那些决定托卡葡萄酒或者红宝石的极高价值的原因相同的。即具备象这样卓越的才能和巨大表演魅力的人才的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