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出租了整个土地而收到一定数额地租的土地所有者,也许很自然地断定他是从所有出租地上得到收入的。其实,他的收入可能只应该归功于一小部分土地。在另一方面,为了利用他的资本,农场主就必须有一定数量的地面,并且只有在搭配一定数量质量更差的土地以便任其改善和耕种的条件下,才同意为好地支付很高的地租。甚至佃户也会发现,把他的资本用在土地上是有利可图的,虽然这种资本并不能提供通常的毛利润率,但既然从事了农业,他就不可能监督该一资本在其他产业部门中的使用情况了,因而必将乐于从使用在农业上的资本中获得仅略高于其利息的收入。当然,在租期长的情况下尤其是这样。从所有这些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对于土地的耕作来说,地租决不是必要的,不论支付地租与否,土地仍将利用来生产。
因此,地租不可能构成我称之为必要收入的一个部分。
然而,资本和企业的毛利润却与此不同。如果资本得不到利润,那末雇主就不可能把它使用于生产,而资本的所有者也必定不得不用它来满足他们的物质需要。因此无论从选择的可能性还是从它的必然性来看,资本必将白白地被消费掉。由此可见,除非劳动能够单独进行生产,为了使生产得以继续,某种毛利润是绝对必要的。甚至在利润非常低的情况下,也将诱使资本家移居国外,或至少用他们的资金购买外国的证券,更不必去说那些因年收益的微薄可能导致非生产性地花去他们资本的人了。因此,为了防止国民资②
这是有三个以上孩子的情况。如果只有一个孩子,只能留给他一年的地租。如果有两个孩子,则留给两年的地租。
本的减少,决不能使毛利润下降到一定的利润率以下。我们当然不可能说清这个比率是什么。按照保证外商投资的便利和人民的节俭或不节俭。这个比率在不同的国家和同一国家的不同时期是不同的。只要看到这一点就足够了,即在任何地方,在一定时期内,毛利润不能下降到低于某一点,否则就会危及国民财富的主要源泉之一。为了避免这种灾难不管需要什么样的最低利润率,它总是构成上述定义中所说的社会必要收入的一部分。
就资本的净利润来说,情况看来是不同的。虽然毛利润将下降到如此之低,以致它既不能满足靠借入资本来生产的雇主的需要,又不能满足贷出它的所有者的要求。因为,前者发现他不值得为了这样微薄的报酬而去承担风险和麻烦,而后者则不能单靠利息来生活,但决不意味着资本一定被白白浪费掉。唯一的区别仅在于,资本家将不得不亲自使用他们自己的资金来经营管理,因而有固定债券利息收入的阶级也必将不复存在。但是就国民财富来说,这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该国的资本被生产性地使用了,那末不管由资本所有者本人还是由那些为了相同目的而借入资本的人去使用,都是无关紧要的。唯一的差别仅在于,在不依靠亲自管理而能从资本中得到收入的时候,毛利润便可分为净利润和企业利润,因而可能成为不同个人的财产。
反之,根据相反的假设,由于这两种收入总是与同一个人联系在一起的,因而它们将是难于区分的。
由此可见,资本能给它的所有者提供一种从它的使用者的收入中分离出来的收入,对于维持社会财富来说,看来并不是必要的。可是,我们必须牢记:资本的所有者监督他自己的资金使用变得愈加需要,他把财产转移到其他有更高利息可使他过闲居生活的国家的引诱力就愈大。如果毛利润下降到不多于毗邻国家中所能获得的利息,那么这种大量转移资金的引诱力很可能成为不可抗拒的。由此可见,虽然毛利润率被提高到能够给所有者和使用者提供各自独立的收入似乎并不是同样必不可少的,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一定的毛利润率对于维持国民资本不致减少看来还是必要的,因而它也是社会必要收入的一部分。
只有一种收入尚待我们去考察,这就是工资收入。正如资本家要有收入一样,劳动者也要有收入。如果资本家赚不到利润,他就既不可能有任何用他的资金来进行生产的动机,也不可能有长期这样做的能力。同样,如果劳动者的辛苦一无所获,他就不可能想去劳动,也不可能获得维持他体力,甚至维持其生存所需的物质资料。虽然资金不能增殖,但资本家可以靠它来暂时维持他自己的生活。然而,如果劳动者一无所获,他必然很快死亡。因此,某种数量的工资对维持这一原始的财富源泉是最为绝对必要的。作这种用途的收入即使足以维持现存的劳动者,那也是不够的,它还必须使他们能够把许多健壮的孩子抚养成人,才能充分维持人口的实际力量。如果工资收入达不到这种水平,那末劳动的数量必然越来越下降,必然使社会财富的主要源泉之一衰竭。
为此目的所需要的工资量,不可能比为了防止国民资本的减少所必需的利润率说得更确切些。特别是由于以下两个原因而使工资有极大的差别。这些原因是
1.气候条件,2.舆论的状况。
不管生理学家用什么理由来说明这个事实,生活在寒冷地区的人总比在气候温暖的国家中生活的人所需要的食物要多得多,看来这是无可置疑的。
甚至在英国与意大利南部之间在这方面的差别看来也是很大的。我毫不怀疑,苏塞克斯的乡下佬和伦敦运货马车的车夫所消费的食物量,在俭朴的、惯于靠一点冷冻食品和通心面来生活的那不勒斯人看来一定是非常大的。难怪罗斯船长告诉我们,惯常在每天毫不困难地吃二十磅鱼、海豹或鲑肉的爱斯基摩人,正如他所看到的一样,既不比用一餐简单的大麦饭来满足这一本能上需要的、精神饱满的阿拉伯人更为健壮,也不比后者更为活跃。①据说,甚至加拿大的船工每天也要吃
8磅或10
磅肉。德国的北方人早就以他们所能狼吞虎咽的食物数量而驰名于世,而且我敢说,他们没有一个人习惯于更节俭一些的生活、只要亲眼一见这种人的一顿正餐,无不为人胃的惊人容量而大开眼界的。如果我们现在来看一看印度和其他热带地区,那末其差别之悬殊该是多么令人惊奇呀!
根据以上和许多其他相同的事实来看,我们便可非常清楚地确定,与气候温和地区的居民相比,气候寒冷国家的土着居民消费的食物更多,从而也可能需要更多的食品。除此之外,他们还有许多另一种迫切的需要,例如燃料、衣服和温暖的住宅方面的需要,但如果前者也感到有这方面的需要,那也只是很少的。在温暖的气候中生活的人常常在露天活动,对他们来说,住宅和住宅的设备并不那末重要,而对一年中大部分时间呼吸着寒冷而潮湿的空气的人来说,它们是最为重要的了。在英国的天空底下,要完全进入古罗马诗人所认为的那种真正幸福的境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柔软草地上逍遥,在流水之边,在大树的绿荫底下行乐养息身体,而所费不多。①其次,虽然社会的看法不能改变事物的性质,也不能赋予对生存并非完全必需的东西以绝对的必要性,但由于什么是必需的这样一种信念给人们的影响还是象现实一样大,因此在目前这种场合,它们之间就没有多少差别了。
如果劳动者认为某些舒适品是不可缺少的,他们就会下决心去取得它们,一般说来,如果决心十足,他们就肯定会成功。但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必须毫不迟疑地去承受牺牲,因为牺牲是他们胜利的必要条件。在这种情况下,道德上的约束是一定要付出的代价。如果他们认为目前的工资收入还没有达到他们舒适生活所必要的水平,他们必然克制自己,不去结婚。这样,劳动人口暂时会下降,直到工资率因而上升到足以使他们能够支配那些他们认为不可缺少的物品时为止。
由此可见,无论是从实际需要还是从主观的看法来说,为了防止劳动量的减少和国民财富的发展受到它主要源泉之一的阻碍,一定的工资率是必要的。但是,就象在多数问题上的看法容易发生变化一样,在不同的国家里,人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也有很大差别。在某些国家,如果人民群众尚未占有高级生活消费品中很大的一个份额,那未他们是不会满足的;而在另一些国家,如爱尔兰,如果仅仅有一小块可维持家庭生活的马铃薯地和一间可以容纳幸福的小两口子的土屋,就可毫不迟疑地举行婚礼了。
所以我们应该满意地说:虽然世界各地工资的标准远不是相同的,但每个国家都有一个标准,工资不能降低到这一标准之下,否则就会引起人数的减少,生产中使用的劳动量也将随着减少。
①从前,我听说一位限嗣继承财产的所有者把这一点作为将他的长子送到印度去的理由。他说;一个继承人留在家里,除了希望他父亲死之外,就无事可做了。
①在苏格兰,为了矫正缺点,现在加在限嗣继承遗产上的负担也许已达到了相当大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