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大厅,我的老爷手机居然接到了吕雪娟打来的电话。久不见佳人甚是想念,正打算创造机会跟她联络感情,她却主动找过来了,肯定有什么好事。我心里乐不可支,把刚才积攒的烦恼全部抛掉了,对包文明撒谎说有急茬儿,让他先走,然后自己躲到大厅某个角落接听电话。
  “美女,有何贵干?”我喜欢用这样的装词语对付学了几年中文的吕雪娟。
  “你有空吗?有空来一趟我家里。”我也知道她肯定用大白话,不敢再拽词迎战。自从知道吕奉先就是吕布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痛下决心要做一个谦虚的女人。
  “当然有空了,没空创造机会也要有空啊!”我满脑子装的都是纯洁的友谊,自然奋不顾身地打车前去搭救她。
  吕雪娟说自己住在东方威尼斯小区,位于呼和浩特母亲河畔。我猜她是没事乱逛瞎转悠不小心掉水里了,所以找个冤大头来捞自己吧,十里迢迢兴冲冲地赶到那个地方才发现,所谓的母亲河只是一个大大的蓄水池罢了。包金山的小区挨着一条臭水沟就叫水岸名都,她们这里挖了个蓄水池,称之为东方威尼斯也不算太过分。
  名字诱人,环境更暧昧。进得吕雪娟的家里,我立刻闻到一种头晕目眩的香味,满屋子充斥着浪漫的暖粉色系,窗帘、沙发罩、被单被褥整洁干净,一切都是为厚脸皮的我专门准备的。吕雪娟语气淡淡地请我坐到沙发上,并嘱咐说:“你自己随便,看电视、吃水果、抽烟都行,我要进去躺一会儿……”她眼睛红肿,好象刚哭过一样。
  我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女人,主动把人叫过来了却不好脸招待,自己跑去卧室静养,还把卧室门咔嚓锁上了,还怕我溜进去骚扰?有什么事赶紧说呗,该做啥就做啥,然后我也好回家呀!
  半道看完香港老淫棍主演的警匪枪战电影,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吕雪娟进屋都一个小时了,还不出来。没有结果怎么回去?不能白跑一趟吧,哪怕再说两句话也成啊!正准备去敲门叫醒她,老爷手机却抢先一步叫唤我。是秦都兰,肯定又饿坏了才想起我!
  “叔叔,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饿了!”我肩上的担子很重,要时时刻刻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啼饥号寒嗷嗷待哺的孩子。
  “我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你爷爷来呼市考察来了,我得陪他!晚饭你就想办法自己解决吧啊!”我真的没有把握什么时候能请出来吕雪娟,所以信口开河乱说一气,让她帮她自己再解决一顿饭。
  “我爷爷?我爷爷早没了!”
  “是我爸!许你爸能来呼市开会,就不许我爸来呼市考察?”
  “哦,那好吧,你早点回来啊!我叫一个女同学过来陪我。”
  秦都兰挂断电话,吕雪娟走出卧室。美女大姐默默地坐到我的身旁,自己拿杯子喝水。她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相,像是寻思着那杯白开水到底是好喝还是难喝。漂亮女人的纠结难受多半是因感情问题引起的吧,人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问,只等她什么时候想开了再说。
  吕雪娟放下杯子,终于开口说话:“陪我去一趟我表妹家里,好吗?她男朋友出差了,一个人,害怕。”
  “小事一桩,很乐意为您效劳!”
  六点半,天已经黑了。我们出门打车,用了二十分钟,花了二十块钱,赶到呼和浩特东南郊的一片城中村。这里人多,车多,垃圾多,家家户户都住平房,而且长的都还一样。绕过几条窄窄的小巷,穿过几道冷冷的铁门,再往里走一走就是表妹家了。黑暗中的表妹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女人,和白白净净的吕雪娟相比,长的差远了。不过人家很热情,一进屋就拉着我们坐到蜂窝煤炉子旁边取暖。炉子上烧着一锅烩菜,没盖盖子,在二十瓦白炽灯的昏暗光线中哧哧冒着热汽。表妹诡笑着问吕雪娟:“姐,他就是你男朋友?”
  “什么关系也没有,怎么会是男朋友?他比你还小几岁呢!”吕雪娟苦笑着澄清说。这俩姐妹真把我当空气了,当着面可以随随便便地谈论我。
  年龄比我大的表妹果然很勤快,烧完菜又烧水,趁烧水的工夫摆桌子盛饭菜,忠实地实践华罗庚的统筹方法。接着就是吃饭。吕雪娟扒拉来扒拉去的不怎么吃,我正饿得眼冒金星呢,不拘礼数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嚼起来,反正表妹手艺好,心眼也好,不能辜负了她。
  吃完饭,姐妹俩就爬上了床,用被子裹住腿脚,交头接耳低声交谈。我在屋子中央背手度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闹心,干脆活动活动身体,频繁地往炉子里添煤。她们俩可真是一对话唠啊,唧唧咕咕聊了三四个小时,不喝水也不嫌口干,一直呆在床上。到了午夜十二点,吕雪娟仍没有回家的意思。难道晚上就住这儿了?她可以睡床上,那我怎么办?她真把我当冤大头了?正值寻思间,却听外院的铁门突然打开,有一个男人咳嗽两声走进来。表妹高兴地喊着我老公回来了,随即跳下床来出门迎接。
  来者年纪约二十八九岁,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只是和表妹一样有一张黑里透红的脸庞。表妹忙前忙后,帮他更衣换鞋倒水洗脸。等他坐稳当后,表妹开始介绍我们认识:“这是我老公温都苏,这是我表姐的朋友韩春林。”
  温都苏动作机械地和我握手。我开口便用蒙语问候你好!表妹在旁边赶紧解释道:“他听不懂蒙语,你跟他说汉语吧!”
  温都苏是蒙语,意思为“根”。父母起这个响亮的名字,就是希望他把根留住,但是到头来还是把民族的根——母语给丢掉了。这个笑话太冷,绝对不好笑!
  “没关系,我刚才是说你好!”自离开报社之后,我不计较那些沉重话题已经很久了,不可能在他身上重新捡起来。
  温都苏又是很机械地点了点头,表妹又是很大方地替他解释:“我老公不太爱说话。我们俩都是察右后旗白音查干镇的,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蒙语。他现在是新都酒店的保安,今天早晨有事回了一趟老家,怕我着急,连夜赶回来了。”
  既然有人陪了,那我们也该撤了。我看看吕雪娟,征求她的意见。这时候温都苏老先生终于开口说话了:“外边有月亮,但是黑黑的,打车也打不上。”
  “是啊是啊,太晚了,就住这里吧!”表妹也挽留道。
  “那你们屋里就一张床,怎么睡啊?”吕雪娟跟我一个想法,都操心怎么睡的问题。
  “你们睡床上,我们睡地铺!屋里有炉子,地上再多铺几层被子,肯定没事的!”表妹跟我也是一个想法,我刚刚还这么计划来着。
  “那样合适吗?”吕雪娟淑女淑过头了,我都不怕她以大欺小,她还担心我以下乱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不合适的吧!”知我者还是表妹也。
  吕雪娟羞答答的没再提出异议,等于是默认了。那就开干吧!几个人手忙脚乱地铺床展被,宽衣解带,然后颇有自觉地各就各位,熄灯躺下。吕雪娟睡在床里边。我趁着夜色侧头看看,她睡得似乎很安稳,再看看地下那两个,被子在微微扯动,里边的人好象有点不老实。没过一分钟,表妹就开始哼哼了,声音闷闷的,感觉很痛苦。吕雪娟适时地翻过身,背对着我侧躺下。我想她肯定也听到了,只是碍于面子不作声而已。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脆,撩得我心里直痒痒,身体里有股热量在迅速蓄积。都已经是这样的场面了,再装纯情无辜那还是男人吗?总得试试才行!我壮着胆子往吕雪娟那里靠了靠,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她没反应。不可能感觉不到,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想反对。这样的默认只会让我得寸进尺。我紧紧贴住了她身体,按部就班地从上到下探摸一遍。吕雪娟这下有了反应,不过不是排斥,而是积极配合。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怎么去做。和齐欢在金源宾馆住过一晚,我对女人的身体部位和特点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按照那一套程序进行准没错。我做足功课,不慌不忙地上去了。
  地下的他们在动,床上的我们也在动,两套系统互不干扰,各自运行。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敢想象这世上竟有此等荒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