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似乎充斥着他的霸道气味,特别是床上,我心神一阵晃忽。
我忍着酸痛坐起身,胀痛昭示着昨晚某人的禽兽,每个地方都是那么的令人尴尬,身上多道红痕也是某人的杰作。
我下了床,暧昧的液体从下面滑下大腿,不禁脸热,我真的不再是一个女孩了。我有点愁怅又抑制不住有丝喜悦,这世居然在二十一岁就和他睡觉了,这是成功还是失败?
我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宽松的黑丝睡裙穿上。
拉开客厅的门,走到阳台上,迎着阳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太阳却已经升在半空,已近中午。
我把玩着手中小小的一盆仙人掌,小小的仙人掌树上唯一的花苞居然开放了。我平时里比较懒又健忘,偏生又附庸风雅,或装女人味,所以爱养养花,种种草。我种得东西自然多半“红颜薄命”,更惶论开花了。但是,仙人掌却能活下来,经常松土做不到,但最离谱一个星期总能浇一次水。
我看了看几盆垂死边缘的花,拿起塑料水勺在阳台的水龙头上接了水。
我往各个小花盆上洒了些水,在一个陶瓷花盆上,我浇得格外细致,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我说小姐。”忽听一个声音打断我,隔壁住户的阳台上光秃秃什么也没有,只站着一个二十岁的他,一身灰色的居家休闲服,不算英俊,却透着精英气质。在全国前沿城市,寸土寸金的D市住在这种高级公寓里的一般都是城市的准富人或者精英,小青的公寓总不是窝居的地方。
“小姐,你为什么浇一个空花盆?”
我淡淡抬眼瞟了他一下,道:“因为我愿意。”
这个隔壁的住户我印像不是很好,虽然没有正式碰过面,但是,我偶尔在阳台上乘凉,三次看到他与不同的女人在阳台上做风流之事,呃,接吻。城市中这种人非常普遍,爱刺激,爱搭灿,以为自己魅力无敌。
“呵呵,有意思。”
我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寻的叽嘲:“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我却觉得很无聊。”
他一愣,又问:“既然无聊,你为什么还做?”
我微微鄙视地笑,道:“先生,你为什么问重复的问题?我说过我愿意。”
其实,这土里有我二十多天前种下的玫瑰花种。我期待种一盆美丽的玫瑰花,它是浪漫的象征,花还是非常有观赏价值的。呃?我好趣艺呀!
老爸就种过一盆,我也不知他当时神秘兮兮哪里弄来的种子。这是老爸种的玫瑰花花结的种子,我觉得我是老爸的女儿,而我种的花是他种的花的后代,挺有意思的。
那搭灿男却欢快笑起来,用笑代替怒非常普遍的选择。
他报复我刚才言语上的机锋,指着我一盆丑陋的花道:“小姐,你那盆兰花非但不是名品,倒像是穷山沟里挖来的下下品。且这下下品,你还种得不成样子。”
我抬起头,忽善良地笑着,改作一派请教大方之家的模样,殷切问道:“依君之见,这下下品不成样的东西该如何?”
“扔掉。”
我咧嘴笑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在那搭灿男一头雾水地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时,我把握时机“温和善良”地建议:“那你把自己扔了吧,下下品不成样的东西!”
那搭灿男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我道:“看,更不成样了。简直是污辱了下下品,下下品比你可爱!下下下品!”
搭灿男为证明自己的魅力,自命风流地摆了个POSE,靠在围栏上笑,正想展现他西方式的风度和Z国式的雄辩,呃,如果他有的话。
正在这时,李豪洗好了澡,换了一身雪白的名贵休闲服。他前几天就让他家的佣人送来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可能原来打算长期赖在这里,展开进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不知是他太强悍,还是我定力太差,他现在得手了。
白色是最考验人的身材、气质和皮肤的,但李豪却因为其绝世姿容能完全穿出西氏的浪漫优雅和东方的风流飘渺。
“你和谁说话?我听到男人的声音。”李豪走近,摸了摸我的鬓角,瞳孔如春日碧湖、波光潋滟,俊俏无比的眼角眉梢中带着一种以前没有的风情,请愿谅我用风情形容。
李豪转头淡淡看了那不远处阳台上发怔的搭灿男,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犹如雍容华贵、傲视天下的皇后娘娘俯视着粗鄙的涮马桶的小宫女。
李豪回头叮嘱我:“以后别和陌生人说话,没几个好人。”
“你也是男人,是不是好人?”
“我是你的,是例外。”
“我看最坏的就是你了。”
李豪悠然一笑,低头在我耳边道:“其实我还可以比昨天更坏一些,你喜欢。”
“哪有?我在反抗。”
“一边反抗,一边一直叫我的名字。”李豪纠正。
我泪崩…。
我梳洗后,将卧房收拾好,特别是那醒目的被滚了的被单。我享用着李豪做的午餐:几个简单的广东菜,虽然对于重口味的我来说太过清淡,但我也实在饿了。
李豪忽道:“小贝,我们先定婚吧,等你毕业再结婚。”
国内很多学校规定在校大学生是不可以结婚,也不可以生子的,江大就是其中之一。大学生的婚姻自由就是前世的世界也还得过几年才渐渐开放起来。但定婚是一种仪式,并不领证,比如小青就已经定婚了。
“定婚?这个也很麻烦,虽然可以多收一次礼金。但是,你那么忙,而我家和你家天差地别,彼此的亲人也还都不熟。真一切办妥,恐怕也明年初了。瞎折腾,别人看戏,我们累死。”
“我知道。可是,我们已经……”
“我方才仔细想过了,我是自愿和你上的。我们能有结果自然好,没结果我也死不了。不一定定婚的承诺。”我觉得我的生活方式都在颠覆,居然和一个交往不到一个月的人上了。但是,已经是事实,做为成年人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或者承担后果。
李豪握住我的手,道:“小贝,认真点。别以为年轻漂亮,狂蜂浪蝶多就朝三暮四。我们也许会面对困难,但是我早说过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如果明天是我生命的终点,我也今天娶了你,明天拉着你一起死。”
李豪的话打断了我刚才的一丝莫名的愁怅,转为惊吓:“我哪有朝三暮四?哪有什么狂蜂浪蝶?还有,你得死千万别拉我。”
李豪轻轻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也不了解自己的引诱力。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多令人头疼的桃花?当初我只见过你一面,就想了你三年。昨天那薛老师说的话,我听在耳中,就仿佛想起我这三年的日子。薛老师至少这三年比我幸福,可以时时见你,知道你在哪里。我却什么都没有,即使我不想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一直自视甚高,我也没办法让自己不想你。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是一定拥有你。所以,请别说没结果死不了这样的话,也别说不要承诺。从今以后,不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顺利结婚,你已经睡了我,你就是我实实在在的老婆。”
我目瞪口呆,问道:“那本小说上看来的台词?不过你怎么不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微微做一下修改?”
“Iamserious!我三年多以前就见过你,在你的意识里没有我的存在时,我已经爱你了。”
“神马?”
然后,我听着他的爱情故事,说实话我对他所说的所谓浪漫邂逅真没什么印像。但我发现李豪今天非常的感性,与平时,特别是在人前时完全相反。
他的口才绝对出众,趣学功底也不错,什么命运牵引,美救英雄,三笑留情,入骨相思,寂然祈盼,千里姻缘。Z国式的传奇加法国式的浪漫。但是,他讲得真是我们吗?
最后他做出总结:“所以,权茜贝。不管以前、现在、将来有什么男人述说自己的深情,都别心软,更别由怜生爱,谁能比我更爱你?像那些庸俗的人,如无必要,别和他们说话,也别对他们笑。有时,你对他们真诚的笑,他们却卑劣地在暗示你,想着你的脸庞美不美。不管多道貌岸然的人,骨子里差不多就是这种东西。”
我瞠目结舌,顿了半晌,问道:“那你也是这种人吗?”
“我?我不一样。我是你老公,我们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我长叹一声,挫败地将脸贴在桌上,道:“我的天哪!李豪,你还是快点恢复正常吧。”
李豪凤眸如水,凝住我:“老婆,其实我很清醒。”
我叹道:“疯子都认为自己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