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醉了,还没喝酒便已两颊发红,眼圈儿都红了。
  他倒一大杯茅台,对白燕说:“人生难得一知己,何况是红粉知己,喝!”
  白燕动情地说:“哥!这些天来,妹子让你揪心了,唱!”
  他有妹子了,他受宏若惊,感动不己,眼里泪涌。
  “燕儿,为了你,哥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燕儿,哥想亲你一下,行吗?”
  白燕把脸给他,很神圣地。
  他心里慌慌的,嘟起嘴,正准备吻她的颊。她似乎想了想,却把唇转了过来,闭上眼睛,很幸福地。他把热唇凑了上去,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人都哆嗦了一下。
  她睁开眼,还好,舞厅里灯光幽暗,时明时灭,没人注意他们。更何况,这时间,这气氛,这灯光,这音乐里做这件事,最有情调呢。这酒,真美。他俩,都醉了。
  鲨鱼挟了白燕,舞会结束后,摇摇晃晃地朝下走,电梯偏偏坏了,他又气又喘,腿又软,怕摔了白燕,便叫服务员来,开了个房间,才一进门,全便跌倒在地,再没朝起爬。
  第二天早上,他一醒来,已是阳光满屋,看看腕上的表,都十一点多了。再一看,屋里就他一个人,燕儿呢?
  他看看房间,这里是酒店,他是和她一起进来的吗?
  是的。
  他爬起身来,这才睦到床头柜上有张纸条,纸条上有行很娟秀的字:哥:真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一定出了许多洋相,太失悔了。
  白燕她走了。
  他账然若失。他没留住她,她又走了。又出车去了吧?人一清醒,便疏远了。唉!
  过了两天,有个陌生人找他,说坤哥找他,要给他见面。
  他拒绝了,说,我不认识他。
  那人拉长了脸,说,怎么,有这么拨人面子的吗?何况是坤哥。
  鲨鱼说,对不起,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今后,我是井,他是河。这就是面子,天大的面子。
  那人冷笑几声,走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
  没过两天,白燕哭着来找他,她的车丢了。
  鲨鱼心里明白,安慰她说,丢了正好,咱不开了。
  白燕说,可那是我租赁的的车,我赔不起呀。
  鲨鱼说,一辆破波罗乃兹,跑了两万公里了,值几个钱?顶多两三万元,我赔他。
  白燕说,可我凭什么要你赔?
  鲨鱼说,我是你哥!
  白燕说,又不是真的,我不干。
  鲨鱼笑了,哪就作真的,我做老公,你做老婆。
  白燕勃然色变,我不卖身。
  鲨鱼见她真恼了,连忙道歉,又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白燕这才转涕为笑,鲨鱼说,这么着吧,这钱算我借给你的,一分利。二十年还清,咱们是信贷关系,谁不欠谁的。可好?
  两人达成了协议。
  鲨鱼又说,你别愁,说不定,你哪天思凡嫁给了我呢!肉烂在锅里,心疼什么?
  白燕骂,美不死你!
  有天晚上,那陌生人又来了,说,坤哥要见你。
  他答应了,问什么事。
  那人说,跟上回一样,只要你去一趟,回来,送你一辆超豪华皇冠。
  鲨鱼笑笑说,我正需要车呢,不赶豪华也行。
  在码头上的一个货栈里,鲨鱼见到了坤哥。这回他不是一个人去的,带了海豹和老水鬼。
  鲨鱼对坤沙说,咱俩的事,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上回让顺仔给你带话,大概是他抽了头,没带到。这回我当你的面,把话说清。今后咱俩,我是河,你是井。你若是再欺负燕子,可别怪我不认你这龙王庙。
  说罢,他拿出一把刀来,把手放在桌子上,说:要不要我剁一截手指头,让你看看马王爷的第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