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吗。”她撒娇。
  “想。他几乎落下泪来,这是他的真话。心底里的肺腑之言。他说这话时,他觉得自己脆弱得快倒下来了。
  她抱住他,在他唇上猛猛地亲。她亲昵地问:“想不想,来一回?”
  “想。”他热烈地回答。
  “你行不行?”她几乎是在挑弄他了。
  “这话该我问你。”他近乎猥亵地说。
  他俩太快乐了,她扒他的衣服。他说,“不,我自己来,你脱你的。”
  一瞬间,两个人的衣服都落在猩红的地毯上。
  “就这样?”
  “不行?”他笑,“你试试?”
  “不行。”她说,“再酝酿酝酿情绪。别一触即溃,不堪一击。”
  她说得对,知夫莫如妻。
  “先冼个澡?”她问。
  他点点头。他喜欢和她在卫生间里嘻戏,那里和卧室一样,是天堂,那温暖的浴缸和那镶在墙上的大玻璃镜。
  她把他的脸拧过去,嘟着嘴,让他朝镜子里看。
  老水鬼骑了他那辆“雅马哈”风驰电掣地去找秀妮。
  抓了海豹,老水鬼确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糟。老水鬼深恨海豹太肆无忌惮,他甚至觉得那钢制手铐在刚铐上海豹的那一瞬间,心里是很惬意的。这一下,可以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小子懂得不少道理,若是再行政拘留十来天,那好不过了。可现在形势不对,正在打击严重刑事犯罪,若给他来个“从重从快”,判上个十年二十年的,岂不毁了一生?不行。
  现在,能救海豹出来的唯有秀妮。
  “雅马哈”在郊区的公路上疾驰,车后载着一只大旅行包。
  车跑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海豹”的家。
  他把车停在门外边,上了锁,推工虚掩着的栅栏门。
  “谁?”院里有个姑娘问。
  “我,蓝鲸号上的水手长陈四海。我来看看秀妮。”
  他随着那姑娘进了里屋。
  秀妮躺在里屋的床上,她认识老水鬼,淡淡地笑笑,算是招呼。
  那姑娘是秀妮的娘家妹子,她给老水鬼倒了茶。
  老水鬼说:“大妹子,好点儿了吧?”
  秀妮苦笑了一下,说:“没死。”
  老水鬼说:“两口子的事,别放在心上去。”
  “两口子?他多会儿把我当过人?”
  “别这么说,秀妮,他爱着你呐。”
  秀妮冷笑了两声。
  “你不信?”老水鬼说,“他的心,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她奇怪地问。
  “别以为只有枕头上才知心。”老水鬼挤挤眼:“我们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有人说“老婆像衣服,兄弟如手足呢。”
  “哼,我对他,连衣服也不如。”她说。
  “不对,这个世界上,你是他最亲近的人。”
  “我是跟只狼生活在一起,没被他吃了,是我的福。”
  听秀妮说了这话,老水鬼心里暗暗叫苦,要想海豹获释,只有一条路:秀妮撤诉。如果她坚持控告,海豹就可能要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