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我求您!”他艰难的说。
“对不起。”她平静下来,“别问我为什么,你后悔认识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简单地说:“等我!”
他冲下楼,到存车处取了车,飞快地绕过一条街,开到后门处,只见一条黑影像只猫一祥窜上了摩托后座,在他耳边说:“快走!”
他一加速,猛轰漓门,车像箭一样飞驶起来。
夜深了,街上的人很少,又下着雨。车一开出槐荫路,路面开阔起来,磺钨灯的路灯把淌水的路面照得像河一样,亮闪闪的。
在这样的夜晚,带着这样一位美丽的女人风驰电掣,真是在梦里一样,又这样刺激,又这样有戏剧性。
“朝哪儿走?”
“别问。到了拐弯处,我会告诉你的。”
真是谜一样的女人。他决定,什么都不问。
路边,长着一排排亭亭如盏的法国梧桐,雨点打在那宽大的树叶上,沙沙地响。他的头盔给她戴了。细雨在击着他的头,脸,他觉得特别惬意。他真想就这样在雨中兜风,兜上一夜。
哦,夏雨。
若是有几辆汽车,风辆摩托,来上一场太赛,跟电影里一样刺激呢。
他刚这么一想,就以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接着背上就挨了一拳,她惊恐地喊:“当心!”
他一回头,真有一队摩托车从身后驰来,像是追来的。
“是这这帮王八蛋吗?”他问。
“快,快跑!”她要哭出来了。他一轰油门,车加速到了时速125公里,他骑的是一辆本田125,豪华型的,全新的。他深信,他的车开到了这个速度,陆地上没有任何一种工具能追上他,包括火车在内,这个速度快赶上飞机了?
他真快活。他真希望找帮对手,飞一回车,就像他常在泰国首都曼谷街头,与老水鬼,海豹骑上大红的雅马哈125,穿上一身飞车族的叁红服饰,绘车上装上发动机音响扩大器在街上横冲直撞,像一股旋风,呼啸而过,好不威风!他好久没体会这份疯狂了。在曼谷,他会在街上打一个响指,招一个泰妹上来,从她在车后,抱紧他,又喊又叫,彩裙撩人,酥胸香股,好不快活。风驰电掣一般,十个美元就行,收了钱,她会还你一个番吻,道一声非常婉转的拜。可那毕竟是卖笑女。
曼谷的街头,车多,多得像山洞里的石头,可越是这样,那跑起车来越刺激,越惊险,越让人疯狂。如果有上两三帮摩托车狂碰到一起,那可真叫有戏!所有的人都会驻足观看这股飞车旋风,所有的车都会闻风让道。那只能在泰国,也只能在曼谷。这回,他可赶上了,还能演一场“荚雄救美人。”
果然,追的车越扔越远,不到十几分钟,便不见了后面的追兵。
“向右拐。”她说。
上了立交桥。
“向左。”那是一条通向郊区的路,上了南二环。
他快活了。
雨渐渐地小了,似雨似雾,宽阔的路面上难得见到一个人,夜像一幅画。
多浪漫的夜啊。
“向左拐。”
又回城了。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指挥着他,兜了一个大圈子,是为了安全,他深深地为她,难过,她整日生活在惊恐,灾难与压迫之中,她需要帮助,他不能离开她了,他一定要帮她,不求回报地帮她,无私的帮她。
人在有时候会变得很高尚,现在便是。也许是原本污浊的灵魂,在一个这样的女人面前也忽然会被净化,被升华。
车拐进城了,他减低了车速,渐渐地开,让他和心境都放松下来,调整一下心态。
“朝右拐,快到了。谢谢您。”她疲惫地说。
车在一个小巷里行驶。
他有些失望,快分手了。
他不敢希冀她会爱他,他不配,他愿意站在远处,辫眺她,远眺这颗美丽的织女星。
“右边那条巷子便是,你骑慢点,到街口我自己跳下来,你走吧。”
她告别了。
她很谨慎,不仅不请他到家里坐,而且连门牌号也不告诉他,
也许,还要再转好几条陋巷,才能到她的家。
就是如此,他也不怨恨她,他仍然很高兴,她给了他一个多梦的夜晚。他忘不了她了。
车渐渐驶近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