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到底几次她已经不记得了,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腿间的酸痛依然令她倒吸一口气,睁开眼,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到底什么时分,雪诗伸手去摸手机,按亮屏幕看时间。
“啊!”她惊叫一声,嗖一下坐起来,偎着被子一脸懊恼。
邵厉言被她吵醒,闭着眼一脸不耐烦,大臂一挥,又将她扯到怀里,继续睡觉。
雪诗却如何睡得下去,又不敢将邵厉言踹起来,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嘀咕:“我上班迟到了,我先起床了。”
邵厉言根本没反应,一条胳膊还压在她腰上,闭着眼睛貌似睡的正香,雪诗无奈,犹豫了再犹豫,终于壮着胆子去拎那只沉重的胳膊。
“你现在赶过去人家也下班了。”头顶响起慵懒的声音。
雪诗的手顿时尴尬的停在空中,只觉得头皮发麻,原来他醒着!幸亏,自己没去拎他胳膊。
“可是我第二天上班就矿工……”她一脸沮丧,却不得不在他怀里偎着。
邵厉言睁开眼,他刚睡醒的样子要比平时无害许多,慵懒的样子,眼神里没有那样的锐气,温和许多,雪诗有时候总想,他如果本身就是这个样子该多好,没有那么残暴,那么冷漠,那样锐利,只是这样温和,像个儒雅公子,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变成那样子就不是禽兽邵厉言了,就不可能花钱买她了。
“打电话给你老板请假。”邵厉言不愠不火的吐出一句。
“可是……”雪诗皱眉,想说第二天就请假其实也很过分,话还没出口,邵厉言却开口了:“要不然我帮你请?我和乐义诚私交不错。”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
她不再废话,让他给请假,不是摆明告诉别人自己是他的情妇,还是算了吧。
抓起手机给乐义诚打电话,本来请假这种小事找吕苏就可以,可自己又没有她电话,没有办法,只好找大老板,话说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第二天就矿工,真够丢脸……
心里乱乱糟糟,只觉得内疚,对不住乐义诚,电话那头的乐义诚很快接了电话,声音依旧温和如初:“不会是当逃兵了吧,大小姐?”
“呃……不是不是,是我病了,真是对不起,都忘了和公司请假。”她吞吞吐吐的道出想好的说辞。
“病了?严重吗?去医院了吗?”乐义诚关切的问,却丝毫没责备她矿工一事。
雪诗被他一连串问题问的心惊胆战,因为邵厉言正面无表情的躺在一旁,周遭的空气都要被冻住一般,心虚的瞟了旁边一眼:“没事没事,都好了,我明天就去上班,谢谢你,我先挂了。”
匆匆挂了电话,不明就里的看向邵厉言,又在生气吗?睁开眼就生气……他还真是有够暴躁。
“你怎么啦?”雪诗问。
“没怎么。”男人冷冰冰的答。
“怎么又冷着脸,你不乐意我去上班?”雪诗问。
“没有。”男人冷冰冰的答。
“那到底……”
“闭嘴!”
她顿时止住声,听话的闭上嘴,静静的躺在他怀里,鼻子里全是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清清淡淡,像是栀子花,又不像,很难分辨出来,邵厉言依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假寐。
闷葫芦一样活着,难道都不会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