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天星一怔,想不到吴刚这一次会为了什么事情来找自己,看样子还十分紧急,万一真有事,还真得帮一帮,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结盟兄弟了。
当走进大厅,就看到吴刚在坐立不安的等待着,脸上布满了乌云,好似他的奇瑞镖局被人灭了一样,诸葛天星忙走进大厅问道:“吴刚兄弟,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刚在倚翠局吃了饭没多久啊,这急急忙忙地过来,出什么大事了啊?”吴刚支支吾吾虽然着急,但是半天也开不了口,诸葛天星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屏退下人,只剩下方承志与剑三少,吴刚这才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被皇宫里的皇帝的侍卫黑水卫抓了。”
“啊?”诸葛天星与剑三少方承志都不由一愣,说起黑水卫,现在全中原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作为皇帝直属的精锐侍卫,皇族的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由他们代为处理,黑水卫个个身手都不凡,关键他们的配合杀敌更是天衣无缝,很多江湖中的好手都是被他们暗地里杀害的。
诸葛天星道:“皇帝怎么会抓了你儿子?你儿子现在应该在山东啊。”吴刚叹了一口气,“不瞒三位兄弟,我那逆子这一趟说什么也得随我来京城逛逛,没办法,从小娇纵惯了,我也不管不了他,只好让他来了,平时我都管制的严,就让他呆在客栈里,谁知道今天趁我来倚翠局竟然偷偷跑出去逛青楼去了。”
说到这里老脸不由一红,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只会进出风月场所这些事情他本来也耻于说出口,但是现在也确实没有办法了,吴刚又继续道:“谁知就因为逛青楼惹出这无端祸事来了,我那儿子吴雄来到了一家青楼,非得挑人家的招牌姑娘,可那姑娘早就被人包下了,我儿子平素在济南城里横行霸道惯了,这一次还以为在山东呢,非得让老鸨把那姑娘叫出来,结果出来了一位贵公子,听别说说他年纪不过二十左右,衣服很是华贵,而且倨傲无比,用一把扇子指着我儿子的鼻子让他滚出去,我那儿子那里受过这种气,冲上去就给了那个贵公子一个耳光,旁边立时冲上来几个黑水卫跟我儿子打起来,说起来惭愧,我那儿子虽说在雪山派呆过几年,但真本事没学到多少,几个回合就被黑水卫擒住了,等我闻信儿感到的时候,早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后来我花了一大笔钱买开了那个青楼老鸨的嘴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吴刚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原来那个衣服华贵的贵公子,是当今皇上的次子,二皇子朱佑珪。”
几人闻听是当今的二皇子,都不由沉默了下来,自古慈父多败儿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啊,没想到这一会的松懈,这个吴雄就为吴刚惹来祸害。
这个吴刚的儿子也真是走霉运,随便一惹就惹到了当今的二皇子,还胆大妄为的打了人家一个耳光,这下子还被黑水卫抓走了,朱佑珪贵为皇子,岂是一个镖局的少爷惹的起的?吴刚看几人都沉默了,双眼红通通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诸位,以前我齐瑞镖局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万望海涵啊,现在我们是结盟兄弟,你们一定要伸手拉兄弟一把啊,我们老吴家就这一个儿子,一脉单传,他要是没了,我们老吴家就绝了后了啊。”
说完不停地给剑三少三位可气头来,诸葛天星忙扶起来吴刚,“吴刚胸,你先别急,此事关系到皇帝皇子,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眼下最要紧的,是探清吴雄到底被关押在什么地方。皇子逛青楼,此事传出去恐怕皇室也会大失颜面,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致吴雄于死地,就怕…”
吴刚忙道:“就怕什么?”诸葛天星接着道:“就怕朱佑珪知会黑水卫暗地里下了黑手啊,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情捅出来,闹得满城风雨,这样他们倒不敢轻易下毒手了,这样,吴兄你现在这里等我消息,我去林丞相府上走一遭,他与我关系匪浅,这个忙一定会帮的。三少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剑三少点点头,吴刚急切道:“这一次全仰仗诸葛兄弟及剑兄弟了,此次如果能保全了我这儿子,以后我齐瑞镖局唯天星镖局与振威镖局马首是瞻。”
诸葛天星与剑三少火速赶往丞相府上,方承志安慰吴刚道:“吴兄弟,你也先别急,他们此去,会带回好消息的,现在这形势,咱们万不能先乱了方寸,那朱佑珪虽说是皇子,可毕竟他是皇室中人,行事反没有咱们方便,安心等候,令公子会没事的。”吴刚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诸葛天星与剑三少离去的方向,道:“唉,但愿吧。”
诸葛天星与剑三少到达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下人听说是天星镖局有人来拜访,慌忙跑进去禀报,不一会儿,丞相林则如就来到了客厅了,道:“这么晚了,贤弟你急急忙忙过来难道有急事?”诸葛天星直截了当的把吴刚的事情叙说了一遍,林则如沉默了一会儿,道:“明天早朝我会上树禀报这件事给皇上知道,这二皇子其实在皇上面前并不得宠,因为他不务正业,当今皇上也责罚他好几次了,如果及时的话,救下吴刚的儿子应该还来得及。”
诸葛天星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丞相您了,天已经不早,不再打扰了,丞相早点休息,明日全靠丞相了。”林则如送二人出来,二人又骑上马,火速回到了诸葛天星府上,吴刚连忙跑出来,道:“事情怎么啊?我那儿子那条命还在吧?”诸葛天星拍拍吴刚肩头,“吴兄弟,你的儿子性命还在,林丞相答应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向皇上奏明这件事,如今二皇子不得宠,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吴刚悬着的心,这下子总算是落了一半,诸葛天星叫来刘福为吴刚安排好了住处,众人暂且休息,只等明天的消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吴刚就起来在大厅中等候了,诸葛天星与剑三少及方承志来到了大厅,吴刚上前道:“也不知道林丞相早朝上完了没有?”
诸葛天星道:“看光景,应该也差不多了。”话音未落,一个下人就近来禀报说林丞相的轿子已经到了家门口了,诸葛天星一干人慌忙迎了出去,林则如连朝服都没有换,上前来就对诸葛天星道:“镖头,出事啦!”
诸葛天星忙命人奉茶,边端来茶水,边道:“林丞相,出什么事情了?难道皇上偏袒二皇子,要杀掉吴雄?”林则如道:“偏袒倒是没有偏袒,二皇子素来不受宠,这个满朝文武都知道,坏就坏在皇室今天是龙颜大怒啊,听闻二皇子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不由分说,要把二皇子与吴雄都推出午门斩首,亏得我拉着文武百官以死相谏,才护住了二皇子,皇上倒是不杀二皇子了,可是吴雄听说要被施以宫刑,留到宫中为奴啊,二皇子也被打了五十大杖。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谁敢出来说半句好话啊。”
吴刚一听道宫刑儿子,立时就昏了过去,就算他是一个大镖局堂堂的总镖头,闻听自己的儿子要被施以宫刑,那从此他们这一脉单传的老吴家可真的绝了后了,你让他一时怎么接受得了呢,林则如一看吴刚昏了过去,慌忙叫随行的去请医生,诸葛天星道:“丞相不必,吴兄弟这是急火攻心所致,只要待一会儿就会自行醒过来的,只是现在这吴雄被关在哪里呢?”林则如道:“扎染是在皇宫大牢里了,那里不分昼夜都有黑水卫守卫,诸葛老弟啊,你可千万别打劫囚牢的主意啊,那可是死罪啊。”
诸葛天星道:“丞相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总有天大的担子,我也不敢去皇宫里乱来,看来是吴兄弟此次也只有人命了。”林则如道:“此时我真的也无能为力了,府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我这得回去了。”
诸葛天星把林则如送走,吴刚已经醒了过来,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三人面前,“眼下我这儿子可能还没有被施刑呢。诸位一定要帮我把他救出来啊,只要能救得儿子,哪怕诸葛镖头与方兄弟让我把齐瑞镖局拱手相送,我吴刚也绝不含糊!”
诸葛天星道:“眼下,吴兄弟,我们已经是自家人了,帮你是肯定要帮的,只是这皇宫之内,守卫森严,我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然后看一下剑三少,“三少,你怎么看?”剑三少摸摸身后的巨芜剑,“很简单,劫牢救人。不过,在劫牢之前,我们必须有个皇宫的地图,皇宫里房屋分布复杂难辨,别没找到大牢呢,我们就因为迷路被他们发现了。”
方承志道:“对,最好也把皇宫大内侍卫的换防时间搞清楚,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这毕竟是抄家灭祖的大罪。”诸葛天星不言语了,管家刘福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这时候出言道:“诸位大爷,老奴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吴刚忙道:“你说,你说。”
刘福道:“老奴有个本家的弟兄,叫刘桌儿,因为家里穷,自小就被卖到了宫里当太监,现在在御膳房里干杂役,为人极是贪财,给他点好处应该不难讨来宫中的地图,就怕他不知道啊。”诸葛天星眼看有门路,忙叫人取来一百两金锞子,让刘福拿上,去宫中找刘桌儿去。
刘福为人极是圆滑,跟京城里的一些守卫啊什么的都有交情,所以他进皇宫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给守卫皇城的几个侍卫塞点碎银子就溜了进去,找到了还在云山放帮厨的刘桌儿。
刘桌儿知道自己这个本家弟兄在诸葛府上做管家,手里头富得流油,自己这阵子因为手气不顺,正紧得很呢,看到刘福来找他忙点头哈腰的把他让进自己的屋里,“老哥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兄弟帮忙的,只要你信得过,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
刘福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求兄弟给弄一份皇宫的地图来,我家老爷向拜访一下宫里的总管大爷们,怕到时候迷了路,那就丢了大人了,宫里这么多皇子公主,万一冲撞了那罪过就大了。”
刘桌儿一笑,“我还当什么大事呢,兄弟在这宫中当差二十年了,这宫里闭着眼,我都能走个来回儿,只是有件事情,兄弟近来手风背得很,想…”话还没说完,刘福从休息里掏出了一把金锞子塞在了刘桌儿的手里,“嘿,我还当什么大事呢,有钱大家使,这些你先拿去,不够了再问老哥哥我要。”
刘桌儿结果金锞子,笑得眼睛快歪了,“老哥,你说你这,见外了不是,只要兄弟翻了本,一准儿双倍还你,我这就给你把皇宫里的地图画出来,哪怕有个茅厕都给你标出来,可千万别让咱们的诸葛大爷走错了地方。”
刘福在旁边坐下,不一会儿,刘桌儿就把皇宫的一张详细地图画了出来,递给刘福手上,刘福不动声色的接过,闲话一阵子,火速赶到了诸葛府上,诸葛天星接过皇宫详图,道:“这下子妥了,事情宜早不宜迟,今天晚上我们四人一起去皇宫大牢内,劫走吴兄弟的儿子,只是黑水卫的实力不能小瞧,我在这皇宫脚下呆了这么多年,黑水卫在我眼前除掉的武林高手不在少数,雪山派的大弟子成悟道去年就是给几十个黑水卫在这京城中活活给围死的,雪山派害怕被牵连,到现在都不敢公开提及此事呢。”
剑三少道:“这种事情人手是越少越好,少一个人就少一份风险,到时候吴老哥与方老哥在外接应,我与诸葛大哥进去救人。”方承志道:“这样最好不过,我的武功实话来说,比及诸葛兄弟与三少还是有差距的,吴刚兄弟这几天休息也不太好,还是与我一起接应。”
吴刚待了一会,道:“三少,诸葛兄弟,这一次犬子都全靠你们了,来世给你们做牛做马我也甘愿,只求能给我保留这一脉香火吧。”
京城里到了三更时分,街上的行人才逐渐稀少了,几人换上夜行衣,来到了皇城城墙下,城墙上卫兵的脚步声依稀可闻,诸葛天星低声道:“根据得到的消息,一会儿就是侍卫们换防的时间了,到时候我们跃上城墙,见机行事,吴兄弟与方大哥在外接应就是。”
几个人点点头,皇城城墙高达三丈,必须用飞虎爪帮助才能爬上去,诸葛天星拿出了一个飞虎爪递给剑三少,看了看时辰,估计差不多了,甩出自己的飞虎爪,飞虎爪嗖的一声牢牢地挂住了城墙,诸葛天星慢慢地向上爬去,剑三少第一次使用这个飞虎爪,也依样学样把飞虎爪扔出去,挂住了城墙,剑三少松了口气,爬了上去。
诸葛天星已经爬到了城墙中间,低头看了看剑三少,又向上爬去,剑三少看自己被落下了好远,怕出什么变故,毕竟是为换防的时间十分短暂,少出差错也就前功尽弃了,就加快速度向上爬去,谁知这一加快不要紧,离城墙墙头两丈左右的时候,挂住城墙的飞虎爪突然脱落了,剑三少觉得手里一松,知道不妙,连忙用手抓住了成千上一块凸出的石头,下面两人看着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眼下剑三少身体悬空,时间一久,必定会支撑不住,可是如果向上跳,估计也困难,武林中的一流的轻功高手,一跃两丈尚还困难,更何况现在剑三少身体悬在空中无处借力,诸葛天星已经上了墙头,向下看到剑三少的处境,刚想把自己的飞虎爪扔下把剑三少拉上来,谁知这时,城墙下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显然大内侍卫已经换防完毕了,吴刚与方承志慌忙找个地方藏住了身形。
剑三少一横心,运足了婆逻经内功,双手使力,如一只展翅大鹏一样飞升而起,险险抓住了墙头的边缘,一旁的诸葛天星吓了一跳,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剑三少飞升上来的距离,无力可借地飞升两丈,这种轻功也太匪夷所思了,就他了解的武林中的轻功做顶尖的鬼贤者,恐怕也勉强才能做到这一点了,没想到剑三少年纪轻轻的,轻功上居然已经有了这种造诣。
剑三少低声道:“诸葛大哥,快拿出皇宫地图来,咱们看看该往哪里走了。”诸葛天星这才回过神来,拿出地图,向北一指,二人身形迅速没入了黑暗中。
吴刚在下叹道:“怪不得你们振威镖局能再短短的时间内就迅速崛起,有这样的高手,你们以后就是超越了天星成为中原第一大镖局,我也信了。”
方承志一笑,“兄弟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让镖局里的众兄弟有口饭吃就行了,三少的武功确实非凡,希望在这次盟主大会,他能大放异彩,让更多的人知道剑三少这个名字,那当哥哥的我就心安了。”
吴刚问道:“不知道这个剑三少师承何派啊,看他刚才的轻功路数,似乎跟中原的轻功路数大有不同啊。”
方承志回答道:“说来惭愧,虽然当哥哥的,我还真不知道三少的师门情况,每次谈到这方面的事情,他就闭口不言了,我就更不好意思问了。”
再说诸葛天星与剑三少二人,按着地图,穿过大大小的宫殿,脑子都有点发蒙了,暗暗庆幸有这张地图,要不两人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估计早就被发现了,皇宫的大牢在后宫的正后方,因为这个大牢平时是用来关押被打进冷宫的妃子贵人和被惩戒的丫鬟太监的,也正因为在后宫的正后方,所以巡逻的侍卫明显少了许多,来回穿梭的宫女倒是多了起来,可是这些宫女大都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发现得了诸葛天星与剑三少呢?二人刚要从沧桑和你的花丛里出来,一个贵妇人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此人走路妩媚无比,穿红戴绿,涂脂抹粉,分明就是后宫中的一个妃子。这个妃子旁边并没有宫女太监相随,二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大内侍卫巡逻过来了呢。
这个妃子轻移莲步,袅袅娜娜的竟然走到了剑三少与诸葛天星藏身的花丛旁边来了,对着花丛嘿嘿笑了几声,笑声传到剑三少的耳朵里,不仅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笑声里虽然也有女人的妩媚声音,可也有男人的沙哑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可他看了看诸葛天星,诸葛天星的表情也是诧异无比。
正在这时,一队大内侍卫走了过来,一个队长模样的人道:“夏美人,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那个妃子模样的人尖声尖气的道:“老李,你怎么不叫奴家夏统领啊,昨儿个皇上刚封的我,我在这里干什么呢,哦,没什么,看两只公猫打架玩呢。”
剑三少与诸葛天星心中不由一颤,这分明是在暗骂他们二人,听这队长与妃子模样的人的谈话,这妃子敢情不是真妃子,竟然是个男人!被称作老李的人道:“你是统领,我也是统领,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别以为你们是什么武林高手老子就怕了你,你知道老子的舅舅是谁么?”夏美人还是平平和和,细声细气的道:“这个奴家哪能不知道呢,是当朝的林丞相嘛,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老李一听,喝道:“你骂谁呢?不男不女的东西,跑到京城这地儿撒野来了,当心老子告诉我舅舅,真的阉了你,到时候,你就真的变成不男不女了,”说完与众人大笑起来,夏美人不温不火的道:“是吗?”,忽然一抬袖子,众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老李已经倒了下去,夏美人拂拂袖子,对慌乱的众侍卫道:“回去告诉你们统领的舅舅,就说他这外甥口无遮拦,奴家替他清理家门了,如果他有怨言,就让他告诉皇上去好了。”
众侍卫一哄而散。夏美人冲着老李的尸体啐了一口,然后来到剑三少二人藏身的花丛道:“二位,我这飞云流袖针还可以吧?”
二人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所幸也从花丛中跳了出来,夏美人打量了一会儿二人,伸出一根如同女人一样纤纤一样的五指,指着诸葛天星道:“你…是少林派的吧,听你刚才呼吸沉稳,吐纳有力,只有少林派众生堂的内功心法才会如此淳厚。”
诸葛天星不由心里一惊,他确实是出身少林,年少时投入少林众生堂,艺成之后才回到天星镖局接任了总镖头,当时天星镖局还不叫天星,自从接任总镖头之后,他一直是依靠自己的心眼灵活,待人厚道扩展天星的生意,几乎从没有显示过自己少林派的功夫,没想到这个夏美人只靠听自己的呼吸,就猜出了自己的五公路署,当真是不可思议。
夏美人又看一眼剑三少,已经画成女人一样的黛眉不由皱了一下,道:“至于你么,我听不出你的气息属于哪一派,听你的呼吸绵长,但有时却几乎停顿,这种奇异的呼吸方式,就我所知的中原内功派系中都没有,武当的那些老杂毛,虽然呼吸也很绵长,但绝不会像你这样忽然停顿,急躁冒进,是他们的大忌。小伙子,告诉奴家,你到底是哪一派呢?”
剑三少笑道:“像你这样本是男儿身偏偏要扮作女人的武林高手,我也没有听说啊。”
夏美人的眼一瞪,道:“牙尖嘴利!”说完出奇不意的飞身而出,伸掌向剑三少脸上拍去,剑三少回身一转,拉开距离,伸掌与夏美人对了一掌,夏美人几个空中回旋落回原来的地方,鼓掌道:“好俊的身手啊。”
剑三少淡淡道:“你也不错。”
夏美人像女人一样低下头笑一笑,“近来剑三少的名字在北方一带传的很响,奴家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吧,不过,奉劝你一句,这个江湖这趟水太深了,你出了点名就想目中无人就太妄想了,你的功夫还差得远呢。”
诸葛天星道:“能在皇宫里随意走动的武林中人,那你一定是天门派的了?”夏美人掩嘴笑笑,“我的诸葛打标头,你好蛮有头脑的嘛。”
剑三少道:“天门派?那一次在河北的石英九跟你都是一丘之貉了?”
夏美人啐一口,“别拿那老东西跟奴家相提并论,那十三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还妄称什么天门十三长老。这些年来少在江湖中走动,大概记得我们天门七煞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诸葛天星一呆,道:“天门七煞?不是说已经在十年前被五贤亲手除掉了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夏美人道:“那五个老东西不过是把我们打落悬崖而已,当时我们的武功也确实不及他们,所以这十年来潜心修炼。为的就是报当年之仇,要不是为了养精蓄锐,我们天门派会委屈求全的依托在这个狗屁皇帝手底下?剑小子,当年我们七煞横行江湖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怀里找奶吃呢!”
诸葛天星道:“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番隐情,不过还好,五贤现在还在,你们也不能再出去为非作歹了。”
夏美人道:“我呸,当年如果不是戒禅戒嗔这两个老秃驴横加干预,我们七个人单打独斗不行,一窝子上还杀不了五贤?你没听说一句话么?赤橙黄绿青蓝紫,五贤遇见不饶人。十年前,我们做事太过张扬,以至于给师门惹下了麻烦,师尊不得不痛下追杀令。整个武林都追着我们七个人打啊,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让我们逃了,结果,天门派从此光辉不再,竟然让十三个糟老头子冒出头来,不过今后,我们已经隐姓埋名十年了,也该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了。”
诸葛天星一惊,“赤橙黄绿青蓝紫,天门七煞又要出来了么?那么阁下是哪一位呢?”
夏美人甩一甩自己花里胡哨的衣服,“没看到奴家身上的紫衫么,自然就是紫煞了,你没听过江湖上形容奴家的那几个字么?”诸葛天星一字一顿道:“天门七煞,紫煞毒如蝎。”
夏美人哈哈娇笑几声,“那也是诸位江湖朋友抬爱啊,这个形容奴家还是挺喜欢的。”
敢情他不以为这是在骂他,而是在夸奖他了,此人心性与常人大为不同,扮为女人搔首弄姿也就不足为奇了。剑三少看着眼见的夏美人,心中暗叹,天门派隐藏实力的雄厚,石英九那样的功夫却只能做十三长老的末席,可眼下又冒出这天门七煞来,看样子天门七煞在天门派的地位比天门十三长老的地位还高,也不知道天门派积蓄这许多的实力打的是什么主意,剑三少拔出巨芜剑,道:“看来晚辈要讨教下夏前辈的高招了,只是刚才为什么不让那些侍卫留下来帮你呢?”夏美人冷哼一声,“那些个废物,上来也是白搭,我自己捉了你们两个还不是大功一件嘛,剑三少啊,不要总是前辈前辈的称呼奴家,奴家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老字出口,袖子中的银针已经出手,不过攻击的方向竟然是诸葛天星,诸葛天星措手不及,不过他也是武林一方的大豪,手底下的功夫也不是吹出来的,沉声静气,煮给天猛地向后生生挪出几步,虽然躲过夏美人这一杀招,可是脸上还是被银针刺到,渗出了血珠。
夏美人一招不得手,又马上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娇笑道:“奴家只是跟诸葛镖头开个玩笑而已,至于紧张到这个地步啊,你也不要问我怎么猜出来你是天星镖局的诸葛天星的,你们在明,我们在暗,所幸告诉你,江湖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都有资料的,哪一门那一派昔日里欠我们天门派的,这一次统统都要还回来。诸葛镖头,你说你在京城里养尊处优不是挺好嘛,跑到皇宫内院里瞎闹腾个什么劲儿。”
诸葛天星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剑三少双手握住觉悟见,直截了当的道:“接招。”巨芜剑化出无数剑影,像片片雪花一样向夏美人飘去,夏美人这一次表情明显严肃起来,眼看这些剑影如雪花一样飘到了自己面前,一抖袖子,袖子里飞出数道银光,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银针都折成了两半,一一掉在了地上,夏美人脸色未变,看了一眼满地断掉的银针,道:“好招数,好剑法,看来你在武林中的名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刚才这一招,告诉奴家,叫什么名字呢?”
剑三少把巨芜剑竖立在脚下,“回前辈,这一招叫做回风舞雪。”
夏美人嗔道:“说了奴家不喜欢别人叫前辈,跟你们这些臭男人扯在一起,没得摸了奴家的名分,不过,看你功夫还可以,特许你称呼美人好了。”
剑三少不屑道:“本事男儿身,偏偏要做女人,你们天门七煞难道都是七个像你一样的怪人啊,那真是武林之悲了。”
夏美人气的脸上涂抹的粉渣子直往下掉,“臭小子,会点奇招怪招,就在奴家面前猖狂起来了,让你看看奴家的真本事。”
说完,双袖齐举,无数的银针从袖子中飞出,双袖如流云一般飞舞起来,无数的银针似乎有生命一般围绕在夏美人身边,旁边的诸葛天星看到这种情形,面色大变,没想到普普通通的银针在夏美人的手中竟然变成了如此厉害的杀招,银针继续围绕着夏美人转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夏美人妩媚的脸上也逐渐凝重起来,以这种银针作为武器虽然能出奇制胜,可是一不小心,银针就会伤到自身,诸葛天星低声道:“三少,这些银针非同小可,小心了。”
剑三少把内力灌注全身,护身真气护住了几大要穴,夏美人手一抖,所有的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向剑三少飞来,剑三少忙把巨芜剑飞快地舞起来,当掉面前的银针,谁知道这些银针并非是以一波撒出,一波强似一波,剑三少开始还能勉强用巨芜剑把这些银针拨落在地上,慢慢地就越来越感觉吃力了,左手臂不觉一阵刺痛,他知道有一根银针还是穿过剑幕刺中了自己,剑三少连忙回身,想靠自己的九天一鸿轻功跳出银针笼罩的范围,谁知道夏美人早就看出了剑三少的意图,又是一波银针甩出,封住上方剑三少的退路,剑三少左臂的穴道被银针刺中,顿时感觉浑身的真气流通阻塞起来,右手中握着的巨芜剑也感觉越来越重了。
夏美人一声冷笑,又是一把银针从袖子里甩出,飞向剑三少,剑三少右手举起巨芜剑,巨芜剑在空中甩出了一个剑花,人剑合一,竟然从一蓬银针的缝隙中,如蛟龙探海一般,险险地穿了过去,诸葛天星在旁边一直捏冷汗,可他学的是少林铁壁拳,两双拳头怎么敌得了人家成千上万的银针呢,想帮一下剑三少也是力不从心啊,这下看到剑三少竟然以自己从未见过的招数险险地避过夏美人的全力一击,不由暗喝一声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夏美人面色冷漠的站在原地,银针也不再从休息里飞出,良久才道:“没想到,十年不出,江湖中竟然出了你这等武学奇才,再过几年,恐怕我在你手下连十招都走不过了,不能为我天门派所用,就一定要下手除掉你了,要不留你一条命还真是个祸害。今天就算出不掉你,回去我也会禀明掌门,剑三少,你要小心了,从此你也就成为本派首要的追杀对象了。对了,你刚才那逃命的一招倒是厉害。告诉奴家叫什么名字啊。“
剑三少道:“这一招么,也不是什么高招,不过是像前辈所说的那样,就是逃命的招数,不过名字还是有的,叫凤翥龙翔。”夏美人道:“凤翥龙翔?没听说过啊,不过确实温雅的可以,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老不死的编出这么文邹邹的名字,教出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徒弟来。”
剑三少正荣道:“前辈你不要辱及我派,教我功夫的也不是我师父,只是我的兄长,如果你想见个高低的话,晚辈随时奉陪。”
夏美人娇笑道:“怎么啦,我的剑三少,生奴家的气了?你放心,我也不会活出名来保护这个什么狗屁皇帝的,掌门有令,我也只好在这里混个差事,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的门派以及武功路数,我立马就撒手不管你们干什么了,哪怕你们是来刺杀皇上的,奴家也不管了。”
剑三少看看诸葛天星,诸葛天星微微点点头,现在来到皇宫已经为师不断了,万一一会儿真的出什么意外,一招错满盘皆输,况且夏美人的飞云流袖针确实非同小可,真要打着与剑三少二人拼死缠斗下去的主意,他们一时半会的怎么也脱不开身,到头来还是要坏事的,步入现在与他虚以委蛇,先救了吴刚的儿子要紧。
剑三少想明白这一点,看看夏美人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慢慢道:“我的武功路数说给前辈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是我的一位待我如同师父一样的兄长教给我的,名字叫南天七式,刚才的两式你逗看到了,至于我的门派么,说给你听也无妨,叫做南天一派。没听过吧?”
夏美人愣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看来以他的江湖知识与阅历,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门派与武功,殊不知,魏南天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中消声觅迹了,夏美人自认没有听说过了,夏美人道:“希望你告诉奴家的都是真的,要不然的话…奴家做恨得,就是满嘴谎话的臭男人了。”
说完转身要离开,谁知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了一声,“哼,老妖怪。”夏美人声音尖尖的喝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给奴家滚出来。”说完,袖子间一阵银针已经飞了出去,从花丛间伸出一把又长又窄的剑,叮的一声,银针被砍为两段,夏美人惊诧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十年前横行江湖的飞云流袖针已经在今天被两个小辈接连破了,这让奴家这毒如蝎的名头以后再江湖上还怎么传播啊。”说完又是一把银针从袖子间飞出,射入了花丛。
这一次,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花丛中飞了出来,俏生生的落在了地上,剑三少看到来人,不由头暗暗疼了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皇宫内院之中,竟然会碰到这个难缠的女子—白魔女花淑,花淑看了一眼夏美人,“怎么,老妖怪,想杀我不成,不怕我师父再砍你一刀?哈哈…”
夏美人似乎被说到了痛处,一张白生生的脸涨的通红,“臭丫头,今天看在你拿老不死的师父面子上先放你一马,别得意,你师父王阿娇这一剑,我迟早会还给她的。”
花淑道:“我回去一定告诉我师父你的原话的,夏叔叔,哦,不,夏公公。”夏美人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走开了。花淑回头看了看剑三少,道:“剑三少,这一次我帮你赶走了夏美人这老妖怪,上次你救我的恩情这就抵消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啊。”
剑三少不由摇头苦笑,这个女子可真会算账,她明明在花丛中藏了半天,应该知道,就是她不出来,夏美人也会离开的。花淑看剑三少的样子,道:“怎么,你还不领情呢,本姑娘这都亏着呢,夏美人你知道多厉害吗,连我师父都告诉我见到他能躲就躲,你打得过我,你打得过他?”
剑三少撇撇嘴,“你不过是靠着你师父的威风吓跑他而已,再说,不用你帮忙,他也奈何不了我。”说完不再理会花淑,自顾自的拔出了左臂上的银针疗伤去了,花淑被呛得又不言语了,没想到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惯了的她在剑三少面前只有受气的份儿,诸葛天星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魔女,再说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拉一下剑三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我们得赶紧去找到大牢,吴兄弟与方兄弟在外面等久了会着急的,如果他们再摸进来,没人接应我们那就麻烦了。
剑三少点点头,左臂上的穴道已经解开,试着运了一下真气,没有阻塞的感觉,就与诸葛天星一起按着地图向着大牢的方向摸去。
花淑一个人被晒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今天她在城门外看到剑三少就远远的跟上了,一直跟到了皇宫里,没想到帮了剑三少一个大忙,剑三少对她还是爱理不理的,她出身名门,父亲是江南有名的武林大豪花冲,师父更是五贤之一的武林顶尖人物,从小她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被别人万般追求忍让,没想到这一切到了剑三少这里都不好使了,而且很明显这个剑三少还有点讨厌自己,她还真就不明白了,虽然比不上西施昭君,可是在武林中她也算美女一个了,为什么这个剑三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呢,想到这里,花淑的拧劲儿就上来了,你越是讨厌我,我就越要跟着你,非把你烦死不可。
早说剑三少与诸葛天星来到了一间很大的宫殿外面,地图上标明了是德妃的寝宫,德妃是当今皇上朱温十分宠爱的一个妃子,所以她的寝宫也修建得十分宏伟壮丽,剑三少与诸葛天星来到了跟前,却发现两边都是房屋宫殿,再照着地图却又全不成样子,两人不由有点慌了,不会是迷路了吧?正在这时,花淑站在了两人的面前,“怎么了,迷路了?听你们说要找皇宫大牢,首要劫狱吧,我知道在哪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剑三少你必须大声得对我说一声:我错了。”
剑三少一愣,“我哪里错了?没时间陪你胡闹,诸葛大哥我们去那边看一看,这些房屋应该是新建的,我们去找一些老的宫殿对照一下。”
诸葛天星恩了一声跟了过去,花淑又被晒在了一边。
花淑跺脚道:“剑三少,你给我站住,眼不然我大喊大叫了啊。”剑三少与诸葛天星只好停了下来,花淑道:“这还差不多,快跟姑奶奶我道歉。”
剑三少嘟囔一句“莫名其妙。”花淑一听,张开嘴就要喊,诸葛天星忙用胳膊肘捅捅剑三少,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剑三少无法,只好道:“我错了,对不起。”
花淑咯咯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走吧,跟着本姑娘,要不你们两个跟个睁眼瞎似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皇宫大牢啊。”说完,一转身没入一道暗门后面,二人只好乖乖地跟着,想走迷宫一样,三人在花淑的带领下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间大屋子的后面,花淑低声道:“你们小心了,这是德妃卧室的后面,说不定皇上现在在里面呢。万一惊动了周围皇上的贴身侍卫,那你们是插翅也难逃了。
剑三少运足内力,耳边果然隐约出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劝酒声,“皇上,臣妾为您满上,咱们共饮一杯。”
剑三少不由一愣,没想到这个皇帝朱温果然在这个德妃的寝宫内,朱温道:“德妃啊,眼下里四处都有义军出现,朕忙于镇压他们,也顾不上来你这里,你不会生朕的气吧。”
德妃道:“哪里会啊,皇上你日理万机,臣妾只有心下疼惜皇上的身体而已,而今朝廷里文武百官众多,为什么不挑几个为皇上您分忧啊。”朱温叹息一声,道:“这些个人哪里有真才实学,拍拍朕的马屁还行,如果真让他们去带兵打仗,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
当年,朕手下倒是有一个叫王镕的,此人胸中谋略极好,只是后来常怀不臣之心,所以早早就被朕给赶跑了,而今,没有可用之人,朕的生命也时常收到一些人的威胁,幸亏有黑水卫的誓死相护啊。当年高祖得天下时,曾说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不如张良,治理国家准备军需,他不如萧何,带兵打仗百战百胜,他不如韩信,但是,他能善用这些人,所以得了天下。
而我祖文,没有可用之人,靠一己之力得了天下,到现在却连守天下的人才,上天都不赐给一个,唉。”德妃道:“皇上,何必为这等事伤心烦恼,说好今晚跟臣妾不醉不归的。”朱温道:“好好好,不醉不归。”
剑三少心中不由叹息一声,朱温为人自负,又脾气暴躁,这对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看现在梁朝朝中无能臣,边疆无良将,估计离它的灭亡也不会太远了。花淑看剑三少在哪里发起愣来,狠狠拧了他一下,“你这时候发什么呆啊,万一被黑水卫发现了,就算你一身的武功也会被人家的弓箭射成刺猬的。”
剑三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没想到这个白魔女还真的是个魔女,专门来折磨他剑三少的魔女,心中打定了主意,进皇宫大牢把吴刚就出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花淑给甩了,不能老让她这样一直缠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剑三少一看到她,心中总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厌恶之感,按说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恩怨,可为什么他对花淑就天生反感呢。
如果细想一下,其实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花淑是什么出身,江南豪门之后,师傅更是五贤之尊。而他剑三少呢,开始不过是荒漠小客栈的一个打杂的小厮,虽然现下学的了一身不凡的武功,可是却是以几次生死攸关的代价换来的,从小受到的关爱极少,好不容易有了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的黄药仙和剑老,却也都命赴黄泉,你让他碰到身世境遇与他截然相反的花淑,心中怎么不生出抵触呢,暂不提这些,只说他们三人终于来到了皇宫大牢的门外,门外一队黑衣黑甲的人直挺挺的如同雕塑一般的站立,正是黑水卫。
剑三少看到黑水卫,心中总是莫名生出一丝仇恨来,诸葛天星小声道:“看着一堆人,恐怕有十个左右,咱们如果不能快速解决他们,万一招来了大队侍卫就不好脱身了,眼下以我的实力,瞬间杀掉两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剩下的也还有八人。”花淑道:“我可以搞定三个。”
说完看看剑三少,剑三少一握身后的巨芜剑,“既然这样,那出手吧。”三人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出,十个黑水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已经被诸葛天星的少林断壁拳一拳打陷了胸膛,旁边的三个也被花淑的轻灵宝剑一瞬间划破了喉咙,剑三少的巨芜剑的剑尖平伸而出,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分别在五个黑水卫的眉头一点,五人哼都没哼一声,就瘫倒在了地上。旁边的花淑看到,不由一愣,问道:“这是什么剑法,也是那个魏南天教你的?”剑三少懒得跟她啰嗦,只说了一句“春梅绽雪。”
就向里面走去,诸葛天星为人极有分寸,在剑三少与夏美人相斗之时,就听到剑三少说起自己的武功家数与门派来历,他虽然听见,但一路来都没有问上一句,现在剑三少又是以一招他从未见过的剑法连杀五个黑水卫,心下更是暗惊,他混迹江湖也算很久了,可是这样的剑法别说剑了,连闻也未闻,真是不知道这个南天一派到底是何方神圣。花淑听到剑三少说刚才的一招叫做春梅绽雪,不由一乐,这个名字还真是带有几分幽雅,不过绽的不是雪,而是血了。
三人快速来到了大牢里,皇宫大牢里面宽阔务必,各种刑具散落在周围,但是牢房里都没有什么犯人,三人一个挨一个地找,正在这时,天牢最深处传来几声求救的呼喊声,三人忙循声赶去,来到了一间大牢外头,看到一个达官贵人模样的年轻人头发散乱满脸灰尘的被吊在一个木头架子上,下面的衣服裤子被解开了,一个老太监正拿着一把酷似外科手术刀的金属小刀早一盏油灯上烧来烧去,大概是在消毒,花淑尖叫一声,连忙捂上了眼睛转过身去,老太监听到尖叫,看到了三人,尖声尖气的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闯到这皇宫大牢里来,是不是嫌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