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珂回到家里时杨宇还在看电视,她知道丈夫会等她回来,见到杨宇,晨珂隐约感到一丝愧疚,她实在不想伤害杨宇,毕竟杨宇是那么爱她,那么宠她,叫她真切地感受了到做女人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晨珂就接到许天放的电话:“亲爱的,还好吧?告诉你,我一夜都没睡好,迷迷糊糊地脑子里都是你,你害苦我了。”不等晨珂回话,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我想你,真的想你,你在折磨我,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许天放的话叫晨珂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如果一个女人叫一个自己欣赏喜欢的男人牵肠挂肚,那一定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感觉。晨珂的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好像许天放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样,她用娇柔的声音说道:“你还说我呢,我不是也被你害得魂不守舍吗,其实我知道我们不可以这样,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叫我停下来不去想你,我们着了魔了,我……”晨珂说不下去了,许天放也叹了口气道:“唉,是啊!上班了,咱们先干活,下午我在打给你,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哥们,搞定了?”身后传来了强子的声音,许天放此刻很反感强子说话的口气,他不喜欢他和晨珂的事情被朋友调侃,他觉得那是对晨珂的不尊重,也是对他们感情的亵du,但现在是在办公室,他没办法教训这个家伙。许天放也知道今晚晨珂不能在出来了,所以他白了强子一眼,说道:“少贫,晚上一起喝酒。”强子说了一声OK,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下午许天放又给晨珂打了电话,晨珂告诉他,上班时接电话不是很方便,许天放说道:“那什么时候方便啊?下班行吗?”电话那边的晨珂连忙叫道;“不行,不行!”他们有些犯难了,许天放是不受限制的,除去工作的时候,他都可以随意地接打电话,就是在家里,在张焱面前他也不会收敛,因为他已经不再在乎张焱是否会受到伤害,可是晨珂不行,他没摸准晨珂的处境,他的直觉是晨珂并不爱自己的丈夫,可她却很在意她的丈夫,她维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婚姻呢?这实在叫许天放琢磨不透。
许天放告诉晨珂,自己每天早上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到单位,聪明的晨珂立刻心领神会,就这样,从这一天开始,晨珂也会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单位,每天早上,他们都会最先听到对方的问候,诉说他们的思念,然后谈天说地。有时中午他们会在午餐的时候出来小聚,虽然时间短暂,但也能一解相思之苦。他们就以这样的方式交往着,虽说是属于情人关系,但出轨的只是思想,许天放不是不想完整地拥有晨珂,他做梦都在想,他发疯似的想,但是他看出了晨珂的矛盾,他知道晨珂爱他,眷恋他,可是晨珂似乎还没有准备好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他,所以他只能耐心地等待,他不会勉强晨珂一丝一毫,他不想叫晨珂感到心累,他只希望自己给这个女人带来快乐,如果晨珂只需要目前的生活,他会无怨无悔地陪她走下去,直到有一天她心甘情愿地把她交给自己。
春天在他们的缠mian中悄悄地溜走了。
炎热的夏季,天就像下了火,叫人无处躲藏。许天放和晨珂的恋情就如这七月流火,他们依旧沉浸在这份浪漫的激情里。
敏感的张焱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以前的许天放回到家里是忧郁的,一脸的严肃,经常回来的很晚,回到家就是睡觉,家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旅馆,而现在他的脸上却绽放着光彩,有时还哼着小曲,心情明显好了起来,只是对张焱比以前还冷漠,这叫张焱感到不安,她和丈夫分居就是为了报复,她和心泪在一起就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愤怒,她还要这个家,她还要许天放。所以当许天放说离婚时,她才会坚决地告诉他:没门。
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张焱就觉得许天放现在外边一定有了别的女人,她有些害怕,可是,回到家里的许天放却是规矩得很,从没有叫人怀疑的电话打进来,这叫她有些揣摩不定,她很想和丈夫深谈一次。
她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不等许天放开口,她赶紧说道:“别挂,我有话说。”许天放沉默着,没有挂断电话,张焱接着说道:“下班后我们在外边吃顿饭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许天放说了声好,然后挂断了电话。他也很想和妻子谈谈,他想尽快结束这段婚姻,他想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个家。
晚上,他们来到离家较近的餐厅,在二楼找到一个安静的位置,夫妻俩面对面坐了下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吃过饭了,看着眼前的妻子,许天放的脑子里闪现的却是晨珂,而张焱眼里的丈夫,似乎也变得有些陌生,她突然产生了这样奇怪的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丈夫吗?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柔情,给她的感觉是冷酷,张焱的浑身有些发冷,这种感觉第一次这么强烈,她甚至想站起来赶紧逃掉,她明白了眼前的男人不再爱她。但是她努力叫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她的内心深处还眷恋着自己的丈夫,她是矛盾的,在她的心里,依旧怨恨许天放,她觉得在自己的家人面前丈夫是窝囊的,她从始至终都不理解他为什么都不去争一争,那是一套房子啊。
张焱错的是她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问题,她觉得一切的过错都是许家造成的,她恨许家的每一个人,如果她站在丈夫的角度,换位思考一下,她也许会理解丈夫,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恨了。
许天放注视张焱:“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谈你的网友吗?”许天放的话叫张焱有些气恼,她恨不能给丈夫两记耳光,她强忍住怒火,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说话?”许天放自己喝了一口酒,点点头:“好啊,我们也确实该好好谈谈了,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张焱想了想说道:“你说吧!”许天放长出一口气,然后从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我们离婚吧!”张焱冷笑着:“为什么离婚?你有外遇了吗?我实话告诉你,离婚你想都别想,你别做梦了。”许天放痛苦地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你现在幸福吗?孩子大了,我们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在一起那么痛苦,干嘛这么相互折磨啊!我求你,你就放过我吧,这样你也会自由了。”许天放甚至有些祈求张焱了。
听着丈夫所说的话,看到丈夫痛苦的表情,张焱心里痛极了,她万万没想到,丈夫尽然那么想离开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的眼里真是那么不堪吗?一向坚强的她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对丈夫这么多年的关心体贴换来了什么啊!丈夫不仅动手打她,现在还居然低三下四地求她离婚,这对于她来讲真的很残忍,她端起酒杯,大半杯的白酒一饮而尽,许天放还是那么冷漠地看着她,这叫张焱的心寒到了极点,她的眼里充满了悲哀与恨意,恶狠狠地说道“你要离婚,我就跳楼,不信你就试试看!你想娶我就娶我,你想甩我就甩我吗?你太过分了!你们一家人欺人太甚!这辈子你就别做离婚的梦!”说完站起身来,哽咽着走了出去。
留下许天放自己愣愣地坐在那里,他知道张焱的脾气有多么刚烈,他明白了离婚对于他来讲有多么坚难,特别是以张焱的这种报复心态,和她说离婚就等于是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或说是自讨没趣。再说他也实在不敢拿张焱的性命去做赌注,虽说两个人之间没有了爱情,甚至也没了亲情,但是她还是自己儿子的母亲啊,许天放不敢往下去想,他真的很茫然,此刻他的心里痛苦极了,他想大哭一场,以此来发泄。
许天放拿出电话,他很想叫晨珂来陪他喝酒,可是,现在不是他们通电话的时间,他不敢随意打这个电话,他把电话放到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多么希望它会唱起歌来啊。
突然,传来电话短信的声音,他本能地拿电话来看,原来是天气预报。
“不对啊。”许天放自己小声的嘟囔着,原来这个天气预报是从晨珂的手机上转发过来的,显示着晨珂的电话号码。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赶紧小心翼翼地回了一条:你好,谢谢你发天气预报给我。
许天放只能这样试探地回复,他希望晨珂此刻是单独一个人,那样她就方便和他通话了。
或许世上真的存在心有灵犀一点通,晨珂偏偏在这个时候特别想念许天放。今天是周末,晚上杨宇说有同事请客吃饭,吃完饭后还要玩牌,会很晚才回来,女儿琼琼放暑假在奶奶家里,晨珂自己一个人也没心情做饭吃,此刻她真希望能和许天放在一起喝酒聊天,可是她担心许天放和他的妻子正在一起,于是就转发了那条短信,因为她知道,如果许天放方便的话,就会和她联系,晨珂相信他们之间是有这种默契的。
果真,看到了许天放回的短信,这叫晨珂有些激动,她发了三个字给他:我想你。许天放看到这三个字,就像吸食毒品的人在毒瘾发作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毒品一样,精神一下子就振作起来了,他拨通了晨珂的电话,然后告诉她:“我更想你,你能出来吗?今天见不到你我会崩溃的!我都要疯掉了。”晨珂问他:“你现在在哪啊?”许天放告诉了她自己所处的位置,晨珂说道:“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晨珂很快就到了这家餐厅,许天放看见晨珂走进来,感紧站起身来走过去迎她,晨珂坐到许天放的对面,也就是张焱开始坐的位置,许天放招呼服务员新上了酒菜。
看到许天放忧郁的面容,晨珂轻轻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儿叫你变成这样啊?”许天放自己喝了一大口酒,痛苦地摇了一下头,说道:“是我和我妻子的事情。”晨珂有些惊奇,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说,说工作,说朋友说天说地,但是谁都没有提过自己的家庭,没有提过自己的伴侣,而且他们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谁也没问过对方的家庭,现在,许天放说到了他家里的事情,这真出乎了晨珂的预料。
许天放看着晨珂,用央求的口吻说道:“听听我的苦恼吧,我都要疯了,虽然我不希望叫你听我诉苦,可是这些话我只能和你说,在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好吗?”听到心爱的人以这种祈求的口气和自己说的这些话,晨珂的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许天放一定是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才和自己说的。于是她点点头,轻轻地说:“好。我听,你说吧。”
许天放就把自己和妻子从结婚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诉说了一遍,在他的陈述里,晨珂就没听到一件温情的故事,除去伤害还是伤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晨珂相信他说的都是真实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更不知道怎么去帮助他。
许天放一边诉说一边喝酒,不只不觉中他喝了有大半瓶白酒,他醉了。但是他的头脑却很清醒,他拉住晨珂的手,痴痴地望着晨珂,说道:“宝贝儿,和我结婚吧,嫁给我吧,让我们在一起好好地生活,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对吗?”
听了许天放的话,晨珂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离婚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讲是那么遥不可及,她根本就无法走出她和杨宇的婚姻,恐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她不能给许天放什么承诺。可是看着许天放那醉意迷离的目光,听到他祈求的声音,想起他对自己的关爱,还有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晨珂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此刻的晨珂非常痛苦,因为她感受到了许天放的痛苦,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牵动着晨珂的每一根神经,可她却不能帮他解脱出来,她的心痛极了,看着许天放的样子,晨珂实在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许天放见到晨珂哭了,连忙说道:“亲爱的,你别哭,我说错话了,我以后不会这么讲了,对不起。”许天放的话叫晨珂更加不能自制,她的眼泪像开闸放水般地涌了出来,她多么希望自己给他带来快乐,给他带来安慰,可现在他却为自己内心真实的表白感到愧疚,他怕伤害了心爱的女人而感到惶恐,这怎么能不叫晨珂心疼啊!
晨珂的泪水叫许天放不知所措,他拉起晨珂离开了餐厅。他们手拉着手来到附近的一个幽静的公园里,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许天放用纸巾给晨珂擦拭着眼泪,然后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说道:“宝贝儿,不要哭了,别生我的气啊。”晨珂把头靠在许天放的肩上,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我叫你担心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啊,我只是心疼你,你那么痛苦,我却帮不上你,我很难过,因为心疼你,我才哭的,害得你又担心我。”晨珂的话听得许天放心里暖暖的,他忍不住转过头来,把自己的双唇盖到晨珂的双唇上,然后两个人的唇就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晨珂犹如一直乖顺的小猫偎依在许天放的怀里,虽然是在三伏天,可是两个人却根本就没觉得热,许天放不时地吻着晨珂,他们就像是分别已久的恋人在异地不期而遇,那种感觉是惊奇而又感慨。许天放每到这个时候都要忍受着生理上的折磨,他是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却要……他认为这是对晨珂的一种尊重,是一种更深沉的爱,当有一天他感觉到到晨珂同他一样是那么迫切的需要他,他才会叫晨珂实实在在成为他许天放的女人,他要的是水到渠成。
晨珂其实和许天放是一样的感觉,每次和他在一起,晨珂就很激动,但是女人的矜持还有她的矛盾叫她本能地拒绝着,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把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去同时交给这个男人,虽然她是那么喜爱他,那么渴望得到他,每天她对他的思念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了解自己的感情,如果失去许天放,那她会生不如死,可是她依然不敢轻易地迈出这一步,她担心自己迈出这一步以后,会改变原来的生活轨迹,脱离原有的生活轨道,会给自己周围的人带来困惑和伤害,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她既依恋杨宇对她的娇宠疼爱,又无法离开这个叫许天放的男人带给她的震撼与激情,晨珂就是这样生活在矛盾之中。
许天放是理解晨珂的,所以他总是自己努力地忍受着,也绝不会在更深层次地要求晨珂,而晨珂更加了解许天放对自己的心意,所以心里对他的爱意更深更浓,也更加敬重他的为人,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许天放望着怀里的晨珂,晨珂也在凝视着许天放,在灿烂的夜空里,四目相对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他们都笑了,许天放说道:“宝贝儿,能和我谈谈你的家庭吗?谈谈你的婚姻生活,好吗?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的目光有些迷茫,可我感觉你又是快乐的,你叫我疑惑,叫我对你充满了好奇,还叫我有些心疼,可是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的丈夫和你的婚姻,我也没敢多问,可不可以说说呢?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们就不说,一切只要你开心才好啊。”说完,又吻了一下晨珂。
晨珂从许天放的怀里起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