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有个习惯,就是很少用正眼去看自己的部下。因为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供他驱使的“马仔”,是没有独立人格的。也就没必要正视他们。这就使他养成了爱用眼角看人的习惯。每逢这时,他的眼睛注视的往往是其它事物,偶尔对与他交流的部下“惊鸿一瞥”,那对于这位部下就是莫大的荣耀了。
现在的情况正是这样。
哈利一行六人,走进伏地魔下榻的“龟兹洞”时,伏地魔只是在他们迈进门坎儿的一瞬间,匆匆瞥了一眼,之后就再也没用正眼看过他们。
当然,纳吉尼除外。因为这才是他真正想见的人。如果没有她,他很可能就不会催促这些人来PSL开会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开会?开会是首领们的事情。马仔们听命照办就是。所以,他把目光都慷慨的赠予了纳吉尼。他发现,这个来自印度的追随者,比原来更加楚楚动人了。走起路来,似水上漂萍般轻盈。又像风摆嫩柳般婀娜。一对明眸,两汪清泉。艳艳桃腮,羞花闭月。奶皮儿般的玉肤,吹弹得破。樱桃般的小嘴儿,饱含柔情。这般娇滴滴的小模样,怎能不使英雄气短?豪杰情长?就目不转睛,一直看着纳吉尼走到自己的眼前。
“Mr.Tom,wearrive.”(汤姆先生,我们向您报到了。)哈利模仿着络腮胡贝利的声音,向伏地魔深鞠一躬说。
“嗯。”伏地魔只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依然没离开纳吉尼。“Firstfindyourroom,haverestandrinse.ThenI‘lltakeyouawelcomebanquet.”(先安排住宿,洗洗涮涮。换换衣裳。然后我给你们接风。)
“Thanks.”(是)哈利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Waitaminute.”(等一等。)伏地魔又叫住了哈利。但目光还是停在纳吉尼的身上,“Telltheservicedesk;arrangeMr.Nagcoupleinmyneighboringroom.”(告诉总服务台,把纳加先生和太太,安排在我隔壁的‘楼兰洞’。)说完这句话,伏地魔才正儿八经描了纳加一眼。
对于这个来自印度的骷髅商,他从来就没瞧得起过。但是说来也真邪了门了。不管伏地魔瞧得起瞧不起,纳加都要死心踏地追随伏地魔,将他看成“国际圣战”的神圣领袖。为此,他不惜一掷百万金、千万金,为伏地魔的恐怖活动赞助经费。终于有一天,感动了伏地魔,才将他收为部下。每有“圣战”活动,总要带上他们夫妇。当然,纳吉尼是个重要因素,但伏地魔对纳加本人的复仇心愿,也颇能理解和接受。他知道纳加所以苦苦追随自己,就是要报复社会对他的漠视——他曾多次参加竞选,有家乡的。也有异乡的,可就是没有一次能够当选。也就是说,他所处的现实社会,没有人给他代表选民意志的机会。因而他也就无法得到任何出人头地的权利。这样的事件经历太多之后,他就想到了报复。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不应该得到,否则,他就要搞颠覆,搞恐怖破坏……
伏地魔很清楚纳加的精神不正常,可在他眼里,这个地球上,有谁的精神是正常的呢?何况,他所需要的,正是这种精神不正常的追随者。试想,若都精神正常的话,还会有人追随自己吗?所以,他既瞧不起纳加,又很感激纳加。
他瞧不起纳加是因为纳加没有本事从正面获得社会的承认,只好用与社会为敌的办法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这和自己的所做所为完全不谋而合。但伏地魔知道这是很没出息的。是无法面对现实的一种病态疯狂。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残酷作践。所以,他认为应该遭到鄙视。
但他只允许自己鄙视自己,不允许别人鄙视自己。同时,他也只容得下自己的没出息,容不下任何别人的没出息。谁没出息他都会瞧不起,这当然也包括纳加。
至于感激,是因为纳加对他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忠诚,不光钱舍得给他花,老婆也舍得让他睡。还会经常给他推荐新的追随者。比如今天同来的这对儿印度骷髅商人夫妇,纳加在电话里对他说,他的这位商业上的黄金搭挡,也愿意资助“国际圣战”。
更让伏地魔满意的是,面对他和纳吉尼的合谋,纳吉总能一忍再忍。比如,每次伏地魔或纳吉尼在他酒里放催眠药时,他其实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却仍然不会拒绝。有时,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专为伏地魔做忠实奴仆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才心甘情愿唯伏地魔是从。不计得失,不计荣辱。尽管伏地魔知道不同族群的价值观和贞操观会有所不同,可纳加这种近乎病态的忠诚,也还是让他不能不心存感激。
毕竟他伏地魔的心也是肉长的嘛。
所以,在看够了纳吉尼的妩媚之后,伏地魔终于匆匆瞥了纳加一眼。
趁着伏地魔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时候,猪八戒赶紧向伏地魔献了个媚笑。并迅速从腰包中摸出一摞支票递过去,说:“汤姆先生,情收下我这份薄礼。一百万美元,25张支票。按您的要求,每张4万。”
伏地魔的目光倏地投向支票,并马上接在手里。
“一百万美元?OK!”他的脸上立刻露出少有的笑容。“谢谢,愿真主与你同在!”
猪八戒心里暗暗骂道:“蠢货,谢我?这是纳加那个冤大头的钱,要是俺老猪的钱,岂能白给你花!”
“纳吉尼,你又发福了!”伏地魔的梵语十分流利。他很愿向别人卖弄这一点。
“一会儿,咱俩好好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