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高俊魁竟然直瞅着程瑶,连声「佩服!」陆采苹在一房,大惑不解,反射性地蹙下眉头,瞟了程瑶一眼,显然在提醒程瑶:此人轻佻。
程瑶瞬间的反应大相回异,她敏锐地从高俊魁明眸中拼射出的瞬息多变的感情,惊讶、嗟叹而至钦佩、仰慕,瞬间如此多变,此中必有其故。程瑶对自己说:她敢断定此君决非轻浮的纨裤子弟,而是一个思想敏锐有真实才华的男生。只见他聪颖的眼睛,闪烁着一股灼人之光芒,浑身豪情喷发,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这时,一直像七星伴月般站在高俊魁身旁的女生,其中一位身材比较丰满清秀叫陈素萍的女生,瞅了高俊魁一眼,笑吟吟地对程瑶说:
「高俊魁同学在初中时,一直是班级上的高材生,这次入学试他考得77.5分,初中同班级的同学是他考得最高分。想不到还有一位叫程瑶的外校女生,考得78.0分,令他食无甘味、睡无甜眠,整天叨念着要早日结识这位叫程瑶的才女。」
陈素萍心直口快,一下揭开谜底,令程瑶觉得很突然,甚至难于置信。有这等事?程瑶一下像坠入五里云雾中。怎会是这样呢?太意外了,令她一下险些失去方寸,不知应对。
她冷静下来,笑着说:
「我们初来乍到,像个儍妹,你们编造故事耍我们吧?」
浓眉大眼、短发挂耳像个男孩子叫李洁芳的女生,认真地对程瑶说:
「陈素萍说的是真的。我们没有耍你!我们都在欢迎你!」
「我还以为是你们商量好,想出一种别出心栽的『欢迎』的招数。」程瑶笑看面前几个男女生,笑咪咪谦虚地说:「即使真的,也只算是一时之侥幸,一切不能做准。」
陆采苹心中更为惊讶,她和程瑶同车进城,攀的是锦溪镇同乡之谊,希望今后能互相照应。她看程瑶年龄比自己还年轻,吐谈中,看得出她的思想是比较成熟,但万万想不到她这么厉害,竟是考进文昌一中这个新班级的几十同学中的状元,连到像高俊魁那样的男生都大表佩服。她和程瑶一起来自锦溪,她自己也感到光釆,以程瑶为荣。
陈素萍一说,把那英俊得像玉树临风的高俊魁不由窒一窒,但他很快就定下神来,哈哈笑,大大方方地说:
「陈素萍说的是真话,但她用了许多形容词都是生造的,什么『食无甘味』、『睡无甜眠』、『整天叨念」,全是她牙尖齿利的对我挖苦。」高俊魁佯嗔陈素萍,给自己解嘲。
「陈素萍说得对,你硬是不服气,竟然有位女生取录成绩比你高。」个子比瑶珑小巧玲珑叫曹婕妤的女生笑着瞄瞄高俊魁,支援陈素萍。
「可不是吗?这回我们有位既漂亮又聪明、比你还强的公主,看你们今后谁还敢欺负我们。」身材修长叫郭巧莲的女生,装得一本正经地和高俊魁斗嘴。
「冤枉呀!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们呀!我就是虎作胆,也不敢对你们这几位得天独厚时的小公主不敬呀!」高俊魁装得满腹委屈,谦恭地争辩。
「我们都是弱质女孩,怎和你们大男孩争一日之长短呢!」陈素萍噘噘嘴笑说。
一个叫史进的高佻小子笑着抗议:
「陈素萍、李洁芳、郭巧莲、曹婕妤!你们斗高俊魁就罢了,千万别把我们也拉进去。」。史进说罢,着望望身旁另二位叫文朝章、龙存渊的男生,争取他们的支持。龙存渊会
意,笑着支持史进说:
「你们枪口对准高俊魁好了,我们是无辜的。」
「说句公道话,初中三年,高俊魁确是同学中的佼佼者,成绩好是大家公认的榜样,这是好事。在女生中,你们几位也都很无错,现在又多个学习成绩好的程瑶同学,大家都很高兴,又何必分什么男生和女生呢!」文绉绉的文朝章不紧不慢的说了一段公道话。
「好啦!高俊魁和陈素萍在耍花枪,你们在起哄,把新同学都冷落了。」像个大家姐的李洁芳,笑着打圆场,「未来三年,我们皆是兄弟姊妹。」
程瑶一直抿嘴笑,看他们斗嘴戏谑,聪敏的眼光随着说话的每一个人脸上打转。今后和这样一班热情洋溢的男女同学,一起读书和生活,她心中充满欢愉。经李洁芳此一说,程瑶就笑着抱拳环顾各学友,诚心诚意地说:
「对!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兄弟姊妹。我和陆釆苹从外地来,什么都不熟悉,今后还的希望各位同学多多关照和指教。」
「好!我们都是兄弟姊妹,我作东,今晚请大家吃汤丸。」高俊魁兴致勃勃提出邀请。
午休过后,负责办理新生入学注册的职员上班了。李洁芳便带程瑶和陆采苹进入办公室去办注册手续。出来时,程瑶和陆采苹带来的简便行李,已为高俊魁几个男生提起往前走。陆采苹看看程瑶,甚觉不好意思,郭巧莲则笑说:
「让他们代劳。说真话,高俊魁是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放下架子。瑶姐面子好大。」
「我初来乍到,他怎会卖我人情呢!是你们大家多年来感情融洽,真像兄弟姐妹,相濡以沫,无拘小节。」程瑶笑着说。
陈素萍快步赶上高俊魁,不知在低声说什么,李洁芳悄悄附在程瑶耳边说:
「论感情,陈素萍和高俊魁一路来就很好。公开场所却经常耍花枪,互相挖苦。」
陈素萍圆脸蛋、眉目清秀、身材凸突,曲线玲珑,对人总是笑吟吟。程瑶想,她是个毫无机心而率直爽快的人,她和高俊魁很登对。
当高俊魁他们把程瑶和陆采苹的行李提到女生宿舍后,曹婕妤就张开双臂,,把他们挡在门外,笑说:「女生宿舍重地,男生免进」。
高俊魁他们笑笑,挥挥手,说声「再见」,就走了。
陈素萍她们都已占着陆架床上格,询问程瑶和陆采苹的意见,她们都表示睡下格没有问题。她们挑相邻的两张床下格,安排自己的睡铺。
开学后,学校副教导主任林翔鸿,带领高一甲班主任林廷介来和全班新同学见面,林副教导主任走后,林班主任就主持全班同学第一次班会,选出班会干部。班主任林廷介一直在学校初中高中班授课,在原校初中班毕业的高俊魁陈素萍几个男女生,他都熟识,所陌生的只是像程瑶和陆采苹部分外地来的新生。
高一甲班同学几乎一半是在本校读初中毕业,虽然不一定同班,但同级,他们各人的情况,大体上也都能互相了解。陈素萍首先提名高俊魁当班长候选人,并简略作了介绍。外地来同学因互不认识,提不出新的候选人,结果大家一致通过高俊魁当高一甲班班长。接着选举副班长和班上学习、生活、纪律、文娱、体育委员。原来的初中同学,提名一位叫黄逊的同学为副班长。高俊魁知道学校青年团总支部内定黄逊为班团支部书记,团支部书记就不必再兼任班长或副班长,他望望黄逊,笑着说:
「我们不能尽选原校同学,我提议选外校来的程瑶同学,据初步了解,她为人随和,学习成绩很好」
「我赞成!程瑶是本届取录最高分数的同学。」陈素萍抢先支持高俊魁的动议。
刚才高俊魁介绍程瑶时,只说她学习成绩好,不说她是本届取录最高分之同学,陈素萍心直口快一下说了出来,这样就难免令高俊魁尴尬,那明摆着是说程瑶比他高俊魁还强。陈素萍又不说入学试分数差距仅仅是零点几分之微,别人还以为他输给程瑶一条街。还好,陈素萍的附议,又有史进、文朝章、郭巧莲几个人的支持,最后一致通过了高俊魁的提议,选程瑶为副班长。之后又再选程瑶兼任学习委员。程瑶对高俊魁投过一个感激的微笑,高俊魁觉得甜津津的。程瑶的出现,从第一天见面,她就在高俊魁心中荡起了涟漪和浪花,给他留着深刻的印象,心中还悄悄地产生了一种相逢恨晚之感觉。
接着,顺利选出能歌善舞的陈素萍为文娱委员,郭巧莲为生活委员,爱好体育活动、蓝球打得很不错的高个子史进为体育委员。之后又选出各学科代表,语文科代表由程瑶兼任,龙存渊当物理科代表,李洁芳当化学科代表,文朝章当数学科代表,曹婕妤当历史科代表。随后,林廷介班主任邀集全体班干部到他宿舍再开座谈会,漫谈今后如何促进全班同学互爱互助、遵守校规、提高学业成绩等问题。
在班主任面前,高俊魁现得热情高涨、信心百倍,但又很谦逊,希望大家多多帮助他,搞好班务。高俊魁还特别提到外地来的副班长程瑶,对她寄予厚望。
开学不久,学校高中部青年团总支部召开高一新生青年团员大会,成立甲、乙、丙三班团支部。总支提议、团员一致同意,选出在初中时已当团支部书记的黄逊当高一甲班支部书记。高俊魁当选团支部的宣傅委员,郭巧莲、李洁芳、文朝章、史进都当班团支部委员。高俊魁的任务,是培养发展青年团员的对象。高一甲班干部中,原来本校的初中同学,不少为青年团员,但青年侨生陈素萍不是团员,外地来的程瑶和陆釆苹也不是团员。高俊魁已在心中拟定,把程瑶当作发展团员的第一对象;其他团支部委员要搞好和非团员同学的团结和窗谊,把班务和学习搞好。
程瑶进读高中,揭开她的人生新旅程。她将得到如何的磨砺和深厚的友谊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别井方知天地宽,黉门更见笑声欢;
抹干泪渍从头越,斗滟争妍一牡丹。(寒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