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儿想不到看上去精瘦小巧的王月华居然敢出手赏自己两个嘴巴,毫无防备之下,被打得愣怔一会,用手捂住脸眨巴两下眼睛,随即回过味来,忽然扑上前去,发疯似地抓扯王月华。王月华本来就不是省油灯,哪能白吃他这么个不成人形的瘪三的眼前亏。不等他抓住自己,又伸手在他脸上狠狠地挠了两把。
瘦猴儿冷不丁吃了大亏,已变得抓狂起来,弯着腰想钻进徐丽娜身后去抱住王月华,却被徐丽娜一把推开。瘦猴儿往后一个趔趄,随即又扑了上来,径自伸出双手去抓徐丽娜。出于女人自我保护的本能,徐丽娜竭力用手去推他,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她一条胳膊,死命往后一扯,他本是要去打王月华,也没有存心和徐丽娜多做纠缠。但是,趁着徐丽娜向前推他猛一使劲,又被他顺势拉扯,一个立足不稳,被他拉得向前猛一趔趄,脚下高跟皮鞋一歪,“啪嗒”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下。徐丽娜偏偏又穿着一条裙摆不及膝下的短裙,倒地之后春guang大泄,因急着挣扎起来,两腿一翘,隐然显出里面的花花绿绿。周围旁观的人们嘘声四起,让徐丽娜羞窘欲死。刚刚用两手撑着地面直起上身,就被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轻轻抱起。徐丽娜羞惭之下,低垂着眼睛看着抱她起来的男子的胸前,一声不响,双目含泪。但她不问而知——抱她起来的男子,必是齐少华无疑。
齐少华扶着表嫂向人群走过去。王月华姊妹正和瘦猴儿撕成一团。
齐少华将站立不稳的表嫂交给还在浑身颤栗的刘慧儿,自己向后撤出一步,伸手一把抓住瘦猴儿的颈后衣领,轻轻向后一带,就见身形瘦小的瘦猴儿“蹬蹬蹬蹬”地向后一路趔趄,退出去五六步开外,还是收不住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光头这时候正在给瘦猴儿劝架,往后一个劲地推王月华。猛见瘦猴儿被莫名其妙地甩出去,便扔下王月华向齐少华一手抓来,嘴里骂着:“我说这些骚狐精个个变成了母老虎,是你这么块料在后面……”那知道话没说完,就觉得手被对方抓住,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大力顺势扯出,脚下一个踉跄,上身收拾不住,额头顿地一响,干净利落地栽了个狗吃屎。
另外两个头戴旅游帽、围着王月华姐妹的小青年这时也凑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说了声:“做他!”一起向齐少华扑来。
见他们人多,齐少华不敢大意,生怕从身后被暗算。当即拔步后撤,直退到舞池中间。然后束身而立,两腿微分,脚下不丁不八,气定神闲地静静看着他们。
齐少华自幼生长在素有武术之乡称誉的山东老家,小时候淘气惹祸,没少干打架斗殴的事情。偏又个高体壮,天生是学武的良才。一个和自己伯父交好的鞋匠,看好他的资质,硬是把自己祖传的八卦功夫传授给了他。齐少华年少贪玩,吃不了太多练功的辛苦,但十几年来也时断时续,从未扔下。虽然算不上有什么高深功底,但八卦的基本功法早已烂熟于心。兼之频频练习,自然手眼灵活。独步无双的八卦桩法,更让他下盘稳固、发力轻松;借力打力的八卦套路,也自然是他的看家本事;至于推手出招、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更是他喜欢且擅长的熟技。
两个头戴旅游帽的家伙扑上前来,要对齐少华施以拳打脚踢。齐少华正是会家不忙,冷眼看出他们脚下无根、招式全无,根本不把他俩当回事情。趁他俩堪堪扑至、立足未稳之际,猝然出手抓住它们一人一条胳膊,猛地向前一带,刚见到俩家伙身形前倾,却又双臂突然一分,将两个家伙生生向两边推开。俩家伙还没使出半分力气去和他缠斗,就被干干脆脆推得侧摔在地。
瘦猴儿和光头也早爬了起来,虽被摔得狼狈,身体却没有受伤,见同伴已经动手,当下也不迟疑,一左一右向齐少华扑了过来,瘦猴儿还没忘了骂一声:“找死……”
话刚出口,就见齐少华滴溜溜一个转身,眨眼间转到自己身后,在瘦猴儿后背轻轻推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一推,瘦猴儿却觉得受到一股汹涌而来的绵绵之力,根本无法抵抗。向前冲出两步,和迎面扑过来的光头重重地撞了个满怀,不等双方看明白彼此,便一起摔在地上。
齐少华出手,到摆平四人让他们同时在地上挣扎,仅用不到一分钟时间。而且根本看不出他使用什么招数,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
光头已经看出门道,自己爬了起来,向齐少华说道:
“是朋友要结这个梁子,我们不是对手。但这事没完。”
瘦猴儿爬起来还要往上冲,光头喝住他道:“别折腾了,看不见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
向齐少华再使劲盯了一眼,说了句“后会有期。”带着三个同伙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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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姓吴的胖经理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四个家伙早已扬长而去。
胖经理向表嫂一个劲的道歉,把门口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叫进来一通臭骂。舞厅里的众人也纷纷指责两名保安失职,胖经理不待他俩分辨,挥手将他俩打发了出去,声明明天一早,就让这两个保安拔腚走人。
一场风波算是平息了下去。齐少华自然成了三个女人眼中的英雄。王月华自然压抑不住对他的惊奇,除了硬把他扯进包厢里问长问短之外,又煞费心机地安排下一次和他见面的时间。王月新仍是不声不响,眼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却在暗中打量着他,闪烁不定的眼光里,流露出复杂难明的神情。
胖经理殷勤地把他们五个让进包间,又吩咐服务生去拿几瓶饮料,声明全部免费,以此来向各位道歉。又好言安抚了他们半天,才出去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