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女性为社会主体的生存状况,要求男性们在做她们守护神的同时,也做她们时时饥渴难耐的安慰者——具有“公益性质”的情人。这无关乎浪漫,也绝非yin荡天性使然,而是在恶劣生存条件下人性的畸形发展。如果出于政治家那高尚的情怀、以整饬风化为由阉割这种风月不禁的美好习俗,那简直就是吃不尽满山的野“葡萄”而硬要找到这颗葡萄树不适宜生存的种种借口、包藏祸心地予以拔除,那原是人性中的无以复加的卑劣,在此暂且不论。
但事实的情况总算差强人意——马国的政治家们似乎还没有卑劣到这般程度,在意识到这种贫民中的陋习无妨乎自己地位的稳固的前提下,便乐于与之相安无事,一般不禁止山里人随意打炮儿。因为他们无力将山里有着正常性能力的男性公民尽数阉割,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在有关部门心领神会、共同掩饰艾滋病泛滥的尴尬事实的默契之下,也就让他们和她们成为风月不禁的一方纵情遂欲的群体。
于是,山里男人便在理直气壮的yinyu恣肆中、雄纠纠气昂昂地过足了中国皇帝才能过的瘾。
只是他们没有中国皇帝那强身固体的养生条件。因而,风月无度的山里男人时时为着某些方面的力不从心而心常憾憾,犹如美食家们在满桌珍馐美味面前犯了胃病。
于是便有了为世世代代山里的饮食男女们大加垂青的“夜妖之子”。
——仅从名号上看,这小小的物事透着可怖。但事实上,它仅仅是山中一种怪树的果实。不知被从前那一代人所发现,经过炮制后,便在山区迅速走红起来,其诱惑力之强,比之当年风靡中华的鸦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单说来,“夜妖之子”具有极强的药性,且有极其热性的药征,还有着经久不衰的药效。人若服用得法,大大提高性能力自是不在话下,还能祛风湿、避邪祟、强身固体、百战不殆。但若不得其法而用之,它便成了风流阵仗里的催命丹符、夺人情志的原生毒品;而且,其药力之强,之奇、之怪,绝非一般意义上的性药——下文中自有描述。
趁这阵说话的功夫,说不定山里人就已经炮火连天的干上了,打住,别耽误了看光景。
市长对这小小的“夜妖之子”似乎情有独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并给肖老黑一遍又一遍的介绍其服用之法。据市长先生所言,马国人十之八九都知道此物,尽管产量极小,且又在人迹不到的山里,其采撷也阻难重重,但若是见到此物,只要马国人兜里有钱,一般是舍得买的。山里人这样了无生趣的活着,除了打打炮找找乐子,还有什么宏伟人生目标呢?呜呼,哀哉!其生也苦、其死也哀;唯有打炮,活得精彩。
肖老黑正愁活着花不完手里的钱,也就难免想着没心没肺的折腾。不过,毕竟不是青春年少的风流小伙了,一夜里仅仅爱抚了三位马国小姐都觉得力不从心,今忽见足以令自己夜夜都能尽情做几回神仙的奇物,焉有不买之理?
但是,市长一再嘱咐:此物宁缺毋滥,否则,人力不胜药力之下,难免会使人走火入魔。山里面几乎村村都有的“带芒奇努伊”,就是误服此物过量,以至于性情变异,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下文中自会提到。
至此,齐少华终于明白:“夜妖之子”原是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而“夜魔儿”则是被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搞得失去常性的人——原非一物,不可混谈。马达姆佛兰新娜所知不详、似是而非,对自己进行了误导。
肖老黑踌躇满志,恨不得立时天黑,好去拽了赛依达的堂妹干个通宵达旦。情急之中偏又忘不了哥们义气,便征求齐少华的意见道:“早点打定主意哥们——晚上你是干谁呢?是眼前的娘们还是阿拉伯妞?别是一勺汇了吧?通吃呢,估计这俩还一时都抹不开面儿——都是谁见谁想上的主儿,不会那麽没点身价;不行换换口味吧,我就看好阿拉伯妞,皮肤多白,整天捂在那头巾纱罩里,嫩的出水儿呢……你瞧那细皮嫩肉的……”
中午饭吃的别别扭扭——市长夫人端上来的烂炖鸭肉里面带着大量令人作呕的鸭毛,不光是嚼起来垫牙、还毛茸茸的难以下咽。齐少华肖老黑大皱眉头之下,只好象征性的吃了一两块。看市长时,却像挨了八辈子饿的饥汉、连毛带骨地一顿狼吞虎咽,只吃得满嘴流油,对其美味赞不绝口。而马达姆佛兰新娜似乎对拔之不净的鸭毛也视而不见,居然也吃下去了不少,当看到两名中国人推故不吃,自己才不好意思起来,匆匆结束了这顿令人尴尬的午餐。
虽是饭吃的窝囊,但肖老黑的心情依然爽朗。他早早就让市长安排了一个小孩子去附近小店买回来两瓶可乐,依照市长所教的方法尝试着服用“夜妖之子”——这东西味道比黄莲还苦,需用可乐一类的饮料送服,才不至于无法下咽。市长一再嘱咐他不可服用过量,最多一次半只,且要在与女人上床前的一两个小时之内,方可服用。肖老黑只是咬开一个用舌尖舔了两下品了品味道,然后对齐少华说:“没错,是这玩意儿,绝对正宗,我早听说过,这是马国一绝;过去曾有法国人来山里收集这东西返销回国,但找到的量太少;后来又有中国人打过主意,却怕山区里太不安全,只是说说算完。这趟咱哥俩碰上,也算是和这东西的缘分,哥们好好打听一下这东西加工的方法,要是能泡成药酒,还不够哥们用上几年?到时候,哥们用不着修道,也能夜夜当神仙……今晚上咱哥俩就在阿拉伯妞们身上做做实验……”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齐少华和佛兰新娜鸳情初定、彼此还处在没尝够新鲜的阶段,便替齐少华担心,说:“如果晚上她还想缠着你,你打算怎么办?”
齐少华说道:“对赛依达,我确实负不起责任……”
“什么责任不责任?是她找你,又不是你找她,别给她搞大肚子,搞了算完!责任——多少钱一壶?还当真了你……
“不过,这娘们也得妥善处置、妥善处置……照说呢,为公为私,也不要冷落了她……”
肖老黑不愧是当惯了老板的人,总忘不了处身设地考虑别人。
齐少华心里冷笑:“搞炮还有这么多讲究?居然公私兼顾!我都能回国当领导了……”
有道是:莫嫌炮声彻夜响,举世皆是无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