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囚咬“城主怎么了?末将深知,不到关键时候,城主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刑无暮“我也无法,我也不忍心,只是,当初要它存于世上的理由便是如此,现在,正是需要它的时候了,不然,菊城恐有灭顶之忧!”
辛囚咬“有末将在,没人敢靠近菊城,末将定好好守着菊城,让城主安心养伤。”
刑无暮“无用的,菊城永远都是在花山的脚下,此次伤势非同小可,若要养的话,没个一年半载养不回来。何况这回三童丧命,花山人人都有讨伐菊城的理由,我若闭关……不行不行,我着实不放心,此事耽搁不得,我现在就准许你出城,限你三个月内把那药引给我寻回来,晚了,就要兵临城下了。”
刑无暮这伤,是一年一次的,即是每逢自己过寿,惠母便来,贺客一走,刑无暮便开始私下养伤,这伤外人看着奇怪,内情,却只有辛囚咬和碧舟山知道。因刑无暮本是受惠母‘点拨’方从嗜血魔兽改邪归正,化为千年灵兽,但天底下从没绝顶的好事,刑无暮貌似入了正轨,恩拜惠母,实则,是惠母自觉自己过慢修炼,便时常在刑无暮的身上吸取精血,以求体内力量浑厚,事半功倍,结果惠母果然越来越厉害,而刑无暮体内的精血总有固定,哪经得起惠母时常的吸取,长此以往,刑无暮恐怕自己再修炼一千年功力不过几百年,不进反退,刑无暮到底私逃下山,寻着菊城地方,自立门户,却不料,惠母得知后,一样来吸取他精血,只是相比往年少些,因现今花山与菊城早不是一家,故,惠母也不好常来,便偶尔借着刑无暮过寿的由头来吸取,刑无暮躲也躲不了,只好任人鱼肉,如今,三童惨死,惠母大怒,此次吸取刑无暮精血比往日多过太多,教刑无暮不得不化回原形,幸而后来趁惠母不备时,偷藏了与惠母交欢时留下的宝贝,事后交与碧舟山养做药引,此时刑无暮身体似空了一般,无奈,只得取回那药引。
辛囚咬“城主,此事只末将一人恐难以完成。”
刑无暮“你也可带个帮手,只记住一点:莫要声张。还有,菊城不可一日无主,你把碧舟山放出来吧,要他代你守城;鱼龙之此时定没走,他要住上些日子,你让他暗地里代政。”
辛囚咬“末将领命!”
刑无暮大寿虽已过完,但三童丧命及如意私逃一事早成风波,各路妖鬼神魔出城以讹传讹,捉拿如意一事三界已然成局,旦想到此,辛囚咬便会抱愧不已,“真不知如意现在究竟情况如何……若有一丝损伤,这都是我辛囚咬之过。”
辛囚咬进去后,便直接问一个地牢头目“碧舟山师徒被关在哪里?”
头目道“将军,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小的有令在身,还请见谅。”
辛囚咬“不是探望,我也是城主的人,怎会不知令?犯人是菊城的人,该由我菊城的人拿,若被外人捷足先登,不是笑话?那犯人你知是谁?”
头目“小的自然知道,碧先生入狱,就是受了他徒弟席如意的牵连。”
辛囚咬“那我能进去吗?若城主来问你,你可全盘与城主说明。”
头目通情达理“将军请便,只是,能快便快,万不要让小人难做。”
辛囚咬点头“有劳。”
头目引着辛囚咬入内,辗转多次,方在一隐蔽处寻见碧舟山师徒。
头目“将军请便,小人告辞。”
辛囚咬再三答谢“有劳。”
辛囚咬见那日大殿之上,碧舟山得知如意不见后,口吐鲜血,昏厥过去,观者无不害怕,辛囚咬早想来看看碧舟山,不知他病成什么样,也是愧疚,可现在,见他光着脚丫子,坐在地上气定神闲,虽然满面尘土,但神采奕奕,双睛亮若灿星,辛囚咬也不那么难过了。
白河和林海则都倒在地上睡着,担惊受怕许多时,扛不住压力,终于睡了过去。
辛囚咬走进牢门,使人轻轻开门,手势示意碧舟山出来,二人转至别处。
地牢暗仓。
碧舟山看了这暗仓许多时,叹道“我以为我在这菊城呆得时间够长,无所不知,如今与你相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辛囚咬不予回答,将话题转向它处,笑道“我以为你时日无多了,特地来看看你,原来我白来了。”
碧舟山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宁可得病,也丢不起那个脸!”
辛囚咬同他坐下,“可知我缘何来看你?”
碧舟山“你这是……有事?”
辛囚咬玩笑“当然有事!没事我看你干什么。”
碧舟山似早猜到“是城主的事?”
辛囚咬“这回与往日大不相同,惠母见三童惨死,凶手又逃之夭夭,便迁怒于城主,这回怕是没那么简单养得好,城主都化回了原形,最快也要一年,现在菊城已经交给青海河龙王鱼龙之代理。”
碧舟山一惊“这么严重!果然,女人这东西少招惹为妙。”
辛囚咬“你去城主跟前说。”
碧舟山“我傻啊!”
辛囚咬“城主交代我,你可以出狱了。”
碧舟山听罢,欢喜得就要起身,辛囚咬一把将他拉下,道“哪有那么简单,说出狱就出狱。”
碧舟山颇有愠色“将军,你虽比我年长,但我好歹也是老人家,你还是个少年,听说你早年也是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举止怎会如此无礼,而且尊敬老人的道路你不会不懂吧?”
辛囚咬貌似言语举止玩笑,但他的表情却从进来时便是一直严肃的,辛囚咬道“该言归正传了。”
碧舟山“城主可有交代我什么任务?”
辛囚咬“要你代我守城。”
碧舟山诧异“那你呢?”
辛囚咬“城主要我出去寻药引。”
碧舟山听罢,本还是玩笑心态,此时却僵下大半,道“城主这回如此不同,怕是菊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辛囚咬“城主恐花山会有人借着三童丧命一事前来闹事,限我三个月内寻回药引。眼下,我来寻你不为别的,只问你一件:如何将药引入药?”
碧舟山“将药引带到大跳塔,途经二十八星宿里的白虎七宿之奎、娄、昴、参四宿,他们此时正处人间轮回,分别是六音城的江蓠、祥瑞镇的王襄、阳谷县的蓬玉容和紫城的刘贤,到时你谎称带着如意躲难,前往大跳塔,路过四宿边境,抓住机会取其心,到时一并送到我师叔荣乾南在那里,他自有办法炼药。”
辛囚咬“趁人之危,坏人修行,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些,四星宿素来与世无争,再者,我们不知道他们轮回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他们轮回,还如此出手,被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碧舟山气道“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不长进?他们的修行要紧还是城主要紧?若有他们入药,药力必定事半功倍,你还怕人家笑话,平日里最能笑话菊城的是谁——还不是他们所谓的九天真神,这就是个绝好的机会!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就装不知道。你我同在城主手下共事,为的不就是城主和菊城,眼下你除了城主和菊城,什么也不要管。”
辛囚咬“这里面不义之事太多,若我做了,菊城外面我辛囚咬声名狼藉,菊城里面恐怕也容不下我。”
碧舟山“你这话什么意思?”
辛囚咬“找到如意后你一察便知。”
碧舟山恨得使劲一敲膝盖“如意这个兔崽子。”
辛囚咬“我想带走你的徒弟。”
碧舟山“你走就走,带走我徒弟干什么?”
辛囚咬“别跟我说你要置身事外!”
碧舟山“是你的女人害得我徒弟有家归不得,眼下如意还没回来,你又要带出去两个,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辛囚咬“你会。你不知道如意在外面跟那个人都干了些什么,两个人现在怕是都分不开了,若我只自己出城,棒打鸳鸯,我怕两个都带不回来;再者,如意是怎样的孩子我是从小看大的,我根本就管不服,不带白河和林海,我怕是更没把握。不然,我只带回药引,不管如意也可,到时带兵去捉如意,倒也省事。”
碧舟山“你是怕如意跟你翻脸?坏了你老好人的名声?”
辛囚咬“你知道就好。”
碧舟山“这个简单,只要你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三个徒弟都好好的回来,剩下的就都交给我,我是他们的师父,还敢反了不成?”
辛囚咬点头,道“那便好。”
辛囚咬走至白河、林海的牢房,将他二人推醒。
辛囚咬推了白河将近十下都不醒,只推了林海两、三下,林海便醒,林海睁眼一看,却是辛囚咬!林海急道“有如意的消息吗?”
辛囚咬苦笑“我怎么会有他的消息。倒是你们,明明知道他在哪,却不肯说,等着让那些准备邀功的人去抓如意,等如意回城之日,恐怕就是他丧命之时了。”
林海着急“那你有方法救他吗?”
辛囚咬“只要你说出如意的去向。”
林海见白河仍旧在睡,干脆使劲摇他,又摇了五、六下,这才苏醒,白河睁眼一看,眼前的人却是辛囚咬,白河赶紧向后退了退,道“你来干什么?”
林海喜道“白河,他是来救如意的!”
辛囚咬赶紧道“哎——我可没说!”
林海“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