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胡飞接到狗少的战书,说是有个叫张彪的少年要向他挑战,时间定在本月初九,也就是后天。地点在镇北后山的山脚下。决斗方式只限于拳脚,另外,战书还特别提到对方的年龄只有十一岁!送战书的人也不管胡飞接受不接受,放下贴子就走。
晚上,胡飞把这件事告诉龙爹,他想征求师父的意见。
“习武之人最忌好勇斗狠!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掉,倒不如直面它。就说‘功夫’二字吧!这是两个字,是不能分开的。‘功’字指的是一个人的基本功,‘工’代表马步扎实,下盘稳健,是基本中的基本;‘力’,不光指纯粹的力量,还包括巧劲,借力打力。这些基本功不是几个月,甚至几年能练好的,这便是我中华武术不易推广的原因。你再看那个‘夫’字,能看出点什么来?”龙爹也不是一味的说教,还不忘适时的启发胡飞。
“哦!那是两个人组成的!”胡飞想了一会儿,给出答案。
“嗯!不错,儒子可教也!”龙爹听得很高兴。“这就是说‘功夫’不是一个人闭门苦练就能学好的,还必须和人切磋!你听明白没有?”
“龙爹,我知道怎么做了!”胡飞受到启示,心里豁然开朗。
那天下午,在镇北后山脚下,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还是孩子,也有些大人,他们担心打起群架来会伤到自已的孩子,前来监护。
胡飞正对面站着一名少年,和胡飞高矮差不多,但块头比胡飞大多了。他没穿上衣,别看年纪还小,身上的肌肉早已轮廓分别。他热身时,四肢的每一处关节,都发出“咯咯”的声音,他便是张彪。
张彪一抱拳,冲胡飞说了声“承让!”然后摆开架式,一记“黑虎掏心”直捣胡飞胸口。胡飞脚下一闪,轻易的躲过。紧接着,那家伙打出几记勾拳,每一拳都力量十足,“呼呼”带着风声。胡飞避实就虚,不和他硬碰硬。见十多招还不能取胜,张彪气极败坏,发出一声吼叫,像只大腥腥一样用拳头击打自已的胸脯,身上的六块肌越发显得突出。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能练出这样一身肌肉,也实在难得,平时肯定下了苦功。不过,谁叫他遇上的是胡飞,——一个从小就模仿各种武术,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材。加之最近又遇到名师,传以上乘功法,更是如虎添翼。张彪空有一身功夫,连胡飞的衣服都碰不着。
二十招过后,胡飞看出对方功夫的路数,属“铁布衫”一类,他的硬气功才练了两三年,还不到家。现在,他每出一拳,胡飞都能事先看出它的动向和劲道,以便提前闪躲。有机会还不忘在对方的胳膊后端劈上一掌,让对手尝些苦头。张彪气喘吁吁,出拳的劲道明显弱了,他有些力量不支,而且手臂受了创伤,令他力不从心。但从他步步紧逼,丝毫不显紊乱的步法来看,他还不想认输,一直将胡飞逼到背靠小山的壁岩。张彪有几拳打到岩壁上,砸得壁岩粉末横飞。那些岩层长年裸露在外,表层已经风化,但内部还很坚硬,张彪的拳头磨破了皮,沁出血丝。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继续攻击。
这回,他收起拳头,改用腿攻。他的腿法相当高明,肯定受过高人调教,可惜的是不够纯熟,踢出十多脚,胡飞认出那是“谭腿”,便学着他的样子,收起拳掌,高高抬起右腿,使出山寨版“谭腿”。他比张彪踢得更高更快,一不小心,便踢了对方几脚,全中在踝关节和大腿外侧,那都是薄弱环节,几乎令张彪站不稳。
“算啦!算啦!我认栽!你的谭腿的确比我强,你的师父是谁?”张彪直摆手,输得心服口服。
“我哪里会什么谭腿,都是现场跟你学的,要说这师父,就是你啰!嘻嘻!”胡飞没有一点胜利者的架子,他见张彪是性情中人,能伸能屈,打心里不排斥他,也就说了实话。
“你是个好对手!”张彪半信半疑的盯着胡飞,“比武还没结束,我是代表班主提前向你挑战的。”
“班主?你们是戏团的?”胡飞只知道班长、班主任,这班主也只在电视里听说过,是戏团的头。
“我们是武术学校的,他是我们少年武术班的头,也是我们的指导员。他可是谭腿的正宗传人,去年中南七省武术大赛少年组冠军,你可得多加提防!”张彪出于对胡飞的好感,才向他透露这些,却招来易蝶的抗争。
“我们飞哥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怕什么‘七省冠军’‘八省冠军’的,你最好把全国冠军也找来,一起上吧,有你们好看!”易蝶撅着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她还想说什么,被胡飞制止。
张彪不屑和女孩争吵,只瞥她一眼,径直向胡飞走去,交给胡飞一封战书,那是他的班主亲笔写的,末尾落款——高阳。时间定在三天后,比武地点还是这里。
透过战书上几排遒劲的大字,胡飞看得出来对方才是真正的高手。奇怪的是,在‘高阳’两个字前面,被谁用铅笔加了“神腿”二字,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大煞风景,四个字组在一起便是“神腿高阳”!
当晚,胡飞心事重重,既兴奋又忐忑不安,高兴的是终于可以真正的对手较量,不安的是万一输了,在伙伴面前很没面子。因此,他一直不能安心练功。
“怎么,我们的无敌小英雄也有犯难的时候!”龙爹早就看穿胡飞的心事。
“老鬼,你就别取笑我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底下的高手多得是,这‘无敌’的帽子我可戴不起!”胡飞不买帐。
龙爹听了他的话,不住的点头,“儒子可教也!儒子可教也!”
“老鬼,你就别再‘驴子,驴子’的叫个不停,都把我叫傻了。”胡飞和龙爹打趣道。
“胜负是人生中经常会碰到的事情,更何况是比武,你能想通这些,就没有放不下的。”
晚上闷热,在家里实在睡不着,胡飞卷起凉席,一个人来到后山山顶睡觉,当时的月亮很圆。下半夜,胡飞被露汽凉醒,一想到几天后的比武,就再也睡不着。突然,他发现西边的大山里有一道紫光冲天。胡飞以为眼花了,定睛再看,那紫光还在。他想起某部电影里讲过,凡出现这种情况就证明山里有宝。听大人说过,七年前,有一艘不明飞行物在那里坠毁,据说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来有很多人来找过,全是些老外,黑的、白的、红色都有。也不知找到没有。总之,那东西肯定是什么稀世的宝贝。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当胡飞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那个方位时,紫光不见了。之后几晚,胡飞就再也看不到那紫光,他盘算着,等比武结束后,约几个伙伴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