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外表富丽堂皇,内部结构却是一辆囚车,囚禁措施一应俱全。
哈颂礼招集诸将:“昨日,北山将军酒后突发重病,需返京治疗,临别寄言我等努力杀敌、为国效力!”
诸将齐呼:“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囚车外。
“那个大圆盘子弄不动!”一武士向内侍汇报。
“烧了它!”内侍下令。
武士们围在飞碟周围,纵火焚烧,谁料飞碟根本毫发无伤。
“这是怎么回事?”内侍贴近观看。
“用刀砍!”一武士叫道。
“哎呦!”武士手起刀落、耳闻兵刃劈风之声,却见砍刀未及飞碟,已被震得四分五裂,武士虎口流血不止。
内侍大惊:“君主说的没错,他是妖孽,这就是他乘坐的妖台!”
一干人等毫无办法,只得弃飞碟于不顾,“护送”北山赴京。
一路上,北山受尽艰辛,由于很难动弹,手脚冰冷浮肿,又加之随行武士对他不闻不问,导致身体虚脱,人消瘦许多。
‘我何苦来此星球遭罪,历史与我何干?我不但改变不了丰饶星前世,还把自己搭进去,真是愚蠢之极!’
北山望着窗外的秋色,心情凄然,那是个小小的窗口,只能望见一小片天。
“我要喝水”,他发出微弱的声音。
周围武士听到了,一人答道:“都快死的人了,还喝什么水!”接着便无人搭理。
北山渴晕过去,再醒来已是黄昏,手脚钻心的痛,嗓子眼如火烧燎原。
这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天降大雨,一会儿雨滴从囚车缝隙漏下来,“滴答,滴答!”
听闻此音,如闻天籁,北山兴奋莫名‘下雨了,下雨了!’
车外武士抱怨道:“该死的老天爷,下什么雨啊,淋湿了我的盔甲!”
然而,老天爷好像偏与他们作对,秋雨淅沥,连绵不绝。
雨水从各处缝隙滴下,北山大张着嘴——雨滴落在干渴的唇、落进烧灼的心里…
稍感纾解,北山突然暗笑‘奇怪的是,我明明可以意念控制飞碟来救我,可我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一种异样感袭来‘我知道了,因我能轻松脱离困境,所以便不屑去做,潜意识里,我想看看,这些愚昧之人要对我做什么,他们会怎么做?我持有道德优越感,于是便被自己架上神坛、下不来了,或许我想体味前世悲凉,体味祖先们如何混沌未开,看他们表演愚言愚行,以博一笑?’
囚车在泥地里颠簸了一下,在锁链扯动下,北山感到手脚又一阵剧痛。
‘呵呵,我忘了,我还得救辛杜什呢,君主决计要等我的到来,以便把我俩一起处死,那罪名一定冠冕堂皇!’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
他所料无误,三天前,辛杜什已被秘密押至都城,旋即连同家人一起以“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的罪名”被关入死牢,待北山一到,便择日同赴断头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已准备停当,只等羔羊到齐,好一起下锅。
一夜之间,都城四处贴满告示:“反贼辛杜什、北山独酌勾结叛军、图谋不轨,已被哈颂礼将军押送都城,将于三日后处以极刑。”
此讯一出,都城哗然,民众从失望逐渐过渡到愤怒,最后简直对两个反贼恨之入骨。
然而,这短短的三天注定不平静。
一天夜晚,君主情绪反常,坐在寝宫内发呆儿,背后是一名赤裸宫女——他刚告别一场剧烈的鏖战。
“君主为何忧郁?”宫女爬到君主身边怯怯问道。
君主不说话,而是在房间踱来踱去,接着冲外面喊道:“请内侍总管来见我!”
不一会儿,内侍总管到来:“君主,我愿为您排忧解难!”
“你小子倒是机灵,我的确是心里忧愁”,君主一挥手,屏退左右。
“为何?”
“过两天就要处死两个反贼,我心里却感到不安啊”,君主叹口气。
“缘何不安?”内侍总管小心翼翼。
“你想,如果这两位死了,将来异族入侵、或者再有个天灾人祸什么的,我何以应对?”
“如今蝲蛄、苏利亚、涎度、硫兰邦国摄于帝国天威,再也不敢有反意;至于天灾人祸,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事皆有办法,除了君主,帝国少了谁都一样运转,千秋万代!”
“这话不假,不过…”君主陷入焦灼。
“不过什么?”内侍总管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