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就是看透常人所无法看穿之事的人,就如同正在朝我们走来的羊群,常人只会开心的准备接收羊群,而贤者则会担心羊群里躲藏着多少只恶狼。”
这种说法使我更深的了解所谓[贤者]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刚刚看过这本书后,得知了一种高阶的魔法,叫做记忆篡改术。”
“记忆篡改术?”
“是,那是种流传于四百年前的禁忌魔法,至今已无人得知如何施放此魔法以及此魔法的历史。然而今早我一起床,却感受到一种精神方面的遗忘,似乎我的记忆里少了些什么,这不是正常的事。而你现在如果正要问我诸如此类的问题,那就表示你没有被施法,所以一切记忆都还在。”
“对。”
“很好,所以请告诉我,外面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跟我一样遗失对某人某物的记忆了吗?”
“我想应该是,就目前我所遇到的所有人看来。”
乔丹开始闭起双眼,眉头微皱着。我将他放在腿上的书拿了过来,打开第一页观看着:
“所谓记忆就是人所接触之人事物,然后将之摆放于大脑,称为记忆。而因记忆不止属于智性体,连同非智性体都会保有记忆。因此魔法在智性体所谓的记忆方面发现了高阶层的缺点,亦即漏洞。如果将强力的磁场能量先从视觉进而听觉进入大脑,那就可使用魔力改变记忆,也就是刺激大脑高阶层的缺点处……”
我赶紧将书阖起,然后往乔丹的腿上放回去。不聪明的人就该听贤者解讲才是,何必勉强自己去看这些高深的书呢?咦,我刚刚是不是说自己不聪明啊?
“伊雷斯呀,魔法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没办法清楚的回答你问题。”
“不,您已经很了解所谓魔法了。”
“你就算这样阿谀奉承,也改变不了我没办法为你解答这件事。这已经超乎我的能力范围啦。”
“那您可以稍微跟我讲解一下这本书的内容吗?”
“我说,伊雷斯啊。难道你自己没有长眼睛吗?还是你真的已经瞎了呢?”
我头痛的敲着头。你这贤者是故意在刁难我吗?难道不知道我看不懂这些鬼话吗?
“这些字如果都分开来看,我是都看的懂啦。但是它们凑在一起后,我就完全不知道意思了。”
“唉,那我就稍微讲解吧。首先是魔法对于人类大脑深处的某个薄弱处,这本书称之为漏洞的地方有着可以篡改记忆的能力。施法者必须拥有强大的魔力,并且善于创造不存在的景象。但是这项魔法有个缺点,如果被施法者他要被篡改的记忆中,有着对被施法者记忆极为深刻,无法抹灭的记忆的话,就会出现所谓重叠的现象,这时被施法者只会产生混乱的现象。”
“是,这点我大概可以理解。那对于某个人的记忆完全消失呢?”
“这是另一项魔法,叫做[抹灭术]。这很好理解,就是抹灭对于某个人的所有记忆。不过这项魔法的成功机率太低,而且如果不是强大的巫师使用这种魔法的话,可能会使施法者造成自身记忆的丧失。同样的,这也是四百年前的禁忌法术,随着时代的变化,它已经跟记忆篡改术消失在世界了,只剩下这种书本的文献而已。”
四百年前的禁忌魔法再度出现在贺坦特村,怎么想都觉得时间点上出了问题。会是那个九级魔法师使用的吗?他有强大到可以施放这种禁忌法术的能耐?
“伊雷斯,我感受到这个秋天的魔力比较浓郁,似乎某个人的魔法之秋来临了。”
“您认为是谁的魔法之秋来临呢?”
“不是别人,就是你。”
“哈哈哈,我也认为如此。”
乔丹用那年老的双眼直视着我,瞧的我全身不自在。
“怎么了吗?”
“你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呐,伊雷斯。魔法之秋不是你所想象的这么安全,那是会让你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秋天。有多少人死于自己的魔法之秋呢?这我已经看太多了。”
“是,我会谨记在心。我想您不只是个大贤者,似乎也拥有极高的魔法资质呢。”
“去吧,我想……我会在这年的初雪落下时,再次看见你。”
我带着沉重的心离开,因为连乔丹都说我的魔法之秋来临了,想必不会错吧。好,先去找酒鬼莱恩厘清楚泰坦丢给我的问题吧。这时太阳升到正中央,已经是正午时刻了,这个时间过去酒馆肯定遇的到莱恩。我跨着步,走在闷热无风的街上。其实现在还是夏天吧?不然为何会这么热呀?
就在我满身大汗的到达酒馆后,我赶紧跑到吧台点了一杯啤酒,然后坐到那个伏卷在桌上的莱恩身旁。我拍拍他的肩膀,而他醉醺醺的抬起头来,用无法聚焦的双眼看着我说道:
“嘿,伊雷斯吗?你是想来听我说故事的吧。”
“我想应该不是。”
“是吗?那你来找……嗝……找我有事吗?”
“是的,是有关于我老师的事情。”
莱恩开始摇头晃脑起来,然后又再度趴在桌上。而这时我的啤酒送了过来,我大口的咕噜灌下,真是畅快呀。
“莱恩?”
“喔喔……嗝……你刚刚说什么?”
“唉,我说……我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嗝……说说看……吧。”
“是关于泰坦的事情,你还记得泰坦是谁吗?”
莱恩没有答话,只是一直盯着我。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对着他说:
“你也忘记这个人了吗?”
“嗝……今天下午我会到泰坦的家去等你,快走吧。”
莱恩说完后,人又整个伏卷在桌上。他的记忆没有被抹灭,这是可以肯定的。看来莱恩似乎不只是个游手好闲的酒鬼吧?谁知道呢。我将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光,结帐之后离开酒馆。到下午就可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那我这段时间必须先……先回去看看桌上那只恶魔青蛙。
不多时,我就到达住处。我将满是汗水的衣服脱下,换上干爽的汗衫,感觉真是舒服透了。我看着玻璃杯内的恶魔青蛙,然后对他说:
“喂,你饿了吗?虽然我知道恶魔是吃肉食而活,但是你现在是青蛙,只会想吃昆虫喔。”
“呱呱。”
只会想吃昆虫的那种心情,实在恶心到令我反胃。我又不自觉得回想那时变成青蛙的感受,全身打起冷颤。现在我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有没有昆虫可以让恶魔青蛙吃,就在我扛起第三个柜子时,一只蟑螂从我脚下窜出,说那时眼快,我一个扑倒将蟑螂拱在手掌心,然后抓着它的触须往玻璃杯里丢去。恶魔青蛙的舌头咻的一下将蟑螂黏进嘴里,速度比闪电还要快了吧。
从早到现在都尚未进食的我,肚子也是饿的咕噜咕噜叫着。我将桌上那篮早餐掀开,顿时开朗了起来。我看见一块漂亮的吐司三明治,旁边还放着一杯看似奶茶的褐色液体。肚子实在太饿罗,我赶紧伸手将三明治拿起,没想到三明治居然开始滴起绿色的汁液。我还以为克蕾雅的厨艺终于进步了,内容物却还是……如此令人战栗呐。于是我放弃吃掉三明治,决定只喝这杯奶茶。我将奶茶拿起,大口就朝嘴里灌下。就在这个液体流进我的喉咙时,我绝对是因为身体本能反射而将这些液体吐出来。这种散发着花椰菜味的怪茶是什么东西呀?最厉害的还是这一点,这杯明明充满花椰菜的味道,从颜色却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点绿,这可以堪称是最可怕的无色毒药吧。
恶魔青蛙看着我这种举动,似乎是不解的对着我呱呱呱叫了三声。我将那个会滴出可怕绿色液体的三明治撕下一小角,然后对着恶魔青蛙说:
“要吃看看吗?克蕾雅做的喔,就是今天早上那个短头发的漂亮女孩。”
“呱呱˙呱呱˙呱呱。”
这样的我会太邪恶吗?不会,这只恶魔可是想将我的头拔下来的家伙呢。我将这一角三明治丢下玻璃杯,看着恶魔青蛙将它吞下肚。静静的等待十秒钟,然后我就看到恶魔青蛙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后就一动也不动了。我用手轻压着牠的肚皮,牠还有上下呼吸的一胀一缩,应该死不了吧,顶多昏比较久而已。克蕾雅,你应该过来看看你做的食物有多可怕,连深渊魔狱来的恶魔都无法领教呢。
这下可真是又饿又疲倦,我看着四脚朝天的恶魔青蛙,然后将桌旁的水往玻璃杯倒了些。恶魔青蛙的身子触碰到水后,整个就又弹跳起来,接着开始叫起来。
“水不够多?”
“呱呱。”
我又倒了些许,然后就停手。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给牠水分,牠当然需要水来滋润那付青蛙身体罗。我对着玻璃杯问:
“你确定你还是个恶魔吗?”
“呱呱。”
我将双眼眯成一条线,看着牠。恶魔青蛙转过身来背对着我。哼,吃饱喝足后就敢摆出嚣张的态度,你真以为你还是深渊魔狱里的恶魔吗?你只是只青蛙,黑色的臭青蛙。
“哼,我要出去吃饭了。你自己待着吧,运气好的话,蚊子会自己飞到你眼前的。”
我说完后就出了门。这次我穿着轻便的短袖衬衫,所以感觉清凉多了。莱恩说下午在泰坦家会面,而现在刚过正中午而已。那就先去叫做[吱吱为吱吱,不吱为不吱,饭饱也?]的餐厅吃饭吧!我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去,空气仍然弥漫着燥热才会出现的游丝。一旁的玛莉大婶看见我这付装扮,讶异的问:
“伊雷斯呀,你不是老说[巫师就该穿法袍外袍,而不是半吊子的穿着其他服饰]这句话吗?”
“玛莉大婶,你不觉得今天非常热吗?”
“原来你还是会赏自己巴掌的嘛。”
“我知道错了。那我该回去换上厚重的法袍,然后等等因为脱水而死在路边,这样对吗,玛莉大婶?”
“你这小鬼,一定要这样顶嘴吗?这个拿去。”
玛莉大婶粗暴的将一袋蔬果朝我丢来。我先是接住,然后问:
“这带蔬果是要我帮你带给谁?”
“你自己拿去吃吧,身体不是才刚刚好而已吗?多吃点蔬果。”
“玛莉大婶,你还缺干儿子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快点领养我吧,我需要这种母亲。哈哈哈。”
我提着蔬果往餐厅走去,身后传来玛莉跟一旁的大叔聊着[我没有要收伊雷斯做干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之类的,难道拥有这么优秀的干儿子,会是件不荣誉的事情吗?哈哈哈。
进到餐厅,我找了靠近窗户旁的座位坐下。这间餐厅是用红砖块造成,随着窗外的阳光射进来,墙壁红砖显的非常鲜红。我点了一份奶酪饼和红茶,就开始坐在座位上发呆。不多时,我点的食物送了上来。看起来真是好吃,跟克蕾雅做的食物真是天壤地别。终于可以吃到正常的食物,所以我在瞬间就将这些美食给一扫而空,然后满足的结了帐,离开餐厅。
我踏着轻快的脚步往泰坦家跳去,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吃到正常的食物吧。就在走到看的见泰坦家的距离时,我看见莱恩正坐在泰坦家的入口阶梯处。我赶紧跑向那边,然后站在莱恩面前说道:
“午安,莱恩。”
“午安。”
莱恩用手拍拍隔壁,我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因为已经是下午,太阳不像早上那样炙热,反正带来暖暖的感觉。这时莱恩对着我说:
“伊雷斯,你能够先跟我说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我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道出,清清楚楚。莱恩则是边听边点头。当我说完之后,莱恩说:
“这样啊……那看来将村民记忆窜改的人,正是泰坦吧。”
“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想只有他会这些古老又禁忌的魔法吧,除了他之外,肯定没有别人。”
这时我的下巴大概又掉到地板上了。莱恩看我嘴巴张成这样,赶紧解释给我听:
“这是我从泰坦本人口中听到的。”
“你……泰坦他自己说的?”
“是,我以贺加捏斯与优比捏之名发誓。”
“那他怎么不跟我说呢?为何是跟一个……说……呢。”
泰坦会跟个陌生酒鬼说出这么隐密的事情,然后不跟自己的徒弟说?这不是在开我玩笑吧?然而莱恩大概知道我想说什么,于是开始讲起原由:
“看来泰坦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而我也该将他所托付给我的[秘密]分给你。”
“[秘密]?”
“是,你专心听我讲完吧。”
*__*
三年前,在那冷冽的夜里,莱恩满身是血的往贺坦特村逃来。呼喝呼喝,莱恩已经快喘不过气,却还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跑着。他的身后紧跟着两名身着黑衣的魁武彪汉,彪汉的双手都握着被月光照射而发出刺眼光芒的长剑。
莱恩眼看快被追上,只好将腰间的匕首抽出,双手各握一把,然后转过身来面对两名大汉。大汉看着莱恩这种垂死挣扎般的举动,笑着说:
“你已经拖死三名夜鹰了,还想用这个满身是伤的身体跟我们对战吗?”
莱恩只是用气势逼人的双眼瞪着两名大汉。而大汉口中虽然说着这些目中无人的话,却也没人敢先对莱恩动手。突然其中一名大汉大吼一声,举起长剑往莱恩冲去。咻咻咻,大汉快速的连劈三剑,却都被莱恩轻松的闪躲开。正当莱恩准备将其中一把匕首射向因攻击而露出空隙的大汉时,另一名大汉从侧边将剑往莱恩肩膀刺去。月光下喷洒出鲜红的血,落在大地。
莱恩紧握着伤口,口中呼呼呼的气喘不停。偷袭得手的大汉开始奸笑着,口中说:
“看来双匕首莱恩这个满是名气的高手,今夜就要被我给取下人头罗。”
大汉持着长剑不段逼近,而莱恩只能慢步向后退着。这时从莱恩后方黑暗无光的树林里传出一句话:
“本来以为是想要寻找我的家伙,结果只是几只小老鼠呀……”
两名大汉惊讶的互相对看,接着对那看不见东西的树林大喊:
“混帐家伙,只敢躲在暗处而已吗?”
树林里传来一阵哈哈笑声,听来有些苍老。
“那你们两人围攻一个,这就比躲在[暗处偷笑的老人]还要不混帐吗?”
老人从树林走了出来,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这个人正是泰坦。他穿着松垮的法袍,手中握着玻璃杖。随着夜风吹来,他身上的法袍正大幅度的飞扬着,还有他的胡须也是。
“原来只是个糟老头呀……皮页,我们先解决莱恩,在干掉这个喜欢在半夜散步的老家伙。”
那名字叫做皮页的人点点头。这时莱恩虽然身负重伤,却还是对泰坦说:
“喂,老头。你快走吧,有多快走多快,我可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能够抵挡多久。”
而泰坦却往前走去,将手上玻璃杖高举过头,对着莱恩说:
“喂,小子。你快看吧,看多少算多少,我可不知道自己这个法术能够杀的多快。”
就在莱恩讶异的表情出现时,泰坦口中喊出[MAGICMISSILE(魔法飞弹)],从泰坦周身出现二十多支发出光芒的亮白箭矢,不约而同的往两名大汉快速射去。咻咻咻咻咻,周围满是光箭快速移动的破空声。随着光箭的消失,只看到两名大汉身上穿过无数个洞,然后往前扑倒在地。
“小子,有看到吧。”
“啊……”
“你的眼球要掉下来了呢,还不快用双手将它塞回去。”
就在泰坦夸张的形容下,莱恩跪了下来,口中说着:
“非常感谢您的救助,我以夜晚的雄鹰之名向您保证,今后会赌上性命为您上办一件事。”
“夜晚的雄鹰……原来你是夜鹰呐。”
“是。”
泰坦拂着过长的胡须,双眼看着远处。莱恩因为巨大的伤痛而紧咬着牙,他仍然跪在地上。天空闪着无数星光,它们环绕在月亮露米娜丝身旁。随着风而摆动的树林,配着两具倒地不起的尸体,这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你就住在贺坦特村吧,既然你是夜鹰,就应该懂得知恩图报,是吧。”
“是。”
“刚好我正担心着一件事,交给你办似乎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呢。”
“请……说。”
“我会说,不过我必须先帮你治疗一下。”
泰坦举起单手,对着莱恩的额头喊着[TREATMENT(治疗术)],莱恩全身冒出一颗蓝色的膜将他罩住,然后无数的绿色小球在莱恩与膜之间跳动着。而随着绿球逐渐减少,莱恩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就这样不到五分钟,莱恩身上只剩下血迹,却没有半点伤口。
“你叫什么名字。”
“莱恩˙卡舵理。在盗贼工会里,大家称呼我为[双匕首莱恩]。”
“我叫泰坦。我只要拜托你一件事情而已,那就是在未来几年后,肯定会有麻烦找上我。而我的徒弟伊雷斯呢,他应该会是掌握事情关键的钥匙。所以你只要带着他来找我,这就是我给你的任务。”
“是。”
“接着还有一件事,这是我要给予你的另一个[秘密]。我正是开国大法师亨德列克的弟子,也就是拜索斯现在正疯狂搜寻的人之一。”
“咦……您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是告诉我?”
“我只是为了让你清楚知道,你现在接下了多么重要的任务。”
冷冽的夜,风吹过一名老人与青年的身体。青年因为接下老人给予的那重大任务而心惊胆跳,老人却是老神在在的吹起口哨,带领着青年往村庄走去。
我摸着自己的后脑,搔呀搔。原来泰坦是开国法师亨德列克的徒弟,所以魔法才会这么厉害。不过距离开国到今日,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而泰坦看来只有七十岁左右,意思是说亨德列克活了超过四百年吗?不然就是泰坦活超过四百年,那泰坦的真面目其实是个老矮人吗?看身高又不像呢……
“这样你都懂了吗?”
“我想询问一下,夜鹰是什么职业呀?”
“夜晚的雄鹰,你也可以翻成夜晚的绅士。说的粗俗一些,就是盗贼啦。”
盗贼?原来莱恩是个盗贼呀。看来他的演技果然非常出神入化,居然可以瞒过我的双眼,让我真以为他只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酒鬼。
“所以你是故意装成游手好闲的酒鬼吗?”
“一开始是这样,不过随着酒越喝越多,我似乎真的变成酒鬼了呢。”
好吧,看来他不是用演的,而是真实的喝醉酒。他刚刚是不是有说到我是什么重大事件的钥匙?那又是什么意思。
“泰坦要你带着我去找他?然后我是某个事情的关键钥匙?”
“一切都是从泰坦口中听来,详细的一切我全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呢?”
莱恩站了起来。看着他那长满胡子的下巴,还有一头简洁的金色短发,我感受到他果真不是普通的酒鬼,而是一个受过社会历练的冒险家。他对着我说:
“我们必须先去盗贼工会探听才是。”
“探听什么?”
“探听现在泰坦他正被带往哪里,然后原因为何。”
“原因不正是因为他是跟亨德列克有关系者?”
“那只是拜索斯皇城所谓的表面理由,而真正的理由总是隐藏在事件背后。”
原来如此,那只是表面的理由。那真正的理由又会是什么?会是个跟我这种乡下少年有关联性的大事?该不会是要我发表有关于[变身为青蛙生活的感想]这类有助于人类了解的文学贡献吧?绝对不可能。
“你身为泰坦的徒弟,想必一定得到许多有关于人类文学上的特殊见解吧。”
“咦,有吗?”
“你怎么会问我呢。泰坦偶尔会跟我谈谈这类的话题呢,难道跟你没有谈过吗?”
“我想可能有吧……可能。”
“就象是他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徒弟伊雷斯呀,确确实实的符合(水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这句话]。这真是十分具有涵义的话。”
“这算是一种赞美吗?”
“我认为是吧。你想想,一个只会推三堵四,支支捂捂的人,他有办法成大事吗?就像长官原本丢给他一件符合他能力的事情,要他去办。而当他完成时,长官这次却将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他却只能支支捂捂的不敢推辞,带着抱怨的心接下。这时糟糕了,他无法完成,并且搞砸了。于是他只能怨叹自己,然后一走了知。但如果是你这种人,就会将事情处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并且逐次提升,而不会一直跳跃过多,然后导致自己无法解决。”
其实莱恩说的太美化了。我这个人只是讨厌麻烦事,所有事情都挑轻松的做罢了。偶尔出现比较困难麻烦的事情,只要别太超过我的能力范围,我也是会尽量去达成。如此而已,却在莱恩眼中是这样的看法吗?
“莱恩,你说的太夸张了。”
“不,我确实是这样认为。这个世界不停改变,我们没有办法停下脚步,只能一直向前迈进。随着追求生活的舒适,世界的步调越来越快,快到最后,人类自己会承受不住。直到那刻到来之前,也许我们应该快乐的过着每一分钟。”
实在有些深奥呢。看着莱恩转身过去的背,他在我的眼中似乎变成了一个哲学家,一个夜晚的绅士。
“说太多话,实在有点渴。伊雷斯,我们先去畅快的喝些酒吧!感觉酒瘾又不停窜上我的脑门啦。”
莱恩那个夜晚绅士或者哲学家的帅气称号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他在我心底又变回了酒鬼,彻底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