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只不过周万里只是赐予徐庶类似与一个抄书先生的职称,只能和越王叙谈叙谈罢了。众人觉得舒了一口气,惟有萧成麒还紧绷着,他们不知道翰林院学士的重要,但是他知道,君不见多少首辅大臣都是从翰林院学士干起的!萧成麒也隐隐做出了打算!
而最为着急的却是招贤馆的士子们,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一看到和周万里彻谈昼夜的徐庶也不过才一个区区翰林院学士,自己如何有指望在越国为官,都有些愁眉苦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万里搬下命令:招贤馆中,年满二十周岁的所留士人,全部派为县令、太守和朝中各司实权的官吏。最高职位的当然是阚泽,成了国子监祭酒。并着手处理各郡县的官学和京师太学的建立,招贤馆内未满二十周岁者全部入国子监修学!此令一下,朝野又是哗然一片。藤美阁内振奋庆贺!
圣旨颁发三天后,周万里亲自在藤美阁设宴为新任大员们践行!酒间周万里再三叮嘱,新官上任,不要急于变法,两月之内许静不许动,只准熟悉政治情况督导劝耕,不得擅自实行新政!士子们虽然茫然,但是想想初任大道,谨慎为上,也无异议,饯行结束,士子们便各赴他地!
一个月过去,寒冬渐渐来临!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周万里与冯玉和柳如是密谈了半天,又与锦衣卫南镇抚使左飞宇谈了半天!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周万里突然册封虞南为太保,许靖为太傅,杨浪成为锦衣卫知江东事,将锦衣卫衙门迁往吴郡,贺齐为吴郡都尉,董袭担任水师提督,编奏内河水师!并让左飞宇担任了锦衣卫指挥使同知,英烈调回吴郡升任为知会稽事千户,柳如是为知会稽事副千户,由凌操担任会稽府都尉!
没有过几天,周万里召集军中将领议事,并将军中将领晋职一级!三日之后,周万里和周昕与石韬各自密谈了半日!第二天颁下诏书,升任周昕为吏部侍郎,石韬担任会稽府尹!
一切都在慢条斯理中进行着,看似无常的变动,令萧成麒隐隐有了一些无奈,这一个月,他和周万里频频妥协,但是周万里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明白周万里在等着换将,将整个越国都要换上一边!
这一段日子里,徐庶的小庭大雪封门,异常冷清。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院落的四周总有三五甲士不断经过,转角隐蔽处,还有钉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装武士。徐庶已经很久没有出府了,买菜做饭并一应琐碎都有王府派来的两个仆人大礼,他整日埋首书房,不是读书,便是谋划!
这日午后,大雪已停,却有人砰砰敲门!
仆人开门,徐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元直在家否?”石韬!对,是他!徐庶疾步出了书房,来到廊下,见到锦袍的石韬提着一个大竹篮子走进院子,不禁高兴地大笑:“广元兄,真是好久未见!”
石广元笑了笑说道:“是你好久没有见我,哪里说什么好久未见!你现在成了君上的红人,比不得我这个旧人,记不得我,怪得谁来!”
徐庶笑道:“哪里是红人旧人!”
说话间徐庶接过石广元手中的大竹篮子,耸耸鼻子,说道:“真香,这是中原的美酒美味啊!”
石广元也笑道:“是啊,大雪之日,不吃些家乡的吃食,怎能痛快!说不过去吧!”
徐庶便将竹篮递给仆人吩咐道:“加加火,就送到我书房来!”
那仆人应声连忙到厨下忙去!
石韬走进书房,大咧咧的坐在这官帽椅上,笑道:“君上这物什坐着确实舒服,也好过我每日跪坐,那般辛苦!君上倒也是会享受啊!”
徐庶亲自给石广元斟酒,又端了过来和石韬对坐说道:“这是君上怜悯臣下!怎的到你嘴里成了这个味道!听说你升任了会稽府尹,怎的有时间出来和我痛饮!”
“哈哈,那周泰明虽然坐过几年太守,但终究是一个武将,我石韬做这个太守岂不是手到擒来!”说着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徐庶也将这酒喝了,说道:“尽说醉话,还没有话怎的就醉了!算了,来来来,我再给你倒上一盏!”说着提壶给石广元又倒了一杯!说话间老仆人已经将热气蒸腾的肉食捧来摆好,给两人往桌子上这么一端,便轻步退出!
石韬看着这一桌肉食点头道:“看来,你这个翰林院学士的仆人倒还够格!”
徐庶一摆手道:“这些琐碎,我是没管,都是君上垂怜!来,这儿有温酒,你我只管痛饮!”两人端起被火炉加热冒着白气的酒的瓷杯叮当一碰,痛饮而下!
石韬摇摇头,说道:“君上从来没有给任何官员配备奴仆,你这翰林院学士,职位倒是被君上看重啊!”
“学士者,可大可小,即为学士,礼遇有加,也算不得过!”徐庶大笑道!
石韬也点点头说道:“是啊,学士是没大没小,可是有了官名就有大有小了,当初我被拜为文渊阁学士尚且是个正五品的官职,你与君上畅谈一个昼夜,会稽人人尽知,要知道招贤馆中的士子们哪一个不是县令太守,君上就给了你一个有名无实且仅仅七品的翰林院学士是何道理?”
徐庶放下酒盏道:“广元,你知道这翰林院学士做些什么?”
“无非是起草诏书一职!”
“是啊,放到汉朝就是中书舍人,这几天来,每一道诏书都是我徐庶起草,广元,我和君上互为知己,知道君上这些天,下了数十道人事调动,这就是君上给我此职位的原因!”徐庶说道!
“那韬愿闻其详!”
“君上,不是举棋不定之人,更非斡旋无能之主。然为人君,有常人所不能体察的难处,凡事须给他一个疏导的余地!君上让我起草诏书便是要让我明白这良苦用心,若是我连这点都不能理会,急吼吼的求官,岂不是大煞风景!”
“你还有信心?”石韬问道!
“自然!”徐庶点点头说道,“算算算,不提这些,广元与我一同畅饮!”徐庶高兴,两人将一壶酒在侃侃而谈中喝了个干净,直到暮色降临,石韬才回去!
整个冬天就要慢慢地过去,周万里已经要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