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开始下起雪,已经午夜两点了,我还没有丝毫睡意,倒不是在伤感或者担心,只是突然开始觉得,也许我该为自己做些什么。这场雪下的很大,气温已经零下十几度,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被白妆覆盖。
第二天中午,我提着一些简单的衣服和用具,离开学校。雪还在下,寒风让我有些难受。找了个路边的小面馆,叫了碗三块钱的素面,这是我今天仅有的一餐饭。吃完我就要去找一找能过夜的地方,旅馆酒店不是我手里的这些积蓄可以挥霍的起的,唯一能解决现在处境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份兼职。
晃荡了很久,没见到什么适合我的兼职,像销售导购这种工作,根本不是我能做的。在傍晚时分,我路过一处公园,这里应该可以过夜,因为它的长椅上有顶棚,至少可以稍微抵挡今晚预报的雨夹雪。坐在长椅上沉思,却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嘿!小伙子,你今晚是准备睡这儿?”一个四五十岁的乞丐,满身油污的坐在我身边。
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占了他的位置,就只有离开。“小伙子,诶!你不用走,我不是来和你抢位置的,那边还有一个棚椅,我睡那里。我过来就是来找你唠唠嗑,毕竟这公园也就剩我们了。”
停下脚步,又转身坐回椅子上,虽然并不喜欢和人聊天,但我也没什么去处。
“小伙子你哪儿人啊?”乞丐见我不回答,摇了摇头,“你年纪轻轻的,没必要沦落到我这个地步,什么事不好做啊?”我并未搭理。
“唉~你这性格确实不好找事儿做,不过有件事可能很适合你,要不要听?”
我摇摇头并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工作推荐给我。
“别不想知道啊,很轻松,工资又高,再说,你的条件很符合啊!”
我趴到椅子扶手上,不准备再理他。他却伸手把我拉起来,“你不想听,我也想说,你还真是的。我跟你说,你去卖身吧,咱们这附近就有个大型的地下鸭场。你看你这形象,进去不管怎么样都得混个头牌,你一夜十几万都有人……哎哎你别走啊。”起身向公园外走,他却紧紧跟在身后,“我说真的,小伙子,我以前也是里面的红牌!那时候可风光了,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啊,你的**,分我三成就行,诶诶你慢点!”
走出公园大门终于他不再跟上来,我苦笑着继续前行。这种人的一生只能用可悲来形容,他们怀念当初的灿烂,却无法扭转现在败落的生活,而那段灿烂就是现在败落的引因。
不知道走了多久,开始下起雨夹雪,我看着越来越偏僻的路旁,从繁华的都市,到四处荒野的坟场,似乎走了很远。抬头看了看远方,没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沦落到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该怪谁怨谁,只能怪我不够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强者生存。
雨下的越来越大,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打湿的贴在皮肤上,冷的有些透骨,但远方隐约的楼影却让我有一丝安慰。没有灯光摸索着前行,幸好这段路被休整的不错。
临近了,才发现这是一栋别墅,透过围栏看进去,没有丝毫的灯光,大门是敞开的,而且十有八九是被人从里面用车撞开的样子,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决定走进去,围着建筑逛了一周,才发现这别墅范围大的惊人,几乎相当于三个足球场。这么大面积的别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富人们虽然喜欢尽量扩大自己的领地,但过大的居住范围也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雨开始下的更大,夹杂的冰粒打在身上很难受。于是我只有站在这座宫殿式的别墅中仅有的一栋建筑物的屋檐下避雨。
沿着屋檐走了一会儿,一张小门出现在眼中,没有上锁,是开着的。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这样毫无防备的把大门敞开,想必里面多半没有人。把行李留在门口,轻声走进别墅内部,由于夜视能力非常好,所以即使没有丝毫光亮,我还是能看见里面的整个布局和摆设。
从门口进来是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里面是开过派对的痕迹,很脏乱,看桌上食物的新鲜度,这场派对应该是在五天前举行的。闭上眼睛感知周围的环境,没有火灾或者毒气暴动烟雾的痕迹,那他们又为何要匆匆离去?
从楼梯踏上二楼,二楼的楼梯口有一扇大门锁着,无法进入。于是我只好又上了三楼,同样锁着。四楼也一样,五楼同样如此。看来上面的楼层在派对开始后为了避免杂乱,都锁了起来。这栋楼的面积很大,但楼层却只有五楼。既然无法进入,也就只好下去了,毕竟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喜事。
正准备下楼时,向楼上无意的一瞥却发现这楼里顶上有阁楼。不知为何我有种想去看看的冲动,但踏上楼梯的一瞬间,就感觉气温变得更寒了,比起来自外界的寒冷,这种感觉就像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当看得到阁楼门的同时,我还看到了另一种东西:头发!从门下的缝隙里延伸出来,就如同一条黑色的地毯一般,一直铺到我脚边。皱了皱眉头,还是回到了一楼大厅,不必要的麻烦何必去沾染。
走到进来的小门前,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头发,跟着我一直到了这里。甚至我停止了前行,它都一定要延伸到我脚下为止。突然,悠悠的歌声从大厅传来,很轻,只有调没有词。我从门口把行李箱拉进来,席地坐在脚下的发丝上,很柔软。一阵困意袭来,但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只好先准备换干的衣服再睡,可当我把衣服脱下来后,发丝却缓缓在我身上缠绕,从脚踝一直到脖子。虽然裹的像蚕蛹一样,但却感觉非常温暖,不再管衣服的事,闭上眼睛渐渐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天亮,本来裹在身上的头发不见了,把衣服穿好后,我开始寻找今天的早餐。一楼大厅里的食物已经不能吃了,但后面厨房里却储存有大量的食物。吃过饭我围着这座庄园别墅做着观察,我不明白是什么让那些人仓皇逃离这里,但既然我有可能在这里借宿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也该好好熟悉一下环境。
转到进来时的大门口,我突然看见一张昨天没有看见过的字条贴在门上,可能是昨晚进去的时候忽略了。靠近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虽然已经被昨晚的雨夹雪打湿了,但字迹依旧清晰可见,上面写着:这栋庄园我已经不可能再敢住进去,可我连取回证件和贵重物品都不敢,求哪位勇士能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我愿意以庄园作为酬劳相送。电话:************留言人:王先生。
抬头看了看这座偌大的庄园,我开始沉思,没错!我想要它。于是拿出手机给王先生打了个电话,他接到电话显得很高兴,说马上就过来。
“你好,我是王先生,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请问怎么称呼?”王先生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我点点头轻握上去“莫染。”
“莫染?还第一次看见这个姓氏。”从他的谈话方式和语气可以看出,绝对是四面玲珑的生意人或者官员。他仔细打量我,应该是在估量我可否胜任他的请求。“这庄园我之所以不敢再进去,直接点说就是闹鬼,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我昨晚在里面睡了一夜。”听完我的话,他似乎惊住了,更加卖力的打量着,恨不得从我身上挖出三头六臂来。
“讲讲情况吧。”走到门口的花坛边坐下,他也随我坐下来。
“这事啊,说起来也话长。这庄园是前年修建完工的,到现在也才两年多,但修建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哎~说起来也是挺可悲的。当时庄园已经完工了,为了这里我花了不少钱也投入了不少心血。由于里面还未装潢,没有照看的必要,所以到了晚上这里也就没有人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突然接到电话说庄园的阁楼上死了人,工人们去里面收拾工具发现的,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过来封锁了现场。但由于我是这里主人的原因得以进去看了看,场面真的是,说起来我都想吐。死的那人是个女孩,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全部染成了血干后的那种黑红色,脸都已经看不出人形了,那就是一块烧焦的肉,警察说是罪犯拿火机弹的,然后就是那女孩头发很长,发质应该很好,明明长到接近膝盖却没有一丝发黄的迹象,哎,再形容我真的没法吃今天的午饭了。总之警察最后破了这个案子,她是被一群地痞混混**后害死的,说来挺可怜的,也不知这姑娘到底怎么落在了他们手里。他们肯定是看我这庄园没有人看守就在这里放肆!唉~虽说遇见了这样的事,但这庄园已经建成,这都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不过我也是从来不怎么信邪的人,也就没把这事多放心上,警察清理现场后,我就请人来做了装潢。今年年初算是全部完了工。不过这一年都比较忙碌,在国外就呆了一年,这段时间才闲下来,本来请了一群亲戚和朋友来开场派对。也就是五天前的事。当时从我进去布置就感觉很多的异常,但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新家不适应,而且我都已经忘记了施工那年的事,不多久朋友和亲戚们就都来了,人一多更是不会让我顾忌什么事。可是慢慢的,不停有人跟我反应这房子不对劲……”他起身去车里拿了瓶水,我以为他要喝,但他却倒在手上洗了把脸,然后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