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倩起床后,回想起梦中的情景,突然想到吴铮对自己说过:小汪是个好姑娘,对小汪的印象蛮不错的话,心中一怔,一种既心慌,又酸溜溜的感觉向她袭来。她草草吃完早点,对父母说:“我去余师傅家帮忙去了。”
星期天去余家帮忙,这几乎成了晓倩的惯例,父母已习以为常了。晓倩来到余家,看见小胡在洗衣服,忙卷起袖子说:“小胡姐,你怎么能洗衣服呢?你的病还没有全好哩,让我来吧。”
小胡说:“我已经全好了,怎么能总是要你来帮忙啊!唉,难得一个星期天,不能老让你在我这里忙了,你去玩玩吧。”
晓倩说:“我没有地方好玩,来你这里还开心些。”
小胡看见晓倩洗衣服麻利的动作,心想:多么好的姑娘啊,要是能和吴铮谈对象,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对呀。小胡问晓倩:“吴铮好久没有来玩了,他在忙什么呀?”
晓倩鼻子酸酸的,说了句:“不知道,管他忙什么!”
小胡是过来人,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反倒高兴了。她已揣摩到了吴铮在晓倩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可能对吴铮有点小误会。小胡说:“吴铮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你可不要轻易放跑了他。”
晓倩笑着说:“他跑了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用绳子拴着他。”
小胡说:“告诉姐姐,吴铮对你怎样?”
晓倩忧郁地说:“摸不透他的心事。我们现在还不是那么回事。”
小胡说:“他再来时,我问问他,你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姑娘他不在意,那他在意谁呀?”
晓倩忙说:“别,别。我不希罕他怎么看我。”
可是她心里确实希望小胡能问问吴铮的态度,她知道吴铮对小胡会说心里话的。晓倩洗完衣服,坐了一会。知道余明启调来药厂后更忙了,星期天也很少休息,晓倩更敬佩余明启的为人了。
晓倩从小胡家出来,就去制药厂宿舍找小汪,她想探听一下吴铮是否来找过小汪,他们的关系到底怎样?她现在急需解除这个心中的疙瘩。晓倩来到制药厂找到小汪。小汪一见晓倩,就叽叽喳喳先发制人地说:“你们这些人,说话不讲信誉。余师傅调来这么久了,你们一个人都不来谢我一声,真是忘恩负义。”
晓倩一听,心里乐了。她假装吃惊的样子说:“怎么,吴铮没有来找你?我还当他来请你上餐厅吃饭了哩。”
小汪假装生气的说:“鬼影子都没有看见一个,我只是被人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晓倩笑着说:“别说得那么刻薄嘛。别生气,他现在真的很忙,他说会来谢你的。”
小汪说:“不行!我等不得了,今天我嘴馋,现在就想吃好吃的东西。”
晓倩爽快的说:“好,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看你有多大的肚皮。”
晓倩和小汪在餐厅要了三菜一汤:一条煎小鱼、一盘红烧肉、一盘炒藕片、一碗波菜豆腐汤。这在当时来说已经是很丰富了。因为晓倩的心结已除,所以情绪不错,与小汪谈天说地很开心。晓倩问小汪:“你们厂对余师傅的印象如何?”
小汪说:“余师傅这人真的很好,工作非常认真,他调到机修车间不久,车间的领导和工人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技术好,工作勤勤恳恳,对待同事和气、真诚。很受车间器重。我看哪,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高升的。”
晓倩自豪地说:“我们厂的师傅个个都是好样的,在哪里都是一个顶俩。”
“哟,夸了余师傅两句,你就帮你们厂吹起牛来了。吴铮也那么优秀吗?”
“那当然,你不都看到了吗。”
晓倩幸福地笑着说。小汪羞着脸说:“不害臊,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的心上人,你得意忘形了吧。————不过,吴铮的确不错,你可得抓紧机会啊!”
“你别说我了,你快找个朋友吧。红颜易老,再过几年我们就成老姑娘了。”
小汪说:“慌什么,再过几年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现在只想学点技术。”
晓倩说:“等着吧,会有‘白马王子’不期而至的。”
小汪说:“说实话,吴铮对你到底怎样?有时候还需要我们女儿家主动出击,千万不要让自己喜欢的人飞走。”
晓倩说:“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要不来。顺其自然吧。”
小汪仍然摸不透晓倩与吴铮的关系到底怎样,也就不再追问了。
晓倩回到家里,与早上出门时的情绪大不一样,脸上带着微笑,嘴上还哼着歌曲。妈妈看见笑了,也安心了。
车间热火朝天的挑应战活动,使职工们都处在亢奋的情绪中,车间生产又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各小组为了进一步提高生产效率,都在开动脑筋搞技术革新、工艺改造。新的革新项目不断涌现。吴铮除了自己干活外,还经常到小组其他人的车床边去看看。他发现有些人由于车刀磨得不好,加工速度和工件质量都受到影响,车刀也容易磨损。他觉得如果小组的师傅们能解决好车刀问题,那将使工作效率和产品质量得到很大的提高。
在一次小组班前会上,吴铮对大家说:“我发现有些师傅的车刀磨得不太合理,这影响了工作进度和产品质量。古人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说要做好一件事,一定要先把加工的工具磨制得非常锋利、精良。我们的车刀直接关系到我们工作的质量。我想把每天的班前会当成我们组磨刀经验交流会。把我们自己磨刀的好经验传授给大家。”
小组的同志非常高兴的同意了吴铮的意见。吴铮首先发言:“今天我先谈谈自己磨刀的感受。车刀最要紧的就是根据工件的不同要求,掌握好切削刃的角度和断屑槽的磨制。”接着吴铮把自己的磨刀经验详细地介绍给大家。当时有些工人是比较保守的,不愿意轻易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传授给别人。吴铮当时是车间公认的技术能手,他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技术传授给大家,这让许多人感动,这样,车一组的师傅们也纷纷把自己的宝贵经验在班前会上介绍出来。在车一组形成了一股互帮互学、取长补短的良好风气。
生产进度,产品质量得到了显著提高。为了提高大家对改进刀具的兴趣,吴铮决定利用星期天上午的时间在小组进行一场赛刀会。为了取得车间的许可,他向田自力讲了自己的想法。田自力一听,十分高兴,说道:“太好了,我完全支持你。不过,我建议在全车间进行赛刀会,同时进行赛操作技能、展示革新成果的活动。你们小组准备准备,在赛刀会上拿出最先进的刀具来供大家学习。赛刀会由车间来组织。车、钳、刨、铣各工种按不同的特点进行比赛。”吴铮离去时,田自力看着他的背影暗暗赞道:这小伙子真是块可造之材。
田自力在车间大会上推广了车一组开展互帮互学,交流操作技术,进行刀具、技术比赛的经验。号召各小组向他们学习,掀起一个学习技术的高潮。并决定在九月二十九日这天举行车间赛刀会,同时进行操作技能比武大会。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全车间职工兴奋不已,个个摩拳擦掌要在比武会上一显身手。晓倩看到车一组干得这么有声有色,受到的表扬和各小组的尊重,更加敬佩吴铮,心里为他高兴。
二金工车间要举行赛刀会的消息传到了其他车间,各车间一些技术较好的师傅和热血青年工人听后,也热情高涨,纷纷要求来二金工车间参加赛刀会。这是二金工车间领导们始料不及的。王奋田立即表示反对接纳其他车间的工人参赛。理由是:一怕规模过大,车间不好组织和控制。万一发生了意外事故不好处理。
二怕别车间工人的技术超过本车间,我们车间会很丢面子,这会打击本车间职工的自信心。田自力却坚决主张接纳其他车间的工人参加。他认为这是大好事,是学习技术、交流经验的大好机会,有利于提高工人师傅、尤其是年青工人的技术素质。别人车间的先进技术,正好拿来为我们所用。我们车间好的经验也可以传授给别的车间。虽然车间不同,建设社会主义的目击者标是一致的。不存在面子和挫伤工人信心的问题。吴铮也表示,有其他车间的师傅参加赛刀会,有利于学习别人的先进刀具,这是求之不得好事。吴铮也表示,有其他车间的师傅参加赛刀,有利于学习别人的先进刀具,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他也表示,车一组的刀具有信心在赛刀会上取得好成绩。
出乎田自力意料之外的是,要参加赛刀会的各车间工人竟达百人之多。为了比武会的顺利进行,经车间研究决定,车间只举行赛刀会,操作技能竞赛,由各工种自行进行。成绩报车间备案。优胜者的成绩作为今后评比先进、工资升级的依据之一。同时与参加比赛的车间联系,希望各车间参加竞赛的人数控制在二人以内,每人可带两把车刀,参加两道工序车刀竞赛。比赛时间每人十至十五分钟。共有十个机械加工车间,二十名车工报名参赛。加上二金工车间车工一、二、三组各二名共二十六人进行赛刀表演。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参赛者以跃跃欲试的心情期待着九月二十九日星期天的到来。
钻床、插床本来都属刨工组代管。但刨工组的师傅们怕黎兰影响了他们小组的生产进度和产品质量指标,所以从来都不把他当成自己小组的一员。如工时统计、任务下达、质量检查、甚至劳保用品的发放,都是车间有关人员直接与黎兰打交道。人们取笑钻床是“直辖组”,黎兰是“特保户”。这次车间开展劳动竞赛,刨工组更是不敢沾黎兰的边。黎兰的各项生产指标都不与刨工组持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