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热度让许多人烦闷。一个人数学成绩或者语文成绩不好,那么这个人的快乐就是廉价的吗?一个人的物理成绩或者化学成绩好,他的悲伤就更值得重视吗?恐怕没有这样的规定,这种想法也是不合理的。
小白抢劫事件告一段落,并没有警察来捉小白,这是小白第三次抢劫,根本很安全嘛。小白觉得既然抢劫可以安然无恙,那么强奸也理所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强奸对于小白来说是不好的,他常说的一句话是,盗亦有道,引申的意思是,流氓也有道。
小白找到一位女生说,我摸下你的手,我先告诉你,再摸你的手,别告我没给你打招呼。同学提出小白这种行为是耍流氓,小白不以为然,放肆似乎是他的本能,他大声说,流氓万岁。
小白听说过艺术家有画裸体像的,于是托贾童找到张帆,小白要求张帆在自己身体上画一个女人的裸体,按照小白的要求,张帆在小白身体上画了一位**肥臀的女人,小白找纹身的师傅在这画上做了加工,小白便扛着这裸体招摇过市。
张帆的画受到小白的赞美,却受到老师的批评。老师说,不能助纣为虐,你这样给他加油,更使他嚣张了。张帆笑笑,不说话。在给小白画女人之后,张帆依然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每天三张素描,或者十三章速写。张帆沉浸在绘画的小小乐趣中,竟不知觉中秋已到。
宿舍外的那棵树的叶子黄了,在诗文中,张帆多次看到树叶黄了是秋天的标志,受诗词文章的影响,一到秋天,张帆第一个感觉是树叶黄了,这种感觉上的东西好比看不见雪便是没有到冬天。秋天的叶子也像文章中描写的落下来,写文章的人肯定是留心了的,写作者的观察是可贵的,老师在一个下午叫来同学们打扫宿舍外的过道,这里可是落了不少的叶子,很多学生不愿意为班级出力干活,那也得做贡献啊,这是老师要求的,于是学生一人扫一截路面,人这样轮流地干活,轮流到没人来接笤帚的地步,老师说,谁还没有扫,张帆将手伸得高高的,说,我。老师就将笤帚递给张帆,张帆大踏步上前,将叶子大面积扫到应该扫的地方。这个时候的张帆已经对班上的一个女生又好感,这位女生有修长的身材,瓜子脸儿,细嫩的皮肤,整体气质完全符合张帆的想象。张帆积极参加扫落叶的活动,也许是想要在那位女生面前表现吧。只是,有人提出,张帆扫地积极是好的,可是,扫地的动作太粗鲁,不够显得有素质,所以,在女生心中,对张帆印象的评分怎能不降低呢。
秋天在张帆心里是浪漫的,是有诗情画意的,这也是在诗文中感受到的,所以张帆觉得在这样的季节开始爱情也是浪漫的。他设想了种种两人相处的细节,像电视剧一样,一集集动人的演下去。但是,张帆身上的确有很多毛病,这些毛病使很多人都不喜欢。张帆也有优点,这优点就是诚实,而他的诚实是过分的,成为一种罕见的老实,这就转化为了缺点,难道张帆是一个没有优点浑身毛病的人?他曾这样怀疑过自己,得到的答案几乎是肯定地。张帆因此悲伤忧郁自卑。
学校食堂有可爱的老大妈见到学生就要张开嘴笑说,今天有好饭。其实每天的饭都差不多,但她总说今天有好饭,食堂有很多管事的人,却只有一位胖大妈会说且每天都说今天有好饭,也许是他懂得经营吧,知道消费者的心理,故意这样说的。鱼香肉丝是食堂的一道菜,对许多人来说,这道菜算做什么呢,稀松平常,已经吃过八百年了。可是,张帆却听也没有听说过,他甚至很长时间搞不清什么是鱼香肉丝,尽管他的米饭上已经放有鱼香肉丝。除此道菜,还有大家喜欢的饭是哨子面,这天,宿舍里的人都要了哨子面,放在宿舍里吃,桌子上有从食堂借的醋,张帆拿瓶子给自己倒些,又给身边的人倒些,身边的人抬头说,我要不要醋,你也不问,就给我倒上,真个性。张帆说,你肯定要,看你的饭里就没醋。张帆吃着哨子面,一个同学踢开门进入宿舍,他提的也是一袋哨子面,他还带了大量辣椒油,这辣椒粉上泼油是张帆的最爱。小时候啊,张帆就爱举着一个馍馍,上面是蘸的红红的辣椒油,印象里啊,张帆稀溜溜吃着这馍馍蘸辣椒,这就是一顿饭,往往是到饭时,张帆不饿,不到饭时,张帆饿了,于是吃馍馍蘸辣椒,他举着馍馍蘸辣椒跑到同学家,他甚至一边跑一边吃,为什么这么急呢,因为同学家里有玩跳绳的,他要去玩呢。到同学家,刚吃过馍馍蘸辣椒,就跳着蹦着玩跳绳。他绝对得了胃下垂。张帆不是没娘养的孩子吗?怎么会有这些经历,当然有了,这是因为张帆被人收留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的张帆由于长期的手掌造成的自我云雨,导致身体虚弱,所以,吃点什么就流汗。刚才提着一袋辣椒油的同学给张帆倒了些辣椒,那位同学说,行了,可是,张帆还是觉得倒的不够,于是又倒了些。这样,张帆吃起来,张嘴稀溜溜缓解着辣,那位同学说,我给你说你不能吃辣吧,你不能吃辣就别吃辣,你不能吃就别吃,何必强迫自己吃,吃不下去了吧,你要是能把这一晚辣面吃下去,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张帆只是流了好多汗,张嘴稀溜溜地缓解嘴巴里的辣,他并没有觉得这辣是难以承受的,所以,那位同学对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张帆还是吃完了这碗面,那位同学并没有跳楼。
张帆在宿舍里读书,一本写满字的书。一个圆头的同学叫自己去大便,这些天,总有同学叫自己大便。中午也好,晚上也好,张帆就跟着去大便。很多旁观者觉得这是恶心的事情,当局者却觉得是件享受的事情。事实上,人在早上六点到七点和热水然后排便是好的,下午三点和晚上九点是喝水的好的时间点。但这样的基本生活知识张帆是不具备的,导致张帆生活习惯不好。记得是在以前吧,那时候的张帆还被收养呢,一个小朋友来家找张帆玩儿呢,十点了,张帆还躺在床上睡觉呢,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这是当时的奶奶常对张帆说的一句话,小朋友来到张帆床边上拨张帆的眼睛,或者撕掉一截笤帚丝来挠张帆的耳朵,这些小动作使张帆很舒服呢,小朋友说,张帆呀,你看太阳都这么高了,你怎么还不起呢,快点起,快点起,张帆就起来,随便用湿毛巾擦下脸,就去炉子旁吃东西,他喝米汤时,也不将米汤舀到碗里,而是用勺子舀着喝,奶奶常训斥张帆说,别对着锅喝,别滴到锅里,不听话把你扔出去,张帆却不听,依旧没礼貌地吃饭。在张帆刚擦完脸去炉子旁吃饭时,小朋友说话了,你干什么?你不上茅房?张帆说,不想上。小朋友就说,你妈没交你?你妈就不教你?早上起来不管咋先上茅房,不想上喝口水就想上了。可是,张帆去厕所,还是没货。货即大便,这话看起来很酷,其实并不怎么地,比如,人说,跟我去大便,你说,没货,这叫做什么呢,没货这个词很高明吗,一点也不。张帆吃过饭,和小朋友去河里玩儿,早到半路,就想大便了,小朋友说,看看,我给你说的吧,你不听我的,早上起来先大便,这是真理,你先吃,就不对。张帆说,可是我没有喝水呀。小朋友说,你喝的米汤是什么。张帆才奥地醒悟过来,说,原来米汤里面是有水的。张帆对和自己一同大便的圆头的学生说,我们去哪个厕所,去三楼的厕所还是一楼的厕所,圆头的学生说,你选择,张帆选择了一楼的厕所,他的理由是,一楼静,静静地在那里大便真叫一个浪漫动人。
上厕所的时候,张帆掏出一盒蓝色盒子的香烟,递给圆头的学生一支,圆头的学生说,用烟来熏厕所呢,自己并不吸,张帆不一样,张帆吸烟会将整根烟过肺,这对他的身体危害是极大的,在好长时间里,张帆不能戒掉香烟,有人给张帆找过一份工作,是在动画公司画动画,这个动画公司是搞后期制作呢,目前正为一个大型动画连续剧做后期处理,需要画动画的人员,张帆就应聘的是这种工作。二位动画制作需要在由灯光打亮的玻璃上画动画角色,这光线暗的屋子使张帆感觉到一种可贵的宁静,本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仅仅因为当时张帆尿里面有白细胞,使得他觉得这份工作不能坚持。当时,从动画公司回到住处,张帆觉得一个人住在这一间屋子怪无聊的,从床上坐起来,张帆觉得自己的精神差极了,就到网吧上网,他是想寻找刺激呢,在网上不知看了多少断断续续的毛片,又进行了无数次手掌造成的自我云雨,他的身体就一天天垮下来,又加上多次猛猛地往肚子里灌下一瓶瓶啤酒,他的身体更加羸弱,还有,张帆长期的吸烟呢,坐在网吧里的张帆,点燃一支烟,起始,有烟缭绕在张帆身旁,张帆觉着,这人真牛,可以将烟吹过来,牛逼人么,我也能牛逼,我也能吸烟,我也会吸烟,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公示牌,可我不怕,我就吸,点起烟来就吸,大口大口地吸烟,张帆就是这样地来自残呢,张帆不顾自己的生命健康,同时忽视他人的生命健康,张帆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圆头的学生用手机看电子书,张帆看实体书,张帆吸一口烟,又吸一口烟,觉得这是享受呢,他们大便无声,吸烟默默,又是静静地看书,这厕所的记忆啊,他们多年以后都要怀念呢。完事后,他们不忘拉动背后的水箱,将大便冲入坑洞中,大便到下水道了,他们便回宿舍。
张帆在回去的路上给圆头同伴讲关于马克的故事,张帆说,马克当国王了,当长毛人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