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并不象上官丽萍想象的那样不堪,布置的格调甚至不失高雅,接待小姐不失礼貌地招呼上官丽萍,说:“小姐。消费还是应聘?”
上官丽萍强压不安,,说:“你外边写着招聘服务员是怎么回事?”
小姐放松了不少,说:“哦,你是来应聘的。”
“我只是来看看的。”上官丽萍往后退了一步说。
“我看你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了。”小姐拉开抽屉准备找出登记表。
“如果应聘怎么报名?”
“你当小姐还是当服务员?”
“你招聘启事上写的不就是服务员吗?”上官丽萍问得心慌。
“你是要当服务员?”小姐换了一张表。
“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上官丽萍看到了登记表问。
“你问的是收入吧?”
“收入与工资还有什么不同?”
“工资吗,那就是一点点的,收入吗,在客人口袋里,看你会不会往外拿了!要填表吗?”上官丽萍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此时,从里边走出一名温文尔雅的绅士,他温和地看了上官丽萍一眼,又同样温和
地看看接待小姐,十分自然地做了一个引领的动作,将上官丽萍接到前厅处的一处藤条沙发上,自然而然地担当起说明工作性质,说服上官丽萍入伙的任务,说:“其实,你是最适合在我们这里工作的。”
“为什么?”上官丽萍问得好奇。
“因为叫谁一眼看过去,你都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上官丽萍羞耻,脸红,不安,想走,但到底被绅士和善的微笑拉住了。
绅士对前台的小姐做了一个示意,随即响起了舒缓的音乐,他和着音乐的旋律缓缓,说:“追寻贤妻良母,是所有男人心里永恒的梦!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有思想的男人就越是如此。而到我们这里来休闲的,基本上都是这类男人。”
上官丽萍听得新奇。
绅士叫来一杯咖啡接着,说:“现在我跟你透露一下也没关系了,盛极一时的海南钟离宇文锦宇就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是吗?”上官丽萍更是要听了。
“我这家娱乐总汇的创意还是从他那里得到启示的呢!”
上官丽萍张了张口,终于没有发问。
绅士招呼上官丽萍喝咖啡,说:“所以,我这里就非常有特色。到我这里来休闲的男人称呼我们这里的小姐是分不同阶段的。恋爱之初叫妹妹,恋爱之后叫老婆;我们这里的小姐叫先生呢,恋爱之初叫哥哥,恋爱之后叫老公。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抱头痛哭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在我们这里,那些时髦花哨的女孩往往没有生意,而像你这样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一进门就闲不着了。”绅士见上官丽萍发怔,手便伸过来摸住上官丽萍的手。
上官丽萍听糊涂了,傻傻地问,说:“既然需要贤妻良母,为什么他们还不回家陪老婆?”
“家里没有微笑,只有烦恼,叫我如何能回家?”绅士很幽默。
上官丽萍似乎很有触动。
绅士趁势十分自然多地挨到上官丽萍身边,说:“来吧,这里有人生真谛!”谈话变成了耳语,
“而且,挣的钞票比那些简单做‘鸡’的多得多!”说着手已经摸到了上官丽萍的胸部。
上官丽萍如梦方醒,推开已经揉到身上的绅士,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出了大门。
前台小姐一本正经地问绅士,说:“没拢住?”
绅士发狠,说:“要的就是这样的贤妻良母!贤妻良母!她还会再来的!下次来决不放过。”
宇文锦宇打电话回来问上官丽萍,说:“情况怎么样?”
“蛮好啊!起码不像你说的那样叼着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
“是啊,人是有些追求哦!我想让你帮我去看一个人。”
“谁?”
许多人在场,面色灰白的捂着个肿起来的牙帮子的皇甫叔公看见上官丽萍来访有些意外,但还是谨慎地接待了上官丽萍,说:“你——,有事吗?”说着给上官丽萍倒水。
“宇文锦宇让我来看看你。”
“他在哪儿?”
“在法国。”
“宇文锦宇跑到法国去了吗?”一位面带嘲讽的中年男人插过来问,被皇甫叔公介绍,说:“这是我们新来的经理。”
“他还回来吗?”新来的经理问。
上官丽萍见皇甫叔公埋下头来为了减轻牙疼直吹冷气也就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摸棱两可的话就告辞了。
上官丽萍叫宇文玉凤帮她挂电话,说:“宇文玉凤,帮妈挂一个对方付费长途。”
宇文玉凤心有灵犀地,说:“早该给他打了。”说着挂通了电话,交给上官丽萍,说:“通了。”然后知趣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上官丽萍与宇文锦宇通电话,说:“喂,是我,去过了。皇甫叔公好象有了麻烦,他的公司来了新的经理,我看一直有人在,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皇甫叔公叫我代问你好,说自己心脏不好才住了院,现在牙又肿了,倒是那个新来的经理问这问那的,我就说你在法国教书,别的没有多讲。”
“皇甫叔公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
“看起来很灰败。哎,我可是知道你以前在海南时经常去什么地方了,那里有好多妹妹吧,你都娶了几房啊?”
宇文锦宇愣了一下尖叫起来,说:“你怎么到那里去了?”随即把电话挂了。
日头正烈,宇文玉凤在一个嘎嘎直响的破电风扇前紧张的复习功课。
上官丽萍摇着扇子,靠在竹椅上打盹,不一会,竟睡着了,扇子掉到了地上。
上官丽萍梦见自己来到了那家娱乐总汇,坐在一大堆“妹妹”中,她一心希望被宇文锦宇挑中,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所以,一直将脑袋半低着,直到她远远地听出宇文锦宇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宇文锦宇第一眼看过去,没有看中她,而是选了坐在她身后的一位,不过看她的眼神十分特别,仿佛在问,说:“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上官丽萍想与他解释,自己到这里来也就是知道宇文锦宇会来!可身体和嘴巴都不听使唤。
宇文锦宇放掉别人,拉起上官丽萍,说:“你真的是在等我吗?”
“不是等你等谁。”
“这里的人这么多,你都看不上,不动心?”
“我谁都没有看!”上官丽萍理直气壮。
宇文锦宇将上官丽萍搂入怀里,说:“你过的好吗?”
“不知道!”
“我最近一直在担心你!”
上官丽萍委屈不堪了,说:“你会担心我?”
“老天爷可以作证!我就是忍不住地担心你!”
“你担心我什么?担心我做不了贤妻良母?”
“担心你就这样漂来漂去的。对了,你得树立一点什么追求!”
“我不是一直在追你吗?”上官丽萍忽然心血来潮,做出宇文锦宇知道意义的微笑来。
“你笑什么?”
“家里有足够的微笑!”
宇文锦宇突然厌烦起来,说:“不要这样怪笑!”
上官丽萍果然不笑。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宇文锦宇又问。
“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宇文锦宇推开上官丽萍,说:“我跟你就是说不清!”
上官丽萍追赶宇文锦宇,说:“宇文锦宇,宇文锦宇!”
“你这么追我!我追谁?!你跑,让我来追你试试!”
“都是你在跑,我怎么跑了?”
宇文玉凤推醒上官丽萍,说:“你叫什么?大白天也做梦呀?”
上官丽萍眨巴眨巴眼睛,判断清楚是躺在自己家里做白日梦,顿感一阵燥热,翻身起来,进卫生间放水要冲凉,说:“天怎么这么热?”
“人说海南就是这会儿热,等到七八月份反而不热了。”
“那你高考的时候也就不太受罪了。几点了?”
“哦,我宇文上走。下午还要测验呢。”
“你要好好考试,要做一个有追求的人!”上官丽萍嘱咐得一本正经。
宇文玉凤闻所未闻,深感愕然,说:“这话是刚才做梦时谁教你的吧?”
有人敲门,上官丽萍,说:“开门看看,是不是房东?又要收这个月的房钱了!”
宇文玉凤开门,大惊后退!
上官丽萍连忙上前护住女儿,可一看也愣住了,说:“你——?!”
宇文锦宇满头是汗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