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宇也代我,向他们做了介绍。
此时我的心里一阵翻腾,比刚才中招的时候还要难受。这三个人的名字是如此的熟悉,尤其是宋天杰,这名字听来竟然让我有愤恨忒心的感觉。刹那间,我的脸色发白,气血上涌,楞在了原地。
身旁几人也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齐围了上来。王宇则一手拍我的肩膀,轻摇两下问道:“黄潜,你怎么了?”
我清醒了过来,抱歉似的扫一眼众人,低声说:“没关系,我只是听到他们的名字,觉得很熟悉。”
宋天杰觉得奇怪,于是说:“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而我们师傅更是隐退很久了,除了我们,他应该没有把飞鬼勾魂教给别人的。”
我摇摇头说:“我并不知道飞鬼勾魂是和谁学来的,所以才觉得奇怪。”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睿,这时候却关心的问道:“黄大哥,难道你失忆了吗?”
刚才和他合作,有种水融,贴人肺腑的感觉,对他的好感,远远大于了他的师兄。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是的。”
李睿问道:“所以你很想找回你的记忆吧?”
我无奈的看了王宇一眼,叹了口气,说:“我是很想记忆起所有的事情,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宋天杰抢先问道:“为什么?”
王宇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代我答道:“他的身份,可能会危害到国家的。”
两个少年更加觉得奇怪,齐齐向我看来。
我苦笑摇头,把事情简单向他们说了。
听完之后,李睿慎重的分析道:“我觉得黄大哥是间谍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王宇比我更关注这件事情,急忙问道:“为什么?”
李睿先整理了一下思路,认真地说:“有三点,第一,间谍具有隐蔽性和潜伏性,黄大哥这么惊世骇俗横空出世,那就于理不合了。第二,间谍具有组织性,黄大哥现在举目无亲,试问一人如何独当大业呢?第三,黄大哥的功夫,全部都是Z国的,虽然招式多而杂乱,各门各派的都有涉及。但也可以看出,他的武功只有在Z国学习至少十多年才可能具备,那他又怎么会是外国的间谍呢?”
听得我和王宇赞叹不已。暗付这小子真是有逻辑性,事情分析得相当有理。
“所以呢”李睿接着对我说:“我希望你去见我们师傅,也许他会知道你的身世。”
我意动之下,看了眼王宇,还是摇了摇头。
王宇却不好意思了,尴尬的对我说:“他分析的很有理,我也不是那么不会变通的人,所以我也觉得你应该去见一下他师傅。”
我感动的看向王宇,向他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答应了。
宋天杰这时候指着晕倒在地上的五个歹徒,轻描淡写的道:“他们怎么办?”
我笑道:“我和你们两个学生自然不好露面,就交给我们大记者领功喽。”
王宇高兴的打电话报警去了,我和宋天杰、李睿一行三人,去见他们的师傅。
路上,我问清楚了他们的大概情况。他们二人同上高三,都是双孤。宋天杰从小被“鬼医”田荣收养,而李睿则是和田荣一起号称“神卜鬼医”之一的神卜,李汗青的孙子。李老神仙在一年前仙去了,于是李睿便拜在了“鬼医”的门下,做了记名弟子。这二人平时除了上学之外,还练习武术,学习医术,可谓是“有为青年”了。
来到一家“田氏中医”诊所,看到一位老学究一样的干瘦老人,正在给一妇人把脉。
这就是田荣了吧,真人不露象啊,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能教出这么强的两个徒弟。
宋天杰和李睿两人,先向师傅请安道:“师傅好,我们回来了。”
老中医看他他们一眼,“恩”了一声,接着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他们打搅。
这时那妇人面带焦急的问道:“田大夫呀,我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呀?”
田荣捋了捋那撮山羊胡子,点了点头道:“太太,你否上腹部胀痛,而且因进食而加剧。恶心呕吐、食欲不振,有时伴有腹泻呢?”
那位妇人焦虑的点头说:“是呀,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呀?该怎么治呢?”
田荣说:“你别着急,此症属急性胃炎中寒邪犯胃型,主症为胃痛卒发,痛无休止,得温则减,遇寒加重,多有受凉或饮食生冷病史,或伴见呕吐清水,畏寒怕冷,手足不温,喜食热饮,口淡不渴,舌苔薄白或白腻,脉沉迟。你只犯其中之二三,不足为虑的。”
夫人稍感轻松,接着问道:“那应该怎么医治呢?”
田荣执笔在药方素纸上,边写边说:“良附丸合桂枝汤加减:高良姜、香附、桂枝、炒白芍、炙甘草、姜半夏、荜茇、生姜。慢火煎熬,早饭前服用,七天即可见效。”写好后递给宋天杰道:“天杰,抓药。”宋天杰应声“是”,接过药方,到后台抓药。
妇人忙道谢:“田大夫,真谢谢你了,吃你的药,要比吃什么西药管用多了,而且您这里的东西,就是便宜,我代表所有在您这里治好病的人,向您说声谢谢!”
田荣呵呵笑道:“医者父母心嘛,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送走了妇人,宋天杰拉我过去,介绍道:“师傅,这位大哥今天帮助我们对付了一伙银行的截犯,他叫黄潜,身手可好啦。”
我忙上前施礼道:“拜见田前辈。”作足了江湖规矩。
田荣一扶我,呵呵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我已经退出江湖许久了,不用再执此礼。”
我说:“礼不可废,前辈高人之下,小子岂能有所失?”
田荣点头笑道:“你那位高人门下?”
我正要回答,宋天杰却抢先说:“师傅啊,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田荣看我一眼,我点点头表示正是。田荣对我们说:“到后院在说吧。”于是打头,走往诊所的一个侧门。
出得门来,真的有个小院子。院子不算宽敞,但绝对可以走的开,并且还有很多锻炼身体的原始器具,云手器、五花桩、刀枪棍棒样样具全。李睿这时向我解释道:“平时师傅就是在这里教我们练功的。”
我“哦”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田荣伸手邀我坐到一盏石椅上,我忙谦让。看他坐下,我便和他对坐于前。
我先开口问道:“田前辈,有一招飞鬼勾魂,可是您老人家所创?”
田荣怔了一下,点点头道:“不错,此招正是老夫与李汗青李兄,一起退出江湖后七年,所创的魍魉八式的第四式。”
我继续问道:“您都传授给何人?”
田荣答道:“我的魍魉八式,也算毕生的所有造化所聚集而成,并且是在我不问江湖之后所创,所以知道这招的,天下也不过六七人,而得此亲传关键所在的,只有我三个徒弟了。”
于是我就把自己的事情和刚才荒郊的事情向田荣清楚的说了一遍,田荣听后大惊,忙让我演示。
我口中呼喝着诀窍所在,并且空手演示了这招飞鬼勾魂。看得田荣赞叹不已,并且心下疑惑之心更重。
看我打完,他仍然没有想到关键,于是对我说:“除了飞鬼勾魂,你还习得我魍魉八式几招呢?”
我摇头告诉他道:“我现在记忆里的武功很杂,并不知道那几招是您魍魉八式里的招式。”
田荣看了一眼徒弟李睿,他便会意的点了点头,走了出来。身体站得笔直,深吸一口气,猛的出拳如飞,演练起来。
魍魉八式,名字就很恐怖,其实招式也是一式比一式狠辣。李睿动作飘逸而有力,深得其精髓。但是,他却只练了七招。
我心里觉得奇怪:“魍魉八式不应该有八招吗?”
田荣看懂了我疑虑的眼神,微笑道:“你也可以看出,这些招的杀招毒辣,是必须配合心态用的,所以,第八招修罗暴走,天杰和小睿都没有练成。”
接着自言自语地叹慰道:“当年我鬼医田荣虽然救人无数,但是却也杀人如麻。多亏了神卜李兄的天机之恩,才使得我改邪归正,退隐江湖。往事已矣,故人已去啊,如果不是我请得李兄泄露天机,他现在应该和他的小孙子,乐也融融,颐养天年吧,哎!”
李睿见师傅如是说话,忙劝慰道:“师傅,一切皆有定数,爷爷死前可没有怪您,要不他就不会拜托您收留我了。”
田荣查点老泪纵横,背手站在院子里,陷入了往事的景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