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古的留声机依旧在播放着悲伤的大提琴独奏,两个男人吸着烟,各怀心事。
此时杜正一已经穿好衣服,笔挺的西装在他身上完美的诠释着王者的霸气,他舒服的坐在了那张价格不菲的裘皮毯子里,盯着萧哥那仍在冒火的眼睛,轻蔑的说“你这么愤怒刚刚干嘛不一拳打死我,以泄你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他挑了挑眉毛问,“是碍于我的身份吗?”
萧哥攥紧了拳头恨恨的说:“是碍于我的身份!!!“
杜正一不可思议的“哦?”了一声,脸比之前更为冷峻了,毫无表情的质问“这么多年回避我,就因为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是吗?”
萧戈避而不答,从他心里的确不想让杜正一找到雨寒。
“如果不是因为我与她缘分不浅,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他深潭一般得眼睛洞悉着萧戈内心深处的恐慌。
“就算找到她,也无法解开凤珏之谜,你又为何这样执迷?”萧戈小心翼翼的问,也是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你以为我找她只是为了解开凤珏之谜吗?”杜正一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将老六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就为了能得到她的一点儿消息。”关于曾经,他始终无法救赎自己。
萧戈很明白,面前这个高傲的王者,马都商界最年轻的巨头,却有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所有的成功人士一样,他经历着别人不曾经历的痛苦,肩负着别人不曾肩负的使命。他外表有多冷酷,内心就有多柔软。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能读懂他这份痛苦,也许只有萧戈了。
沉溺在过去里,只会让他们变得脆弱,杜正一一口气将烟吸到底,像是在和过去告别,然后语气温和了些,“好了,说事情吧!”
萧戈顺从的点点头,“七年前的大劫,使得各大珠宝行都在觊觎协会主席之位,而且最近都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新市的活动略显频繁,具体的动向还有待观察,老六那边儿也在调查,我担心他会有危险;老三那边儿已经走访了云南李家山各个村寨,对于凤珏的事,无人知晓,就连传说都没有。”他吸了烟停了停。
杜正一面露担忧,“让他们都小心一些,任务可以完不成,但是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深邃的眼里划过了一丝忧伤,然后问,“萧哥,雨寒认识滕斌?”
“他们不仅认识,关系还不太一般,还有索菲。”萧哥说
“索菲?”杜正一并不知道萧哥说的这个人是谁。
“嗯。”萧哥解释说,“八年前你送去儿童福利院的那个孩子,现在是华丰的干闺女。”
杜正一沉默的皱着眉,好像这些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华丰的掌控里,无论在哪儿,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跟这个人扯上半点关系,他酝酿了七年的一场仇杀到底被华丰这个老狐狸知道了多少?那深邃的眸子里此刻不再有任何光辉,而是一场忧伤的迷茫,他思考了许久,才语重心长的说“看来华丰已经盯上她了,她的学校已经不安全了,为避免夜长梦多,明天让呈玖去给她办转学吧。”
萧哥并不否认杜正一的决定是对的,他也正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看过刚才的那一幕,他实在无法不怀疑杜正一现在这样的恩赐,是别有用心。
杜正一似乎看出了萧哥的心思,轻轻的说,“我的确有点儿喜欢她,不过她不愿意,我决不会再动她。”他的惆怅从这一刻起便愈加浓重了。
萧哥心里好像裂开了一道缝儿,很细很小,但仍然可以透过冷冷的风“七年前……你不怕……“他善意的提醒到。
杜正一轻轻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又换换睁开,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她和她长得很像,我想用整个生命去保护她。”他想着雨寒的那张脸,不由得痴痴笑了起来,笑容纯净的像孩子,这或许就是因果终有报吧,欠太多总要还的。
萧戈从未见过这样的杜正一,像是珍视着一件绝无仅有的珍宝,他如此认真的承诺,像是7年前背负使命而来的杜正一。也许他把雨寒当做了另一个人——那个让萧戈学会爱也忘记爱的人。
如果萧戈知道今天的决定会给雨寒带来痛苦,也许不会就这样妥协。或者当初就不该把她带在身边。
“你去看过邱泽了?”杜正一问
“嗯,阿伍说这一个星期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就没希望了。”
“明天把他接到我这儿来吧,让雨寒照顾,给她找点儿事儿做,省的她觉着寂寞,如果邱泽可以醒过来,就安排他们到老三那,他们必须学会保护自己。”杜正一叹了口气,自从老四老八不在了之后,他做事总是觉着有些力不从心。“对了,听阿玖说羽蒂半年后回来,到时候就有个女孩跟她做伴儿了。
萧哥并不想让雨寒和杜正一一行人走的太近,更不想她去云南磨练,他一直认为女孩子只要嫁个好男人就好了,太强大了就没有女人味了,只因为邱泽还没有醒,这件事还有可缓的余地,于是说,“这事儿等邱泽醒了再说吧,不过羽蒂回来的话,罗氏集团的事儿怎么办?”
“我和罗宏之间的是非,跟羽蒂无关,更何况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是借他一块地用用罢了。老七说他们在海外的生意利润很大,有走私的嫌疑,不过证据不足,还不是我们下手的时候。”此刻那张冷峻的脸又显出了王者的运筹帷幄,好像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了。“另外,明天在广泰中心有个酒店业峰会,虽然是个形式,但毕竟阿九的父亲发起的,你还是辛苦去一趟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