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每一天都会降临,不是每个夜晚都可以看到月光,却是每一夜都是有梦魇:
子弹穿过一个男人的胸膛血红色,满眼的血红色,总是看不清他的脸。伴着枪声,和海浪敲击石崖的声音。
惊醒,辗转反侧,难再入眠。雨寒坐起身,擦了擦已经微干的冷汗。起床推开房门,看到萧哥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望着星空,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她回屋拿了条毯子给萧哥,笑着说“这么晚,躺在这里不觉着凉嘛?“抱怨的语气里透着更多的是关切。
“谢谢!”萧哥接过毯子盖在身上,关心的问“又做噩梦了?”
雨寒点点头,坐到旁边的藤椅上。
萧戈递给雨寒一杯温热的牛奶,这似乎是一种习惯,只是希望能助她安眠。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措好词而没有说。
雨寒接过萧戈手中的牛奶,喝了两口,盯着萧戈看,那洞悉世间万物的眼睛此刻闪动着星星的光辉,“哥哥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她小心翼翼的问,毕竟她极少看到萧戈有难言之隐。
萧戈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而语气温和的说。“今天的事,别太放在心上,老大不是坏人。”他实在不知道为何帮杜正一辩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雨寒,所以目光望向天空,黑色的夜幕那么远。
萧戈称他老大,雨寒知道能让萧戈臣服的人一定不简单,更何况那不怒自威的傲气,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能拥有的气质,她轻“嗯”了一声,然后迅速把牛奶喝光,用舌尖舔干净唇边的奶渍,“哥哥说过,不高兴的事,不该被记起,不是吗?”然后笑容恬静的看着萧戈。
萧哥听到雨寒如此释然,如惊雷劈在心底最深的疼痛上,伤心的事如果都能忘记,你就不会总做那个噩梦,究竟要如何开口告诉你,记忆被封住这么多年,却封不住伤痛,萧戈心里叹息着,此时夜风冷冷的扫过萧戈的肌肤,他不由打了个寒战,才警醒了刚才的失措。他将温暖的笑容堆砌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柔声问“雨寒,转学好吗?”
雨寒有些惊愕的问:“为什么?”
“我想让你上更好的学校——树嘉学院,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去学校收拾一下,有人去接你。”萧戈轻柔的声音仍像牛奶一般,这样的关爱,让雨寒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雨寒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萧戈无微不至的安排她的一切,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或许她只应该心存感激,再不做它想,只是回屋前关心的说“夜很凉,早点回屋休息吧。“站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她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忍不住看了一眼萧哥,在夜光里显得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