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瓦舍的窗户照亮了被子。暖被里,静彤等人正熟睡着。他们一宿难以成眠,无数年头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到了凌晨,他们才昏昏睡去,以致日上三竿还未起床。好在是他们都一一过关了,若是在往日寻常时,吴教该打他们屁股了。
“咚、咚、咚”三声在男屋房门上响起,“啊!你们该起床了,今天是你们的出头之日。”
七思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似乎有敲门之声。他拂开被子,又仔细听了听。“咚、咚、咚,你们”,他听清了,那原是吴教的声音。他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开了门,一看正是吴教。“吴教好”,七思收敛了睡容,恭敬地问了声好。再看时,与吴教同行的还有几名随从,有几名随从手里捧着干净的衣服,另一名手里端了一个方木盘,盘里整齐的放着若干木牌。“吴教,待我喊他们起来”,七思道。
“嗯”,吴教应了一声,“对了,你们把我带来的衣服换上”,说话间随从把所带衣服交给了七思。吴教则转身找了一个树桩坐下等待。
七思接过衣物后转身回房,并吼了一嗓子。
吴教今日很有耐心,他坐在树桩上安静地等待着。半饷,静彤等人一一穿戴洗漱毕,到他面前站立集合。他看着眼前的这五个孩子,他们挺拔的身形穿上银白纹虎衫,显得甚是精神。“啊!这是我和你们相处的最后一天,就不追究你们的懒床了”,吴教口里说着,一一给他们整了整领子,“我今天将带你们去一个,你们从未去过的地方,你们将会在那里得到更大的提升。”
七思道:“吴教,我们不想离开您。”
“是啊!吴教,我们都不想”,众师兄弟齐声道。
“好啦!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你们都长大了,改飞出去了,把你们留下来,是在犯罪啊!你们就别用酸酸的话来,赚我的眼泪了”,吴教道。
“好了,走吧!我带你们去”,吴教言罢,当先走了。静彤等人一一跟上。
待在营中,一百四十三名后生到齐集合完毕后,一名参将加上若干教官,领着后生们整整齐齐地向城里开拔。
后生们整齐地走在城中街道上,百姓夹道而观。有说这女孩儿长得标致的,有叹那小伙长得不错的,总之唧唧咋咋热闹无比。他们则不住地东张希望,因为城里的小摊小贩,街上的绫罗绸缎、佳人胭脂,他们从未见过。半饷,他们在无限好奇下到了一座大殿前立住。咋一看,大殿极其雄伟,大殿前有六十六道白石阶梯,阶梯左右每三道站有一名侍卫。阶梯尽头左右有八根猛虎腾云白石柱均匀分布,石柱如八只擎天臂膀,托住上面的两层楼阁。第一层楼阁碧蓝围栏外挂一大匾,上书‘逍遥楼’三个大字。
后生们站于阶梯之下,昂首看着这壮丽的一切,心中澎湃不已。“从今往后,逍遥楼,就是你们的家。在这里,你们将得到更大的提升,日后为国之栋梁,以效天下”,声音出处,原是站于楼阁第一层之上的一长者,他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横放于身前,嗓音浑厚,甚是威严。不是别人,他正是前几日一直坐在校场观测台中央的逍楼主。
带领后生们的参将见了,即单膝下跪,一手扶腰刀,一手撑地,俯首高呼:“拜见楼主”,教官与后生们均是训练有素之人,不着人提醒,便一一跟着参将效仿。众人齐呼,呼声响彻京城。
“嗯!都进来吧!”,逍楼主对着下面点了点头,继而高声道:“开殿门。”
“开殿门”,有司仪跟着高呼传音。
殿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后生们在参将的带领下,缓缓步入高阶,开始了他们新的旅程。
远远的有一人正眺望着这一幕,道:“不知这一百来人中,几人成虎,几人成凤啊!”
夜晚,商王府内灯火通明。王府内若干侍卫有规律地巡逻着,而外人却完全看不出他们的巡逻路线。
王府偏厅,商王、逍楼主正在议事。商王在自家府里,对自己仍不放松要求。锦衣华服、头冠腰佩,穿戴一如外出。逍楼主倒是看起来随和得多,一袭蓝底白纹衫,显得颇为洒脱。
“禀三爷,那日比武场上,所死之人,经臣查看后。依臣所见并非被利器所伤,那人是在瞬间被极强的内力穿透,给震死的”,逍楼主道。
“噢?那孩子,如今已有如此功力?”,商王诧异道。
“臣,实在不知,臣对此事也是难以置信”,逍楼主道。
“唉!我不懂武学,在你看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商王问道。
“臣,一时也无法得出定论”,逍楼主边说便思索着,“难道有人在暗中调教那孩子?”,逍楼主自问道,“这不太可能,那孩子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要想在我眼下动猫腻,天下怕是难有几人。”“难道那孩子,有他们家的遗传”,逍楼主又自问道。他自问自答,搞得商王在一旁半饷摸不着头脑。
“嗨!你要是实在弄不清”商王语气里带着快刀斩乱麻的韵味儿,“又怕留有后患的话,不如杀了吧!都十几年了,想来你要的东西,该要完了吧!”,商王道。
逍楼主闻言,停下了自我陶醉的思考,道:“商王有所不知,这十几年来,那妇人始终有所保留,不肯全文拖出啊!《逍遥决》我虽已得十之八九,可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将来我要想君临天下,必要有文治武功,‘武’的话,少不得如逍遥先生这般的人才。文的话,少不得墨秋先生啊!”商王道。
商王正说话间,忽有一人长笑惊断了商王的声音,那人大踏步进了偏厅。只见那人长须飘飘,面容白净,身子单薄,一袭白衫在行走中忽左忽右,显得甚是潇洒。那人进了偏厅,对商王下拜道:“商王多日不见,想是把小人忘了吧!请商王治在下突兀之罪。”
“无妨、无妨”商王罢了罢手,附身将那人扶起,“墨秋先生乃我之智囊,怎会忘了呢?”
逍楼主,见了来人,自起身也回了一礼。“原是墨秋啊!我还以为是哪路探子,来偷听呢?哈哈”,逍楼主笑言道。
“有逍楼主,亲自布下的巡逻阵,怕是苍蝇也难在这王府之内穿梭吧!”,墨秋笑答道。
“哪里、哪里!全凭商王赏识,小可才能献此微薄之力啊!”,逍楼主摆了摆手,谦虚道。
“逍楼主,既是墨秋在此,不如听听他的意见吧!”商王插言道。
“有墨秋先生出策,那是再好不过”,逍楼主道。
“谢商王”,墨秋鞠了一礼,“那在下就说说愚见。前几日,擂台之事,我已知晓一二。依我愚见,既是那孩子对逍楼主还有所用处,那目前,大不必把他杀掉。想来,那孩子在逍楼主眼皮下,是掀不起啥风浪的。逍楼主,大可把他收至门下,亲自调教,一是方便逍楼主得到完整的《逍遥决》,这叫物尽其用;二是便于监视,倘若他日后真为祸患,逍楼主大可以择机杀掉,以除祸患;三是逍楼主还可以细细调教她,日后也许能为我所用。”墨秋滔滔不绝道。
商王同逍楼主听完,对视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道:“墨秋先生所言不错,就这么办吧!”接着商王补充道:“不过,如此一来,凝云楼就更为重要了,二位下去要细细吩咐,对那里严加看管。”
正商王说话间。逍楼主忽地双耳一竖,他清楚地听到,房上有洗洗刷刷的声音,他道了一声,“谁。”话未出,他随手抓起一把棋子,朝着声响处,一抬手,几枚棋子如飞箭般射了出去,‘哒、哒、哒’,棋子穿顶而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黑衣人翻翻滚滚从房上摔落在偏厅门前。随即,房上便炸了起来,似有一人在房上急奔。逍楼主,闻声如见人,身子一纵,便破顶而出,他在房上恰一立身,两枚飞箭便迎面而来,他一一闪过。待逍楼主稳过身来,那人已走得远了,依稀只见一个黑影,逍楼主看看难赶,只朝着黑影,将手中剩余棋子打了出去。
商王、墨秋快步出门,看那摔落之人时,那人已气绝了。
暗夜里一个黑影在房上急奔,好似有狼在后面追赶似的。忽地,他一个踉跄,从房上跌落下来,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的腰背上被打入了两枚棋子,伤口处丝丝冒血,他暗自庆幸,被逍楼主飞棋打中了,还能逃脱。今天算是祖上显灵了。远远地,有两人向他奔来,见他受了伤,不由细说,一人驾一边走了。待房主人听见响动,大喊着“谁啊!谁啊!”,出门来看时,并无一人,只是墙下多了些血迹。
暗夜里,三个黑影急速穿梭在屋顶上与小巷里。他们不时惊动了等待老鼠的野猫,‘喵’的一声惊叫,不时吓到了人家的门前狗,以致‘汪汪’狂吠,可还没能吠得几声,狗早已看不见人影,便又睡去了。睡梦中的平民,只当这一切是平淡无奇的夜声,没有谁会愿意拖着沉重的眼皮开窗观望。无须多时,三人溜进了一处府中。三人在气喘嘘嘘下,面见主人。
“二爷,他受伤了”,扶着伤者右边的人指着伤者道。
“伤得重吗?”,主人焦急地上前查看伤者,那伤者已浑身无力,拖着两条滴血的腿,任两人给驾着。
“有两枚棋子打中了他,现在棋子还卡在他身里呢”,扶者回答。
“快,救人要紧,先带他下去疗伤”,主人道。
“二爷,你不先问问他得到什么情报了吗?怕是这一下去,要救不回来,他的命就白搭了”,扶者问道。
“快去“,主人叱道“人命要紧,赶紧去执行”,主人坚定地下达了命令。两扶者,见主人如此态度,急急忙忙把人带下去救治了。
商王府偏厅门前,有若干下人、丫鬟正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修的修房顶,抬尸的抬尸,擦地的擦地,而偏厅里商王等人该喝茶的喝茶。今夜虽有一惊,好在无险。看来人不似是行刺之人,该是来探听的。“也不知,被听去了什么没有”,商王坐于厅正位之上抿了抿茶盏,虽眼见一刹那飞棋剑影,也自显得神情自若。是啊!怎能不自若呢?比这场面大了去的刀光剑影都经历过,何况是这短短的暗夜插曲呢?
闲话休絮,书归正题。
话说。箫子游在大牢里,似猴子一般,除了睡和吃的时候比较消停而外,其余时间好似无头苍蝇,一通乱撞,不是问狱卒现在啥时辰?就是在自己牢房里,一顿‘嘿嘿哈哈’,比比划划,他牢房附近的其他犯人见了,个个拍手叫好。曾有一瞬,有的狱卒都觉着这儿不大像大牢了,而有点儿像习武之人卖艺的大街。也曾有狱卒出面喝止过,可箫子游听了,不以为然的说,“这牢里天昏地暗,还潮湿,我平时练练以增强体质,省得病了,害你们辛苦。”如此这般巧舌如簧地胡搅了几会,狱卒们本也见不过,可狱卒们懒着逍楼主的交代——‘此人不可上刑,好好儿看管就是,一切我最后来料理’不敢对箫子游动粗,日子长了,狱卒们也就习以为常了,任他在自个儿那角落里胡闹。
一日,箫子游蓬乱着头发,窝在墙角里,拿蚂蚁试他的弹指神通。他一指打在蚂蚁头上,蚂蚁登时毙不了命,却也走不了,只是六只脚胡乱拨动。他见了嘿嘿直乐。箫子游正自娱自乐着,忽听到。
有数个脚步声正慢慢向他靠近,‘参见,逍楼主’。
‘那小子怎么样了’。
‘那小子好着呢,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一天到晚都有他乐的’。
箫子游闻声半饷,只听一人说道:“怎么样,呆够了么”,声音似乎传自于他身后不远,话语里还带着调侃的意思。
箫子游回过头来,答道:“这鬼地方,一刻我都呆不了”,他吼着朝着问话之人扑了去,好在有房栏挡住了他,不然他非给把那人扑倒不可。
“箫子游,休得放肆,这是逍楼主,还不快下拜”,站于来人身旁的狱卒叱道。
“噢!这就是逍遥楼,楼主?”,箫子游惊讶道。他怎能不惊讶呢?他们在‘孤营’里接受训练之时,就听说过他们可能的无数未来。而那些未来中,唯有进得‘逍遥楼’最为前途光明。进得逍遥楼即意味着他们有朝一日出师,便可能直抵皇坐之前,感受皇恩浩荡。“这就是,逍遥楼主吗?”,箫子游难以置信地问道,“箫子游,参见逍楼主”,他说着,单膝跪地,下拜参见。
“好了起来吧!今日我主要是来审校场比武一案的,那日擂台比武,你杀了人。后经我与下属的几位堂主细细查看,那日‘陆正明’确有不当之处,他在最后那招里,不该猛下杀手。虽然你也算是,正当反击。可是我们还是想知道你当时的想法”,逍楼主问道。
“我在那一场比武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疲倦。他对我招招致命,剑剑狠劈,最后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居然能反击,将他打死。至今我都不明白,我的剑明明没砍中他,可他为什么会死。逍楼主,我实乃无心之失啊!”,箫子游惶恐地答道,眼神里没有一丝欺瞒。逍楼主见他如此这般诚恳的回答,心下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孩子,不像是有人暗中调教她’。
“看来擂台比武杀人一事,错并不全在你。首先是他陆正明猛下杀手,二来你是无心之失啊!”,逍楼主叹道。
“楼主,那能放我出去了么?那一局比武,究竟我算输算赢?若是输,那我去哪儿?若是赢,我又去哪儿?”,箫子游手抓房栏,急切地瞪着大眼问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逍楼主,低了低头,似在沉思着‘嗯’。半饷,逍楼主抚着胡须道:“既是如此的话,自然算你赢了。”
箫子游闻言,立马小顽童的风范就回来了,一扫前面的诚惶诚恐。“哈哈哈,我赢了,我终于赢了”,他举着双手喊道,整个牢里,有的熟睡的人都给他惊醒了。“那我去哪儿?那我去哪儿?”,他手指自己,焦急地问道。
逍楼主抬袖拂了拂鼻前,对着侍从道:“让他先换身衣服,沐浴沐浴,然后带来逍遥阁,这儿太臭了”,言罢,逍楼主一刻也呆不住了,转身先走了。
“恭送,逍楼主”,狱卒们在逍楼主身后下拜。而肖子游却是张大着嘴巴,半饷说不出话来。
在大牢昏暗的狱卒休息室里,两三侍从正给箫子游穿衣。其实这里仍有牢房的味道,不过却是整洁多了。箫子游站于室中,双臂平展,仰首闭眼,他似乎是在迎接他的新生。其实在大牢里的这些日子里,他看似悠闲、不知世事,整天玩儿这儿、笑那儿的。可谁知他的那些玩世不恭,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排解郁闷的心情而已。他在牢里这些天里,每日度日如年,尤其是当他一想到未来,他更是头痛,前途一排暗淡啊!而在此时,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他芳汤沐浴,侍从更衣,整个人便焕然一新,这样的画面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半饷,箫子游穿戴毕。牢头走将进来,见他一袭银白纹虎衫,头挽了一个当今最流行的发饰,两行鬓发如水垂落,面如冠玉,身长七尺有余,颇有几分潇洒。牢头道:“不错,怪不得逍楼主要把你收至他门下,你确实颇有几分逍遥的风格。”
“噢?”,箫子游听得云里雾里,这也难怪,逍遥楼在他的脑海里目前还是朦胧的。
“你不懂了吧!逍楼主也是亲自授徒的呢。逍遥楼下分七阁‘逍遥阁、无风阁、听雨阁、流云阁、冷烟阁、沧海阁、冰草阁’,这七阁里,逍遥阁最受朝廷关注,那里面出来的人常能谈诗弄画、抚剑弄花,好不自在”,牢头正说着,似乎自己就是逍遥阁的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无比向往的感情。箫子游在他的言语挑拨下,心下也对那里滋生了满满的期待。
正牢头说话间,有一侍从检验毕,对着牢头道:“都理清楚了么?”
“理清了”,牢头答道。
“好,那我们把人带走了”,那侍从笑道,“好啦!你就别想啦!命里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求无用”,。
“我知道,我没能拥有,想一下总该没错吧!”,牢头自解道,“好了我带你们出去。”
箫子游抱着如孩童般的好奇,跟着侍从,步入白石台阶,望着石柱进了逍遥楼大厅。逍遥楼典雅的尊贵令他无比自豪,因为他也是这里的一员了。在随着侍从的步伐间,他路过一个又一个偏厅、正厅和广场。那里或有女子抚琴,任发丝飘散在音律间,或有男子吹笙,任衣袂洒脱在梵音里,或有五六人持剑练阵,一招一式,气吞山河。忽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她长发及腰,持剑起舞,阿罗多姿,她便是‘周、静、彤’。她本醉心于舞剑,不知何故,猛然间却和他四目相对。她本已做好了将他藏在心里,此生缅怀他的准备,而今日上天又将他送到她的面前,这是上天开的玩笑,还是命运滑稽的逗弄呢?她已热泪盈眶,几近冲到他的面前,而他只做了他们专有的暗号‘手掌摊开对着她上下晃了晃,眨了下眼,示意——没问题,我待会儿就来’。周静彤对着他含着热泪点了点头,示意——我在这儿等你。
箫子游在侍从七转八弯的引路下,到了逍遥阁正厅。一名侍从道:“萧公子,请在这里稍后,我进去通报一下”,那侍从言罢走开,忽地又转过头来道:“萧公子,他日上得青云,可别忘了我等今日为你更衣啊!”
“好、好、好,记着呢”,箫子游敷衍道。
那侍从进去通报了,其他侍从道了声别,也自退下去了。逍遥阁正厅宽敞,地砖碧绿如青叶,四角落有四根大柱,雕有猛虎腾云图案。整个大厅里显得空旷清幽。正厅左侧摆满了十八般兵器,犹以宝剑最多。正厅之中仅设有一座,此座面朝大门位于北墙正中。正座之后有一兵器架子,架子之后有一屏风,屏风上秀一幅水墨山居图,好不典雅。而独独那兵器架子引起了箫子游的注意。那架子上摆着一把三折叠关刀,刀上纹有一只青虎做猛虎下山之状,那刀刃映射出寒冷的锋芒,直逼人心魄。箫子游盯着那把关刀,一步一步缓缓走进,眼也不眨恍如梦游。待他到了兵驾之前,他闭上眼抚了抚那把关刀,忽然一阵千军万马、沙场点兵、战场拼命的嘶喊之声在他心头猛然响起,他手一抖缩了回来,诧异地看着那把散发着寒气的关刀。
一把神兵自有其魂魄,只有它遇到了它真正的主人,它的魂魄才会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