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乱吐口水确是大人没教好,来说所有的大人对这种小孩子也比较头痛,李三儿不摸便罢,一摸之下,那强行压抑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如火山般掀开地壳,迸发出来。
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抓那小孩,这小孩子如此顽皮,自然也是滑溜异常,只见得三儿一伸手,她已经是像一只猴儿般的逃开。
三怎么会就此放过她,以她现在的情绪,要是那可怜孩子被她抓住了,被她活吞了也是有可能的。
只见两个人一长一短,就在这小房子里跑起圈来,再伴随着李三那破锣鸭公嗓的尖叫,看起来又是一出滑稽剧。
初时,两人在那里跑得还不相上下,因地方狭小,又兼梓晨对这里了陈设更加熟悉,李三一时倒也追不到她,但人小了毕竟力气有限,时间久了,她就有些难以为继,可能自己也有了不好的预感,知道被捉住了不大妙,她就开始哭了起来,边跑边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却怎能把床上躺着的人叫起来,李三咬牙切齿的道:“小猴儿,你给我歇下了,你叫了神仙也没用,更不用说你那死鬼老子了,今天是谁也不要拉我,谁拉我老娘跟他拼了这条老命,看我今天不把这作死的小妮子办服贴了?”
眼看堪堪就要伸手将那孩子捉到,她竟一下子,又滑了出去,这下她可能知道是没人能帮自己了,哭声更加大,旁边却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劝劝,莫问站在一边只是摇头,也并不出来拉一下。
不到一刻,李三手伸得极长,见那小妮子在前面跑得欢,她忽地急停,马上又折返反方向跑了回来,小孩子已经吓着了,这时候哪里还管她会不会使诈,直接就自投罗网。
下子直接就撞到了那婆子的怀里,李三直接一只手将那小妮子的辫子扯住,手上对着那小屁股就狠命得打了几下,手上又是揪,又是掐,不一会儿就把那孩子打得如杀猪般的叫唤。
郡本来无事,现在是想装死也装不了了,一来这孩子叫得实在让人心烦,二来虽说自己只是名义上是她的老爹,感情虽一分也无,但看这孩子这样受罪,也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也不便必作,只是装作才醒来一般,喉咙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疲惫之家
他这一咳,本来屋内先前还有些人窃窃私语,忽的就静了一下,就只闻得还有李三打屁股的‘啪啪’声,以及小孩的哭声。
郡见那李三儿可是做起事来极其专注之人,旁人听了自己这一声咳,都是愣在那里,个个都是惊恐莫名,有些胆子稍小的已经是摆好了姿势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她还在那里打得不亦乐乎。
少郡只得再咳了几声,不过这次就稍稍加大了音量,这一声是清清脆脆,不多不少,刚好在场的人是每一个都听见了。
只见屋内下十人都是在万分之一秒内,仿佛听到了人散的时候有‘哗啦’的一声,在场的人就散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了三人。
一是莫问,莫问不是不想,只见他站在那里倒是稳如磐石,下身的两条腿却犹如筛糠一般,打颤不停,是想跑却没了力气。
另两人自然就是李三儿和正在挨揍的梓晨,李三儿嘴巴张大面无表情,已经是吓得三魂已去了两魂,七魄丢了六魄,本来手上是提着那小妮子的,直接手上一松,就将那小妮子脸朝下扔在地下,直接接摔了个嘴啃泥。
李三直“咚“的跪到了地上,三伏九叩的道:“郡哥儿啊,你可不要折杀我啊,你这去了就安心的去吧,梓晨这小妮子我可没打她啊,你是知道的,她平素好动,刚才不小心跌了跤,我在给她扑身上的灰啊,……”
少郡听话,几乎要晕死过去,心道:“这反应也太快了吧。”把人打得呼天抢地的,居然也能说成是帮着扑身上的灰,自愧不如。”
又看那李三儿在打上又是作辑又是磕头,脸上是涕泪横流,那头一磕下去,又是沾了一脸一灰,就磕了那么几下,不一会儿脸上就成了个大花脸,她本来长得又极戏剧,这下配上这幅尊容,少郡一时就稳不住了直接“扑哧”笑了出来。
莫问李三他一笑,又楞了一下,有些回过神来,心道:“这诈尸还会笑得,没听说过啊,难不成这小子根本没死,刚才是弄错了。”
少郡才要再吓这两个家伙一下子,耳边听得一阵一稚嫩童音边跳边叫;爹,你可醒了。爹,你可醒了。
那人面无表情,冷冷地道;鹦哥儿,你竟醒了脸上却闪过一丝怅然之色,直如死了爹娘般难看。
旁边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只听见一稚嫩童音边跳边叫;爹,你可醒了。爹,你可醒了。
少郡听了这话,已知无法再装下去了,再装骗小孩子,吓着了也不好。
头觅向声音来处,只见炕边扒了两只脏手,一个小脑袋在那里忽上忽下,偶尔看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从炕下冒出来,扎着两个小辫,却是个脸圆嘟嘟又脏兮兮的小女孩。
看到自己前世的女儿这般德性,心里那个五味杂陈。再看看旁边这位那,估计就是等了自己死就要谋夺家产之类的,不过看这光景,那里还有什么可以谋夺的。
不过这小孩以后日子就难过了。我们这位没别的好,就是想象力丰富又兼爱心泛滥。想着这小女孩以后又是挨打垒是挨饿,心里一酸,挤了几滴猫尿。
又怕被人看见,闭了眼睛,假装睡觉,心里却在暗暗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心道:“这一男一女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要想个办法将他们治服帖了,不然以后说不定随时在自己头上拉屎,屙尿的,到时不免日子难过。”
先说李三儿本自狐疑,又见小梓晨在那里跳啊跳的,躺在床上先前如死了般的这位,刚这小妮子在那里叫爹爹个不停,明明就见他眼神闪烁,这时候却又闭上了眼睛,心里已明了。
才是被少郡给耍了,但也不好发作,先前自己也是理亏在先,当他的面打了他的女儿,于是场面就颇尴尬,也不言语,就呆呆的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起来。
莫问是个成了精的人如何看不出来少郡全然没事,他本反应极快,先前心里、本来是七上八下,怕少郡化了冤鬼找他索命,现在既然已知道少郡是人不是鬼,自然又恢复了一些道貌岸然的架势。
莫问面无表情,冷冷地道;鹦哥儿,你竟醒了脸上却闪过一丝怅然之色,直如死了爹娘般难看。又听那獐头鼠目之人道:“你既醒了,就先吃些东西。”又嗫嚅道:“我已与亲戚商量好了,把梓晨送与王大财主家,想来你虽不愿,总好……”
听到这里,敢情这些家伙等着自己挂掉就要买卖人口,心道:“要是现在就死了,这些家伙将这小孩子卖掉也还不一错,至少自己少了一个累赘。
那脏兮兮的小孩端着一个破碗过来了。那碗破的,就像长城的城墙一样,全是缺口。里面装着几个煮熟了的大蕃薯,上面还是泥,显是没洗净。
那小孩子道:“爹你几天没吃饭了,吃这个吧。”有些事就是这样无论你是什么铁石心肠,转性就在这一念之间,少郡又打量了这小孩子,身上要、破棉袄都是补丁补丁打补丁,没有一处不是窟窿,头上扎着两个脏兮兮的小辫,一张圆圆的胖脸却是颇讨人喜欢,更兼一又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手上端的这个破碗,都透露出一种浓浓的依恋自己这个来路不明的父亲的情景,再看看我们隔壁这位手上硕大的玉扳指,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士可忍孰不可忍,何况是遇上了我们这位爱心泛滥的兄弟。
心头无名火起。正强自压着只见旁边獐头鼠目之人道:“少郡啊,送去王大财主家总好过送去还玉楼。”敢情还发了善心,卖人也得讲求地方不是。
听了这话,先是一股郁结之气堵在心里,那气是上下乱撞,找不到地方出去,少郡道:“送与王大财主家又是何如?”
说话得时候从来是不会少了多嘴的女人,那鸡婆李三也不待莫问答话道:“这何其不好的,那王大财主你知道的,虽长得是肥头大耳,不过在本地向来有些贤名,若是以后将梓晨送去他家,断比呆在这个破地方好,你看你这房子四处漏风,莫不要平时把他冻坏了,现在你既醒了,这事且还要商议,不过我看也不需再多思量了,就是这个门路,于你自己也好些。”
少郡面上带笑,他是在冷笑,有时候人的情绪真正不会为了外在的琐事所干扰,少郡现在确实非常生气,如果说这些所谓的亲戚在自己假死之时,要强行将这小妇卖与人为奴让自己不岔的话,那么他现在的火已经如火山将突出地壳,只是这火却不是因为这卖女而引起的。
你对一件事情已经非常生气了,而且造成你生气的人在明明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的时候,还不知道收敛,而且他还要继续的将让你生气的事继续往你最厌恶的方向发展,你的火山是不是就会暴发呢,然后莫问终于说出了那将火山口挖开的一句话,莫问仍是心平气和的道,而且他说这句话的口气好似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莫问道:“我也是是这个主意……“于是少郡暴起,一手抢过破碗,劈头盖脸的扔将过去,怒道:“给我滚出去。”
什么叫抱头鼠窜,总算见识了一番,那两人一人头上顶着个蕃薯,边跑边叫:“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莫问不比较惨了,信阳地自古民风彪悍,再文弱的书生也要习得几式花拳绣腿少郡亦然,这一击本是全身精气这所聚,又夹带了二十分的怒气,那威势自然是非同凡响,莫问脑门上是重重的着了一下,当时就听见瓦片破碎的声音,莫问惨叫一声,只是蒙着脸,所幸都还能跑得动,脸上下着了一只蕃薯,那蕃薯已扔得稀烂,粘粘的沾在莫问的几络胡须之上,就好像是便便一样,想起就让人有些恶心,莫问转身欲逃之时,少郡动作极快,见他不未逃脱,对着屁股上又是狠命的一脚,左大幸好下盘还算稳当,差点就跌了个恶狗抢屎,于是一手护头,一手护着裆部要冲之地,生怕少郡再这么来一下子,在夺门而逃之际,也是扔下了一句“下次再说。“少郡心道:“还想下次,这些人也不能称之为人了。“想着这些,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得闭目思索。耳听得那小孩又道:“爹,你把蕃薯扔了,没吃的了。”
躺着也不是办法,作势要爬起床来,只见那小女粉妆玉扑的,确实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娇娃,只是又有一句俗语“穷养儿来,富养女:“少郡又四下打望了一下,看来自己又要作一件与俗语作对的事了。正自乱想着,又见都会晨不知从哪里捡出了一根红薯,也有个两三寸长,上面还透着水渍,雪上着霜
少郡见了,知道是这小女可是不知从哪里找到了这根红薯,不曾摔坏的,给自己捧了过来,那小妮子大眼睛扑扑闪烁着,口齿不清的道:“爹,这里还有一根,你吃吧,。”
试问又有谁见了这样的光景不会落泪呢,
少郡也一样,不过他比较聪明一点,也不好意思让小女看见了,转过头去,伸出袖子将眼睛揉揉了,才又转过头来,眼睛却已经红了,小妮子伸出手指着少郡道:“爹你羞羞,你大人还哭鼻子,太丑了。”
少郡听了这话,那个叫措手不及啊,这什么世道,这样的小孩子自己这样细微的冷却也会被她看出来,辩道:“谁说的,小孩子知道什么,我这是风迷了眼睛,自己揉红了,?”
那小妮子中那里跳将起来,声音更在了道,在那里边叫边跳的道:“羞,羞,自己哭了,还说是被风吹的,爹说谎明天要长长鼻子了,。”
少郡见这小妮子的皮态十足的顽劣,在那里跳啊跳的,完全就是没家教的样子,少郡是又怒又气,心道:“哪天得和空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
那梓晨跑不了几下,不跳了,道:“算了,不给你玩了。”把一只胖手伸出,道:“给你吃这个。”
少郡见她手上还握着红薯,心下又是由怒而转为心头发酸,片刻之间,心理转了好几个圈,自己已经有经有些迷糊了,心道:“这小妮子乖巧可爱,却又如此聪明,将一个个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长大了还不是一个妖精。”
想到此节,脸上笑笑,将那红薯接了过来,本来已有些饿,于是美美的啃上了一口。
那红薯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卖相,那红薯皮已经是煮得黑乎乎的,入口却极为甘甜,少郡心道:“人皆说‘饱时吃蜜蜜不甜,饿时吃饭甜如蜜’古人诚不欺我。”
只个两三口就将那小小的红薯连皮囫囵吞了进去。
少郡将那红薯吃完,意犹未尽,一双眼睛四下扫了一下,看地上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看了半天,也是大失所望,地上也确实有一些残渣,不过要么是都已经是刚才扔出去摔碎了的,要么是被李三儿和左大逃走时踩得已经不成样子了,少郡看了一阵也无所获,忽然见梓晨那小妮子弯下了腰去,伸了小手在地上摸索,明明就是在捡地上的那些踩碎了的残渣,少郡见了,心里又是一堵,心道:“这小妮子看样子还是平时没怎么教好啊,就这样的东西也去拾,太不讲卫生了。”
见她手已经要挨到地上,少郡眼疾手快,抢先了一步,想要将这小妮子从地上拉起来。不知道大家看过小孩子没有,实际上,多数小孩她是有条件反射的,一件事你愈是不要她去做,她就偏偏要去做,在这种情况下,那梓晨的动作就更加的快捷,只一刹那,少郡的手都还没有挨到她,她已经飞快的将那短手从地上抬起,然后又飞快的将手伸进了嘴巴,然后嘴巴上留下了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泥巴还是什么脏东西。
少郡本来是急性之人,见了这个孩子这般的不爱干净,心里火大,扬起手来就要给她一巴掌,那小妮子却反应极快,见他扬起了手,马上转过了身,将圆圆的小屁股高高撅起,正用屁股上两外大补丁对着少郡,来了这么一句,“你打嘛,反正我长这个屁股就是用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