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盛夏的那个夜晚,她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简单清爽,像舒心的薄荷一样。利落的短发只到耳际,随兴却那样耀眼。那时的她在安娅的衬托下显得普通致极,像是陪衬。在很多人以为他会和安娅在一起时,他跌破众人的眼镜与她交往。他们又怎会懂得,在第一次见面,那个夜晚,她落入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起,向来平缓的心跳第一次乱了节拍,只余急促的跳动。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明亮闪闪发光。像小狗看到肉般的垂涎不已。有片刻,他失神在她的眼神中。
他喜欢看她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失落的表情,却不知道在每次拒绝后总担心她突然放弃。
她听见自己表白时露出的惊讶,惊喜,直嚷着是她生日的最好礼物。喜欢她将自己标为她的所有物,喜欢她溺着自己的缠劲,有些烦却舍不得推开。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萧帅哥,还只要一年你就可以娶我进门了。在这一年里你要努力赚钱努力,老婆以后给你养。
萧帅哥,我毕业啦,我要嫁给你了,你可知道我等了好久,来,亲亲。
萧阳不由轻笑出声,还未持续几秒,便冷却在嘴角,微笑的嘴角此刻拉得扁平。那天,他并如自己所想的放得下,放得开。那天,她偶尔露出的幸福神情,让他放心却伤感。
现在,她过得好,足够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像在告诉自己做错了。
“重新回到这里它会让你难过吗?”
突然的声音,将萧阳从思绪中拉回。回头望了一眼,见是自己法律上的妻子,淡然的点了下头,继续目视前方。横在两人之间的只有无止境的沉默。
“这个城市会让你难过吗?”方琪重新问道。
“幸福的让人觉得难过。”萧阳轻笑出声。“来这时好像还没带你好好逛过,有没有兴趣到处走走。”萧阳提议道。
方琪摇了摇头,逛下去,只是增加自己的更多的伤感而已。“爱情,爱得深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果然是真。到现在,你依然爱着她是吗?”
“这个你一直明白不是吗?”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仅此而已,是吗?”
“你明知道答案,结果只是更让你难受而已,何苦。”萧阳叹道。“既然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不想带给你伤害。”
伤害?“呵,萧阳,你认为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多吗?从结婚到现在,你每时每刻都在伤害我。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佣人,一个免费的佣人呵。你难道连碰我都觉得脏吗?”方琪痛苦的问。
“我会补偿你。”
“这不是我要的。”方琪失控的喊道,引起旁人的侧目。“我要的是丈夫对妻子应有的举动,你明白吗?”话落,方期踮起脚尖,双手交缠于他的劲项,揽了下来。不顾旁人因她的大胆而露出的震惊。毅然的吻向他好看的唇。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触碰到他,但却是那样的凉,像一盆冷水迎头而来。方琪睁着大大的眼,望着他平静的像一湖死水的眼波。控制不住的眼泪滚滚而下。滑入被自己紧含住的男性嘴角,一阵咸湿味将自己惊醒。
“萧阳,这是不我要的,不是我要的,不是,不是。”紧揪着他洁白的衬衫,方琪泣不成声哽咽道。
萧阳望着埋在胸前的头颅。“你没嫁给我或许就不会如此难过了。不,应该是没遇上我,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你依然过着你千金小姐的日子。”
方琪抬起泪眼,望着他,悲戚的笑了起来。“若不是我想过好日子,就不会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若不是想过好日子,就不会答应他。这样,至少她不会遇见他,更不会爱上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还是那个不识爱滋味的女孩。
“你这样对我,是在等我提离婚是吗?”良久,泪终于止住,心底的痛却依然还在,方琪确认的问,眼底有着小小的希望。
萧阳默然,低眸望着在水里滑动四肢的假龟,浅浅地笑了。
“但我不会,就算会带给我无尽的痛苦我依然不会,你等不到那一天。”方琪擦着脸上的泪意,看着他坚定道。
萧阳望着她,浅浅的笑了。“不是,从与你结婚那刻起我就没想过离婚。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害,我说过会对你负责。”
“责任,哈……”方琪不由大笑出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就是责任才造就的这一切,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意思了,我很累很累了,我很想以前的自己。”
第一次见她脸上的疲倦,第一次在心底生出对她的一抹歉疚。
半晌之后,方琪仰起头,看着他,期盼的问。“萧阳,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她叫小庆是吧,去将她夺回来,如果她像你这般爱她,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如果你们能够重新开始,我愿意与你离婚。如果,她没回到你身边,你……放下她,陪我好吗?把我当妻子一样,就算是她的替身也好。你只要告诉她与我结婚以来,你从未碰过我,不,不对,应该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未碰过,哪个女人听到自己所爱的男人为自己如此的守身,她一定会感动的。”方琪悲戚道。
“是吗?”萧阳望着明朗的天空,叹道。“但有很多事都回不去了。”
“苍海都能变桑田不是吗?不试又怎么知道呢,只有试了才知道不是吗?”方琪看向他。“我也下了很大的赌注,而且胜算不大,你们……是如此相爱。”这个她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当给你们的机会,也当给我的机会好吗?”
沉默的许久许久,萧阳终于在她乞求的目光下重重的点头。
对于答应方琪这个请求是对是错连自己也不确定了,看着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一切。抬起头,不由的望向那扇紧闭的窗户。曾经,她爱在窗户口探头出来叫唤着他,等着他的出现。他总会为了那一声呼唤而绕路从她窗下而过,只为那一声因他出声而雀跃的呼唤。
而眼前这道门,手不断的抬起放下抬起放下,不断的重复着,却没有勇气敲下去。直到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一脸惊讶,不置信。
昨晚回来后,妈看见我手指上的戒指时,高兴的咧着嘴直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亲热的抱着我嚷着:真是妈的乖女儿。
我沉思的看着指间闪着银光的戒指,与挂在脖子上时完全是两种状态。涌上的太多不确定太多的惊疑以及喜悦全部峰涌而上袭上心头。老妈一早就一脸喜悦哼着小调提着竹蓝出门买菜。
这样的结果也许真的好,母亲不用再为自己担心。更好的是自己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至少有些爱他是真的。
萧阳。我抚着戒指边缘喃念着。
坐了许久,依然觉得无聊。站起身,还是出去走走。拿起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门外所站的人让我惊讶的动弹不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尴尬的放下手,笑问:“出去吗?”
我点头,迟疑的问:“你,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我沉稳的吐出,平静的语气却像在心底投下一枚石子,激起阵阵圈波。“有时间吗?”
我讶然的抬起目光看向他,在心底犹豫的许久重重的点头。跟在他祈长的身后,不由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为何点头,总感觉似乎会有事发生,或是会改变什么。这两者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我所想要的。“萧阳,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出去了。”我顿住,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
我的身子一顿,头低垂的俯视着地面上相互交叠的影子。“后天我就离开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聊天了。”他落寞道。
最后一次?“哦。”心底顿时一紧,徘徊了片刻,不由哑然失笑。“说的什么话,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计,走到他前面佯装雀跃的“一蹦一跳”。
他敛默了半会,轻微的笑声逸唇而出。“是啊,是朋友。”
才刚下楼,就遇到了附近最八卦的邱阿姨,她曾经见到我就时常戏谑的说我与萧阳是砸出来的姻缘,而萧阳只是站在一旁微微的笑着,扬着那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谁不好遇怎么就遇上他了呢?她的视线紧紧的盯在我俩身上,满脸笑容的的打着招呼,我几乎能想象的出在她的背后会是如何的议论了。
在街角的一家徐记茶馆里,淡淡的茶香味在鼻间缭绕不去,让有些紧绷的神经不自在渐渐远去。喝茶的过程程序虽然过于复杂,但确是能够让心平静安定下来的最好方式。
“谢谢。”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道。
他的手一顿,扬眸紧紧地盯着我指间的戒指,在他的眼底,它,清晰可见。我尴尬的将杯子搁于桌上,浅笑道。“我答应他的求婚了。”我低眸望着它轻声道。
“嗯。”他的回应如蚊蚋般,小的几乎要怀疑他是否有回应。“什么时候结婚。”
“很香。”我吮了口茶笑道。“日期要与双方父母商量,也许是今年吧。”
他沉默着,良久良久,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覆在我搁于桌上的手背上,我下意识的将手一抽,却被紧紧握住,我仰起头,不解的看向他。
“不要结婚。”他无理霸道的要求道。
所有的声音在一刹那几乎都消失到不知名的地方,弥漫的是无止境的静默,他认真的眼,我震惊的神情。他的温度不断的从手中传递过来,而他的表情却像开玩笑一样正常不过。
而心底却没有以前的那种悸动,这种接触却仿若普通朋友一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冷静的抽回手,在桌下紧紧的相互交缠扭动着。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伤痛,望着自己的手苦笑道。“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说变心是假的,我爱你,一直未变。”他低柔的嗓音如情人间耳语般亲昵的,感觉却是那样遥远。明明就只有一遍,为何脑海里总在是自动不断的重复回放着。我爱你,一直未变。
“你总是能让我轻易落泪,但这次,却让我莫名的觉得可笑。你爱我,却背叛了我,你爱我,却娶了别人。萧阳,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呢?你爱我,那你觉得我爱你吗?也许我心里有你的位置,也许这一辈子我都忘记不了你。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为了一句你依然爱我而不顾一切呢?不顾我妈的心情,不在乎外人眼中我是你们婚姻第三者的身份与你在一起,不在乎所有的一切重新与你在一起呢?为何你每次都是这样,在明明已经真的结束了,却还要来一句重新开始。”我激动的大声道,看向他愧疚的神情。所有的惊疑不确定在这一刻似乎能真的肯定确认下来。“萧阳,如果你是在我未爱上陆子朗的时候,也许当时我会因为爱你不顾一切,只要你说在一起,我就与你在一起。但现在,所有过去的都过去了,回不来了。我不会去伤害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为爱伤神很痛苦,我一点我很明白。”
我定定的迎向他的目光,他缓缓的笑了,半晌之后。“苍海桑田,我怎么会以为所有一切真的能回去,重新开始呢?”他苦涩道。
“我们现在有着彼此的生活,真的很好不是吗?你的妻子孩子,所以,你也应该恭喜我。”
看着他帅气的五官,一阵轻愁缭绕心间久久不散。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一个占据在心底六年之久的人,我怎么可能认为想忘就忘呢。
他笑了,如三月春风般,眼底掠过的惆怅却像永远化不开的浓云般。“恭喜你,祝你幸福。”
“谢谢,我说过一定的啊。”我笑道,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妈大概买菜回来了,呃,祝你后天一路顺风。”
他紧紧纠缠的视线,我掩下仓皇的步伐平静的消失在他的视线。
萧阳的目光,安娅略带轻愁的目光,总是会让我觉的难过。而陆子朗……我心情愉快的伸了个懒腰,他们都是我爱的人。
“今天天气真灿烂。”我大声的感慨道,惹来路人的频频注目。
回家后,老妈神情凝重的端坐在沙发上,目光斜睨着我。
“亲爱的母亲,你这种目光让小女内心惶恐不安。”我抚着心开玩笑道。
“你跟萧阳去哪了?”我第一次见到母亲脸上严厉的神情。
“妈,你知道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一定是邱阿姨说的。
“不只我看见了,子郎也看见了。我俩就看着你和他从眼前走过。”老妈话一摞完狠狠瞪了我一眼骂道。“顾小庆,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看到了,那他心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连戒指都戴上了还不能让他有安全感?一路上我不断的猜测着他的反应,却依然无法推断出他心底会是如何的想法。他将事情总是藏的那样深。
不会凑巧不在家吧。我不死心的摁着电铃,正准备想拨他手机时,深木色的大门在眼前豁然敞开,怎么每次看到我都是这副震惊的神情呢?真是太没长进了。
“这次我可是自己来的。”我灿笑道,扬了扬手中的鸡汤。“这是我妈特地让我带过来的。”想说补身,最后想想还是作罢。
他提过我手中的鸡汤,将门掩上,揽过我的肩膀平静的问。“我今早打你手机没人接,过去找你人没在,你去哪了?”
真爱装,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撇了撇嘴,现在此刻还是老实为上吧。“手机忘带了。”我提过他手中的汤搁于餐桌上,在他的目光下老实承认。“我和萧阳出去了。”
才一会,他笑了起来,满意的说。“看不出来你挺老实的嘛。”
……我无奈的瞅了他一眼。“你明明就看到了还问,怎么,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
“我以为你会隐瞒我。”他耸了耸肩老实承认。
我点着头。“也许以前会,但现在,好歹也算是你未婚妻了,彼此之间应该相互坦诚不是吗?怎么样,对我的表现有何嘉奖。”
他微笑不语,目光灼灼的睇着我。
下意识的遮住他的眼睛,嘻笑的捏着他的鼻子,扯着嗓子道。“这样,陆先生对我的自信是不是又加深了。有这么深么。”我伸出一根手头道。
“不止。”他拉下我的手,揽入怀中。“心很温暖。”
我闻着他清冷的男性气息,低低道。“我是认真的。”
他低下头,如蜻蜓点水般的吹轻轻地落在唇上。“今晚陪我参加个宴会。”看向我紧皱的脸后,他解释道。“这是需要携伴参加的。”
“一定要吗?”
“一定,这是你今晚的任务。”
“好吧。”我纠结道,愤愤的看向他。“原来我就这点用处。”
他轻笑出声,一语双关道。“你的用处不只这样。”
杯影交觞,雍容华贵的人不断的在豪华的会场上穿梭不断。所见的每个人脸上虚伪的笑容,恭维的话语不断。今天是这家主人的孙女二十岁生日。
原来携伴是假,铲敌是真。我看向陆子朗平静的表情上,似乎一无所觉,刚才他的介绍已经深深伤害到一位少女脆弱的心灵。只差没哭着在跟他爷爷离开,哀怨的目光时不时望向我。
“原来这位小寿星倾慕于你。”我了解的问,蹭了蹭他。“看不出嘛。”
“是吗?”他挑起一边眉梢。“原来我行情这么好。”看了眼被人群围绕的祖孙二人他笑道。
“少得意。”
他拿了一些餐点递给我,将我带到外面游泳池畔的藤椅上。“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再进去转一圈,我们就回去。”
“随便,你去吧,去吧。”我捧着餐点,挥着手。视线紧紧的跟着里面的他,一时半会似乎结束不了。无奈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轮新月浮印在水面上。
这栋房子在这样的夜色上将它显得更加的美。这栋别墅上面的隐隐的雕刻似乎都经过精心思量般。“城堡里住的果然是公主,陆子朗脑子真有病。”
一阵轻笑传了过来,我惊吓的回过头。他就站在那,耸了耸肩宣布。“任务结束。”
“好啊,果然利用我。”我气冲冲的跑到他面前指责道。“没良心。”
“不,我认为我这是向所有人介绍你是我未婚妻的最好途径,这样你就不能反悔了。走,跟我回家。”
我挣扎着,努力的挣脱出他的怀抱,最后只得不愤的惊叫出声。“陆子朗,你奸诈。”
“嗯?”
“但我喜欢嘿。”
“我妈怎么说。”在十字路口,红灯下。我期盼的看向他。他歉意的转头看向我,惋惜的摇着头。“很不幸,你妈说就算你回去也不会给你开门。”顿了片刻他指明道,闪着明显的笑意。“她说她不在意我们先上车后补票。呃,看不出伯母挺开放的。”
开放?这件事上她当然开放。
“我就知道,她恨不得将我包装好送到你口中,陆子朗,我觉得我就是小红帽。”
他嘴角一阵抽动,抚着下巴上下打量首。“嗯,今晚包装不错,若你想当小红帽没你允许我也不会做大灰狼。”他含笑的看了我一眼。“小庆,今晚去我那吧。”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不断的在车内回荡,我紧张的咽着口水,提醒道。“路灯亮了。”
车平稳的驶上路,气氛却没有刚才的轻松。
“怕我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我不什么都没做。希望以往的前科能让你相信去我那是绝对的安全。”
淡淡地月光从窗外透射过来,轻轻地披散在地面。伴随着一声轻响,整个室内顿时明亮起来。心,不规则的跳着。安静的夜,静谥的空间,彼此交缠的视线。半会,我不自在的转开目光,目光四处游移着,虽然他是如此保证,但依然避免不了心底的紧张。
“我都不担心你在担心什么。”他在身后道。
我顿住,讶然的看向他。
“说真的,以你的前科我还怕我贞节不保。”他戏谑的嗓音清楚的传达过来。
我跳了起来,恼怒的瞪着他,一口气哽在喉间无法言语。
他温尔道。“洗完早点休息,你太紧张了。”
做为女性,此刻紧张是理所当然。我瞥了他一眼,嗫嚅道。“你先洗吧。”这样,自己出来时至少他已睡着。
他似乎看穿我的意图,不正经的提议道。“要不一起,你在楼上我在楼下。”在看到我瞪大的眼后,他缓慢道,眼底闪着明显的笑意。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恼怒的跑上楼。
“陆子朗,还有裤子。”我接过他递给我的衣服嚷道。没一会,一条裤子递到眼前,我鄙视的看着他。“你果然心存不良哼。”门外是他一脸无奈。
梳洗完毕后,我还特地在里面呆了许久许久才出来,探出头,在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后,讶异的打开房门。一阵香味顿时飘了过来,肚子很响应了叫了一声。
“果然。”他看着腕表道。“你肚子一定饿了,吃点面条吧,刚下的。”
“陆子朗,此刻我深深觉得嫁给你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我崇拜的看向他,欢喜的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解决起眼前让人食腹大动的面条。
他哼哼两声,一副那当的表情。
“一个钟,你冲凉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他扬眉微笑的问。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我威胁的瞅着他。
他理解的点头,莞尔一笑。偶尔的几句嫌聊,与吸面条的声音。
吃完面条后,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我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不吝啬的赞美。“你简直是内外兼修。”
“吃饱了?”
“饱了。”心满意足的口气。
“嗯。”他站起身,缓步过来,站在身前,倾身暖昧低语。“你穿我的衣服比穿什么都好看。”
心脏因他突然的靠近再次失了频率,耳边是他呼出的温热呼吸。我故作镇定,瞥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开,不安的推开他。“你少用这套,我可是软硬都不吃。”我骨气的将头撇向一旁。
沉默了许久,我终于控制不住的转过头看向他,正想出声却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吓出声。
伴随着一声惊叫,我被他拦腰抱起,下意识的伸手攀圈住他的颈项。
“陆子朗,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不安的唤道。
“再拖下去都不用睡了,没你允许我不会乱来。”
我抬眼看向他,他脸上挂着满满的微笑。我望着他刚毅的下巴,嘴角缓缓的扬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
心底有些喜悦,有些紧张,也有些莫明的害怕。在这种暖昧流动的夜晚,或许发生什么事都显得正常不过,或许在跟他进来时,在心底已有些默许。
灯亮了又暗,只余床头一盏台灯。他将我放在床上,床的另一侧陷了,他躺了下来,我紧张的躺着不敢动。
在我看来,依然是那样的明亮。他躺了下来。“晚安。”他浅浅的吻落在额上,心头顿时一暖。“晚安。”
我睁着眼看了台灯半会,打破了沉静。“我还没刷牙。”
腾身坐起的身子,下一刻被压了下去,滚进了一堵怀抱。
他下巴轻轻地抵在头顶,一声轻叹传了过来。我安静的躺着,闭上了眼。催促着自己赶快入眠。
良久良久之后,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浑厚的嗓音清晰的敲击在耳畔,一阵一阵。“小庆,可以吗?”
我听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与他轻微的喘息,他的呼吸让人如此脸红。
我张开紧闭的眼,愣了一会,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与他近在咫尺的唇瓣一擦而过。我惊呼出声,想解释。在触到他眼底炙热的光芒,不由的噤声。
为什么台灯没被关上呢?这样至少看不见彼此。只感觉不断的热气往脸上涌,不知这种光亮他是否看得见?
伴着低沉的嗓音,当他温热的唇印在我的劲项,让我全身颤栗酥麻。“小庆,可以吗?”
我想我将我的身子给这个我准备厮守一辈子的男人有何不可呢?但我曾经但最后……
半晌,在他的目光中,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他一下子突然热烫眼眸。我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他的劲窝喃喃道。“我怕痛。”
“你说什么。”他抬起我的下巴问。
“其实,上次是骗你的。那个……我是,第一次。”我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话落,他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我已被他深深的用嘴堵住,他时而温柔,时而激狂。在我以为快要因空气稀薄而休克时,他的唇终于离开了一小会距离。眸底炙热如火。安静的室内,只余彼此急促的喘息。
我转过头,不住的呼吸着空气,讶异于自己刚才的反应。羞愧袭上心头,我看向他,发现他正专注的看向我,满脸柔和,目光却毫不客气。
“不要看我了。”我抬手将他的眼睛盖上,被他拿了下来,放在唇边浅吻着,暗哑道。“我很意外。”
“讶异我和萧阳交往六年之久却如此纯洁吗?”我低声问道,无奈的笑着。“我一直跟他说结婚之前我要是处,那是我当时的愿望。”
急喘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翻向一侧,将我揽入怀中,温热的唇紧贴在耳际低缓道。“他能做到的我也能。”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敲击着,绕在心底久久不散。反应我最清楚,而他现在……我讶异的看向他紧绷的神情,控制不住的吃吃笑了起来。
他狼狈的瞪了我一眼,起身下床。没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此刻的心,被幸福涨的满满的。望着透着微光的浴室,一阵失不由浮了上来。我伸出手,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控制不住的不断的向上扬起。其实他可以继续的,其实他不用跟他比的。
能让他知道么?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