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会是她做的吗?
一个声音在心里深处响起,我疑虑着,她会因为对自己哥哥的爱恋而将我致死吗?
如果真是她做的,她如此恨我,应该不会是冻死我这么简单,应该还会更变态,我讽刺的想。但是如果真是她做的,心里有种直觉自己会得救,只是不知道获救之后迎接的会是什么。
我颤着牙紧靠着墙壁苦笑着,淌下来的热泪又迅速的冷却。
小小的房间内,越来越冷,指甲冻的发青泛白,蚀骨的寒意在身体内不断的流窜着。
思绪恍惚间,似乎看见白茫茫的雾,雾里的人影看不清楚。
一阵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人影脚步沉重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错综复杂。
他脱下外套,蹲了下来,披盖在我身上。
下一秒,被横腰抱起。
“小庆,我带你离开。”
他的怀抱是曾经熟悉的,他的温度是曾经熟悉的,他的气息也是曾经熟悉的。
曾经的曾经,那段冗长的岁月,我经常埋在他的怀里,贪恋的吸取他的气息,曾经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气息。只是曾经已是过去式。
“萧阳。”我困难的开口。
他的身子一顿,又继续迈动脚步,轻柔的声音流泄而下。“我送你去医院。”
我的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重重的摇头。“婚礼……今天是…我的婚礼……”我闭着眼哑声哀求。
陆子朗他现在一定很着急。
“陆子朗……现在很恨你。”
我震惊的张开眼,张开嘴看着他,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有新娘的婚礼,与人私奔的新娘,他恨你是正常的,我是事件男主角。”
“我去参加你婚礼的路上,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她说你在这一带附近的木屋里。我赶到这里的时候,接到阿姨的电话,她质问我将你带到哪里去了……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警告我将你带回去,大致是这样。”
我难过的闭上眼,任泪水淌落。在众多亲朋好友面前,被新娘丢弃的新郎,陆子朗他是如何承受这些人的目光……那个绑我到这的男人究竟是谁。
萧阳见我一径的沉默不语,只是不断的掉泪,谓然一叹。“我送你去医院,你身体很烫。”
我说不出任何话,只是一径的摇头。
真是这样,我更要出现,将误会澄清,只要我人出现,就可以证明那些是谣言。
萧阳看着我,眸光里淌着伤痛怜惜。最后,他微微一笑,低下头,在额上缓缓的落下一吻。
“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的音乐声传入耳里。我悠悠的睁开眼,寻着声音,看着远处白色的建筑物,音乐是从那里飘来的。
“到了。”萧阳出声道。
“…谢谢。”我闷声道,声音细小的像是自语低喃。
半晌之后,萧阳迈动的脚步突然停住。我张开眼,寻着萧阳的视线看过去。
“……子朗。”我惊喜的叫出声,却声如蚊呐。
陆子朗就站在前方,蓝天白云之下他神情肃然。他的身影渐渐接近。我想笑着说我没事了,却在看到他从未有过的表情哑然而止,他一脸的冷漠,眸底毫无任何的温度。让我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他,这样的他,我是第一次见到。
脑海里闪过第一次画他的时候,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那是彼此第一次的接吻。
他看着画中的自己轻声道:“这个陆子朗很温柔。”
“你就是这个样子。”
“那是对你。”
不知道为何会想起那一次,只是抬眼对上他的眸光时,那一次的画面突然重现,此刻却仿若另一个人,没有以往的温柔,一片冰冷。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淌落,想开口解释却吐不出任何话语,泪眼模糊之中,他的身影一步步的接近。
“多谢萧先生将我的妻子送来。”陆子朗神阴鸷看着萧阳一句一句强调,从萧阳手中将我接过。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埋在陆子朗的怀里重重的摇头,泪水将他白色的新郎礼服迅速浸湿,胸前隐隐沾着脸上的残妆。
“陆先生,小庆需要去医院,她烧的很厉害。”萧阳担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子朗顿住,低首看了我一眼,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定定的看着他。
陆子朗挣脱掉我的手,沉声道:“今天,是我跟小庆的婚礼。”
他身体的紧绷,让我攸然醒悟,此刻的他,对我满怀怨恨。我怔怔的望着他线条刚毅的脸,最后只得闭着眼咬着嘴唇默默的忍受身体的难受。
脸上传来的肌肤碰触,让我惊诧的张开眼,望着他深沉难解的眸光。
他抡起衣袖,轻柔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意,谓然叹道:“再哭就很丑了。”
这一番折腾已经很丑了吧,但没关系,只要婚礼能如期举行就好。
“进去了。”教堂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发出吱吖的呻吟。
中间铺着大红的地毯,地毯两旁立着高高的花蓝,一路延伸,直到另一端。空气中弥漫着芬芳气味,结婚进行曲悠然的响彻在耳际。
左右两旁座位的亲朋好友纷纷站起,又纷纷坐下,细碎的议论声隐隐的传来。
我头枕着陆子朗的胸膛,手紧紧的圈的他的颈子。伴着音乐,伴着议论,在他们费解的眼光下被陆子朗抱着走到台前。后面站着一位手捧圣经有些年纪的牧师。
“可以举行婚礼了。”
陆子朗将我放了下来,我一时没准备好,紧抓着他的手臂,对上他淡然的眸光。我难过的低着头,看着地面,紧咬着牙深吸着气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下。
这个我期盼许久的日子,这个我一生唯一一次的日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是世上最狼狈的新娘。
牧师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说:“现在让我们一同在神面前进行结婚的誓约。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新郎,你愿意吗?”
“我愿意。”陆子朗高亢的嗓音沉沉的敲荡在耳际。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新郎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新娘,你愿意吗?”
“我…愿…意。”
却因喉咙疼痛声音细小,牧师再次问:“新娘,你愿意吗?”
“我愿意。”却无人听见。
观众席议论声再次响起。我慌乱的点头,紧张的抓着陆子朗的手臂,无助的看着他。
陆子朗低头沉默的看着我,神情难测。“她说她愿意。”
这种情况大概第一次遇见,牧师怪异的看着我,又看了眼陆子朗,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请新郎新娘互赠结婚戒指。”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现场一片安静,不知道是谁带头,接着是噼哩叭啦清脆的掌声。
他炽热的唇缓缓俯下。“顾小庆,你爱我是不是真的。”他低喃着,低首压覆在唇上,堵住我的讶然。
我震惊的张开眼,怔怔的看着他闭着的眼睑。他的唇,一如以往的柔软,一如以往的温度,却冰凉似水,流淌至心里,烙下一阵冰凉。
所有的支撑,在此刻支离破碎。头脑一阵发热,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软,不支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视线所及,触手摸到的都是自己熟悉的。我转头抬眼看着床头那张结婚照,想到自己的婚礼,黯然的垂下视线,愣愣的看着窗外。
门把传来扭动的声音。
没一会,陆子朗走了进来。我转过头,怔怔的看着他,眼睛不可置信的眨着,他整个人憔悴不堪。与平时的西装笔挺,神采奕奕的他完全两个模样。
“老婆,你醒了。”陆子朗欣喜的走了过来,扶起躺在床上的我高兴的亲着。
他的眼窝深陷,似乎很久没睡一样。下鄂上布满的胡渣,像很多天未刮一样,扎在脸上有些刺痛。我究竟睡了多久?
老婆,这个称呼唤回我游移的思绪,我怔怔的看着他,与婚礼当天的他相互重叠着,完全两个模样。
“我要喝水。”我口干舌燥道。
我双手捧着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喉咙的不适退去,我怔愣的看着杯底。那场让人难堪的婚礼,更像是我做的一场梦。
梦醒了,又回到原点。
“对不起,婚礼被我搞砸了。”我靠在他的怀里难受道,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是我对不起你,应该立刻送你去医院才是。”陆子朗埋在我的肩窝嗓音有些哽咽。“你刚醒,肚子一定饿了,我去盛碗粥给你。”
我躺在床上,仰望着白白的天花板,思绪混乱。
楼下隐约传来像是争吵的声音。半晌,陆子朗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走了进来。食物的香味,引来了肚子里阵阵咕噜声。我窘迫的看着他笑着的脸,抚着肚皮脸红道:“我饿了。”
“你在床上昏睡了四天,肚子当然饿了。”
“我自己来。”我想挣开他的怀抱,拒绝的将头撇向一旁。
“拒绝,来,乖乖的张嘴,啊。”
我看着他滑稽的举止,笑了出来,乖乖的张嘴一口一口将一碗粥喝个精光。
心里暖暖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我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还要吗?”陆子朗顺着我的头发低声问。
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紧抱着他横在腰上的手。想起刚才楼下的争吵好奇的问:“刚才楼下好像有争吵声,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爸妈在问题的结论上有些不合,两老大动肝火的在楼下讨论,不用管他们。现在觉得怎么样?”
……
那么大的声音是讨论?真够激烈的。
“好多了,我躺在床上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陆子朗深吸口气,用长满胡渣的下巴在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麻麻的,氧氧的,我举起手想推开他的脑袋,被他的大手握住。
“小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选个好日子重新举行一场婚礼。”
我抬眼看着他认真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敏感,感觉刚才的争吵应该与这件事有关。
我垂下视线,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淡淡的摇头,闷声道:“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婚礼只是个形式,虽然婚礼被我弄的糟糕,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小庆。”
陆子朗低喃着,收紧双臂。
一片阴影袭来,抬起头刚好迎上他落下来的吻,
两张嘴才碰触到一起,伴着呼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失措的推开陆子朗,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看着站在门前笑眯眯的陆教授。
“爸。”我嚅动着嘴唤道。
“爸,你怎么连门也不敲就闯进来了。”
陆子朗拿起一旁的靠枕垫在床头,让我靠在上面,盖好被子,神情自若的站起身,瞪着很不识趣的父亲。
“小庆刚醒,你急什么。去将你自已整理一下,我有话要跟媳妇说。”
“小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很好。”我不自在的顺了顺头发笑道。
直到陆子朗离开,教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神情凝重。
“……爸,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担心的问。
良久,教授长长吐了一口气欣慰的叹道:“好好的一场婚礼,竟然搞成这样。”顿了顿。“小庆,你心里已经有底了是吧。”
我眼瞪的大大的看着苦笑不已的教授,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心里的不确定似乎更加能够确定了。
“爸,你知道。”
教授摇摇头。“我只是猜测,小婷小时候对他哥的依赖性就很强,当时的我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很正常。直到子朗高一那一年……”教授顿了顿,并没说发生什么事,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追究了。”
“爸,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我在心里将爸爸的话扭了很久,依然不是很明白。
“你被绑架这的事子朗将交给了警察处理,他没跟你说?”
我摇头,终于明白过来。父亲现在担心的是怕这件事和陆婷有关系。
“爸,子朗他知道吗?”
“也许这件事和小婷毫无关系,只是她以前对我做过的事让我怀疑是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醒来就在那间房里。”
我心里也希望整件事情跟陆婷无关啊。
这种结果,无论是谁都不想看到,被外人知道也都会当成家丑来笑话。
我笑着说:“爸,我知道了,小婷和这一定没关系了,她若想对我做什么,我表妹郁香也在不是吗?所以,爸爸,你不要担心,到头来,白担心一场,费心费神又费力,太划不来了,父亲教授。”
父亲看着笑了起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歉意的说:“爸爸还担心你因为小婷对你的不满……爸爸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反应过来,闭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反驳道:“爸爸,以前你的课我可是从来都没缺过,你曾经的学生,现在媳妇,竟然怀疑你学生的人品,为人媳妇,太失败了。”
父亲毫不客气的糗道:“你上我的课,还不是因为萧阳,你可是每次都跟周公在打交道。”父亲笑了起来,欣慰的说:“你能成为我的媳妇,真是种缘份。”
顿了顿,父亲又道:“一个女孩子一生就这么一次,再举行一场婚礼,请亲朋好友好好的热闹一番。”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感动,鼻子用力的吸了口气,看着父亲笑着说:“有爸爸可以叫真的很好。”
父亲走过来,在我头上重重的揉了两下,缓缓的说着陆子朗在外求学的事。
看着我张大的嘴,父亲笑了笑没说什么,笑容满满的走了出去。
我呆坐在床上,半晌,抿了抿嘴,捶胸顿足。
我只知道陆子朗是像众多在外留学的人一样,学成归国,于是身上标上喝了洋墨的中国人,在国内向来吃香,却不知他毕业于名牌大学。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但惊奇的是这种人竟被我遇上了,还成了自己的老公,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出手指细细的数着:三高、三有还长相英俊,性格更是没话说。
真是海龟中的大海龟,极品中的极品。我望着手指咧嘴直笑,顿觉精神焕发,生龙活虎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找了件休闲T恤和牛仔裤。
才转身,便落入一堵硬实的肉墙。
“痛。”我揉着撞痛的鼻子抬着瞅着罪魁祸首,埋怨道:“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是你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没注意到。”陆子朗看着我,好奇的问:“你在笑什么?”
“陆子朗。”
“叫声老公。”
……光听就肉麻兮兮的,还叫……
“子朗,我刚刚才知道你毕业名牌大学。”我在他怀里蹭着,仰头笑看着他。做为妻子现在才知道,这是谁的责任,是做丈夫的疏忽。
陆子朗挑挑眉,看着我兴奋异常的脸有些纳闷的问:“有什么关系吗?”
……真是无趣的一句对白,我干瞪了他一眼,洋洋得意的说:“没,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优秀哈…”身体突然腾空,我紧紧的搂着他的颈子叫道。“啊……你做什么?”
“才刚醒来,你就不能安份的躺在床上?”他将我抱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俯身看着我笑道:“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我全身都轻松的很。”我反驳道。
“我老婆当然优秀。”陆子朗俯下头在我的唇上落上一吻看着我闷笑道:“就是脑袋有时候不好使。”
我被刺的当下抓狂,冒火的眸光射上他,语气高昂激动的说:“你的脑袋才不好使,亏你还毕业名牌大学,连最基本的思考都不会就误会我,还不相信我。”激昂的指控变得有些委屈,我哀怨的瞅着他。
“对不起,我当时气的失去理智。”
原来车被撞到后,后面的婚车追上后发现新娘不见,才知道事件大条。陆婷和郁香还有司机醒过来时,我就消失无踪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在写着关于我在紧急关头踩煞车,想重拾旧爱的一封字字真诚,愧疚万分的一张道歉信,也可以说是与萧阳私奔的信条。
“人头猪脑。”
请的什么司机,竟然与后面的车隔了这么远。
陆子朗脸色涨红,张着嘴终是无言以对。
“婚礼搞砸你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是,老婆。”他点头,说:“我们重新举行一场婚礼。”
我望着他认真的眼眸,突然有些心动,不管怎么说,那场婚礼对一个新娘来说都是万分的遗憾。
我抬起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好,那我要在下雪天穿着婚纱结婚。”
某人的身体僵硬了,半会质疑的问:“下雪天……穿婚纱?”
瞧,吓的口吃了。
“当然,这场婚礼被你弄的这么遗憾,重新举行一次,肯定要抓住机会,浪漫到不行哼哼。”我得意的哼道。
陆子朗瞧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看到我冒着火光的眼眸时,想说的话似乎又咽了回去,担忧的说:“如果今年没下雪怎么办?”
“A市每一年的冬天都会下雪。”我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
“老婆,等你身体好了……”他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到处蹭着,我伸手推开他,被他握住双手。“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正想反驳我身体已经好了,在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又给咽了回去。
刚还在讨论婚礼怎么就转到生孩子上了,如果现在怀孕,等到了那个时候,不是大腹便便。
这怎么行……为了这个弥补遗憾的婚礼,怎么样都不能现在怀孕。
抬眸看着他渴望的眼眸,红晕渐渐爬上来,要说的话最终落得个胎死腹中的下场。
最后只好手一推一拉,将整个身子埋在被单之下。
我口齿不清的闷声道:“等我身子好了再说。”
其实我身体哪里不好,要我说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陆子朗的笑声传入耳里,被单被拉开,他俯身吻了下我通红的脸,很不客气的糗着。
我是饿着醒来的,但感觉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很多,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张着眼睛看着他沉睡的脸。
看着看着,色迷心窍的凑了上去,忍不住凑上自己的嘴,贴上他的唇。
我倒抽一口气,退开距离,瞪着眼看着刚刚沉睡的男人此刻微微睁开的双眼,弯着嘴角笑着问:“为夫是不是很秀色可餐。”说完还闭上了眼,一副准备好的表情,随时等着我扑上去一样。
我一窘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张口咬了下去,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睁大的眼,大大的抿了抿嘴,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说:“牙齿氧。”
陆子朗伸出手擦拭着留在脸上的口水,笑的意味深长,问:“身体好了?”
我摸着肚子,看着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根据以往的经验,让我轻易的猜出现在的时间。“被饿醒的。”
“爸妈刚有打电话叫我们吃饭,我见你还在睡……”他坐起身,耸耸肩。
我拿起之前从衣柜拿出来被他扔在一旁的衣物。“你怎么不起来。”
“老婆,咱们新婚燕尔的,你在床上高烧不断躺了几天,我在床边陪了几天,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这是谁造成的……不说不打紧,说出来还真要算算。
我咧着嘴直盯着他笑,笑的他深感不对劲准备撤离阵地。
我窜进浴室,说:“老公,饭后洗碗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在旁边陪你聊天。”说完我呆住,刚不愿叫的称呼这会怎么就这么自然的叫出来了,看来这称呼能叫的如此自然也是看情况。
陆子朗很满意的点着头,无奈的说:“不要紧,我已经给了你合法折腾的权利。”
我哈哈大笑,穿好衣物,将头发绑了个马尾,只见他不知何时打开浴室的门,正倚在门框上,一手抚着下巴寻思的看着我,边看边点头。“老婆,我们得增产报国。”
我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开玩笑的说:“好啊,什么时候产出一个,再去想增产。”
“共同努力。”他走了过来,从后面圈着我的腰,在耳边煸情的说。
我一阵抖擞,拍了拍他的脸。“少生优生,幸福一生。为了咱俩长远的幸福,一个最好。”
洗漱好,我和陆子朗相偕下楼,浓浓的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
妈捧着一盅鸡汤放到餐桌上,看见我关心的问:“小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些天让妈您担心了,我已经好多了。”
我有些拘束,只是看着妈关心的样子,有些适应不良。毕竟结婚那天……如果妈现在损我一句,或许在心里还会踏实一点,我安慰的想。“爸,小婷。”
“大嫂,一家人说话干嘛这么客气,这些菜可是我哥特地让妈做的拿手好菜呢。你老公还特地让妈做清淡点,说你刚醒。”陆婷噘着嘴嘟嚷的看着妈妈,糗道:“妈,哥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体贴人了。”
我微笑的看着陆子朗,陆子朗看了陆婷一眼没有说话。
“这汤可是妈的一番心思,你可要多喝。”陆子朗帮我舀了一碗汤叮嘱道。
“小庆,下午去你妈那里一趟,这几天她很担心。”爸开口道。
“嗯。”我应道,微笑的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妈脸上一闪而逝的神情,心里有一下的被震住,在看到一张慈祥的笑脸后,我失笑的喝着碗里的汤,刚才一定是眼花。
从警局出来后,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系上安全带。“好了,出发到老妈家。”
陆子朗熟练的将车子倒了出来,问:“小庆,你没一点印象。”
“我确实想不到是谁,醒来后就在那间被人遗弃的房子里,直到萧阳出现。”看着他凝重的神情,我微笑的提醒:“从警局出来你的眉头就一直皱着,这件事交给了警察你就不要在烦心了,我人现在不好好的坐在你旁边,还在看你的脸色。”
陆子朗笑了起来,转移话题的问:“我还有十天的婚假,再请十天假,依计划去度蜜月怎么样。”
我想了想,在心里一阵权衡后,征询道:“我们还要举行一场婚礼,然后拿你的年假再加上过年的假期,我们再去法国度蜜月怎么样?”
“算的真快。”
我得意的哼了哼。“决定了,第一个年是我们的蜜月旅行。”
忽明忽暗的光线从车窗透了进来照在身上,暖暖的。
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未曾想到,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只是满心期盼A市的第一场雪,会迎来我们第二次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