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看到我精神焕发,有一下子的反应不过来。在她的思想中,刚生病初愈的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病人的神态是老妈所追崇的。
  反应过来,老妈神情激动的用力抱了我一下,想说什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陆子朗又闭上了嘴,在我身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我想起车里有东西没拿上来,你跟妈好好聊聊。”
  直到陆子朗离开,老妈立刻“原形毕露”噼哩啪啦毫不客气的将我训着,我缩着脖子乖乖的坐着。
  刚开始因为被担心被训的心里挺开心的,但十分钟后,老妈似乎没有停的迹象。我不由有些恼怒陆子朗离开了,拿个东西也该上来了吧。
  “妈,我也不愿意发生那种事。现在,都已经发生了,你光骂我也不能将那人揪出来。”我出声打断老妈,站起身转了一圈笑着说:“我一醒就想到你老人家会担心,所以马上过来了,你看,我人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听你训,什么都没少。”
  我的嘻皮笑脸招来老妈狠狠的一个瞪眼。
  “小庆,不是妈爱说你,趁现在没有工作,好好学学一个妻子该做该会的,不要总是让子朗做,刚开始的新鲜早晚会变质。”说着老妈还特地看了我一眼。
  我瞅着老妈幽幽的说:“妈,我和他除了婚礼的意外各方面都好的很,我们结婚还没多久,你就这样咒你女儿了。”
  老妈重重的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小庆,你婆婆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妈说的咬牙切齿,声音啧啧有声。
  “怎么了?”
  “妈担心你们处不好。”
  “妈,你连续剧看多了。”
  “总之你遇到任何事……”
  “妈,我些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啦,好像我是小朋友一样,什么都不懂。”我打断老妈的话,拿过她手中的摇控器,转移话题的问:“妈,最近有什么娱乐八卦新闻啊。”
  下一秒,老妈脸上哪还有担忧的神情啊,兴致勃勃的说着哪个女星又搭上了谁的老公,说完还防范未然,特别的叮嘱:“小庆,子朗将他看紧点,像他这种什么都有的男人结了婚后可说不准怎么了?”后面这句话还特地凑了过来小声的说,说得好像真有其事一样。
  我苦笑着看着老妈紧张的样子,婚前她对陆子朗信心满满,怎么婚后就这样了……怎么随便一句也能拉到我俩身上。
  “顾小庆,你这孩子也给我打扮打扮,多穿穿裙子,不要整天都是牛仔裤。”
  “妈,牛仔裤怎么了,哪里不好了,多方便。”
  “你穿的不烦看的人都烦了,去,什么样子来的。”老妈说完还不满的啐了我一句。
  ……
  我无奈的垂着头。唉,看来日子太无聊了,见我就找我茬。
  “好啊,那最好添个添个狐狸精,给生活来点乐子。”我干脆如老妈愿的顺了下去,咧着笑看着老妈在旁干瞪眼。
  老妈看着我,好像在说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半会,“暴力”的在我头上敲了一记。“那时候不是生活的乐趣,是你的悲剧。”
  我琢磨着,觉得经典。
  这时电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我提过他手中的一些给妈补身子的东西,放到餐桌上。然后认真的看着陆子朗提议的说:“如果有什么东西喝了能让妈对我少唠叨一点就好了。”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妈又说你什么了。”陆子朗好笑的问。
  “妈,你听见了吧,连你女婿都用了个“又”字。”我洋洋得意。“妈跟我说结婚的男人爱偷香呢?”
  陆子朗倒是反应极快,哑口无言的指着自己。莞尔一笑:“那你要将我看紧了。”
  “陆子朗,这可是个人操守问题。”
  陆子朗拧着眉,思考了一会,很认真的说:“咱俩可以考虑养一只当乐趣。”
  竟然真动起了念头………
  “嗯,没事带回家让我看看,你养我也养,刚好凑齐一桌,热闹。”
  老妈终于克制不住在我头上敲了一计,笑说:“你两个开玩笑真是没大没小,子朗每次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老妈看着桌上的东西“表面”的说了一句,心里却在偷着乐。这一带,被她渲染的谁不知道她有一个好女婿,她女儿嫁了个好老公。
  于是在众多羡慕的口吻中,老妈得出了一很市侩的结论:女儿是一项重要的投资。
  早上六点,闹钟打破宁静的早晨。
  我皱了皱眉,嘀咕了声,抱着床上的特大号“公仔”,舒服的蹭了蹭,沉沉睡去。
  没一会,脖子处的传来的骚扰,严重扰乱了睡眠。我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在放大的头颅,抱怨了声,伸手将它给推开,这才真正的安宁。
  半晌之后,圈在腰间的手,不安份的四处游走……
  我终于受不了的睁开眼,想说他一句,却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哽住。
  “早安,老婆。”陆子朗重重的在额上印下一吻笑说。
  我微微的笑着,还来不及向他道早安,他的热唇立即堵住了我的唇瓣并且收拢双臂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残余的睡虫一扫而空,熟悉的炙热袭遍全身。
  陆子朗低沉暗哑的嗓音敲击在耳畔,我红着脸给了他答案。
  原来……昨晚他问我身体怎么样是为这个……只是昨晚正聚精会神的看一部影碟,所以他问我身体怎么样时,被我很白目的回了,难怪昨晚他……
  他的吻在体内燃起一道震颤的电流,思绪彻底的糊了,我紧紧黏贴着他本能的回应他的吻,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为他的反应嘴角控制不住得意的扬着。
  他的唇重新覆了上来,灵巧的在唇齿之间不住的吸吮。思绪模糊间,只感觉悬挂比被抬起,我张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汗湿的脸。我闭上眼,弯着嘴角,紧紧的抱着他宽厚的背……
  我低呼一声本能地偎向他的身体卷入包围着两人的浪潮……
  这个清晨,有点疯狂……
  这个清晨,是我们那场遗憾婚礼的第一次……
  这个清晨,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小别胜新婚……
  事实证明,今天早上的行为是一项失策。
  我悠悠转醒,在陆子朗怀里窝了一会,聆听着他的心跳。半会,想到什么,我惊叫的弹坐而起,隔着窗帘,室内却一室明亮,现在什么时间了?我在心里哀嚎。
  下一秒,身体被一只手臂按躺,紧揽在怀里,始作俑者正闭着眼睛弯着嘴角,说:“刚醒来就一惊一乍的。”
  陆子朗刚醒来的时候,那抹笑很慵懒,看上去很坏,很让人心动。
  猛烈的摇了摇头,抑制脑里的胡思乱想,我转头看向床头的闹钟,瞪大眼。“为什么这闹钟没响。”我郁闷的低吟。
  “被我关了。”陆子朗张开眼睛,望着我声音低沉的问:“你将时间调这么早做什么?”
  “我想早点陪你去晨跑。”
  他讶异的挑了挑了眉,将我脸上的发丝拢到一旁,溺声的说:“以前怎样,今后就怎样。”陆子朗顿了一会,眉眼含笑的糗道:“六点钟,你爬的起吗?”
  我哑口无言,瞪了他一眼。六点钟确是爬不起来,昨晚洗完澡,看着闹钟,突然就设了六点钟的闹铃,说是为什么嘛。答案肯定是因为爸妈住在这里,睡到这么晚成何体统。而陆子朗每天早上都要去晨跑,所以就设了闹钟,想陪他一起去,然后手牵着手回来,然后让爸妈看见我是多么的“夫唱妇随”
  我埋怨的嘀咕了几句,坐起身担心的问:“我这么晚起来妈会不会说。”
  对我的担忧,他闷笑出声,坐起身在脸上亲了一记,缓缓的说:“爸妈是过来人,明白的。”
  我红着脸给了他一计卫生眼,披上被扫到一旁的睡袍,穿上放在床沿的拖鞋。走近浴室,正欲关上门上锁,只见原本还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为夫愿为夫人效劳。”
  ……
  我嘴角抽动的看着他摆着的姿势腹诽着:成功。
  我冒火的瞪着他。低声斥了句“色狼。”,毫不犹豫的关上门,落上锁。
  “老婆,我们要节约用水。”他的声音隔着门板隐板传来。
  我小心谨慎的走下楼,仰起头看了眼楼下的客厅,发现静悄悄的。
  爸妈出去了?
  心里的紧张被这个认知消灭无踪。
  正想去厨房找食物,大门喀啦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我顿住脚步,不知所措的看着刚从外面进来的两位老人家。“爸、妈。”此刻感觉自己像个贼。
  正如陆子朗所说,我完全是白担心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笑容笑得真让人心里发虚。
  “小庆,我刚还和你爸说你们差不多该醒了,所以和你爸去外面买了些菜准备做饭,你还是起的太早。”说完还埋怨了我一句,只是这话说的太白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爸妈的脸上的笑容,立在一旁呵呵的傻笑着,正午12点,哪里能算早。特别是妈嘴角狡黠的笑容,我定了定神,困惑的迎向爸妈的眼光,淡定的说:“子朗今天早上去跑步,为了闪别人的自行车闪到了腰……我刚陪他从医院回来不久。”我挠着头,歉疚的看着爸妈色变的脸。“为了怕你们担心……所以没告诉你们。”
  爸妈异口同声担心的问:“子朗没事吧。”
  “呃…没事,他正在房里休息。”
  “……妈,我帮你洗菜,医生说他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赶忙跑过去接过妈手中的菜走到厨房,终于制止了二两上去探望的想法。
  “啊……是这样啊,那就让他休息。”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然后将我推出厨房。
  我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如果妈因担心上去的话不得穿帮。
  吃完饭,爸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急不徐的问:“子朗,你们今天还要去T市吗?”
  “虽然早上延误了时间,不过下午过去也没关系。”陆子朗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说:“老婆,等会吃完饭我们收拾一下行礼?”
  收拾行礼做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但这个问题被妈突然出现的问题给吓到一边了。
  “子朗,腰没事了吧?”
  “腰?”
  “我刚告诉妈你今早闪到腰了,妈很担心你,现在不要紧了吧。”我紧急出声,努力向对面的人使眼色。陆子朗扬了扬眉,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见妈脸上的笑意……
  陆子朗哦了一声,微笑的看着妈神情自若的说:“休息了一会没事了,让妈您担心了。”
  “不担心,不担心呵呵。”说完妈掩着嘴径自笑着,最后是被爸的轻咳声给制止了。
  看着这二老脸上的神色,突然觉得凭空一阵响雷,将我给轰醒了……
  “我们今晚住在这吗?”我兴奋的问。
  这是一栋小巧精致的欧式别墅,用白色的栅栏围着,栅栏内是个小小的花圊,一些大大小小的看的不是很清楚的树木,草地上还堆放着几盆盆栽,里面的花娇艳的盛开着。青石铺彻的石阶,石阶上是一道走廊,站在上面可观望远处的风景。我转头看向远处,幽暗的路灯下,依然是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我们今晚是不是住在这里。”我抓着陆子朗的手臂兴奋的问,虽然里面不是很清楚,外面也由于天色已暗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吹拂在肌肤上的风和飘在空气中的海水的味道就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我仰头看着陆子朗,他吊人胃口的不言不语,一径的盯着我的脸。
  “喜欢吗?”良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
  我猛烈的点头,兴奋的应着。
  “子朗,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钱啊。”在房间内大致欣赏了一遍,我掩不住好奇的问。
  陆子朗缓缓道:“这栋房子是你的。”陆子朗坐在客厅L型的深紫色沙发上,欣赏着我因为惊讶而不可置信的脸。
  半晌之后,惊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安宁。顿住,我征询的看向他,他失笑的点了点头。
  “陆子朗,你不要说这是送我的结婚礼物。”我表情僵滞,神情凝重,眼神威胁的看着他。移动步伐,缓缓向他走近,缓缓在他身边坐下,牵过他在一旁的手温和无害的笑着。
  陆子朗在心里琢磨寻思了半会说:“老婆,你的眼神……很怪异。”
  “会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徐徐善诱着,如果他敢回是……就算他回是我又能怎么样?想到这点我抑郁的垂着头。“这样太划不来了。”
  “这是房间的钥匙。”陆子朗握住我的手,一串金以的钥匙躺在手心里,冰冰的。“斯杰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他好笑的在揉了揉我的头发,叹息的说:“老婆真会为人打算。”
  我瞪大眼,看着手中的钥匙,抬头看着陆子朗,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这是方斯杰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陆子朗见我这样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问:“怎么,有问题?”
  看他脸上的笑容,我攸然醒悟,了然的哦了一声。“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方斯杰虽然是陆子朗的朋友,但他对我奈于陆子朗,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谁知他在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要送也是送给陆子朗做我们的结婚礼物,怎么会是做送我的结婚礼物。
  “好了,脑袋别想这么多了,他送给你就收下吧,斯杰没你想的这么阴险,你也不用在心里呃……让他知道你在心里这样想他他一定会后悔。”
  ……表情有这么明显吗?我摸了摸脸好奇的问:“方斯杰为什么是送给我?”
  “他说:感谢你接收了我。”
  “你又不是没人要,也不用这样感谢吧,出手这么大,真让人惊吓不小。”我拍了拍胸口,发现跳的很很,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兴奋所致。
  我躺在L型的深紫色沙发里,头枕在陆子朗的腿上,看着敞开的阳台熏衣草紫的纱帘拂动着,望出去外面可看到微晕的月色青草的味道伴着海水的味道随着微风送入室内。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清静的很,没有任何人打扰。
  电话安静的沉睡着,线被拔了。
  彼此的手机也未曾响过,被主人关机了,休息状态。
  这个阻止任何人打扰的决定是在这里的第一晚,睡梦正酣,方斯杰很不识趣的打了过来,像催债一样。通话结束后,陆子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机。隔天醒来后,卧室的床头和客厅的吧台上的电话线都被拔了。我很费夷所思,方斯杰一个电话让他做的这步,好奇的问着。
  陆子朗答案很简洁,很不客气的损着:“以防他小人。”
  至于他防方斯杰什么我不清楚,不过他这样做似乎更小人……我看着电话机与电分开的端口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但不可否认,没人打扰的日子真好。
  刚开妈和他交往,总觉的他有大把的时间,你一个电话过去,他下一刻几乎就能出现在你身边。于是还被我戏称他是最闲的总经理了,时间像吸水的海棉一样,能挤出一大把。
  与他同居后,方知他在我身上实行的政策。那是温水煮“青蛙”啊,不熟也得熟。
  也是与他同居后,才知每次从我那回来后,就挑灯加班。
  幸好是煮熟了……
  每天饿了出去吃或是在家里自己做,掌厨的是陆子朗,我的厨艺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在他面前也只能做做下手的料。每天早上醒来,空气特别的清新,这里在早上有一层淡淡薄雾,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朦胧景色,像一幅泼墨山水画别有一番美感。
  月色明朗的夜,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一声声脆响。
  我抱膝坐在阁楼的窗台上,出神的看着外面,休息时夜空中还挂着一轮弯月,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黑压压的一片。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响,摇摆的很厉害,在晕黄路灯的照耀下还有匆忙寻找避雨的身影,这场雨对在外玩乐的人始料不及。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醒了。”陆子朗见我坐在窗台上,拿起放在藤椅上的披肩披在我的肩上。“夜晚的天气转凉了,小心别感冒了。”
  熟悉的温度从身后慰烫过来,我顺势靠在他怀里悠悠的叹了口气,刚才的梦加上这种天气总让人心神不宁。
  “在想什么?”陆子朗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处好奇的问,他的气息萦绕在鼻息之间,心里的不安突然平复下来。
  “在想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要上班了。”
  刚才在楼下突然觉得有点困,才沾在枕就沉沉的睡去。突然梦见安娅,梦见她的泪滴落在脸上的滚烫,场景是在我的房间,时间是七年前她与林卫去Y市时,在我这里睡的最后一晚。
  躺在那张床上,我们漫无边际的说了很多话,睡得迷糊时,一张唇贴了下来,轻轻地落在额前。眼泪突然从她的紧闭的美眸中落了下来,一滴滴的滴落在脸上,梦到这里她就消失了,然后我被吓醒了,坐在床上许久,才拖上放在木质地板上的毛拖鞋,怔怔的看着突然变色的夜空。
  这件事在刚刚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却突然梦到了。七年前的那天早晨,脸上的痕迹让我很奇怪,安娅糗我说我睡觉流口水,原来是他落在脸上的泪。
  突然梦到以前自己所不知的片断,让我很心神不宁。将手机开机,拨叫安娅的手机号码已是空号,林卫的也是,家里的电话已经欠费停机。
  也许她俩结婚后还在度蜜月,我在心里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