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余肇觉得象是看到了双亲,他见余昊英姿勃勃,身旁的关月,娇艳欲滴。而朱允月看来温柔婉约的站在自己身边,他彷佛听见父亲对着母亲唤了声月儿,而自己也正巧对着朱允月轻唤月儿,父子两相视而笑。一切看起来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模糊。他想上前抱着父母,跟他们说自己有多么希望见到他们,但自己如何拼命追,总是追不到父母,回头想牵起朱允月,却如何有朱允月的影子。“月儿!”余肇大吼一声却原来是梦境。余肇汗流满面,见洞外微微亮光透进来,但觉得馨香扑鼻而来,低头一看惊见自己竟搂着朱允月。而朱允月脸带笑意,睡在自己的怀中,这才看到两人竟一丝不挂。
“肇哥你没事了,出了汗就好。”朱允月睁开眼,见余肇转醒,且满头大汗自是十分高兴,一时忘了自己衣不蔽体。伸手要帮余肇拭去汗水,这才惊觉,赶紧伸手去抓了衣物遮掩。
“月儿,我……我怎么会作如此荒唐之事。”余肇转过头去,语气之中自然十分自责。
“肇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夜里,我们进洞之后,你就晕了过去,我见你浑身冰冷,我们身上的火器也都不能用,情急之下只有出此下策,帮你取暖。”朱允月赶紧将衣服穿上。拿起一旁余肇衣物给予余肇。
“月儿,你待我真好,你放心,我必定不负你。”
“我……我自然是你的人了,昨日,你拼了命也要护住我,我能为你做的也这有这样,他日,你若绝情寡义,我也认了,自我了断便是。”朱允月俏脸悱红,说到后来声音如蚊蝇鸣叫一般。余肇深深感动,只觉心中一暖,忍不住紧紧拥着朱允月。
“肇哥我们俩衣物还未干,不如去洞外晒晒太阳,顺便找些食物。”
“这倒是,我受了伤,要复元也要数日。”余肇试着运劲,感觉周身数处穴道窒碍难行,“这伤势却比我想象中的要重的多。”两人来到洞外平台上,余肇见无着力之处,无法攀爬而下,只得负起朱允月,勉力纵身一跃而下。落地之时牵动了旧伤,脚步自是有些不稳。朱允月自然感觉的到,“肇哥你伤势痊愈之前,我看不宜勉强,待会我们寻些树皮,搓条绳索用来进出山洞便是。”
“是啊,只是累了你,跟着我在这荒山野岭受苦。”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为了我才会受伤,况且都说了我是你的人了,自然是你到哪我就到哪。”余肇自是一阵悸动,握着朱允月的手紧了一紧。余肇和朱允月俩人四周寻了一圈,发现周遭俱是山壁,没有出路,想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船只经过,才能离开,不过好在汉水是重要水路,来往船只自是十分频繁。余肇转念一想这样反而比较好,目前自己有伤在身,自然是无法保护俩人安全。还好这四处果树倒是不少,而且因为水流较缓,水里也有不少鱼虾。“不如趁此机会在此安心休养,顺便练习武学上新的体验,下回遇上那疯丐,也好多几分胜算。”
心念已定余肇和朱允月,俩人摘了些果实果腹,余肇稍作休息后,便运起两仪诀疗伤,初始不论余肇如何努力,功力却始终无法运行周天,不得已,余肇只好先将散乱的内劲,各自收聚,在将之运行至窒碍的穴位,缓缓冲击。哗的一声,余肇总算冲开一处,却不免呕出一口鲜血。余肇也不急躁,吐纳收功,睁开眼一看,竟已过五个时辰,已近申时。
“肇哥好些了吗?”一旁的朱允月见余肇吐血,从怀中拿起丝巾帮余肇擦拭。余肇见朱允月的手中竟带有血渍,看到一旁的麻绳,自是明白朱允月是因为搓这条绳子双手给磨破。余肇不舍的轻抚着朱允月的手,“月儿你怎么不等我,径自的动手,瞧你手的磨破了,这粗活我来就可以了。”
“没事的,你现在受伤不便,这点小事我做的来。”朱允月淡淡的一笑。
“真是苦了你了,你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吧?”
“肇哥能帮你做点事,月儿一点也不苦。”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朱允月从一旁拿起准备好的果子递给余肇。余肇接过了果子,先放在一旁,拉着朱允月到水边清洗伤口,拿着朱允月的丝巾和自己的手帕,先帮朱允月的手包扎好了,才囫囵的吞了几个果子。
“对了肇哥,那日,你在龙吟山庄,怎么不跟那庄主拿你父亲的图画?”朱允月看着余肇吃着果子,不禁问道。
“因为我也没见过我父亲,那图画是他们心中我父亲的形象,可不是我的,我觉得不用图画,自然有父亲的形象在我心中。”余肇不假思索回答。朱允月听到余肇的回答并不意外,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望着余肇。余肇轻轻的拍了拍朱允月的俏脸,“好月儿你在这树下休息,换我来吧。”
“对了,你是如何收集到这些树皮的?”余肇边搓起未完的绳索边问道。
“我用石头在树上一个位子砸烂后,有了个洞就好剥了许多。”朱允月脸带有些许得意之色。
“你真聪明,怎么想到这法子的啊?”
“其实这是爷爷跟我说的,他总喜欢跟我说故事,这是他以前小时候用过的法子。”
“常常听你说起你爷爷,我还真想见一见他老人家,他定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
“这是当然啊,许多人都怕我爷爷,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爷爷,其实他没有外表那么凶,我觉得他很孤独的。”朱允月说着说着垂下了头。余肇知道朱允月是想念亲人。
“我的好月儿莫要不开心,等我找到了我舅父,就叫我舅父上门去提亲。”
“你想得美,岂是你上门提亲,我就可以嫁你了。”朱允月不觉说到自己双颊绯红,。余肇见了有趣却是笑了起来。
夜里虽然时值仲夏,清风徐徐吹拂,仍然略感凉意。余肇在平台上,运功疗伤。一旁的朱允月,不时的帮余肇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我该如何跟肇哥说我的身分呢?”这个问题不段盘旋在朱允月的脑海。余肇大喝一声,又吐了口血,但血液已成了暗红色。
“肇哥你还好吧?”朱允月上前关心的询问,帮余肇拭去嘴角上的血渍。余肇缓缓收功。向朱允月淡淡一笑,“好多了只剩下几处,体内的淤伤应该可以去除。”
“今日是中秋,我们下去走走吧。”朱允月牵着余肇的手说着。俩人下了平台,牵着手来到了水边。朱允月将丝巾铺在地上,上头放了几样果子,原来却是在祭拜太阴娘娘。
“这太阴娘娘在广寒宫里,应是十分的不快活。”朱允月抬头望向天上的,有所感触的幽幽说到。
“你又不是太阴娘娘,又怎么会知道祂的心思?”
“虽然我不是太阴娘娘,但我想如果我离开了心爱的人,定是十分的孤单。要形单影只的长生不老,我可受不了。”
“这倒是,我从小到大,大多一个人在过日子,从前觉得也没什么,可是遇到了你以后,我常想到,原来人生可以这么样的快活。”余肇被周遭氛围影响,也不禁说出了内心的话。朱允月见余肇说的真切,自是十分感动,自然的倒在余肇的怀中,“肇哥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当然好,等我寻到了我舅父,我便请他老人家赶紧上门提亲。”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我自然不是哄你,我说话都是肺腑之言。”余肇涨红了脸及着辩驳。
朱允月俏皮的向余肇眨了眨眼的说道,“那你说你要上哪提亲?你连我家世都不清楚,还说要上门提亲,你说这不是哄我却是什么?”
“我……我……”余肇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朱允月见状,捏了捏余肇的鼻子,“看吧!大恶人的谎言被戳破了,自是不敢接话。”
“我自然会领着你,一同去提亲便是。”朱允月自然知道余肇心思,看着余肇的脸,沉吟片刻便说“肇哥我跟你说吧,我便是集庆郡主,当今皇上便是我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