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肇一听全身为之一震。“你不用这么紧张,爷爷最疼我了,我去跟他说他一定不会阻止我们的。”朱允月不以为意,还只道余肇是担心婚事受阻。
“你的爷爷是皇上?”余肇一字一字的,缓缓又问了一遍。
“是啊,肇哥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朱允月见余肇脸色翻白,紧张的询问。余肇坐了下来,让自己冷静一下。“父亲当年是被暗庭部重创才身故,还有曳柳山庄满门九十七条人命,这朱元璋不就是我的大仇人?可是他竟然就是月儿的祖父。这样看来,当初的锦衣卫并非要加害于月儿,反而应该是要保护月儿才是,而这样说起来,我又如何能娶月儿为妻?事情怎么会阴错阳差的变成今天的地步。可这月儿待我却是真心的好,这样岂不是得要将她夹在我和他祖父中间。”余肇想的乱了,双眼空洞的望着汉水,朱允月见他额头出了汗,帮他擦拭,竟感觉他体温冰凉。
“肇哥你现在身体虚弱,我们回去洞内好了。”朱允月牵着余肇的手,便要回去。“是了,怪不得昨日夜里我梦见爹娘,难道是暗示我,报仇和月儿我不能兼顾吗?不月儿是月儿,朱元璋是朱元璋,不能混为一谈。还是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真要是朱元璋下的手,我便是报了仇,那月儿又该如何?”
“月儿,我没事。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肇哥有什么问题?你问便是。”
“你听过暗庭部吗?”
“有啊!那日我们在龙吟山庄我听到那庄主提过,他们不就是让你孤苦的仇人,这样的恶人我定要叫爷爷帮你报仇。”朱允月一脸愤慨的说到。
“不!月儿,你在家时有听谁说过这名字吗?”
“没有听说过。肇哥你的意思难道他们是朝廷的人?”朱允月马上联想到,竟浑身不自觉的抽蓄。
“不!你先别心急,我把事情说给你听。”于是余肇将江湖上对于暗庭部的传言,和关忌脱离的前因后果,还有自己父母亲的事情,全都说给朱允月听。朱允月听到后来也是眉头渐锁。
“你想,每次朝廷要人去当官,拒绝的人都会被灭门,这样大的权利,除了皇上,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人。”余肇话说的婉转。
“肇哥,我们回京去问问爷爷,如果万一……万一真的是爷爷的话,你打算怎么做。”朱允月强忍眼框中的泪水问道。
“我现下真的不知道,我只希望猜想的都是错误的。”余肇轻轻握着朱允月的手。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至少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朱允月在也忍不住,伏在余肇怀中哭泣。
往后数日,俩人也避开这个话题。“这伤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功力也恢复七八成,在这的生活无忧无虑的,若能和月儿在此落脚,该有多好。”余肇望着在水边戏水的朱允月想着。朱允月在一旁水里,见了水里的鱼儿,和空中的鸟儿,忧无虑的悠然自得,“看这水里的鱼儿,和天空的鸟儿都自在的遨游真好。”朱允月有感而发的喃喃自语。而朱允月的音调虽是不高,但余肇的功力已大致复原,自然是听的清楚,余肇听到了朱允月的话,恍然大悟的抬头看着天际,此刻却一无所获。“是了,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追踪我们,无论我如何找寻都没有任何痕迹,想来最有可能的方式,便是用飞禽来追踪我们。”余肇看着天上的飞鸟,看起来都只是寻常的野禽。
“肇哥你在看什么?”朱允月见余肇一直望着天空,不禁好奇的问道。
“我在猜想,那追踪我们的人所用的手法,可能是用飞禽。”
“飞禽?哪种飞禽?”
“这我也不晓得,但经过训练到可以用来做追踪的飞禽,我想飞行模式总是和一般野禽不相同,所以我才看着那些飞禽的飞翔姿势,看看能不能看出些端倪。”
“那有发现吗?”
“目前看到的都只是寻常的野禽,尚未看到有何特别的。”
“肇哥你觉得追踪我们的会是什么人?”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离开了桂林没几日就遇上了你,往后的事情你是清楚的,我实在是想不出是谁在追踪我们。”朱允月听到了突然灵光一闪。
“肇哥看来这追踪的不是我们,应该是追踪我来的。”余肇闻言频频点头,“这倒是,锦衣卫他们弄丢了你,这怪罪下来也没人担待起,不成,若是锦衣卫的话我们可得先离开这。”余肇想到锦衣卫会带走朱允月,自然十分担忧,怕是会再见不到朱允月。
朱允月自然也不远和余肇分开,“肇哥,你身体尚未痊愈,不用勉强,真要是锦衣卫来了,我和你一起回应天便是,他们也不敢为难我的。也好顺便去问问爷爷暗庭部的事情。”
朱允月心中隐隐一痛,这多日来避免的问题,早晚还是得面对。余肇自然也清楚。忽然,余肇见远方一只猎隼从山的一头出现,余肇在桂林每年都会见到这种隼。这猎隼羽色大多为火红色以及棕红色,体型并不大,秋季时有多种路线会往中国的南部,中部地区迁徙,余肇知道这猎隼并不自己筑巢,而是将其他猛禽类的巢据为己有。
但现下尚未入秋,料来该是人工桊养,“月儿你看那只火红色的猎隼没。”朱允月顺着余肇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红点,渐渐往这方向飞近。
“肇哥我看到了,那鸟体型真是轻巧。”
“是啊,我在桂林每年秋天都会见到这种鸟,牠掠食的速度很快速。但现下尚未入秋,我料牠该是人工桊养的。”余肇本欲寻到飞禽的踪迹后,将之击落,但也觉得朱允月的说法有道理,反正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手法,多注意些便是,若是锦衣卫一行。就依朱允月所言,要不是的话再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