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肇和朱允月见那只猎隼,掠过两人上空,盘旋了一阵子便向南飞去,余肇一眼就发现,寻常的猎隼不同。
“看来不用等了!那猎隼的样子,该是在探路,准备带人前来,之前我竟然都没也察觉。”
“因为牠身型太小了吧,难怪都没有发现。那肇哥我们要做些什么准备?”
“我看也不用作准备,就回去山洞中,看看到底来人是谁。万一不是锦衣卫的话也有个地形之利,看看来人究竟目的为何,真要动起手来,我挡住洞口也不至为你分神。”
余肇暗暗觉得和朱允月默契越来越好,对俩人已是心意相通,感到欣喜。向着朱允月微微一笑说道。俩人便上了平台,朱允月自是进了洞内,余肇收敛心神,以应付任何可能的状况,迎风伫立于平台之上。
不消半刻钟,水边滩头之上已有数艘小船靠岸。
“没想到他们来的如此之快,该是早有准备。”余肇对于对方来的快速,也略感意外。
“肇哥是锦衣卫吗?”朱允月由洞内望去,距离太远自是看不真切。而余肇长年习武,眼力自然强上许多,定睛一瞧见来人岂不正是锦衣卫的装束。
“看来是锦衣卫没错,走吧月儿我领你过去。”余肇内心忧喜交织,喜的自然是俩人不会有危险,忧心的自然是万一确认事实的真相之后,莫说未必能杀朱元璋报仇,就算成功了,自己决计也无法脱身。而不论他和朱元璋谁胜谁负,朱允月的性子余肇自是知晓,也不敢在多想下去。余肇和朱允月俩人并肩向着水边走去,尚未行至水边,锦衣卫已将俩人团团围住,为首一名却正是谢笙。
“郡主,奉皇上旨意,令微臣带君主殿下回应天。”谢笙见了朱允月仍然毕恭毕敬,出示腰牌,却也暗暗提防余肇发招。
“好的我和你们回去,这位余公子会和我随行,你们去做准备吧!”
谢笙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来谢笙为顺利带回朱允月,在得知朱允月在长沙被盯上之后,便暗暗调动人马支援,本以为难免一场恶战,却是异常顺利,到是着实让谢笙吃了一惊。赶快指挥分派部属行动,显得有点措手不及。一旁朱允月和余肇,见了谢笙手足无措略带狼狈的模样,俩人不免暗暗觉得好笑。
谢笙一行人,先用小船将余肇和朱允月载至下游近长江交会处,才换乘大艘的官船一路直驶应天府。谢笙本欲将余肇,安排再另一艘船上,朱允月自然不同意。还扬言要在朱元璋面前,说这谢笙的坏话,谢笙自然不愿得罪朱允月,只得将余肇和朱允月,安排在同一艘船上。长江上只见三艘官船,数百名锦衣卫护着,一行人驶向应天府。而余肇和朱允月俩人的心情,也随着越接近应天,越是感到沈重。
第二日未及午时,已依稀可见应天府。
“肇哥,我回去后定会跟爷爷问个清楚,他们定会安排你在客栈落脚。我不知何时才可以去见到你,你会不会不等我就走了?”朱允月望着渐近的应天,幽幽的问道。
“自然不会!”
“因为身在宫中,我连要见爷爷,也不是随时可以见的到。就算见到了,我也不一定可以单独和爷爷说话。爷爷在外人面前自是威严的紧,这事还是待我和爷爷单独相处时再提起。你要耐心的等候我的回音。”朱允月说完,回头望着余肇。余肇见她略带憔悴的面容,想来心中受了极大的压力。
“月儿,你放心我会等你的。”余肇看着朱允月的模样,冲动的想将她拥着安慰。但知道在这锦衣卫的眼里,这朱允月是个高贵的郡主,余肇自是不便有这举动,影响了朱允月的名声。
官船缓缓驶入应天码头靠了岸,一旁早有銮驾接应朱允月。朱允月临上銮驾前,不舍的回头望着余肇,泪水却已止不住的滑落。余肇看了十分不舍,目送着朱允月上轿离去。一旁有两名锦衣卫,领着余肇来到城西一家兴隆客栈落脚。那两人对余肇的态度也十分的恭敬,料那朱允月该早有特别吩咐。余肇放下了行囊,并不多做休息,便前去盐帮在应天的堂口,欲打探关忌的消息。
应天府大多是丘陵地形,长江从西南方向流入。在南朝时代造就历史上第一次高峰。而当年朱元璋在此称帝后,将应天推向了第二次的高峰。
余肇来到位于城南的盐帮南京堂口,店铺外观十分气派。进入里面,见人来人往的穿梭其中好不热闹,里面的伙计,忙着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余肇向里面一名帮众说明来意,对方赶忙前去通报。不一会就有人领着余肇来到内堂。余肇见内堂布置也不含糊,内堂正中悬挂一幅牌匾南京堂,字迹行云流水,两侧也挂上数幅山水画,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四周桌椅皆铺上蓝翎丝绸,心想不愧是江湖中一大帮会。
“余公子请上座,在下南京堂堂主徐连。”徐连一进内堂,拱手便向余肇一拜。余肇见其人约五十来岁,两鬓斑白,一身劲装却和寻常江湖中人的打扮无异。
“前辈不必多礼。”余肇赶紧上前回了个礼。
“我已派人通报副帮主。副帮主有交代,若有见到余少侠,务必请余少侠暂留,他自会赶来。”
“哦!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余肇不免疑惑的问道。
“这在下就不知情了,在下以令下人。帮余少侠准备间客房,还请余少侠暂留数日。”
“前辈不必客气,我已在客栈落脚,还请前辈见谅。”余肇担心朱允月会联络不到自己,自是不愿离开锦衣卫安排的地点。
“既然少侠有落脚地点,那等副帮主前来,在下必定马上通知余少侠。”
“多谢前辈!还请问前辈是否有关忌的音讯?”
“目前尚未得知关忌的下落。”
“如果这几天有消息,还烦请前辈通知在下。”
“这是自然的事,请少侠不必客气。”余肇见没有关忌的下落,和对方只客气的聊了几句,便自行离去。
“余公子!别来无恙啊!”余肇正欲回到客栈,不意竟传来一声呼喊。只一位苗族的姑娘,笑吟吟的向余肇走来,和他打招呼。余肇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认识这位苗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