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盐帮以贩盐,和走私私盐为主,这马帮自是贩马为生。而帮派除了这主要收入,另外也免不了有其他的收入。例如收保护费的、开赌档、窑寨各式各样都有。而马帮据点以北方为主,盐帮以沿海和南方为主。而为了获得这其他的收入,这划定地盘就十分重要。为了取得利益,壮大自己势力。每个帮会都想多捞点好处,总是免不了会有冲突的产生。
洪武十一年腊月,在襄阳城内,盐帮和马帮为了争夺地盘,再度闹的不可开交,双方都伤了不少帮众。后来事件越闹越大,连周遭的南阳、承天、虁州,也都不断发生冲突。
当时的齐填还只是副帮主,盐帮帮主齐雷是齐填的叔父,和马帮帮主纪辛、副帮主陈云等人。各自相继赶赴襄阳,双方各自聚集数百人马,于襄阳对峙。在这期间,虽然只是两帮斗殴,却已是影响到许多,势力较小的地方势力,自然也无可避免地,误伤了许多的百姓。余昊得知双方人马,皆陆续往襄阳汇聚后。便马不停蹄,披星戴月的赶赴襄阳。
余昊在城外时,就看到许多住户紧闭门窗,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空气中隐然透露着肃杀之气。不多时,就见到了斗殴中的两帮人马。余昊见已有许多死伤,心里自是不忍,策马冲入人群之中。右方一人手持长棍,迎面扫向余昊。余昊右手接住袭来长棍,运气一震。那人双手便已被震开,倒卧一旁晕死过去。两旁数条人影窜前,或劈或砍攻向余昊。余昊聚劲于棍上,舞起数轮棍花,尽数将来犯兵刃格挡开。众人的兵刃和余昊的长裩相交时,霎时只觉得一股劲力,由手中兵器传来。转眼间武器脱手,自身也不由自主地,倒卧下去不醒人事。
余昊在人群冲突之间,感觉坐骑体力已渐渐不支,便将马匹掉头,跃下马鞍拍了一下马臀,放任马匹径自离去。众人见余昊下马,纷纷提起兵器攻向余昊。余昊运气、提棍,或扫或刺,或击或挑,一一将之击退。寻常一柄木棍,在这余昊的手上,有如舞动的蟠龙,其势如何能挡。但众人仍然如潮水般涌至,这边击退一个,那头却又补上两名。
余昊见越伤越多人,不愿再纠缠下去。“住手!”一声龙吟悠长传出,余昊气运丹田大吼一声。声音震的众人只得停手。齐雷、齐填、纪辛、陈云相继来到余昊身边,将之团团围住。
“在下余昊,还望各位前辈住手。”余昊拱手一拜。
“你是曳柳山庄的余昊吧?我们马帮和盐帮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吧?”纪辛悻悻然问着余昊。
“难道你曳柳山庄,想和我们抢地盘?”齐雷也扬眉冷冷的看着余昊。
“各位请听在下一言,本来两帮相争,自然和我无关。但各位近来斗争,已伤及到许多无辜百姓。今日两帮又聚众交恶,累的襄阳城民,睡不安稳。在下斗胆请各位休战,大家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既不伤及和气,又不会有所死伤,如此岂不甚佳。”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两帮人马听你的号令吗?”齐雷脸带揾色问到。
“是啊!听起来你倒象是对我们发号司令?”纪辛也无丝毫退让。
“当然不是!在下只希望,两帮人马不用死伤。城内百姓不必恐慌。只要两帮能够和谈,其余事情余昊必不过问。”
“如果我们不从的话,你又能如何,难道要和我们两帮上下为敌吗?”齐雷怒目而视,已然大动肝火。
“如果要动武,才能令双方冷静休兵。那余昊自是舍身相陪。”余昊深深吁一口气,手握长棍伫立两帮人马其中,眼神绽射出精光,凛凛威风望向众人。
“这爱管闲事的脾气,你们父子还真是如出一辙。”齐宣扬笑着望着余肇,这自是暗示余肇当日,在衡州城外出手相助符城一事,只是他还不知道那人却是符沁。
“大哥说笑了,却不知这后来如何?”余肇忙着追问。
“说来惭愧,听我父亲说,本来是两帮的副帮主,上前和你爹交斗。可后来看形势不对,我叔公和纪辛二人,也顾不得自己是武林前辈身分,一涌而上。你父亲以一敌四好不威风,后来还有许多堂主也陆续加入战局,只是当时一阵混乱,我父亲却也记不得这许多细节。后来你父亲将我叔公和纪辛两人擒住,逼的两人和谈,据说双方谈了数日后,这才有了共识。你父亲怕两帮人马又擦枪走火,全程都在一旁看着。”
“如此说来大哥当时不在场?”余肇好奇的问道。
“是啊!当年我才十九岁,我父亲去襄阳前,知道免不了一场大战,令我在盐帮福州总堂候着。”齐宣扬略感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们是被我父亲逼迫的,可是后来我父亲也过世这么多年,这会议怎么还会持续下去?”
“这就是了!一开始大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后来两帮不再厮杀,这花费也就渐少,大家都各自的发展自己的地盘。结果后来大家的收入,却反而越来越高。这制度也就一直用到现在,现在盐帮和马帮轮流主办,今年我们盐帮主办,地点我父亲就选在洞庭湖。”
“原来如此。”
“这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父亲。来兄弟,当年我们没好好感谢你父亲,今日我代我叔公向你父亲道谢。干了!”齐宣扬伸手拿起一坛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既然大哥这么说,我就代替我父亲接受。”余肇也感到豪气风发,也举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这大恩不言谢,酒碗见真章。今天咱兄弟俩不醉不归。”余肇和齐宣扬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聊起来,期间余肇也将符沁假扮符城一事,说与齐宣扬知情。而朱允月的事情,仍隐晦不谈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