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汉一声令下,众人皆一拥而上。余肇自是不敢轻忽,虽然对方不过是寻常市井无赖,但是毕竟对方人数众多,怕一时疏忽大意,去伤着了朱允月三人。余肇闪身挡在三人面前,只将上前的敌人打退,并不追击,转眼间,余肇已经击倒了数名对手。那大汉见到了这么多的人手,却是连一个小伙子都打不过,自然是十分恼火。
“全部给我上!真是一群饭桶!连一个小孩子也打不过,这传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
众人硬着头皮,只得又攻向余肇。“不成他们人多势众,刀剑无眼可不要去伤着了月儿他们。擒贼先擒王!我先去撂倒那名带头的大汉才是。”余肇心念已定,见一旁左右各一把钢刀当头劈来,余肇伸出双掌击向刀面。运气跃向面前一人头顶,一脚踏着那人头顶借力,闪身便来到那名大汉背后。那名大汉还来不及反应,余肇出手按住对方肩井穴,对方只觉得全身一阵酸麻,丝毫使不上力。
“住手!”余肇一击得手,大声出言制止。众人见那名大汉被擒住了,都停了下来,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地不知如何是好。
“叫你的人通通退下,不然我就杀了你。”余肇在大汉耳旁小声的说着,原来是因为这余肇从来没杀过人,也没撂过狠话,想来自然是十分的不熟悉,也觉得别扭,所以就放低了音量悄悄的跟那名大汉说道。
“通通给我出去,你们这些饭桶没看到我被人抓住了吗?”那名大汉也慌了手脚,急的破口大骂。众人赶紧的退到茶楼楼下,回到大街上。
“这位少侠有话好好说吗,你看!人都走了,你行行好放我一马吧!”那名大汉忍不住哀求了起来。余肇见了觉得好笑,只得强忍笑容放开了那名大汉。
“快走吧!”余肇一松手,那名大汉竟连滚带爬的就跑走了。
“肇哥你刚刚跟那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朱允月见刚刚余肇和那人在窃窃私语。因而忍不住的问了余肇。余肇觉得不好意思胀红了脸,才将刚刚的过程说了出来,朱允月三人听了,也不免哈哈大笑。
“姚姊姊,问你个问题,如有冒犯千万莫要怪我,不知令尊为何会无法言语?”朱允月听到一旁的姚晋,笑起来的声音嘶哑难听,但他既然听的到声音,又懂乐理。想来该是后天造成,因而忍不住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爹是在陈友谅手下从军,可是被蒙古人捉了去,曾被逼的生吞了炭火,因而失去声音。后来我爹逃了出来,陈友谅已死,父亲又不愿去武昌投靠陈理,便在襄阳这落了脚。”
“那你的音律乐理是你父亲教你的吗?”
“是啊,我父亲略懂乐理,先母本会唱些小曲儿,母亲她常在红楼走唱,可是某日得罪了里头的大爷们,被活活打死,所以我和父亲坚持不去那儿唱。”姚青弦忆起亡母,自然有些落寞。朱允月听到姚青弦的身世也是觉得十分的同情。
“那今日我们帮你打退了那些人,可是他们万一又来找碴怎么办?”余肇不免觉得有些忧心。
“这也没办法,我们过一日便算一日就是。”
“姚姊姊!你住哪,我们俩人送你们回去吧!”
“我们住在东门外五里路程,不过我们自个回去便成,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姚青弦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让朱允月两人再卷进这些纠纷。
“肇哥……”朱允月求助的看着余肇。
“姚姑娘你们别客气,内人既然和你惺惺相惜。这大家便是有缘,就别再客气了。”
“既然如此,奴家在推辞却是无理了。”姚青弦见两人如此心意相通,自然十分羡慕。而且难遇知音,和朱允月聊的开心,心理面自然也想和朱允月多多亲近,也就不在推辞了。
四人一路出了东门,行了没两里路,已见到路上有百来人挡路。其中一名自然是刚刚那名大汉。
“大哥就是这点子伤了我们许多兄弟。”那名大汉指着余肇,向着一名四十余岁的人说着。余肇见此人一身武师装束,想来此人也会点拳脚功夫。
“这位小兄弟,我是青波帮的帮主刘波,这春波楼是我们兄弟看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伤我兄弟。”这刘波拱手先向余肇一拜,用的手势自然是江湖帮会的手势,料来那人有听刚刚那名大汉,说起朱允月称余肇是齐宣扬的结义兄弟,自然不敢大意。因此先用帮会的手势,试探余肇看看。可这余肇如何懂这帮会手势,齐宣扬自然是没教过他的。
“你的手下仗势欺人,在下看不过因此才出手相助。”余肇也拱手一拜向刘波回礼。
“好小子,管闲事管到青波帮的头顶上,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剁成八块。”刘波见余肇不懂这帮会手势,便松了一口气。在无顾忌之下,便下令众人出手,攻向余肇一行人。
“你们快快后退!”余肇见对方人多势众,出言让朱允月等人退开,自己屏气凝神运起两仪诀心法,严阵以待。
刘波一伙人马,见自己人多势众,虽然看到朱允月等三人后退,也不在意。一伙人便往余肇身上招呼,而这浑屯一十三式里面,大多为攻势,唯有后三式以守势为主。余肇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交手,难免有点招架不住,且战且退。众人见余肇退缩,个个精神为之一振,更是争相砍击余肇,深怕被其他人抢了功劳。
正当余肇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那日齐宣扬说起余昊在襄阳,以木棍力战盐帮和马帮之众的事情。余肇眼光撇见一旁的晒衣竿,起腿踢翻迎面劈向余肇的一人,在收腿之时一蹬,便顺势跃向一旁抄起晒衣竿。
余肇首次拿兵刃,自然不太顺手,但拿了晒衣竿后,攻击范围倍增,刘波众人再也难越雷池一步,转眼已打伤了二十余人。
“饭桶!不要只顾着围这小子,一些人跟我来去抓姚青弦!”刘波见余肇本在下风,可是被他拿了武器后,自己人却是节节败退。心想不如前去挟持姚青弦一伙人,一定可以逼余肇乖乖就范。余肇到听他们要前去抓朱允月,心中不免暗暗着急,谁知道在这一急之下,手上内力多用上了些,晒衣竿禁不住余肇内力的鼓催,竟被余肇震成碎片。
一旁的朱允月三人已被追上,姚晋奋力抵挡众人,可毕竟姚晋年事已大,又久未使这拳脚功夫,身上已有多处挂彩。
“你们小心点!别伤到姚青弦和他身边的小妞,她们俩个值钱的很,伤到了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刘波见众人已围住姚青弦三人,姚青弦本已是襄阳出名歌女,价值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他又见朱允月面貌姣好,想来也可以卖不少钱,当然担心手下不小心伤了这两棵摇钱树。
余肇虽急的要去救援,但对手人马实在太多,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虽然心急却是无计可施,也只能暗呼不妙。
就在这众人无计可施,千钧一发之际,余肇远远看到一前一后三条人影。
“大哥!”原来这来人正是齐宣扬,身后自然是齐木和齐渊。齐宣扬一听是余肇的声音,往声音来源处一瞧,却见余肇被人团团围住,而数十丈旁朱允月三人情况十分危急。而齐宣扬认出和余肇们相斗的,竟是青波帮的人马。
“住手!刘波!我的人你也敢动!”齐宣扬大喝一声,众人见是齐宣扬都纷纷停手。原来像青波帮不过是地方性的小帮会,遇到向盐帮这种大帮会,还得每半年缴费给盐帮。
姚青弦和朱允月赶紧上前,查看姚晋的伤势。幸好姚晋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齐宣扬来到众人面前,环视道:“兄弟!你没跟他们说你是我齐宣扬的结义兄弟吗?”
“我有跟他们说过,可是他们不信。”一旁的朱允月和姚青弦,两人搀着姚晋来到余肇身边说道。
“那想来是我齐宣扬三个字的名头还不够大了!”齐宣扬对着刘波怒目而视。
“副帮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刘波见这余肇一行人,竟然真的和齐宣扬相识也不免感到惊心,只得硬着头皮说话。
“那不然我该怎么说?”
“这ㄚ头当时说认识你,我并不在场,可是后来我到这来后,我打了帮会手势是这小子不认得,要我怎么相信?我还以为是有人打着你的名号在招摇撞骗啊!”刘波自然是将责任推给之前茶楼那名大汉,吓的那名大汉脸色发白。
“贤弟,你没拿我令牌给他们瞧吗?”齐宣扬附在余肇耳朵旁求证。余肇向齐宣扬摇了摇头,算是证实刘波没说谎。
“况且这小子既然不是帮会中人,他又出手伤了我的兄弟,事情既然开了头,就是帮会的事情,副帮主这样强出头,怕会坏了帮会规矩吧!”刘波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着。
“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齐宣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波。
“我看他们夫妻的事情就作罢,这姚青弦父女交给我们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