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常的怒吼和朱心水担忧的碎碎念仍不断,苏樱被拉着穿过回廊,直往一旁主屋的边翼过去,她只记得经过很多房间,刑非漹带着她左拐右弯,像迷宫一样,搞不清楚方向。
好不容易刑非漹稍停下脚步,而苏樱却已是气喘连连。
“刑…姑娘,等一下,我…”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刑非漹猛地停下来,歉然地对苏樱笑笑:“你没事吧!”
“没事…”她顺了顺气,让胸口的疼痛稍缓。
“很疼吧!对不起,我是跑得太快了,忘了你这里不太好。”刑非漹说:“我带你去药房拿掉药,你会舒服一点。”
“呃,谢谢…”苏樱又被刑非漹拉着走,偏离了主屋,来到后面的庭园,四周可见散落着几栋独立的楼房。
她们来到一栋独立楼房前,那楼房看起来历史悠久,占地不是很大。有几个人从里头走出来,看见她们,都低头喊一声:“刑二姑娘。”
刑非漹点头微笑,然后带着苏樱走进去。这里头果然真是药房,除了类似之前厅堂内一个个的柜子外,角落里全摆满了各种药草,有几个人正在整理这些药草,把一些看起来已经晒乾的叶子一捆捆包起来,或是将看起来像种子的东西研磨成粉。所有人看见刑非漹,都是礼貌地点头喊声“刑二姑娘”。
刑非漹要苏樱坐下,接着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终于拿出几粒乌黑色的药丸。“先吃点这个,补充血气,让气血顺一点,消除疲劳。”
“你怎么知道?”苏樱接过药,没怎么考虑就合水吞下,虽没完全忘了这女人的称号是“毒仙”,但不知怎么就是信任她。
“我虽是使毒的人,但要使毒也得懂得解毒,对医理当然多少要有点研究。”
“可是陆大夫说过…”
“你放心,这里我熟得很,况且我也知道他会配些什么药给你。”刑非漹微笑。
“那么,陆大夫没事吧!他中了毒…”
“不会有事,这点小毒要是解不了,他也枉费医神的美名了。”刑非漹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我都跟他斗了十几年,到现在阿常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医术倒是越来越精湛,可见我的功劳也不小。”
“刑二姑娘,你又对老爷下毒了?”一旁一个在研磨药草粉末的老人抬头说。
“开个小玩笑而已,宋大叔,你别担心。”
“我是担心夫人,她个性胆小,被夹在你们中间,大概会被吓破胆。”那宋大叔说。
“所以我要好好训练她一下,现在从小毒开始,将来才不会动不动就被吓昏。”刑非漹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
那宋大叔看了看刑非漹,叹口气,没再说话。
“刑姑娘…”
“叫我非漹就好了。”
“非漹,你是什么时候对他下毒的?”苏樱好奇极了。从陆常走进厅堂里,直到中毒为止,都没有和刑非漹有过任何接触,但却中毒了,而她完全看不出来刑非漹是在何时动手的。
“你猜。”刑非漹转转美目,俏皮地说。
“那毒应该是接触才会染上,所以,你把毒下在碗筷上?”
“不是。”
“那么,是下在桌子上?”
“也不是?”
苏樱苦思,但却想不起陆常除了接触这些东西之外,还碰了什么。
“怎么,还想不到吗?”刑非漹笑着说:“阿常还碰了什么?”
“他碰了…啊!”苏樱猛然想起,接着反射性地看看自己的右手腕。“难道你…”
“没错,毒,就下在这里。”刑非漹笑眯眯地抬起苏樱的右手腕,从衣袖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巾,擦拭她的手腕,隐约看见那手巾上沾了些银色的粉末。
“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苏樱惊讶极了。
“一开始时,我碰了下你的手背,就是那时候把毒粉洒在你的手腕上。”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中毒?”
“因为,我事先把解药下在饭菜里了。”
“但陆大夫也可能会吃到解药。”她越想越奇怪,陆常虽然吃得不多,但总也吃到了解药,又怎么会中毒?
“因为我只把解药下在其中一道菜里面。”刑非漹解释:“阿常那家伙很挑食,不吃茄子,所以我只把解药下在清炒茄子里,这样就算你或心水碰到了药粉,也不会中毒。”
“原来…”苏樱点点头,真是不得不佩服。“可是,陆大夫并不一定会碰到我的手腕。”
“我对他太了解了,阿常一定会替你把脉,所以才把毒下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