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吩咐众兵士清理战场,剑怀天与李刀光前脚刚走,岳飞后脚便走了进来,见刘剑影躺在铺上,眉头一皱,问道:“刘小兄弟的情况怎么样了?”众人见到岳飞,出了孙博儒以外无不对岳飞肃然起敬。岳飞见刘剑影面色惨败,急切问道:“是谁伤刘小兄弟这么重?”靳青支支吾吾的道:“是我……是我伤了他……我……我不是故意的……”岳飞见到靳青,不由得一呆,问道:“靳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那日刘剑影走后,靳青哭了整整一夜,竹神农与万心兰好全带全,终于让靳青停止了痛苦,各自上床睡。而靳青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刘剑影头也不回的离去,那么无情,没有一点留恋,心中又痛又怒,想忘刘剑影却又忘不掉,想怪刘剑影却又怪不起来,索性留了一封书信,不辞而别,去寻刘剑影去了。
一路打听下来,终于找到了刘剑影,但却看到刘剑影与樱碎并肩走在汤怀所率领的部队之中,怔去剿灭奇袭兵队,只道刘剑影是被樱碎所迷惑,不由得勃然大怒,于是便在混战之中刺伤了刘剑影。
本来是千里寻夫犹如孟姜女般的事,却因为误会变成了现在的这番情形。岳飞听完,叹了口气,道:“靳姑娘,你实在是太冲动了,你也不想一想,走在军队中自然是随军出征,哪有什么迷惑不迷惑?况且我看樱碎姑娘也不是这种人。”言语中颇有怪罪之意,说得靳青接不上话来。岳飞从怀中摸出一粒丹药,喂给刘剑影吃下,道:“这粒‘金魂丹’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神药,可以让刘兄弟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如常人一般,武功如初。”靳青闻言大喜,忙道:“多谢岳将军!”岳飞摇了摇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他的星位已遭到严重破损,三月内虽然可以与平常无异,但若不及早医治,三月以后,药效一过,必死无疑。”靳青欢喜的道:“三月够了!三月足够了!我这就带他去找竹医神!”
岳飞点了点走,向众人一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军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众人回了一礼,齐声道:“将军请便。”于是岳飞便走出了帐去。裴丝儿笑了一笑,道:“小姑娘,既然剑影已没有大碍,你就与他一起去竹医神的哪里吧,你们与竹医神有交情,相信那老东西不会刁难你们。”靳青问道:“那你们呢?”裴丝儿道:“我们要先走了。”靳青闻言一愕,道:“前辈们要去哪里?”孙博儒“哼”了一声,道:“我们的大仇人找上门来了,我们自然要去找他们算账!”靳青“哦”了一声,道:“那各位前辈就请保重,我这就与剑影哥哥去找竹医神。”十绝高手应了一声,纷纷走出军营,寒烈经过靳青的身边,脸上神情错综变换,最终只轻声说了一句:“青青,你自己保重。”于是也走了出去,胡伟雄看了看靳青,道:“靳姑娘,要不要我带话去神剑门?”靳青一奇,问道:“胡前辈要去神剑门?”胡伟雄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要办,顺路路过神剑门。”靳青道:“那就烦请前辈告诉爹爹,就说我一切都好。”胡伟雄应了,转身走出了大帐。
岳飞特别让人做了一辆马车,送给靳青,靳青与刘剑影上了马车,与岳飞作别,驾车而去。
一路上靳青将刘剑影照顾得无微不至,深怕刘剑影受到一点的伤害。这日,马车走到了一条小溪边,靳青看见了这条河,停下了马车,轻声道:“这里是剑影哥哥第一次抱我的地方。”刘剑影思索了一阵,想起不久前在这里,自己的脚被灭天地所伤,一个不留神跌倒,被靳青按在身上的那一幕,不禁微微一笑。靳青看着刘剑影,问道:“你笑什么?”刘剑影道:“我笑我那时候还想让你赶快站起来。”靳青脸上一红,转过头去。
刘剑影轻轻的将手放在了靳青的肩上,柔声道:“青青,对不起。”靳青知道刘剑影是在为他的离去在道歉,但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靳青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不怪你,也不恼你,怪不起来,也恼不起来。”刘剑影闻言一笑,道:“那我的命还差点被你断送掉了呢。”靳青一听,还道刘剑影责怪自己,心慌起来,道:“那是因为……因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理由为自己辩白,将嘴一嘟,道:“哼!你以为我刺你一剑,我心里好受啊?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担心得要死!”
刘剑影心中一动,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靳青又是一哼,道:“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醒过来!”刘剑影心中一奇,问道:“为什么?”靳青的脸突然泛起微红,道:“你不醒,就永远属于我了,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但如果你醒了的话,我就怕你又要走,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不愿意那样!”靳青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刘剑影心中满是感动,将靳青紧紧的抱在怀里,道:“我永远也不会走了,我今后要时时刻刻都陪在你的身边,再也不离开。”靳青“嘻嘻”笑了一下,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刘剑影也是“嘻嘻”笑了一下,道:“那你不如一剑将我刺死得了!这样我就永远离不开你了。”
靳青道:“瞧你说的,我哪里舍得?”二人同时大笑,心中的那份甜蜜自然是不用说了。突然,从靳青的鼻子里流出了血,刘剑影一惊,问道:“你怎么流鼻血了?”靳青“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道:“不知道,它自己流下来的。”刘剑影帮靳青擦掉了鼻血,心疼的道:“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都上火了,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我行的。”靳青忙道:“不成!你有伤在身,虽然有岳将军的药抑制住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刘剑影万分感动,叹了口气,仔仔细细的给靳青擦鼻血。靳青看着刘剑影这认真的样子,只觉说不出的幸福,道:“要是我天天上火就好了,那你就会天天给我擦鼻血。”刘剑影轻轻拍了靳青的头一下,道:“别瞎说!那样我可要心疼死了。”靳青又是一笑,不再言语了,刘剑影将靳青抱住,二人依偎在一起,看着这条小溪,久久不动。清流缓缓流动,奏出美丽的乐章,滋润着二人的耳朵,此时,刘剑影与靳青只想时间能够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剑怀天与李刀光行了许多时日,已经上到了华山之巅,见一块墓碑孤零零的立在山巅之上,碑上赫然刻着“侠女双手探花,李英兰之墓”几个打字,李刀光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巨痛,伏在李英兰坟前,放声大哭起来。剑怀天虽然年迈,但此时此刻也是老泪纵横,二人哭了一阵,均想人死不能复生,再哭也不能将李英兰哭活过来,都忍住了眼泪,坐在墓碑旁。
良久,李刀光看了看剑怀天,见剑怀天愁绪不散,心中一奇,问道:“剑前辈,你与我娘真的只是师徒这么简单的关系?”剑怀天闻言,先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却不言语。李刀光见剑怀天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料定剑怀天与李英兰的关系绝非师徒这么简单,追问道:“前辈,你与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剑怀天依然不答,李刀光道:“前辈,我既然是双手探花的儿子,就应该知道双手探花的事情!前辈为何要瞒?”
剑怀天定睛看着李刀光,深深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要瞒,我是不愿回想起来,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把。”李刀光闻言,找了个地方与剑怀天坐了下来,剑怀天闭着眼睛,微微笑了起来,仿佛是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些美好往事。
三十多年前,剑怀天不过二十来岁,与挚友孙博儒一齐拜入一高人门下学习武艺。一日,他们的师父对二人道:“你们两个在我门下也已经学艺多时,不如就下山一趟,以七天为限,做一件大事出来。”
李刀光闻言一惊,道:“七天?七天能做什么事情?”剑怀天呵呵一笑,道:“师父的武功出神入化,我只不过学了一套剑法,便能纵横天下,罕逢敌手,我们师兄弟十人更被人合成为十绝高手,可见师父他老人家的厉害。”李刀光听了,好奇心起,问道:“不知那位高人叫什么名字?”剑怀天抚摸着李刀光的头,道:“对不起了刀光,师父不让我们说起他老人家的姓名。”剑怀天这么一说,李刀光也不便追问,心中直犯嘀咕:“怎么这些高人总是神神秘秘的?那天出现的十仙的师父也是,剑前辈的师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