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我拿着拐杖一进门,就听见一声怒吼,然后是落荒而逃的护士。
进入眼球的是一幅混乱的景象,这让我皱了皱眉:所有的水果都被扔在了地上,而桌子凳子也被掀翻在地上,而床上那个人则是缩成一团,把头埋在双手之中。
我努力想要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水果,却因他的话语而停下,他说:“不要捡,你有伤。”
动作停下了几秒钟后,我没有听他的话继续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水果,结果一个身影撞了过来,猛的捡起了地上的水果,他愤怒的眼神扫向了我:“不是不要你捡吗?”
“如果我一定要捡呢?”我理直气壮的说,就算我脚受伤,不代表我连这种事情都不可以自理。
他勃然火气:“我说不要捡就不要捡!”
“宸澈——”对于此刻的他,我觉得很陌生,但是我没有跟他在这个话题争论下去,而是把话锋转到了那些被他轰走的护士上:“那你为什么叫护士走?”
结果他落寞的低下了头,开始沉默不语。他痛不欲生的蹲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头:“他们让我做手术。”
“做手术是好事情啊?”我实在不懂得为什么他的态度会如此的恶劣、
“截肢手术。”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无比的诧异,我瞪大了眼睛:截肢手术?!怎么会,做截肢手术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是截肢手术吗?”
“对。”他颤栗的闭上了眼睛:“这三年来,因为我是中性骨癌,靠药物可以稳定住因此没有什么大的状况,可是——”
“可是什么?”我的心提了上来,他说话的语气让我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可是通过X光片诊断我的病情为恶性骨癌,因此才会有昨天的骨痛了,医生说如果不做右腿切除手术,可能会提高存活率。”
他说的那些话也让我变得无力起来,孱弱的我也接受不了事实,何况是他。空气变得稀薄,周围也变得安静。我的呼吸有些不畅,紧紧的按住了胸口,来回地呼吸了几下,终于缓过了气。
楼下的那个少年,再次望了眼那扇窗户,抓着小提琴盒把手的他犹豫了下,便往医院大门走去。
他承认自己是软弱的,因此他才这么多年没有来见宸澈,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只是他不知道这么面对;每次他只能偷偷的望着他,然后离去,这一次他也不打算除外。
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见到哥哥的,但不是现在。
如果他知道那扇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他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或许他会,如果那天他没有选择走;那么几个月的他就不会落泪了。
他的父母签下了截肢手术单,却没有出现,我却意外的气愤,带着沅去了宸澈的家;连我都意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澈的家很大,甚至是豪华的无法用言语概括,那是一种欧氏风格的建筑,具有浓浓的欧美风。
透过铁青色雕琢着花纹的围栏,可以清晰的看见偌大的后院,那是一块绿油油的草坪,那些晶莹剔透的花岗石旁还种着一颗颗绿意葱葱的小树以及一些芳香扑鼻的花朵,在不远处还有游泳池。它拥有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而乳白色的洋房更显得有几分唯美的感觉。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住的房子够养我三辈子了!在微微感叹了一会,我按下了大门的按钮,结果跳出了一个亲切的声音:“喂,请问找谁?”
“我们找宸狄先生,请问他在吗?”我柔声问道。
“对不起,我们老爷不在。”
我微微一皱眉,上官沅也一脸复杂的神色,然后他说:“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要不你们先进来坐一会吧!”我想了一下也好,我有腿伤,长时间站着已经有些疼痛了。我对沅说:“沅,我们就在里面等下吧。”
他低下头,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脚上:“你的脚还好吧,如果很痛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我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