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燹基督与晓星基督随着男人走出巷子,右拐以后进到一间空屋。
“乌森·戴特里先先生,感谢帮忙啦。”
“不会。”乌森并没有很在意伏燹说的话,打开屋内的一扇门,从里面拿出一条充电用电线:“这个给妳。另外,小猫是公的。”
“是喔。牠可以吃东西吗?”
“当然不可以。”乌森耸耸肩:“就这样,我要走了,已经快到咖啡店开店时间。”
“谢啦,我们会多去光顾的。”
迎走乌森,晓星和伏燹也出到屋外,晓星并拿起手机拨号码给十字,要他开车过来。
等晓星挂上电话,他以相当狐疑的表情看着伏燹:“我们要养这只猫吗?”他把小猫从伏燹手上抱到自己怀中:“猫咪很会掉毛,妳和影都有轻微气喘,我不认为圣子会同意。”
“这点请不用担心,你看。”
伏燹基督按住小猫的头,在牠背脊的毛中摸索某样东西,并对猫咪背上某个特定的点用力往下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晓星基督吓的差点把猫咪丢到地上。
“这是一只机械猫,兆洲出厂。”
猫咪背后拱起一块皮,皮下露出金属防护,还有一个萤幕要求输入密码。猫咪头上原本灵活转动的眼睛此时失去焦点,转成全黑色,一动也不动。
“所以说,牠既不会掉毛也不会排泄,更不会一天到晚发情生小猫。怎么样,作为宠物很够格吧?”
“这台机器太精密了,我还以为牠……”
“关于这方面的科技,兆洲相当发达。你自己不都说了?我可不是个爱护动物的好人类,你以为为什么所有老鼠、蚂蚁和野猫都死了,我独独没拿这只当武器?”
“因为我猜测妳突然向善。”
“哼。”不理会晓星的挖苦,伏燹继续解释:“电线是小猫的充电器。而我跟老板借小猫的理由,在于这只小猫其实是台录影机。”
“所以可以把影像提到电脑?”
“没错,很方便吧。”
“我们要影像做什么。”
“这种唯妙唯肖的机械猫,侦察敌情多方便。”伏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随便妳。”
伏燹基督将小猫背上浮起的皮──其实就是一块金属片──往下按回背部,接着听到一连串细微的零件嵌合声音,小猫的眼睛逐渐回神。五秒之后,再次恢复成一只外表看不出破绽的动物,在晓星胸前磨蹭撒娇。晓星甚至可以感觉小猫的体温。
“真是太了不起了。”
晓星基督伸手梳理小猫的短毛,并夸赞这项机械工程的同时,十字基督开车来到。驾驶席旁边坐着影,血基督则在后座,并从内替他们打开车门。
“上车吧,回家去看看虎。”
随行基督刚回到各各他,就看到女仆们神色慌张的走来走去。
墙上的钟指向六点十三分,堕天基督已换好制服,却一点都不想出门上课。
“为什么我不能请假?”他向圣子抗议:“今天就好,我保证毕业前的期考全部拿第一名──”
“不行。”圣子基督环胸靠在墙上,相当不耐烦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我不想再重复刚才重复很多遍的话,你必须去上学。”
“可是……或者我──”
“你要我又重复一次吗?”
堕天基督愣愣的看着圣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随行没有把焦点放在他们俩身上,他将外套脱下交给其中一名女仆,然后对圣子询问:“虎在哪里?”
“她的房间。”
圣子转头回答随行的问题,并看到随行往北楼的方向赶去,她便重新看着堕天:“现在离你出门上学还有四十分钟,你可以去看看虎,然后乖乖去学校。”
堕天知道圣子不可能有更多妥协了,只好跟在随行后头往虎的房间冲。
甫来到虎基督房间门口,几乎所有的基督都在那里。除了一名穿着医师袍的灰发男人与一名女护士,其他人都只能站在门外,不能进去。
灰发的男人此时拿着虎基督房间的电话与某人交谈,看来神情颇是恭敬。他详细地将治疗虎基督的过程叙述给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堕天发现他是在和万灵讲话。
房内被布置的很像急诊室,虎基督套着氧气罩,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几个银盆,其中一个盛有染上血迹的清水,还有个银盘放着几枚从虎基督体内取出的子弹。
止血带、钳子、绷带、棉花、血袋、抗凝剂……等等急救物品散在旁边清出的桌面,护士细心地替虎基督包扎身体,然后整理医疗器材。
二十分钟之后,灰发的男人与护士退出房间,并带走所有他们带来的大型器具。圣子也自南楼赶来这边,灰发男人显然知道谁是主导者,敬谨地点头对圣子基督交代:“里面那位小姐的情况稳定了,护士会留在这里照顾。等小姐清醒之后,可以喂她喝汤水,小心不要打扰到她,休养很需要安静。”
“……现在可以进去吗?”
绽华基督靠在墙上询问医生,医师看似觉得为难。
“你进去吧,把门关上,其他人别留在这。”圣子基督在医师开口拒绝之前体贴的对绽华说,然后催促其他人离开,甚至不忘叮咛堕天赶快去上学。
“另外,麻烦妳。”圣子给影基督一个眼神,影便弹指唤出三抹灵魂。
“看好虎啊,她若有闪失就掐死你们。”
影基督半威胁半吩咐的告诉灵魂,三抹灵魂鬼灵精怪地穿墙进入虎的房间。
十字打了很大的呵欠。
“接下来我得去上班。唔,等等,秘书受伤,我该怎么办?”
圣子原本招呼着医师,打算离开这一层楼,此时理所当然的回头巡视其他基督,然后直接点名:“晓星、伏燹,你们一个充当司机、另一个当秘书。”
“为什么?”伏燹立即抗议:“我是打算接下来开始去睡──”
“送十字去议会院开完会,还有一件事拜托。”圣子基督虽言“拜托”,口气中的命令意味却深的难以忽略:“要过去拜访卡欧菈,我可没忘记还有东西要拿。”
“为什么我要去找卡欧菈那女人?”伏燹持续找借口逃避出门:“还有还有、阿九怎么办?我得照顾牠!”
大部分的基督露出疑惑的表情,因为他们不知道阿九是什么东西。
“说到阿九,我还没跟妳算帐。这样吧,妳再有意见我就把那只猫丢到窗外,外面刚好有一个很大的垃圾回收桶,今天是回收日。”圣子完全不理会伏燹的抗议,扬起嘴角笑瞇瞇:“还是妳选择现在乖乖出门?”
“……太奸诈了!”
伏燹露出敢怒不敢言的丧气表情。
绽华关上虎基督房间的门,来到虎基督的床榻边。
他将一条钻石项炼从口袋拿出,放在虎基督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没什么意义的翻翻桌上东西,回头又看了一眼虎基督。
虎基督缓缓张开眼睛。
“觉得怎样?”
“……跟上次差不多。”虎基督缓慢地拉掉氧气罩,从床上撑起身子。自她开口说话的语气可以感觉伤口似乎相当疼痛。她蹙紧眉头,模样十分疲累:“喂,后来你们怎么结束打斗的。”
绽华基督慢条斯里的回答:“五荒左垣撤走好几个人,九荒内部自有问题。最后结束打斗的是晓星、伏燹,他们有乌森·戴特里先出面缓冲,不过原本的情势也已经趋向收场。”
“重点是,有没有把马雷尔第平安带出来?”
“当然。”绽华基督嘴里发出几声笑:“难道让妳白白受伤?这什么笨问题,随行早已安顿妥当。相对的,今天早上头条新闻都在报导,留在方舟的军官全部被杀害。”
虎基督没有忽视绽华那句带有责骂意味的话语,不过她现在不想跟绽华吵架。
“没关系,只要完成我们的目的……”
“带出马雷尔第和部分军官,其余通通不予理会。换句话说,留着让九荒动手杀掉,省麻烦。”
“那我们的下一步呢?”
“没有下一步。”绽华基督扬起笑容:“这本来就不是个连贯的计画,妳好好养伤,不要紧张。”
“哼,我可不认为警察和九荒两边也这样认为。他们一定会有动作。”
“见招拆招,他们无法扳倒我们。”绽华基督的表情浅而富含自信。
虎基督对此一论点倒很狐疑。
“别讨论这件事了。”绽华基督指着链子示意:“妳父亲送的项炼,我放在这。”
“……不要,你拿开。”
“妳还在闹别扭。”
“关你什么事。”
“总之我就放在这里。”绽华基督自顾自的说:“妳不喜欢,自己想办法。”
“不要,你现在就把它──”
绽华基督根本不理会虎基督,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喂。”
看到绽华离去的动作,虎基督又猛然叫住他。
“那个──”
“嗯?”
虎基督欲言又止。
“……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她指的是受伤一事。面对这句踌躇很久才出口的话,绽华倒显得轻松。
“没关系,这样妳才会依赖我。”
他话刚出口,桌上的圣经立刻被虎抓起扔向绽华,力道之大,圣经的书皮都张飞了起来。但显然绽华开门出去的速度更快,圣经只啪的一声撞在墙上,接着便无力地落在地毯边,没有给绽华造成任何一点实际伤害。等绽华关上房门,他还能听到虎基督一阵低声咒骂。
“去死吧!”
虎基督脸上依然带着显着怒意。她可以感觉绽华此时还伫立在那扇门后。过了半晌,等虎基督觉得绽华离开了这条走廊,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眨了眨那对漂亮的红色眼睛,盯着天花板思考片刻。
虎基督回想当时和五荒左垣打斗时候的每一个过程,包括那些恼人的火焰。然后她心里实验性的起些念头,倏忽,她看到手中的棉被窜出一丝火花,但稍纵即逝。虎基督接着转头盯住床头一杯冷水,手覆在杯子边缘,才没多久,杯子里的水竟通通结冰。
“……所以,我也有了超能力?”
今天早上葛雷林爷爷睡醒时,发觉各各他还真热闹。
他下楼来到餐厅准备吃早餐,和上学的堕天擦身而过。葛雷林爷爷主动与堕天打招呼,堕天基督却显得心神不宁。
然后他发现家中多了一名护士和穿着白袍的医师,待圣子解释后,葛雷林爷爷才知道虎基督受了重伤。
“喔?她还好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受伤?”
“……和九荒打斗的缘故。”圣子匆匆回答他,签了支票交给医师;另一方面,十字、伏燹和晓星也准备离开各各他。
“安索斯顿,你也要上班了?”
“是啊,爷爷。”十字基督打起精神说:“今天议会院要开会。”
“喔,好,路上小心哪。”
就像所有老人都会对后辈叮咛注意安全,葛雷林爷爷也不例外。十字又答应几句,晓星基督则趁这段时间至地下车库将车子开到门口,然后进屋催促十字和伏燹出门。
另一方面,伏燹还在闹脾气,她耍赖要求晓星干脆一人身兼秘书和司机二职,这样自己就可以留在家里睡觉。
“……伏燹,我说过,我才不要一个大男人当秘书。”十字基督困扰地抓着伏燹,把她拉出屋子。
“可是可是──”伏燹基督陡地向葛雷林爷爷投以求救眼光:“我想睡觉啊──爷爷,快教训你这任性的孙子!他真是太过分了,剥夺我睡觉的权利!”
“唔,安索斯顿,你在强人所难呀?”
“爷爷,这是以斯拉的吩咐,和我无关。”十字基督轻描淡写地解释。
听到这句话,葛雷林爷爷露出无辜的笑容:“既然是以斯拉的交代,我也没办法呀,格丝提。”
“爷爷──”
面对伏燹再度求救,葛雷林爷爷顶多只能给予同情的表情。
“爷爷会在家为妳祈祷的。”
然后伏燹就被扛出门了。
“我们先走啰,再见──”
门应声关上,屋内还留有伏燹的咒骂声。
等车子开动的声音渐行渐远,葛雷林爷爷回头寻找影基督,正好看到影基督端着一个漂亮的蓝色陶瓷盘子──里面盛着一颗太阳蛋、两根香肠,还有一杯优格──轻柔地端到葛雷林爷爷面前。
“爷爷,这是你的早餐。”
“体贴的依利德,妳真是个好女孩。”葛雷林爷爷感恩地对影基督说;然后又微笑:“地下室的牢房里有东西要处理喔。”
影基督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
“我懂了,交给我吧。”
她的笑容蓦地很可爱又很诡异。
当时间来到上午十点多钟,忙碌的议会院正在召开第一场会议。议会厅内人声鼎沸,许多议员纷纷在混乱中就定位后,厅堂大门便由保全关起,议员的秘书则提着公文包及厚重文件,陆续走向专用休息室。伏燹基督自然没有安分到打算乖乖在休息室等候十字,她拐弯来到走廊的自动贩卖机买两杯咖啡,拿到地下室,找充当“司机”的晓星聊天去。
“嗳。”伏燹基督敲敲车窗,等晓星将车窗打开,她把没加任何东西的黑咖啡递进去:“感谢我吧。”
晓星解开车锁,伏燹立刻就拉开车门坐到助手席。
“妳喝什么?”
“卡布奇诺。”
伏燹一边回答一边打开咖啡盖。
“那些议员开会,通常都要多久?”
“不知道,要看什么时候讨论有结果,有时候会议拖到隔天再继续召开也有可能。”
“是吗?”伏燹基督偏头一笑:“这么说,真是辛苦的工作。多亏十字了。”
“……辛苦?”晓星基督噗嗤一笑:“一个星期只要开两场会议,就可以拿许多报酬,还有许多额外津贴,说实话也相当吃香。”
“喔……听起来,你其实挺想做做看?”
“才不。”晓星基督摇头:“成天跟那些浪费纳税人税金的家伙鬼混,我受不了。”
“别这样嘛,杀手这一行又不用缴税,他们没浪费你的钱。”
晓星耸肩而不予回应。
“十字今天开会的主题是什么?”
“关于调整交通安全处罚条例的罚缓金额,好像还有一些性侵害防治法的问题。但是刚才进去议会厅之前,被通知临时动议的部分要讨论早上方舟军人的事情。”
“留下来的军人全死了?”
“大概吧,他们也没理由留下活口。”
“九荒则回国?”
“不知道。”伏燹摇头:“回国或留下。留下的话,或许正在调查各各他呀。”
“……妳觉得他们好对付吗?”
“棘手。”伏燹基督的牙咬着纸杯边缘:“虽然我们全身而退,其实很狼狈。”
“往好的方面想,在那之前我们对九荒一无所知,现在至少有些眉目。”
“九荒内部的派系好像区分的很明显。”伏燹回想当时打斗的过程:“最开始我遇上的是三荒分地,对我来说,他还算可以应付,如果不是中途冒出来他的副官,我应该能够牵制住他,还好副官的实力不如我。至于绽华最早对付的四荒地舞副官,也是不如绽华。以结果来说,九荒的副官若单独碰上我们,不会有胜算。”
“妳的意思是九荒则比我们强?”晓星道:“各各他中最擅长近身战的是妳和我,但是我们俩与八荒、八荒副官的打斗也纠缠好一阵子。”
“我认为那是因为八荒与副官的特殊能力很适合大范围包围。”伏燹道:“比起三荒、四荒他们倾向对付一个人的能力,八荒的能力一下子就能锁住整批人,我们这种近身战的战斗方式就觉得难应付。”
“说的也是。”
“这就是为什么影能困住他们好一阵子而没受伤。但是她遇上四荒地舞,简直是遇上死穴。”伏燹皱起眉头:“影的能力对四荒地舞无效,那个人好像从以前就不太怕灵魂一类的东西。”
“妳认识他?”
“本名是西末门·戴·德卓尔,在兆洲时曾经是同学。”伏燹说:“虽然我知道他是赛亚克里尔人,却没想过现在变成九荒成员。”
“那家伙……”
“影说能力是催眠,很像他。西末门以前就能做出一些跟我很像的事情,譬如说命令动物。”
“包括催眠影让她看到幻觉?”晓星从车子的置物箱拿出香烟包:“给影下达暗示并不容易,能够催眠影,代表四荒地舞的能力相当高超。”
“你觉得,你会被他催眠吗?”伏燹轻声笑:“受过特殊训练的你?”
“难说。”晓星衔着一根烟,伸手拿放在挡风玻璃前的打火机点燃烟头:“八荒副官的特殊能力没把我困住,倒让妳吃了不少苦头。那种事情因人而异。”
“唉,看来我们现在这样是不行的,得想办法提升实力。”伏燹叹口气:“虎一次对付五荒左垣和三荒分地,还能支撑这么久,真厉害。但是后来如果不是五荒左垣先提出停止打斗的要求,虎的情况很危险。”
“他和六荒右权应该是同一派?”
“嗯,三荒分地和八荒后主则是另一派。”
“四荒地舞呢?”
“不知道。”伏燹将杯中的咖啡喝完:“你猜为什么九荒会有派系分裂的问题?他们都直接隶属于内阁统辖,顶头老大向来是内阁总长一个人,他们会为了什么事情分成两边?”
“这个谜题好难,两派人马互相对立,自古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晓星微笑。
十一号在议会院召开的会议因为多了临时动议,大部分议员都估计今天开会的时间会比平时还长,却没想到,会议刚开始没多久,会议厅内发生流血冲突。保全出面带走好几名议员。原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会议继续进行后二十分钟,第二次暴动发生。
上午十点十三分正式召开的会议,在十一点五十一分──时间甚至还不到中午──便宣布休会,议题顺延至十三日,也就是后天,重新选举议会长之后再行讨论。
议会厅大门被慎重地向外拉开,十字基督随着众多议员走出那扇黑色金属门。他稍微在走道边停住脚步,然后听到有人叫他。
十字回头,是一名有着偏褐色黑发、蓝色眼睛的男人,他的黑色短发微微盖住额头,让那对彷佛大海般深渊的眼睛颜色更显神秘。他穿着一套质料高级的深蓝色西装,剪裁相当专业漂亮,将挺逸的好身材更加完美衬托,是那种很容易就能吸引女孩目光的年轻男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岁。他叫住十字:“席隆特先生,可以谈一谈吗?”
“真难得,你找我会为了什么事情。”
男人名为米勒斯膜·昂·帕蓝卡,与十字在同一次选举中成为议员,同时他也是十字高中时期的同学。
“你对今天的会议有什么看法?”
米勒斯膜劈头就问,十字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和你大概是全场最安静的两个人。”米勒斯膜讲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其他地方,站立在十字身旁而不与他面对面,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会感觉他们两人正在闲谈。
“我对那些“年轻人”满是抱负的主见没什么兴趣。”十字基督平淡回答米勒斯膜的问话:“大老和后辈的争执,我不想受到牵扯。”
“难道你不觉得,大议员都只是推卸责任?”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十字咧嘴笑了声:“战争也不是说打就打,一味要求对赛亚克里尔宣战,并非明智之举。”
“也就是说,你接受大议员他们拿军务院遭到解散作为无法宣战的借口?”
“这是事实,虽然实际运作上一定有替代方案,也没人想动作。”十字道:“你这么想让塞万唯尔对赛亚克里尔宣战?话说回来,如果当年的首相没死,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